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青——樱樱
樱樱  发于:2012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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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让她呆在你身边纯粹是在浪费她的使用价值。”

“那便是我,将她推进了皇宫这个火坑,将她陷于阴谋之中。”云长渊的声音苦涩。

李莫看这他半响,点头答道:“是。”

云长渊苦笑了下,“李莫,没想到最后将我所有东西夺取的人,那两个凶手,竟然就是我们两人。”是的,他的那些亲情,爱情

与梦想皆毁在了这个名为李莫的男子手里,但是他不能全部去责怪他,因为他也是帮凶之一。

李莫听了,但是并不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计划,只是出了些意外,就像想要云长渊,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也许

他的计划能进行得更加顺利一些。虽然现在皇上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一切依旧在他的掌握之中。

“李莫,放过我吧。”云长渊声音低沉,像是耗尽了很多力气。

“不。”李莫答道,“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能到哪里去!而在我身边,我虽然不能给你所有,但是能给你一样,就是雪雁曾

经给你的。”

“王爷,在我心中,月筝都是无法代替的,无论她到底是谁!”云长渊看着李莫,第一次用如此坚定的语气。

柳澈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李莫这种表情,恍惚着,像是想得到什么,却又不得不放弃。底下的人报上来说,王爷已经很久没有去

云公子的小院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撤走小安。他挥会手让人退下去,李莫那些心思,任何一个在他身边的人都明白,云长渊也明

白,只是在感情上,谁都不愿意轻易接受与承认。

这时,退下去的下人又上来,对柳澈道:“澈公子,王爷有客人来,可是王爷去了云公子的别院。”

“那报与我有何用?还不去通知王爷。”柳澈放下手中的书。

“可是王爷说这次任谁都不能去打扰他。”下人回道。

柳澈微微叹气,站起手整理了会衣装,“王爷去别院时是什么表情?”

“王爷很不高兴。”下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柳澈想了想,实在想不到云长渊这几天又做了什么事惹王爷生气,便道:“好吧,我去看看吧。”说完就往前厅走去。

当柳澈到了前厅,日光正从飞檐上散下来,闪得柳澈差点睁不开眼睛,只见厅里站着一个人,一身青衣长袍,背影俊挺。恍惚间

,那人转过身来,面色微黄但饱满,两条剑眉飞扬,那双眼睛倒是有神得很。

“我是王府宾客,代王爷接待公子。”柳澈点头致意。

那人打量了他一番,忽然笑道:“澈公子倒是不凡。”

“你知道我?”柳澈问道。

“我只知王府里有个澈公子。”那人答道,“我是当今状元林墨之。”

……林墨之……柳澈暗暗在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看这眼前这人明亮的眼睛。他怎会料到,就是这个男人,日后会在朝堂上江权

势玩弄于鼓掌之间,连带着自己一起……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柳澈让下人续了茶,问道:“不知林状元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

“墨之经王爷帮忙而至此位,此次特来表达谢意。”林墨之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哦……”柳澈尾音轻挑,心想王爷又寻来了这样一个人物来帮助他,看来自己总有一天要退场了吧。“那林状元可要等候一番

,王爷有事无法立刻前来。”

“可是那云长渊的事?”林墨之问道,见柳澈惊异之色又回道,“也不是我探听了王府里的事,只是这云公子与我曾有一面之缘

,正是因为有他林某才能与王爷相识。故而留心了一下。”

柳澈笑了笑,心想这哪是留心才能明白的事,但嘴上却道:“这事间之事倒也奇特。”

“但是我此次前来,却是劝王爷放那云长渊。”林墨之道。

“此事依我之见林状元还是不要说。”柳澈道,“那王爷现在心里可观念云长渊挂念得紧。”

林墨之正色道:“王爷想要得到这天下,便要放了云长渊。其实林某更希望王爷能杀了他,但是我知道这决计是不可能的……”

他不理会柳澈继续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连这种情爱都放不下,何来手握天下之说。”

柳澈隐去了笑意道:“林状元倒是心如明镜般看透了这人世间的事。若有一日权势与情爱放在林状元面前,林状元也会舍去情爱

吧。”

“这是当然。”林墨之答道,眼神丝毫不变。

柳澈道:“我不明白官场里的沉浮,那些天下的追名逐力。我这几年呆在王爷边上辅佐他也是因为王爷与柳家之情。柳澈只明白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被欲望蒙蔽了心,那么他活着,就再没什么意思了。我不愿意王爷做那样的人。”

两人的眼神激烈的碰撞着,像是要把眼前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人的那些心思,狠狠地捏碎,就像捏手中的那个茶杯一样。

第二十四章

李莫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房间内没有点上蜡烛。他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来这里时,吩咐任何人都不允许打搅

。他转头,看见半侧半趴的睡在身边的男子,身体缩在凌乱的被褥里,但露在外头的部分带着惨烈的痕迹。他的手轻轻抚过那人

留给他的背,残留的汗迹有些吸附手掌。弥漫在屋子里的糜烂的气息已经散去了,原来的酒香也不知所踪。李莫盯着男子的背看

了很久,而男子一直都没有醒来,呼吸却很均匀,不知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还是之前喝酒后的醉意。

李莫想起了很多很多,他突然觉得原来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牵绊得太深了,如果这个人是从雪雁向自己描述的时候就进到自己心

里去的,那该是多少年。李莫猛的远离了那玉色的背,他觉得这人会夺去所有的东西。就像刚才,自己听小安回报他一直在借酒

消愁就不经怒意横生,跑到这个小院里来了。

“如果你想要酒来麻痹你的意志,不如就用这种痛吧,但你要记得,这种痛是我带给你的!”

于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李莫将云长渊压在床上,狠狠地进入了他,没有前戏,也没有爱抚,他就是要他痛,他要让这种痛苦

来告诉云长渊,现在他是属于自己的。

李莫将一切清晰或不清晰的事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缓缓的起身,拾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穿在身上,面色在黑暗中看不清。在

系上最后的腰带时,他的转身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还是只能看到那个背影,破碎的轮廓被锦被勾勒。

李莫就这样看了很久,最后,他慢慢捡起云长渊的衣服放在一旁,静静地出了门。

小安一直呆在小院的外头不敢走远,他看见自家王爷从光影交替的树荫下走过来,面色阴郁。他上前一步道:“王爷,今天有客

人来了,早在厅里等着王爷,澈公子正在边上陪着呢。”

李莫点头:“知道了,你去准备热水吧。”

“是。”小安点头,这种事他经历多了,自然明白除了热水还有很多事要准备。他退下走远,只见王爷还站在原地,风吹起那人

的衣角,小安竟然突然觉得王爷除了威严外竟然多了一份苍凉。

“王爷,墨之进言。”林墨之上前一步。

李莫坐在堂上,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果然洗去那一层世俗的尘埃,此人是一块美玉,将来定在朝堂上发光,只是这人是否

能甘心一直在自己的掌握下,却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他点头:“说。”

“墨之希望王爷能离开云长渊,放过他也好,杀了他也好。”林墨之眼神平静,“只是不要让他再呆在王爷的身边。”

柳澈皱眉,他没想到林墨之会说得那么直接。他又看了看坐在堂上的李莫,原以为他会看见李莫皱眉或不悦之色,但是李莫也是

一脸平静,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疏离。

李莫淡淡地开口:“此事本王自有打算,若无他事,你就回去吧。”说着他便站起身要离去。

但是林墨之又开口:“王爷难道不认为这是件大事……我认为留云长渊在王爷身边是比放任皇上更危险的事。”

“大胆。”柳澈上前一步道,“林状元,尊卑关系可要上心。”

李莫转过身,对那两人平静地道:“本王知道了。”

李莫很少称自己为本王,在平时一般都称“我”,这使李莫很少有其他王爷的架子,也是他拉拢他人的手段。只有在他很生气的

时候,才会称本王,给他人一些皇族的威严。此时柳澈与林墨之都感到李莫本身散发出来的压迫,都不再开口。

李莫静静地看着两个心思流转的人,也不多说,转身回房了。

李莫回到房了睡下,他觉得很疲惫,觉得自己一定会做梦,至于会不会梦到云长渊,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隐约有这样的期

盼,最好是梦到初见的那一刻,那人淡淡的笑意,眼波流转,直暖到自己心里去。

但是他确实做了梦,但是没梦到云长渊,他梦到了曾经住在宫里的日子。他坐在学堂里和其他皇子一起听太傅授课,听到年长的

太傅口中不经意念出:“天下有能者居之。”他突然笑了,那时他就很喜欢上这位太傅的课。他梦到自己在父皇检查课业的时候

出口成章,引经据典,获得太傅与父皇的称赞,而其他皇子因为贪玩而连一首诗都做不出来而受到父皇的责骂。他高兴地将这个

消息告诉温和的母亲,却受到狠狠地责骂,母亲骂着骂着便哭出声来:“我只愿你平庸就好……”那时,他不明白,只是觉得委

屈就跑了出去,结果挨了几位哥哥的打,他们边打边骂:“叫你出风头,叫你出风头,一个贱婢生的孩子还以为怎么样了……”

然后,过了几日,母亲突然死了,一条白绫结束了她的性命。学堂里的太傅也换了人,对他很凶,只是在不经意间会看这他摇头

叹息。

李莫猛地被惊醒,衣裳被冷汗浸透,外头已露出鱼肚白,他躺在床上,回想之后的日子。

那段日子过后,他的心就渐渐冷了,他明白母亲会死是因为自己展露的锋芒,母亲是父皇身边的一个婢女,只是偶尔多受了几次

临幸怀了自己,才勉强被册封为美人,但是母亲却是个很温婉的女人,每天只会躲在宫里做些刺绣,用这种匍匐的姿态保护着自

己。他也明白太傅的离去是因为自己,因为太傅在父皇面前说:“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太傅是个饱读诗书的老人,每天会温和

的笑,有时还会对自己开点小玩笑。但是,对他最好的人都这样离开了他,而他却只能睁着眼。他明白只要夺过皇位,才能报复

那些人。于是他小心翼翼,锋芒时露时收。只是到最后,皇上依旧没有把皇位传给他,而是传给了皇后的小儿子,那个乖巧听话

的皇子。然后让有才华的自己在朝辅佐,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封地。这是很正常又很不正常的事,他不甘心……他要争,他要去

实践太傅说的“天下有能者居之”……

他策划着,他密谋着……但也孤单着……直到他救了同样孤单的雪雁,他说:“留在我身边帮助我。”雪雁没有回答,只是事事

听从他的安排。他以为雪雁会与他一样一直孤寂下去,但是那一次她从昆仑山上下来,看见雪雁眼里明媚而动人的风采……他后

来知道,给雪雁温暖的男人,叫云长渊……

外头有下人轻轻喊道:“王爷,该上早朝了。”

李莫应了声,想起身穿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脱下衣裳。他愣愣看这那条衣带出了神。

“我身体不适,让管家去帮我告个假。”

“是。”下人应了声,走远了。

李莫拿了个木匣来到云长渊的小院,见小安候在外面,浅浅的打着瞌睡,被他在肩上一拍顿时醒了。

“王爷。”小安低下头,有些不安。

“情况如何?”李莫看了看小院里。

“公子夜里起身过,让小的将热水喝药膏拿进去,后来小安又进去收拾了下房间,命人搬出冷水。见公子上床休息了,就再没出

来过。”小安如实说道。

“他没说什么吗?”

“公子除了吩咐我们做事,其他的一句话也没说。”小安道。

“恩,知道了。”李莫朝他挥手,“你下去休息吧。”就径直走进小院里去了。

小安看着李莫手里精致的黑色木匣,隐隐闻到一股酒香,也不多想,慢慢的朝自己房里走去。

第二十五章

云长渊睁开眼睛时,眼前还是暗蒙蒙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床顶飘荡的白纱帐一点一点漫到他心里去。身上很痛,很痛,痛得他

都不想起身。脑子混混沌沌的,但总比第一次醒来洗澡时清醒了多。当他第一次醒来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床上遗留的痕迹其实

并不是让人觉得很恶心,云长渊只是觉得很迷茫,自己到底算什么,自己对李莫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是身上的痛也不是通,记忆也不再是记忆。当自己洗完澡回到干爽的床上时,一种比肩了月筝还劳累的心绪困扰着他,不一会

就拉他进入了梦境。云长渊做了很奇怪的梦,他梦到有一艘小船在未名湖上飘荡,但是满湖荷花都衰败了,边上有人举杯向他靠

来,说:“长渊,你想这样,我就陪着你。”他转头看去,那人的脸很熟悉,好像是月筝,又好像是依依,总之是他心里的一个

人。他不由自主的去拉那人的手,那只手很大,指腹粗糙,有厚厚的茧。云长渊一时很迷茫,他努力看清那人,只能看清一双眼

睛,那光,似火……

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有人从外头走进来。云长渊眨了眨干涩的眼,沙哑地问道:“怎么,王爷昨晚还不满足吗?”

李莫没说什么,他静静地走到床边,一言不发的扶云长渊起身,在他背后放了一个软垫,可以让轻松的支起身子。但是那难以启

齿的疼痛还是让云长渊皱了皱眉。

“上药了吗?”李莫问,伸手拉拢云长渊胸前微敞的里衣。

“我还没有那么不济。”云长渊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他想难道在李莫心中自己就是如此不济吗。

李莫也没有生气,他举起手,这时云长渊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精致的木匣。李莫将木匣盖子轻巧拉开,一股酒香顿时

冲出来,熏得人有些陶然。云长渊看见那木匣里铺着柔软的绸布,绸布上用红绳巧妙的固定住一个白玉酒瓶,两个白玉酒杯。房

间里没有点灯,温润的白玉闪着盈盈的光。

“我知道你现在身子不适合喝酒。”李莫伸手去拿里头的东西道,“但是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了,心想这要给你尝尝。你

不是最喜欢喝竹叶青吗?这酒瓶里是一醉楼的镇店之宝,被我买了来。”

云长渊接过其中一个白玉酒壶,“那瓶传说中有一百年历史的竹叶青?”

李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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