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定+番外——沧小七
沧小七  发于:2012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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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

待笙歌毒性全解了,便更加细心地照顾他的身体。他这样瘦弱的一个人,明明已经十七岁了,但是此时看上去却如个十岁孩童一

般。凤君末心想。

就这样疗治了大概四日,这期间都是凤君末和离谦在细心照顾着。笙歌躺在大床上,床边就放有一个暖炉,是宫伶叫吾缘单独放

过来的。

离谦道了谢后,如常守在旁边。凤君末此时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没对,但是他也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也不能怪他,他虽熟

知男女情事很早了,但是这却是第一次那般喜欢上一人。

对于喜欢这种感觉模模糊糊,只是打心底觉得想要和笙歌相守一生,仅此而已。所以就算离谦心意或许很明显,但是对于凤君末

这种初识“喜欢”这种人来说,也是很难发觉的。

但是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凤君末就有点放不下。

——

因为笙歌醒了。凤君末见笙歌睫毛颤抖,眼睛慢慢地睁开,眼神还不是很清明,只是淡淡地从自己脸上扫过,随后看见了也在一

旁的离谦。

笙歌的声音有些青涩和嘶哑,他恍惚地叫了声:“离哥哥……”凤君末心脏蓦然收紧。见离谦有些情动地握住笙歌的手,和笙歌

柔柔的声线。

这时笙歌才反应过来,凤君末也还在自己面前。他也顿时清醒了下,也柔声叫了声:“王爷。”这一声对凤君末的触动极大,躺

了那么久的人,此时就在叫唤着自己。

虽然第一个叫的不是自己……

凤君末不知现在自己是种什么情绪,对于离谦,他所知的就只是这是笙歌的熟识。但是却听笙歌叫他“离哥哥”的时候,心里说

不出的酸涩。

他猛然遏制住自己心里涌现出的强烈嫉妒感。放轻声线叫笙歌继续休息,离谦在一旁注视着笙歌的一举一动。当笙歌叫到自己时

,离谦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也可以激动地跳动得这么快。

欣喜地握住笙歌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自己找到笙歌为止,都是凤君末将笙歌抱上抱下的。离谦一度以为他们有了那层关系,但是此般看来,也还是凤君末的一厢情愿

。离谦放下来自己对凤君末的防线,虽然凤君末可能给自己造成威胁,但是笙歌最终最在意的还不是自己。

久违的称呼也让离谦心里一暖,对笙歌温柔地笑。

笙歌闭上的眼睛,继续休息。一是自己虽然醒来了,但是身体还是感觉到很倦,二是自己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凤君末有些忧伤的眼

直盯着自己,那种眼神自己从未在他眼中见过,此时所见,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就看到了自己根本想不到的人——

离谦也守在自己的身边。笙歌就轻轻地呼唤他的名字,话一出口,自己也有些恍惚了,这个称呼是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再叫的?

余光恍然瞅到凤君末的眼神一直定在自己这里,笙歌忽然有些胸紧,因为从未有人这般注视自己。随后又突然想到,醒来后却一

直没有叫过他。所以才又补上后面的那声叫唤。

嘴巴刚一闭上,心就一阵狂跳,听到凤君末跟自己说要多休息,所以自己也索性就那样闭上了眼。可是身体像是能感觉到身边有

人般,阵阵发热。就连离谦握住自己的那只手,都涔出的细小的汗滴。

门外冰天雪地,天寒地冻。而这房间内,每人各怀心事,倒也觉得异常的温暖,暖炉继续燃烧着,暖光四散……

——

宫伶将轮椅转了一个方向,从笙歌疗伤的房间转头准备离开,他知道他们三人此刻容不得自己去打扰。吾缘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

,对着那个房间一阵沉思。宫伶手摇着轮椅,就向吾缘那里去,吾缘渡步过来,扶住了他的轮椅继续往前走。

“很羡慕吗?”吾缘轻声问着轮椅上的人。见他双腿还是毫无知觉,自己愧疚又觉心疼。

“何来羡慕之意?”宫伶眼睛平视前方,像是不经意般,淡淡地回答,“……我从未后悔过。”

回头将眼睛直视吾缘:“现在也依然如此……”

吾缘用手捻起宫伶的一撮细发:“我发誓一定会治好你的腿,就不会就此放弃。就算你自己不怎么在乎,我也想要这么为你做…

…”

宫伶浅笑,没有答话。

吾缘一直推着他的轮椅,就那样一直向前推行着,静谧却又异常温馨。

云纱躲在转角处,见吾缘和宫伶已经走远。这才又转身往他们相反的地方离开。

天地之大,人各有自己的归宿。

但我何处去寻……?

第十五章:蜜饧

笙歌虽然是醒过来了,但是身体却还是畏寒。只要有风一吹,屋内稍微冷点,他就会咳嗽。所以那间小屋,无时无刻都放有一个

暖炉。

还好,比起之前的七天,每天都要有半个时辰浸泡在草药里。现在笙歌躺在床上,棉被把他裹得紧紧的,倒也不怎么感觉冷。这

时的笙歌才会有些感到很温暖,这种温暖一直蔓延到心的最深处。

而这份温暖是离谦和凤君末给予他的。自己明明只是暂住在凤熙王府的一个过客,但是凤熙王爷却对自己这么的好。而离谦,笙

歌则是高兴和他再次相遇,之前救了离谦一命,待到他伤好得差不多了,离谦也就离开了。笙歌在此期间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听过

离谦是何种身份。只知他是被自己从雪地中捡到的,且自己一定要照顾好满身鲜血的他。

直到离谦离开,然后现今的再次出现。笙歌虽然隐约察觉了离谦的身份可能不一般,但是却没有一定要归根究底的心。他觉得身

份什么的,都是一些无所谓的东西,离谦还是那时被自己带回家医治的离哥哥。

“笙歌,起来喝药了。“凤君末接过吾缘送过来的瓷碗,轻轻拍着被厚棉捂得严严实实的笙歌,此时笙歌把棉被裹成一团,在床

上突兀地起了一大堆,凤君末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是隔着棉被拍着笙歌。

凤君末其实知道,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看出来笙歌其实很惧怕吃药。但是碍于笙歌自己也尽力隐藏,便也没有去揭穿他。

笙歌在厚实的棉被中感到一只温热的手在拍着自己,棉被外是凤君末朦胧的声音。笙歌有些无赖了,就在棉被里先假装没感觉到

也没听到。可是那只手就一直那样催促着自己,笙歌想是瞒不下去了,便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凤君末给他递过碗。笙歌神情淡然地接过了,但是心里却很讨厌喝这个。笙歌虽然是尽力掩饰了,但是却还是被凤君末逮住个蹙

眉的动作。

凤君末什么话都没说,当做没有看见。现在他只觉有趣。笙歌此时的行为就如同快要成年的孩童故作深沉的表现,可爱得打紧,

但是自己却没有自觉,还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凤君末不由地轻轻勾起嘴角。

笙歌忍着自己闻着那个气味就想呕吐的感觉,接过碗,一口气就将它给喝光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长苦不如短苦。药一入口,

直到都吞咽下去了,嘴里却还是留有草药的苦味。正在笙歌忧愁时,凤君末递过来一颗蜜饧:“吃吃这个,化下苦味。”

随后给笙歌喂进嘴里,顿时一股子甜味就在笙歌的口中化开了。笙歌含着那颗蜜饧,含糊地说不出话语,口腔侧边凸起一块。

凤君末呼吸有些急促。

好想去咬上一口……

笙歌倒是还没自觉,将一颗蜜饧下肚。脸有些微红,细喃道:“……王爷,你还有吗?”说完微微低下点头,但是眼睛却有些掩

饰地扫过凤君末。

凤君末心情大好,又给了笙歌一颗。笙歌从小吃的糖之类的就很少,到了自己的爹爹去世后,就几乎没怎么碰过。一是他有些不

好意思让张妈给自己买,二是觉得自己也算长大了,再吃那东西就和小孩子一般。要知道,穆林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在自己这个年

龄都已成婚,更甚者就连孩子都有了……

凤君末见笙歌对这蜜饧很喜欢,便叫人买了一竹筒,放在笙歌的床边。

到了夜晚时分,凤君末后悔了自己那个决定。晚间时,竹筒里的蜜饧已经所剩无几了。凤君末担心笙歌的牙会坏掉,正想数落一

下,见笙歌纯净的眼毫无罪恶感地放大看向自己,凤君末憋了憋……

最后还是不忍教训他。凤君末是觉得他遇到了传说中的克星了,只要一面对他,自己的冷漠和阴狠都发挥不出来,只觉全身一阵

酥丶麻……

凤君末只伸手将竹筒和里面剩余的蜜饧拿走。此间笙歌虽没有表现出对蜜饧明显的不舍,但是视线却一直盯着凤君末,直到他走

出了门。

……凤君末在那明净清澈的眼睛的注视下,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坏事。

离谦忙完了事,夜间进了笙歌的小屋。见凤君末不在,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笙歌见离谦进门,连忙要从床上起身,但是被离谦

给制止了。

“离哥哥。”笙歌叫唤完,就没有再说话了,而他也真的是没有什么话要说。只觉得自己很久很有叫过这个称呼了,于是便唤了

一声来找熟悉感。

离谦好似非常明白笙歌的性格,见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便知道了笙歌只是随便叫叫。但是却让自己欣喜不已……

暗骂自己没用后,心里涌现出的全是满满的幸福。笙歌从未问过自己是何种身份,当时自己受伤时,满身是血。假如常人见到自

己定会以为自己是穷凶恶极之人,或者是被人追杀。肯定没有人会救自己,一是害怕救回一个万恶的人,二是怕让自己惹祸上身

但是只有笙歌从那一开始便从未怀疑或者嫌弃和害怕自己。那么瘦弱的人,在大雪天里将自己搬回屋子,悉心照料到自己醒来,

之后也是对于受伤之事只字不提。

在笙歌的眼里,就只有救人和见死不救两种人。

至于搭救的是何种人,笙歌却从未往这方向想过。他的眼睛清澈无比,对世事都充满着好奇和希望,所以自己才愿意为了守护他

眼里的这片宁静,最终决定和殇国休战。

宫伶恰好这时也来探望笙歌,见离谦也在,便调笑道:“小谦也在啊,今天上午你不在,笙歌吃药很听话。还吃了很多的蜜饧,

看来很喜欢呢……”离谦一听,心里默默记下了笙歌喜欢吃蜜饧。

以前就笙歌在照顾自己,其实自己对笙歌的喜好大多都不了解。现在听到宫伶说笙歌喜欢吃蜜饧,便如得到至宝般地铭记于心,

并对宫伶递予一个感激的眼神。

宫伶意会后,只是笑笑。

“你身体好点了之后,打算和小谦一起走吗?”离谦在一旁突然听到宫伶对笙歌这么直接的问话,心里一紧张。

笙歌也好似没有反应过来,眼神茫然:“怎么?”宫伶扫了离谦一眼,继续对笙歌说道:“小谦想把你接走,跟他在一起。”离

谦有些后悔让宫伶知道自己喜欢笙歌这事了。

可是尽管宫伶的话说得这么明白,但是笙歌却还是单线思维,表情没有一点的尴尬,他理解中的“在一起”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而已,而友情也有这一条。

“我也想和离哥哥在一起,可是我还是要跟王爷一起回去的……”离谦听到笙歌的前一句还挺高兴,虽然自己也清楚笙歌是理解

错误,但是只是听到他这样说,还是很欣喜。但是当他听到后一句话时,心就像被打入冷窖般,冰冷。

“为什么要跟凤熙王回去?”宫伶也有些紧张,毕竟是自己牵出这一个话题,本来是本着好意,见笙歌“离哥哥”也叫唤得亲热

,他误以为笙歌对离谦也会有好感,不料笙歌单纯的思维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都怪自己将话题往尴尬方向移去……所以宫伶厚着脸皮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这个还不能说。”笙歌声音淡淡的,但是却很诚恳,“……就是要和王爷一起回去才行。”毕竟只有在凤熙王府,或许才

有机会知道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就算只有一点,但是心里却还是很向往的。

宫伶和离谦都没再说话,宫伶在心里骂了自己不下百遍。可是离谦也一言不发,连劝劝都没有去,面上有些冰冷。但是还是去将

笙歌的被角掖了掖后,推上宫伶的轮椅就出了小屋。

刚一出门,就见到云纱伫立在前方。云纱身穿青绿色的长衫,头发用一根丝带松松散散地系着,面前的几撮发丝凌乱地在风中飘

着。

云纱的眼神有些朦胧,看得离谦一阵恍惚。云纱退去身上的故作娇媚,不施粉黛,这样看起来更加和笙歌相似了。

“陆笙歌伤好后,你会让他跟你走吗……”云纱喃喃着,随后目光对上了离谦。

他轻轻拂过在脸庞飞舞的乌丝,眼睛带有些许水汽:“……那你还会养我吗?”

宫伶疑惑地往上方看去,离谦紧抿着嘴唇,嘴唇的颜色有些浅淡。后他慢慢张了嘴,说道:“本王的决定还要先跟你请示?”云

纱的泪顿时扑撒了整张脸。

“你会将我送回男娼馆……?”云纱现在的心理就像是死刑犯最后的一丝挣扎,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干涩和尖锐:“你会把我

送回去吗?”

回答他的是离谦推走宫伶的轮椅,冷凝的空气中,没有再出现回复。宫伶抿了抿嘴唇,最终忍下了想要说的话。

云纱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一次出现了束手无措的无力感。

第十六章:局外人

——

云纱远远地看着木屋外的三人。陆笙歌此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门走走,理所当然的,凤君末和离谦都自

愿奉陪。

明明都还是严冬,三人却在冰天雪地中站了很久。都是神情淡然,位于中间的少年浅浅地带笑,眼帘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静养好

,而带有浅淡的眼圈,但是眼睛却还是如常的清澈。两旁略高的男子,看向少年的目光都很柔和。

三人成影。

云纱有种错觉,三人在雪地中的恬静安适的背影,仿佛就是所谓的地老天荒。

笙歌呵着白气,氤氲一片。见身旁陪伴着自己的两人,不由地心下一动。笙歌柔声说着:“等到春天到了,我们还在一起。那时

就一起看植物拔节,万物复苏,和冬天不同的绿油油的一片……”

说完自己就先笑了,有些觉得自己的想法幼稚,但是更多的是期盼。凤君末和离谦都应了一声,但是都心想这个可能真是微乎其

微。

先不说那时候三人还在不在一起,就身份而言,这个也是不可能的。

虽说这三人现在还感觉悠闲自在地看雪,但是早上的时候却发生了不小的事。

这日,凤君末一早就例行去了笙歌的房间,明明是去关心自己在乎的人。进去才发现人不见了,装蜜饧的空竹筒倒是有一个。凤

君末心下一窒,转身就准备去找人,刚一出门就看见笙歌在离谦的陪同下回来了。

见人完好无损的,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见离谦随同笙歌一路,便知刚才为止的所有时间里,笙歌都是和离谦在一起的。

怒气便也无声无息地冒出来了。要是换了平时,以阴戾出名的凤熙王爷定会让那人好看,但可惜现在遇到的是陆笙歌。就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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