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对她来说原来是这种感觉呵。

“凤暝，有些事情，你不去争取，永远也不会是你的。”她坐在凤暝旁边的矮凳上。

“我不喜欢强求。”凤暝依旧握着我的手。

我抽出了手，寻了个位置坐下。

他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笑容忽然有些空洞，有些苦涩。

青柳扭过头，定定地看着我，半晌，她开口道：“寒紫徵，你知道吗？凤暝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你。”

哐——躺椅倒在地上，那个脸色发青的男子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青柳。

一开始？什么是一开始？我望向凤暝。

“你不要说了。”他冷冷地说。

“你该让他知道你对他的情。”

青柳也站了起来，却是一步步走向我：“从头到尾他没有喜欢过我，他喜欢的一直是你——寒紫徵。”

我的手捏着桌缘，指尖按得扁平失去血色，指甲刮着桌面，刻出一道道痕迹。

“他不敢找你，在他知道我们之前的关系后，他假意说喜欢我，其实是想让你主动去找他。”青柳站在我眼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今日天气依旧很好，日头很暖，我却只觉得寒冷。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包括春妃的事情。”她冷冷地说，眼神是让人心碎的蔑视。

“所以是故意让我去勾引凤暝的，是么？”春妃的事情我心甘情愿，是我被她受伤这件事刺激冲昏了头脑，可是她居然利用我的情，把我送到别的男人眼前。

“寒紫徵，，当时我受伤垂死的时候，只有他站出来告诉我，我是要成为皇后的女人，那时候没有你。”她没有流泪，她不是以前那个小鸟死了还会哭上半天的女孩，她的眉目间没有半点让我熟悉的感觉，这个人，还是青柳么？

凤暝上前一步，想牵住我的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背过了手，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

“寒紫徵，即使他耍了手段也是为了你，他喜欢了你那么久，结果现在居然还说要继续等待。”她嘲讽地笑了。

我转身往屋里走。

“寒紫徵——”凤暝轻轻地唤道。

“我已经是一个笑话了，不是么？”我没有回头，扶着门框。“青柳，我在想，把我送出去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丝一毫难过？”

“我以为你本来就习惯这些事情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男人。”

画面一个个闪过。

泥水地里，肮脏的身体，在里面扭曲，手指抓着烂泥，拼命地挣扎。

“哥哥，你没事吧。”她的笑容甜美，她撑起了一把雨伞，挡住了漫天风雨。

我折了回来，走到青柳面前。

就是这个人的脸，表情却柔和许多，她说：“哥哥，你知道吗，一般下那么大的雨的话，明天一定会是个晴天哦。”她朝我伸出了白白嫩嫩的手。

那时，我以为我握到了希望。

“你是这样看我的吗？”我盯着她的表情，“那为什么当时要来？”

“因为那一天，我也没有了依靠，你看，后来你娘不是帮我找了个人家收我做干女儿了么？”

原来，这个人，这个一直在我身边的人，我从来没有了解过，原来，我以为绑定红线的人，从来都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呆在我的身边。

有人揽住了我的肩膀，回头是凤暝的脸孔，我轻轻推开他，摇摇晃晃走进了屋子里。

“寒紫徵，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欠我，我的东西，你要给我。”她站在外面说。

为什么是这样？当时她那么和我说，我真的就以为一切都会雨过天晴，一切都会好的，难道，所有一切都是谎言么。

寒紫徵，原来你除了仇恨，真的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第八十一章

噩梦持续，半夜惊醒，深深的恐惧困扰着我，我坐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

我站起身，走到院子里，四周也被黑夜包围，我见到前皇后站在一棵树下面直勾勾的看着我，见到春妃的紫色裙摆飞扬，甚至见到王瑶坐在地上流泪……

我冲出了院子……

使劲推开门，床上的人被开门声惊醒，他起身看着一身凌乱的我，我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他身后没有支撑物，整个人跌在了地上，我听见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却也不想抬头起身，就这么静静地趴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地问。

我紧紧地抱着他，摇了摇头。

他也不着急起身，只是轻笑着揉我的头发。

“你太瘦了。”我埋着头闷闷地说。

他楞了一下，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这么讲。

“不好抱了。”依旧没有抬头。

他又笑笑：“等我吃胖点。”

我点了点，然后继续抱着他不动，他的怀里很温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让人闻着想睡觉。

“寒紫徵？”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我不搭理他。

“你睡着了么？”他小心翼翼摸了摸我的脸。

“没有。”我这才开口。

“你打算一直在地上么？”他有些无奈地说。

“嗯。”我点了点头。

他见我这个样子，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抬起脸，不满地看向他，他见我的脸，越发笑得厉害，眼神却是温温柔柔地留在我的脸上。

终于他笑停了，然后捧着我的脸，弯下头亲了一口，说：“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撒娇么？”

回想刚才的语气和耍赖的行为，确实有些像，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忙起身就想夺门而逃。

他从身后搂住我的腰，嘴唇贴着我的耳垂，话语带着热气吐出：“今晚，要留下来么？”

身子僵硬在他怀里，他拉着我的肩膀让我面向他，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托着后脑，印着嘴唇吻了下去。

感觉他温柔的吻，前半夜的种种可怕幻觉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个男人把我包围。

我搂住他的脖子，他轻轻抱起我，将我放在了床上，我坐在床沿，眼神氤氲地看着他，如今的他已没有当日气息奄奄的病态，反而带着绰约风情。

他半跪在我面前，解开了我的腰带，让我身前的肌肤全部裸露出来，他的脸探了进去，舌尖围着肚脐附近打着圈，我按着床板，身子酥麻，皮肤也有些震颤。

“刚才难得看到那么可爱的紫徵，那就让本王来好好的报答你一番。”他笑得有些奸诈。

在我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便觉得一阵湿滑袭来，粉杵已被他含在口中。

“啊……不要……”我身子倒在了床上，腰身微微弓起。

他顺势俯了上来，那温热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只觉得自己仿佛沉沦在那暖暖地吞吐中，几欲忍耐，最终还是完全绽放，喷薄出洁白的湿滑。

他仰起头，一步一步爬了上来，覆在了我身上，他邪魅地笑着，问：“舒服么？”

我抱住了他的头，只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感觉花口被灼热摩擦，我又开始有些颤抖，脸颊很热，我挺起腰，摩擦着他的肌肤，仿佛带着邀请的意味。

“想要么？”他动了动。

我抖了一下，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叫我的名字。”他又握住那重新崛起的山峰。

“然……啊……”我扭着身子，等着他的侵蚀。

一点一点的挤入，感觉空洞被慢慢充实，一种极大的满足感包围了全身。

“嗯……徵……不要动……让我来……”

听了之后我反而扭得更加剧烈。

“乖……我怕你受伤……嗯……”他似乎忍得很痛苦。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我缓缓地沉下了腰，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谁知道他又没忍住笑了起来：“你撒娇的样子真是可爱。”

别过脸不理他。

他开始缓缓地抽动，尖端不时碰触着敏感的地方，引得我不时全身酥麻舒畅。我只能转过头无比渴求地看着他，他搂住我的肩膀，将我抱坐在他腿上，然后轻吻我的面颊和脖颈。

我搂着他的头，将脖子上的肌肤全部贴到了他的唇前。

感觉我们紧紧相连，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他见到我在流泪，手忙脚乱地替我擦干眼泪，问：“是我把你弄痛了么？”说完就想退出。

我抓着他的肩摇摇头，制止了他的动作。

“寒熙然，你不嫌弃我脏么？”我低声问。

他笑着掐了掐我的脸，说：“我以前还被称作风流王爷呢，照你这么说，我不是更脏？”

被他这么一说，我居然笑了出来：“现在也是。”

“不，现在我只要你一个。”他忽然深情地捧住我的脸，吻住我的唇。

从那深情的吻中脱离后，我把脸埋在他赤裸的肩膀上，说：“寒熙然，你知道么，姚月姮说，我本来就一无所有，要报仇，我的身子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武器。”

他搂住了我的腰，让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十二岁那年，她说琴棋书画，她已经倾囊相授，最后要教我的就是怎么去利用我最大的优势，然后她把我送去的镇上的青楼，一开始鸨妈说姚月姮告诉她我只是去见见场面，只需要与那些恩客交流文墨琴艺，不需要出卖色相，所以我同意了，头几个月确实如鸨妈所说，后来点名找我客人越来越多，有一天我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得是我的初夜被卖出了天价，那天我逃跑了，一直往村子的方向跑，我想肯定是鸨妈欺骗了姚月姮，说好的是不出卖色相，肯定是鸨妈出尔反尔了，刚到村边的池塘旁边，就被四个男人追上了，其中三个是青楼的打手，另外一个就是要买我初夜的恩客了。”

我闭上了眼睛，搂得他更紧了。

“要是太痛苦就不要说了。”他摸了摸我的背。

“寒熙然，我想让你知道，什么都想告诉你。”我淡淡地说。

“那天下着细蒙蒙的雨，姚月姮走了出来，我喊着，娘，救我。她笑了，我没见过那么残酷的笑容，她说，小徵，好好的学学，怎么用你的身子。我看着她从那个男人手里接过一大包银子，然后不看我一眼就这么离去，一个打手过来禁锢了我的双手，我一直看着姚月姮的背影，看她越走越远，身子被贯穿的疼痛，也无法扭转我的视线，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影子，我却直勾勾地看着。”

他用被子裹住了我的身子，温柔地搂着我，安静地听我讲话，我的指尖抖得厉害，尖锐的指甲，在他的后背划下了几道血痕，他哼都没有哼一声。

“那人脱身后，对着三个打手说要慰劳他们，然后揪着我的头发就丢了过去，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恐惧，我木然的看着他们，一个换一个，看着他们丑陋的扭曲的脸庞，我居然还笑了，他们见我一直狂笑不停，都以为我疯了，于是赶紧穿好裤子，逃似的离开。我笑了很久，雨越来越大，雨水混着泥土将我身上染得肮脏不堪。我抓着湿腻的泥土，一步一步往池子的方向爬了过去，我想，不如就死了吧。”

他搂紧了我的身子，我感觉到他的手指也在发抖。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人，她那时候穿着粉粉的裙子，撑着雪白的纸伞，她说，你知道吗，一般下那么大的雨的话，明天一定会是个晴天。她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女，让我相信确实一切都会好的。”我苦笑了一声，只是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她从来都是在利用我，而我甘心被他利用。

寒熙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温柔地搂着我。

“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被别人看见，说不准就真的没命了。”我自嘲地说，然后自动地脱离了他，这一次没有流多少血，归功于他的温柔。

他将我按坐在床上，自己下床捡起衣物，替我一件一件穿上，穿的仔细，最后替我将紫玉牡丹系在腰间。

“寒紫徵，你知道么，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介意。”他吻了下我的额头，扶起了我。

我们一路都没有多话，微微发灰的天空，不知怎么的却像水晶一样透亮，终于我们走到了我的小院旁。

他帮我理了理头发，说：“你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刚一转身，就见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是一身龙袍的凤暝。

第八十二章

凤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寒熙然，一脸的震惊，他快步走了上来，照着我的脸，狠狠地给了一巴掌，寒熙然想上前阻止。

“这是凤栖国，要是你想两人都死，你就试试看。”凤暝咬牙切齿地说。

寒熙然一把把我拉在怀里，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我推开了寒熙然，说：“你先回去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反倒是怕他一激动把寒熙然关起来可就不好了。

寒熙然叹了口气，说：“凤暝，要是他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罢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不明白？”他按着我的肩。

他不知道为什么寒熙然会在宫中，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寒熙然在一起，我猜他的意思是这个。

“我以为你说过会给我机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

他弯下头想要亲我，我却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他按着我肩膀的手捏成了拳头，表情瞬间有些僵硬。

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我将我扛在了肩上，大步走进了屋子里，然后丢在了床上。

背撞到了墙，让我疼的蜷缩起来，他使力拉开了自己的腰带，衣服松松垮垮地敞开，我见他这幅样子便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我抓紧自己的衣服，一个劲儿往里缩，可里面就是墙壁，再也退不出去。

他大手一伸将我捞了过去，一使劲儿，衣服一层层被撕开，我奋力一脚踹在了他肚子上，他往后坐倒在地，却又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寒紫徵，你以为自己还很贞洁么？据我所知，寒曦默得到过你，寒熙然得到过你，就连那死掉的寒景秋也得到过你，还有我那个恶心的父皇也得到过你，你还有什么不好见人的，不是人人都可以要么？”他恶毒地说。

我觉得全身寒冷，整个人缩成一团，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矜持是要演给谁看。

他按住了我的身子，将我掰直，身子欺了上来。

这张脸痛苦扭曲，眼睛写满愤怒，我终于缓缓地摊开了身子，脸侧到了一边，却被他一手抓住：“你为什么不看我，你那副随我摆布的表情是想让我难堪么？”

我闭上了眼睛。

他见我完全不理睬他，忽然搂起我赤裸的身子，说：“寒紫徵，你不可以离开我的。”

任他抱着，他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在害怕什么。

他将我放平在床上，拿了被子裹住我，隔着被子将我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承认是我错了，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喜欢你那么久的份上，原谅我？”

我依旧闭着眼睛，不发一语。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你进宫那天我就见到你了，那时候只觉得你很漂亮，听说寒曦默很重视你，所以就一直在注视你的一举一动，看着你受伤，看着你不屈服的眼神，我总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人，然后你为了青柳甚至做出那种事情，我才明白，如果能得到你的爱，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所以我才去找了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