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望着褚默，已经说不出只字片语，只是不断地哭泣。
褚月押着我的背脊把我按在地上，他用手指抠进了我的嘴巴，一边在我的喉咙里翻搅一边笑着说：“小默，这是你的惩罚，是你当年从我身边逃走的惩罚，也是你把我关押在这里七年的惩罚。我要你，看着我，毁了你最心爱的东西。”
冰冷的手指在我的喉管处肆虐，我感觉一阵阵恶心，正当我想吐的时候，褚月把手指抽了出来，蘸满了唾液涂抹在我的下身。随后，他双手抬起我的臀部，很用力地很强硬地突然间直刺了进来。
一刹那，身体被撕裂的疼痛使得我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来。
“浅含！！”
伴随着我的尖叫，褚默嘶吼了起来。
我忽然感觉一阵晕眩，一瞬间丧失了视觉和听力，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清醒着的意识，便是身体被不断强烈撞击的撕痛。我一声声凄厉地惨叫着，透过被泪水迷蒙的模糊视线呆望着咫尺距离的褚默。我很费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无论如何努力如何挣扎，我们的双手之间始终隔着一线之遥。
我看到褚默悲恸地哭着吼着，脸上充满了深深的绝望。
褚月在我身体里肆虐了很久，直到把我撞得奄奄一息，他才终于带着满足的神情，扯着我的头发掰开我的嘴，直接释放在了我的喉管里。那些苦涩的腥臭的液体一滴不漏地灌入了我的胃。我蜷缩着身体捂着嘴巴，刚想呕吐，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打得我顿时眼前一黑。
我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气若游丝。
褚默在吐了几口鲜血之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撑起身体，一路滴滴答答地流着血，爬到了我身边。
“浅含……”
他握住我的手，泪水不断地滴落下来。
我费力地虚弱地睁开眼睛看他，巍巍颤颤地伸手，用冰凉苍白的指尖哆嗦着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我很努力地挤出最后一抹微弱的淡淡笑容，悲伤地说：“默……答应我……就算没有我在……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蓦然间，褚默紧紧抱住我，哽咽着失声哭泣起来。
第二十六章
林浅含已经因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命在旦夕。
褚默把他遍体鳞伤的纤弱身体紧紧地护在怀里，替他挡住了褚月手中的枪口。褚月扯起褚默的头发，看着他苍白虚弱的面容，幽幽地笑，凑近，伸出舌尖，舔了口从他唇角不断漫延出来的鲜血。
“小默，你知错了么？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了么？”
褚默咬着牙齿，缓缓抬起视线，目光凛冽。
他很平静地一字一顿，冷冷地说：“褚月，如果你现在想开枪，最好一枪把我打死，否则，只要我还留着一条命，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褚月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知道，褚默说得出，做得到。
他本想把这两个人囚禁在这间地下室里好好玩玩，但是现在，他实在感觉把褚默留着会是个巨大威胁。
褚月看了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个人，抬起了枪口。可在他还没有扣动扳机的时候，突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下室上了锁的铁门居然被人硬生生地撞开了。
褚月吃惊地转身，却更为震惊地看到久违了的宿敌，南宫拓和越时。他刚想动手，可是南宫拓已经比他更快一步地飞起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枪。而这时，一旁的黑人打手也在褚月的命令下加入了战斗。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武力，但是南宫拓的身手却依然丝毫不减当年，速度极快，攻势凌厉，牢牢牵制住了对方两个劲敌。而越时，灵巧地回避了对方几招之后，冲到了褚默和林浅含身边。
“小默，你们怎么样？”越时蹲下身，把他扶了起来。
褚默忍着伤痛，一把拉住越时，恳求道：“我没事……不要管我……快送他去医院……”
越时看着同样伤得不轻的褚默，犹豫了一下，说：“好，交给我。”
于是，他从褚默怀里把已经深陷昏迷的林浅含接了过来，脱下外套，裹住他鲜血淋漓的身体，抱起他，疾步跑向门口。可却在突然之间闪出一道人影，凌空一脚踢向越时，带过一阵旋风，迅猛强劲。越时猛地一惊，毫无防备之下闪避不及，只能紧紧地护住怀里的林浅含而被对方踢了一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把他放下！”一声低喝。
这名不速之客用枪指着越时，面容震怒，眼神锋利。
越时皱了皱眉，目光沈了下来，他意识到，来者并非等闲之辈。
这时，南宫拓冲了过来，替越时挡开了枪，说：“这里交给我，你快带浅含走！”语毕，凌空跃起，瞬时，双方缠斗了起来。
越时跑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却发现两个人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他不免有点吃惊，因为论武力，很少有人能够和南宫拓匹敌。而这个人竟然能够打得平分秋色。电光火石之间，但见两人同时出击，速度之快一瞬间根本无法辨清动作，而当他们同时落地时，已经相互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伫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砰！砰！”两声枪响。
倒下的，不是他们，而是正企图从他们身后偷袭的褚月和黑人打手。
两个人，同时讳莫如深地笑了下，用一种惺惺相惜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
“子含！”这时，苏澈从门口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局势，愣了一下，说，“这里有韩城事先布下的埋伏！”
“澈，这里交给我，把伤员带走！”
他指的伤员，当然是褚默。
南宫拓也对越时点头示意了一下。
于是，苏澈和越时带着重伤的褚默和林浅含离开了。
而南宫拓和林子含，同时更换了下枪弹，准备一场激战。
第二十七章
经过抢救，褚默和林浅含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虽然褚默的伤势较重，但是他比林浅含先醒。当他恢复意识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不顾伤痛挣扎着坚持要南宫拓和越时带他去看林浅含。可是却被林子含挡在了病房门外。林子含说：“褚默，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和责任感的话，你就应该离开浅含。我不想再看到我弟弟因为你而受到任何伤害。”
褚默的神情黯淡了下来。他知道，林子含说的是正确的。和他在一起，只会给心爱之人带来灾难和不幸。可是，他又实在放心不下仍在昏迷中的林浅含，于是他便不顾劝阻地一直守候在病房门外。
而另一边，林浅含的情况……
当我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哥哥。
我……竟然看到了哥哥……
看来……我果然是死了……
视线慢慢移动，可是随之而来的那张脸，却让我差点失声惊叫。
“苏澈？你……难道也死了？”
苏澈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呆子，你还活着呢！”我看到哥哥很温柔地笑着，摸了摸我的额头，说，“烧好像退了，感觉还难受么？”
可我却仍然吃惊地瞪着他。
我……还活着？
的确，这里好像是医院。可如果不是灵魂，我怎么会见到哥哥？
看到我惊讶得发呆的样子，哥哥很内疚地叹了口气，疼惜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浅含，对不起，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没有死，但是因为有任务在身，无法出来见你，这两年，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我仍然愣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哥哥，可是内心在刹那间涌起的激流使得我的泪水溢出了眼眶。
看到我的眼泪，哥哥一下子慌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不好，不哭不哭。”
哥哥慌忙替我擦去眼泪，俯下身抱住我柔声安慰。在哥哥眼里，他永远把我当孩子。从小到大，哥哥拿我的眼泪最没辙，只要我一哭，他就乱了方寸。看来，这真的是哥哥，没错，是我最最亲爱最最敬仰的哥哥。
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下之后，我费力地撑起身体，可是突然间又感觉下身一阵激痛。
“浅含，你干什么！快躺下！”
哥哥赶紧扶住我，我的视线焦急地在病房里转了一圈。
“你是在找那个家伙么？”哥哥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我一愣，看着哥哥，刚开口说了一个字“默——”便被打断了。
“啧，怎么叫得那么亲昵！”哥哥横了我一眼，“放心，坏事做尽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听到这句话，我稍许松了口气，咬着嘴唇，说：“哥，我想去看他。他一定伤得很重。”
哥哥脸色冷冷的，没有回应我。
这时，苏澈叹了口气，说：“子含，你还是让褚默进来吧，他已经在门口守了那么多天了。”
“他，在门口？”
我突然间一激动，翻身下床，却从床上跌了下去，伤口痛得忍不住一声惊叫。
“浅含！”
哥哥赶紧过来想扶我，却蓦然间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比哥哥更快一步地抱住了我。
刹那间，我怔住了，靠在那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愣愣地抬起头，看到褚默一脸疼痛地注视着我。
“浅含，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亲吻我的额头，一遍一遍地轻声呢喃着我的名字。
而我，已经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扑在褚默怀中呜咽着失声痛哭起来。
可是，正伤心地哭着，却冷不防地被哥哥一把抢了过去，抱在怀里。他瞪着褚默，厉声道：“不准再碰我弟弟！”
我愣了一下，只看到哥哥白了我一眼，带着相当怨怒的口吻说：“啧，两年没看到我，都没见你哭得那么伤心！”
“哥，我——”
“你给我闭嘴！”
哥哥突然一把揪住褚默的衣领，恶声恶气道：“姓褚的，从今往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出现在我弟弟面前，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褚默很平静地看着哥哥，沉默了很久，缓缓道：“对不起，我想和浅含在一起。”
哥哥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对不起，我想和浅含在一起！”
“姓褚的！你回答我，我弟弟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都是因为你？！”
“是的。”褚默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那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说这句话！”
一瞬间，哥哥的怒火爆发了，扯住褚默的衣襟，挥起了拳头。
褚默没有动，仍然跪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哥！！”
我突然大叫起来，扑上前，张开双臂死死地挡在褚默面前，一脸愤怒地瞪着哥哥。
哥哥顿时被我气结。
“浅含，你、你竟然还护着这个混蛋？！”
我低下了头，说：“哥，对不起，我爱他。”
褚默从身后拦腰把我揽进怀里，抱着我。“浅含。”
哥哥似乎有点绝望地看了看我，扶着额头，说：“你什么不好学，偏偏学我同性恋，同性恋也就算了，居然还喜欢上了这种人，你、你还真是没出息。”
我依偎在褚默怀里，很委屈地小声嘀咕了句：“我就是这么没出息了。”
这时，苏澈上前拍了拍哥哥肩膀，说：“子含，就成全他们吧。”
哥哥看看苏澈，又看看我们，有点哭笑不得，沈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很无奈地说：“好了好了，你们都快起来吧，两个大男人跪在我面前像什么样，搞得我倒像个恶人似的。”
褚默把我横抱了起来，站起身。就在我回过视线的那一刻，看到褚默用一种相当挑衅的眼神看了看哥哥，淡淡一笑，说：“林子含，我赢了。”
听到这句话，哥哥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他凶神恶煞般地瞪着褚默，冷冷地威胁道：“姓褚的，你最好记住，以后我弟弟但凡少一根头发，我都会要了你的命！”
说完，哥哥无可奈何地看看紧贴在褚默胸口的我，憋着一肚子怒火，转身走出了病房。而在病房门口，他与站在那里看戏的南宫拓和越时擦肩而过。
南宫拓忍不住失笑道：“原来你有恋弟情结。”
越时也在一旁轻声笑。
哥哥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
当所有人都走光，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褚默两个人的时候。我不禁疑惑地问道：“默，你刚才说什么你赢了？”
褚默笑了笑，说：“你哥哥和我打赌，你会选择他，还是我。”
我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抓住了褚默的衣襟，怒道：“你们在拿我寻开心？！”
“浅含……”
褚默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
“就算你选择的是你哥，我也会把你抢过来。”
他低头在我的唇上落下一个深情的吻。
“浅含，我再也不会放手。”
终章
天气一点一点地转冷。
倏忽间，冬季已经悄然来临。窗外，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我坐在轮椅上，望着那些堆积在窗台上的白雪，独自发呆。
这是一栋小小的公寓。面积不大，但是很温馨，两个人住也绰绰有余。
原来的那幢别墅已经不再住人。为了躲避仇家，褚默隐姓埋名购置了这套地处偏远的寓所。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不想我再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他离开了青英会。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我，由于卫萧的事件，被撤了职。但是又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对于这件事，我一直心存愧疚。我曾经和褚默一起去找过岳灵，可是被她断然拒绝在了门外。我想，也许她是永远无法原谅我们的。
失去了一双腿，是我心甘情愿的惩罚。而褚默，也将永远活在心爱之人因为他而终生残疾的痛苦之中。
天理昭昭，因果循环。这是上苍给我们应有的责罚。我无怨无悔。
能够和褚默在一起，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别无奢求。
“浅含，在想心事么？”
褚默从身后走来，把我从轮椅中抱了起来。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摇摇头，没有说话。
“水放满了，去洗澡吧。”
“嗯。”我红着脸，点点头。
虽然褚默帮我洗澡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但是每当脱光衣服，赤身裸体地面对他时，我总是忍不住地感到害羞。
“傻瓜，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不好意思？”褚默戏谑地取笑我。
“什么老夫老妻！我才不要！”我瞪了他一眼。
“不要？不要什么？”褚默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我横了他一眼。“我可是男人！”
褚默忍不住地笑。“是男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我不满地嘟囔了句。
“哦，你不承认？”褚默突然坏笑了一下，抱着我转身就往卧室走，“那，要不要现在就验证一下？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我老婆？”
我一下子脸颊烧烫了起来，挣扎着说：“喂！洗澡水会凉的！”
褚默只是笑，没有搭理我。于是，我很无奈地被他放倒在了卧室的床上。
褚默俯身轻轻压了上来，露出了一脸极其魅惑性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