执子一生 下+番外——荒年
荒年  发于:2012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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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喜欢,老板这要卖多少钱?”我问道,当然是北夷话,来了五年了,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语言,交流不成问题。

“十五两银子!”那北夷汉子忙回道,价钱倒是不高。

“那你卖给我吧!找个笼子装起来,它咬人吗?”我问。

“不咬,不过就是有些挑食!”北夷汉子把那小白狐装上笼子,递给我回道。

“哟,还挑食呢!我们得给它吃好点儿的!”我转头对白韶南笑着说。

只见白韶南这时死死地盯着那白狐,突然问那北夷汉子:“你从哪儿弄来这白狐的?”

无奈那北夷汉子听不懂汉话,见白韶南那副凶样,便有些怕了。我忙上前拉过白韶南,对那北夷汉子翻译道:“他问你这白狐是哪儿捉来的?”

“是在山上啊,当时它全身是血地昏迷在雪地里,不过那血不是它的,我也在奇怪这白狐,都说那玩意是有灵性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昏迷在雪地里,我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儿!”北夷汉子紧张地答道。

奇了!白狐也会昏迷?

我把那北夷汉子的话向白韶南说了一遍,白韶南听后就一直深深地锁着眉头,也不说话,想着什么似的!

我付了钱,跟着白韶南回我的客栈,一进客栈就见那些天衣教教众,全都横七竖八地坐在我的客栈里,占了满地儿。

白韶南坐下后,招过一位教众,指着那白狐问:“你看这白狐可是你前任教主祈教主的玩物?”

那教人听罢,便看向我手中笼子里的小家伙,那小家伙一见那名教众,便对他扑闪扑闪着黑眼睛,前爪搭在笼子上,向那名教人吱吱地叫,样子很是激动欢喜似的。

那名教人见罢,便试探地叫:“雪儿?”

“吱吱吱!”那小白狐听见后便在笼子里上窜下跳地回应,那教人立马高兴地说:“是祈教主的雪儿,就是它,它怎么在这儿?那祈教主人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只小东西是我和然儿在街面上买的,据那位北夷人说,他是在山上捡到的,而且身上全是血,还不是它的,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祈教主他们遇见什么事儿了?”白韶南皱眉回道。

“到底怎么回事?祈教主的雪儿?”我不解地插嘴问。

“肯定是祈教主遇到危险了,才会丢下雪儿的,我们快去找啊!”那名教人急到,此时其他教众也听到围了过来,都急切地要白韶南快下令去找。

“嗯,肯定要去找的,现在大家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出发!”白韶南随即点头吩咐道。众人都散去准备东西。

“韶南,到底怎么回事?祈教主不是和师傅在一起么?”我着急的问。

“然儿,你听我说,祈教主是和师伯在一起,所以他的宠物遗落在这里我才觉得奇怪,他们两人都是高手,应该是遇见了什么恶劣的情况,天衣教是一个邪教,祈教主虽已退位,但仇家也是甚多,我怕他是遇见仇家了!所以现在我要去找他们。然儿,你乖乖儿的呆在客栈等我回来,知道吗?”白韶南向我解释,吩咐道。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师傅有危险,我一定要去!”一听是师傅和祈教主会有危险,我就不肯答应,执意要去。

“然儿,听话,会危险的,我所伤到你!”白韶南拒绝道。

“不行,我要去!”我坚决地说。

白韶南拿我没办法,叹一口气答应道:“好好好,随你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见白韶南答应,我才做罢,不过,因着担心师傅,心还是提着的。

我马上吩咐厨房,要他们赶快做好饭菜,吃了好上路,再派人去找到那名北夷汉子,要他带路到雪儿昏迷的地方。

我回房去收拾了一些东西,写了一封信给韩莫和楠儿,让下人在他们来时再交给他们。

这次走得太匆忙,连和楠儿告别都来不及了!

第三十九章:美人得救

来山中已经搜寻三日了,除了在雪儿昏迷的地方五十米处,一个密集的小树林里,我们捡到了一块带血的布巾,而且还分不清是谁的以外,除此一无所获!

北夷的山很大,一座连着一座,想要在这山中找到一个人真的很难,而且还要找有心躲起来的人那就更难了!山中积雪堆了很厚,都快及膝了,所以我们根本无法依足迹寻找,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

站山头望去都是望不到头的雪山,白茫茫一片,师傅他们到底逃到哪儿去了?由于心里太焦急了,如此大冬天的,嘴角竟也急出了泡!白韶南见着心疼,安慰着我说:“然儿,不要担心,肯定没事的!”

听着这话,我不认同地点点头:“可是,我们到现在也没找到他们!”

白韶南大概也觉得那话太过无力,便重新说道:“然儿,没找到就是好消息!至少说明还在!”

我一想也对,现在也没找到,兴许是躲起来了,能躲起来,一定没事的!

这么一想,便加快了脚步,对白韶南说:“韶南,那我们要快点!”

众人继续向东面前行搜找,白韶南把教中人分成四组,分东西南北四面搜寻,我之所以这么绝望,便是因为这个,四面多人搜寻整整三天,竟没有一点消息!

在雪地里行走,很是困难,一不小心,脚就陷进坑里,大家又搜寻了大半天,我累得已经有些眼花了,三天来,我没睡过一个好觉,头晕得很。白韶南见我走得吃力,便一声令下,吩咐大家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再做寻找。众人听罢,像散架般往雪地里一坐,都是男人,哪顾得了那么多。

白韶南扶我坐到一旁一块突起的石头上,轻声对我说:“然儿,要不你先回去,找到了我再通知你?”

“不行,师傅有难,我怎么坐得住!”我立马拒绝道。

“教主,你看,那是去南面寻找的南门护法手下!”突听一位教众指着后方高声呼叫道路。

我们顺着那人指的地方看去,见一教中弟子,正奋力往这儿赶,白韶南忙上前去,那名教人走上前,气喘吁吁地往下一跪,恭声道:“教主,我们在南面发现了前教主和教主夫人,不过前教主受了伤!”

“什么?快带路,大家赶快上路!”白韶南一听,立即吩咐众人,转过身来扶我,已经有教众施展轻功,随那位教人行去了,白韶南一把扶过我,也轻身飞往南面。

我在五年前,被花老板散了功后,便不再练武,如今,轻功自是没有了!

走走停停,赶到晚上,总算赶到了师傅藏身的那个山洞,我迫不及待地奔向山洞里,正看见师傅好好地坐在地上,紧张地看着地上干草堆里的人儿,山洞里充满了血腥地味道。

干草堆上躺着的那人儿,脸白得就像白玉般,却是毫无生气,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衣服上的血都凝结成冰,师傅握着美人教主的手,竟落着泪!

“师傅……”我轻轻地张口,生怕惊扰了那昏迷着的人儿!

师傅转过头,目光呆滞地看向我,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

白韶南忙上前去看那美人儿教主的情况,我跟在一旁,担心地问:“怎么样?美人教主怎么样?”

“不用担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我们要尽快下山,不然,还没好之前,就给冻死了!”一句话出完,我才感觉到冷。

我听后忙脱下身上的狐皮锦衣给美人教主盖上,扶起师傅,安慰说:“师傅,别担心了,我们来了,我们先下山去,祈师傅没事的!”

师傅这时才算是回过神来,紧紧抓住我的手,情绪激烈地说:“快找大夫,快找大夫,颜儿不行了!”

“好好好,师傅,我们马上下山,别担心,祈师傅已经稳定下来了!”我马上咐和地安慰道。

这时白韶南已经吩咐人去做架子,人多力量大,只一会儿就做好了。

师傅亲自上前,生怕弄疼美人教主似的,轻轻地抱他起来,放在铺满厚厚干草地担架上,小心地为他盖好狐皮锦衣。

白韶南一直锁着眉头,似在思索什么?

“韶南在想什么?”我出声询问。

“没有,我是在想,师伯他们是被人追求,如此的话,应该凶手也在这山中!”白韶南若有所思道。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可是,看师傅那样,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大概是吧,可现在师傅正担着心,还是以后再说吧,师傅肯定知道他们是谁,以后再找他算账也不迟,现下我们还是医治祈教主是正事!”我开口建议道。

白韶南听后,抬起头感叹般地说:“然儿长大了,懂得利害轻重了!”然后就用那种自责地眼神望着我。

我知道他又在想什么,肯定是以为我离开的这几年吃了很多苦,自责自己没保护好我。我无奈地摇摇头,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以后再有机会再跟他好好谈谈吧!

我们选择的是下山最近地路,教中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连飞带跑地,在黑夜里行跑自如,在半夜子时我们已经站在一座城外了。

邪教中人就算是进城,也无需非要经过城门,从城门上飞过去亦可。比如现在,白韶南就揽着我的腰,轻飘飘地划过城门,四大护法亲自担着架子,小心翼翼地也飞过了城门。

师傅老人家还算镇定,一路上只是紧张着他的爱人,做什么都不吱声。

城中远远就看见医馆,两个大大的字印在白帆上,在白雪中的黑夜里醒目异常。

邪教中人都是野蛮人,走上前去狠狠地砸门,不多一会儿就听见里面苍老的声音传来:“谁啊,大半夜的!”随即开了门,探出一个头来。

白韶南忙上前去,恭敬地请求道:“这位大夫,我家长辈重伤在身,肯请医治!在下必当重金酬谢!”

那位老者见我们这么多人,而且大多数人目露凶光,但有些胆寒,结巴道:“你你们是是什么人?”

“大夫,你只需给我药品用具就行了,无需你来医治!”这时师傅走上前,对那大夫和气地讲道。

“哦,那那快请进吧!”老者答应着,便让出路来。

四大护法赶紧抬了进去,师傅轻轻地抱起祈教主放在医床上,挥手让众人出去,留下那位大夫打下手。我虽担心,却也只能随白韶南等人出去等,不禁痛恨起自己来,当初跟着师傅学医时,怎么也不老实肯学,现下倒好,什么也不懂。

扒在门外往里瞧,担心地对白韶南讲:“韶南,祈教主流了好多血,哇,身上挨了两刀,不过血早就止住了,只不过现在要清理而已。”

那大夫拿了什么药,敷上去很疼吗?美人教主疼得脸都皱成一团了。唔,师傅是要干嘛,给美人教主洗衣澡么?脱他衣服干嘛,嗯?还在摸,呀,那老者都看呆了!不过师傅,你怎么掉泪了,现在可是很冷的,那样凉着美人教主好么?那老者想要阻止师傅,可却不敢上前。

我哗啦一声推开门,奔向床边,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衣服替美人教主穿上,摸到美人教主全身都快冰凉了,我把所有厚地衣服全往他身上套。一会儿就把美人教主裹得像棕子似的。白韶南在一旁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而师傅一直都很平静地流着泪,不出一点声音。

长这么大,我从没看见过师傅流泪,而且还不知道,师傅这么能哭,泪水这么多。什么男子汉,在爱人遇见危险无能为力时,那些男子汉也会哭泣,而且,哭得是那么悲惨!

我在一旁都忍不住掉泪,走到师傅跟前,拉着师傅手问:“师傅,怎么样?祈师傅怎么样?”

师傅此时稍稍收住泪水,沙哑着声音道:“没事了,好好休养几个月就好了!”便疲惫地坐在床边。

“然儿,你在这儿陪师伯,我去安排众人。”白韶南对我轻声道,我点点头,他便出门去了。

“然儿,这几年,你跑哪儿去了?叫师傅担心死了!”师傅这时收住情绪,开始关心起我来。

我一听,便有些怕地回道:“师傅,您别怪我不辞而别,我那是事出有因!”

“唉!”师傅叹一口气说:“我知道,南儿大概也根我讲过了,不过,然儿,南儿对你是真心的,这些年疯了般地找你,每夜喝酒喝到不醒人事,常常一个人喝得又哭又笑地,每天没日没夜地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看着都心疼!”

“师傅,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离开了!只是还是有些担心,以前白家老爷子可是跟我讲过的,韶南一定是要有后的。我不愿意和女子共侍一夫啊!”我担忧地对师傅讲,这些话我早埋在心里好久了,见到师傅,忍不住便说了出来。

而此时,白韶南就站在门外,把我的担忧听得一清而楚。

第四十章:初定姻缘

“然儿,我不会另娶,生此有你足矣!”白韶南哗啦推门进来,行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转头对我师傅道:“师伯,对不起,这些年我愧对然儿了,但请您相信我,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他的!”后不待师傅回答,复又转头对着我,自责愧疚地说道:“然儿,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你怎么会那么想?然儿,你会什么不会对我讲,你若说了,我们怎会分开这么多年!”

“韶南,其实本来我不曾那样想,但白家老爷子提醒了我,我一想,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呢?你也能么?”我出声,苦涩地回道。

白韶南听罢,心疼不已,揽过我,哀声说:“然儿,你个傻子,我怎么会答应,我这辈子在乎的只有你,只有你呐!”

我伏在白韶南胸前,听着他的话,睛泪便涌出来。我们不肯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生生错过了这么多年,忍受这么多年的煎熬,是为何般呐!

“好了,解开心结就不要再分开了,人这一辈子没那么多时间来浪费,趁今生相遇,就好好相爱吧!你们也下去吧,好好休息,我在这儿陪着颜儿!”师傅宠溺地看着我们,遂吩咐道。

白韶南点点头,轻拉着我走向门外,对关心地师傅说:“师伯,也休息会吧,祈教主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你别先给累跨了。”

“好好好,你们下去吧!”师傅欣慰地笑着点点头。

白韶南牵着我来到门外,带往我一旁地客栈行去。

天色已渐蒙蒙亮,两人无话地回到房内睡下。

经过这些事,又解开心结,明了白韶南心意,便不由自主地深深埋进白韶南胸前,怕失去般地抱紧白韶南。

人就是这样,得不到时,心里便期盼着,待得到了,便再也放不开手了!

白韶南了解地接过我,轻声说:“然儿,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睡吧!”我闷闷地回答,白韶南便不再言语,没一会便沉沉睡去。我知他这几日也是太累了,我跟着眼也渐沉重起来。

我们就在这小城中暂住下来,四五日过后,祈教主便已醒来,师傅当时激动地,比他成亲时更甚。

比如现在!

“颜儿,要不要喝口水!”师傅蹲在床前,爱意担忧地看着床上那病弱美人。

美人无力地摇摇头!

“颜儿,来,吃点燕窝粥!”

美人再次无力地摇摇头,师傅只得做罢。

隔了一会儿,声儿再次响起:“颜儿,喝点鸡汤!”

这次美人有些动怒了,紧皱着眉头,声音虽小,却还是含着怒意面向我说道:“然儿,把你家师傅给拉出去,我要休息了!”

师傅听罢,“呃”一声,一副受委屈地模样看着那美人教主,可那美人教主说完后就闭了眼,转了身去,压根不看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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