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定+番外——沧小七
沧小七  发于:2012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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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被自己深深刻入心底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笙歌保持着细小的呼吸声,胸膛慢慢地上下起伏着。离谦心头蓦然一痛,一把握住笙歌的手。这双曾经给自己喂药,解衣,包扎

伤口的手……

一如他一直给与自己的感觉,温暖又恬静。

凤君末原本感到很诧异,见离谦居然就这么抓住了笙歌的手。心中涌出一股怒气,正要发泄时却又听见离谦低声说出的两个字:

“笙歌。”而停下了。

……竟也使自己突然就迷茫了。

笙歌和离谦认识?盘旋在脑海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可是现在也由不得自己多想,最重要的还是等着御医赶过来。

凤君末面无表情地将笙歌被离谦紧握住的那只手从离谦手中抽出,小心翼翼地放入棉被里。冬天有寒气,笙歌的手放在外面身体

会受不住的,他本又是极为怕冷的人……

离谦此时心中却感慨万千,对于与用这种方式和笙歌再次相遇,有点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此刻一见,笙歌却已

危在旦夕。

离谦安静地看着像是睡熟之人,痛彻心扉……

好想将他拥入怀中,让他不必再怕冷。而且笙歌这人也有小孩脾气,明明怕冷得要命,却又非常固执地喜欢下雪天往外跑。

回忆起在雪地中好似要隐没了身形的笙歌,恍若天人……

“我可以请问凤王爷,笙歌这种病这几天有什么明显症状吗?”先放下心中的感伤,离谦低头见笙歌面色如常,但是却气息微弱

。这种慢性死亡的过程,除去真的患有奇症,此外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遭人下毒。

而且笙歌住在危机四伏的凤熙王府,被人下毒的可能性也较大。

凤君末也觉现在是笙歌的性命要紧,便也没有问他们是如何相识的。

“笙歌昨晚觉得很疲倦,于是就很早休息了。大夫昨晚和今天号脉都没发现脉象有何异常。”凤君末凝视那张让自己担心不已的

脸,心中苦涩不能言语,“按理说,大夫连续误诊两次简直不可能。”

昨天还好好的人,给自己递过水壶的画面还历历在心。自己再昨晚就能再仔细点就好了,那时就该注意到的。

离谦沉思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手指用力轻柔地将笙歌的头微微向右边转了点,拂开遮掩住侧颈的乌丝。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点狰狞地突兀在白皙的皮肤上,虽

小但是看起来却也骇人。

离谦的瞳孔骤然收紧,沉声道:“是岩秋。”

凤君末对岩秋也很有耳闻,这是泠国的奇毒,可无声无息地就致人死亡,但是死后岩秋的所有发毒症状都会一下子消失,根本查

不出死因。

但是却没想有人会对笙歌使用这毒。笙歌本无权势,不知何人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

“这岩秋可有解药?”凤君末没有细想,此时此刻只有先把毒解了才好。既然离谦是泠国君王,而这毒又是泠国奇毒,想必他必

有办法。

离谦的想法也差不多,笙歌这次会遭人下毒,简直让自己对于寻找凶手毫无头绪。离谦低头想了一想后,回答凤君末:“我有一

些良药可缓解这毒,但是要根除却要带笙歌到泠国走一趟了,泠国有奇人专解这毒。”

凤君末听后,瞧见床上的人胸膛缓动,鼻腔细弱地呼吸着,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们马上启程,我要陪同笙歌一同前去。”

离谦点头。

但是心里是不好受的,笙歌现在如此这般,自己想要好好照顾他,但是这凤熙王爷却要跟来。而且就先前见他对笙歌关心地打紧

,便也知他是何种心思。

摆了……现在笙歌最重要,待笙歌毒解。就将他留在泠国也好。想到这里,离谦心中又出现了莫名的喜悦,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

心中念念不忘的人,此时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第十三章:吾缘

凤君末坐在笙歌的床头,用内力将笙歌体内的银针给逼了出来。细细小小的一根,连着笙歌被侵染的黑色血液,一起飞落在地上

。侍候在一旁端着银盆的侍女们,吓得猛吸一口凉气,才畏畏缩缩地将手中的热布襟递给凤君末。

离谦在一旁缓了口气,将手中的药丸喂进笙歌的嘴中服下。派人通知了自己的部队,今日即刻返回泠国。

凤君末把笙歌小心翼翼地床上抱起,平稳地走向王府外。马车已经安排好了,此时就等候在前方。因为此次凤君末离开,所以凤

熙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楠玉去处理,所以这次楠玉就没机会跟着一起走。

凤君末将笙歌抱上马车放下,加了一层毯子给他严严实实地盖住,这才和离谦下来交谈。离谦本想让笙歌坐上自己的马车的,但

是怎么说笙歌现在也算是凤熙王府的人吧?这可真不好去要人。

离谦上马车前最后看了看,笙歌所坐的马车上,窗户被窗帘挡住,一点风都透不过。离谦心里叹了口气,这凤君末还真是把笙歌

照顾地异常打紧。

顿时危机感逐渐增强了。

待和凤君末暂时地道别了下,离谦的马车就跑在前方,凤君末的马车尾随着。以最快的速度往泠国返回。

离谦的马车上,这时还有一个人。

云纱虽然气的浑身发颤,但是表面还是毫无波动。云纱一直都不知道离谦有去凤熙王府拜访的打算,而且派去的杀手也没有说笙

歌现在入住凤熙王府。离谦和笙歌现在的再次重逢,恐怕自己再也没有希望了。

云纱不禁怨恨苍天。

竟然在陆笙歌毒发之时,刚好遇上离谦前去凤熙王府。这是一种自己感觉嫉妒又可恨的缘分,就那么相离多时的两人,居然也能

以这种方式再会。

马车行进得很快,窗外的风景都是一瞬而逝,而厚实的帘子也有点挡不住冬日寒冷的风,从缝隙中刮了些许进来,刮在脸上刀割

一般地疼痛……

凤君末护住怀里的笙歌,为他挡住刮过来的风。可是还是有些没挡住,从笙歌的脖子溜进去,因为此时毒针已被逼出体外,离谦

又给笙歌服下了缓解的丹药。所以被这么冷的风吹进脖颈,笙歌有些不舒服地在凤君末怀里扭动了一下。

凤君末见他这样拼命地往自己怀中钻,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果然就算是睡着的人也会下意识地往身边的热物靠近。

虽然知道这种做法有些小人。

可是凤君末还是忍不住,往笙歌的脸蛋上吻了一下。极其细腻的皮肤触感,让凤君末心驰荡漾。吻后,心中出现了从所谓有的满

足感,虽然被吻的人此时都没意识。

这是自己第一次想要主动去亲吻的人。

离谦则坐在马车里,不时地撩开帘子,回望尾随在后的另一辆马车。笙歌就睡在那里面,离谦心中又是兴奋又是酸涩。此时还不

能和笙歌在一起,而对笙歌怀有另外心思的凤熙王却能守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

离谦如果现在对自己说不会介意,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云纱近距离将离谦的这一系列动作都给看完整了。离谦的情绪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现得这么清楚,像是个大孩子,对着自己喜欢

的东西心有向往又紧张,但是现下却没机会将它抢到身边。而如果真的抢到了,这个孩子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云纱咽下心中的妒火,对笙歌真的是恨意加倍……

那位高人名唤作吾缘,隐居在一座名为木木山的地方。马车到了山脚就停下了,因为道路不平坦,所以上山的路,无论是谁,都

只能步行。

凤君末轻缓地抱下马车上睡熟的笙歌,渡步到离谦那里。离谦有些吃味,见笙歌被凤君末严严实实地抱住,连头都贴近了他的胸

膛,心中醋意顿生。

“凤熙王爷金贵着身体,将笙歌交给我吧,山上的路可真不好走,我走惯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快点把笙歌还给我……

凤君末可没想那么多,也不知离谦对笙歌是何种感情,只知晓他们两以前认识。但是就自己的心来说,笙歌还是自己抱着舒坦点

所以凤君末拒绝了离谦的“好意”,独自带着笙歌走在后面,每走一部都非常谨慎,就怕把怀中的人给伤着了。

离谦憋了气。但是却也不好说什么,深明大义地走在了前方,但是每当在他转头打量四处地势时,余光都精确地定格在凤君末怀

抱笙歌的双手上面。

于是更加地郁闷了。

云纱倒是眼光精明地打量了凤君末一番,眼睛有暗光闪过。

蜿蜒曲折的山路和不好走,而且因为刚下过雪的缘故,地上湿成一片,脚特别容易打滑。幸好这次楠玉没有一起来,要不然此时

抱怨声最大的就属他了。

吾缘已经等在了自己的小木屋门口,见山路的转角处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几个人影,便知是离谦一行人已经到了。吾缘挥开长长的

衣袖,前去迎接。

“皇叔进来可好?”离谦上先客气一番。凤君末先是心有一惊,而后却也没再继续想下去。传闻中离谦父皇的弟弟离孰知,在几

年前早已跳崖而死,没想到他会隐居在这种地方。

“叫我吾缘就好,我身体一直都很好,让你挂念了。大家请随我来。”吾缘招呼着大家,走进了面前造型小巧别致的小木屋。

离谦一行走进屋内才发现,那里还坐有一人。离谦心里有些苦涩,叫了声:“王兄。”凤君末这才用眼睛打量面前这人一番。

好似是腿脚不灵便,就坐在一张轮椅上。但是眼睛却非常有神,且灵动。他张了张嘴,眼睛带着笑意,望向离谦:“小谦。”吾

缘默默走上去,把他的轮椅推到了离谦跟前。

常年不见太阳的苍白皮肤,让此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

“这是我王兄,叫宫伶。”凤君末从未听见过这个名字,但是离谦却称他为王兄。想必又是私生子……

凤君末将笙歌抱到吾缘的面前。吾缘仔细看了看那个黑色小圆点,脸色也不怎么好:“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是今天早上才有了发毒症状,至于是哪天中毒的。这我还无从所知。”凤君末见吾缘的脸色严肃,心里蓦然一顿。

“这孩子平日里身体怎么样?看这毒只是发作初期,应该不至于就这么让他睡这么久,应该是他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毒素使

他的病痛加至,而发毒时间也比常人要快得多。”吾缘也有点担心了。

“笙歌畏冷,身体也很弱。”说到这,凤君末想起了自己抱着笙歌回到凤熙王府的情形,当时手上的重量真的很难让人想到这是

个男子。

“那现在怎么办?”离谦有些恐惧了,就怕一个万一……

“小谦先别急,吾缘会有办法的。”宫伶安慰道,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离谦的眼睛里有恐惧,想必这个中毒之人,一定跟他的

渊源很深。

第十四章:归宿

离谦也是经历过很多大事的人,所以方一会儿就面如常态了。他眼盯着吾缘,着手查看笙歌的情况,心里暗自担心着,也就没有

再去在意宫伶的问话。

吾缘吩咐了一个药童,将笙歌根除毒素所需要的草药写在草纸上。让药童拿下去,按照上面的药材进行采摘。

宫伶见离谦一直注视着笙歌,所以也没在意离谦的没有答话。既然吾缘已经开出了方子,就说明这个少年还有救。对于吾缘的这

种出自内心的信任,宫伶还是有的。

“我已将所需的药材交予药童采摘,用这方子熬成一锅,只需倒在木桶中,连续七日每天浸泡半个时辰就可根治,幸好你们毒针

逼出得及时。”吾缘细心地将笙歌的毯子给他盖好,继续往下说,“他醒来后,我会再给你一个方子,你回去尚可每日给他服用

。现在冬天也能御寒,常日就可做身体滋补用。”说完,继续在草纸上写下一个方子,递给凤君末,凤君末道谢后就接下了。

离谦有些语顿,这……他们就怎么认定笙歌就是要和凤君末回去呢?明明笙歌这一生都应该是自己的。宫伶双腿不便,本就是后

天造成的,双腿刚受伤时自己很绝望,所以很善于观察别人的神情脸色。

此时见到离谦眼中竟有妒火,一下子便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能在心里感叹,离谦这般人物,也会喜欢上一个人,而且还是个

男子。

见那昏迷的少年眉目清秀俊美,再比较下离谦平时的为人。宫伶苦笑,感情真的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明明性格八竿子够不着,却

又使人沦陷得那样深。

宫伶抬头看着,本应是自己父亲的离孰知,现在却又是自己最爱的人吾缘。嘴边溢出一丝笑容,还好自己还有他……

因为吾缘这里是他们所隐居的地方,修筑的小木屋也装不了那么多人。凤君末和离谦就把大多数人给放下山了,只留有几个心腹

,守在木屋外边。宫伶和吾缘又是喜安静之人,他们的这一举动也让这两位觉得心里舒服。

山间比山下更加的寒冷,加上现在又不期然地飘起了雪花,所以气温急剧下降。吾缘细心地给宫伶腿上加上了一层厚毯子,也渡

步屋内,将炉火点燃了,屋内渐渐就温暖如春了。药童将木桶布置好,也将草药倒了慢慢一盆。就去请示吾缘了,吾缘将笙歌的

外衣脱下,只留白色亵衣浸泡到浴盆中。

笙歌垂低着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往药水中滑。凤君末赶忙去将他又托起,之后又不放心地留在浴盆边,推举着笙歌的头,使他

不会那样沉入水中。

离谦的瞳色变深。

宫伶见此情形,柔声叫了叫离谦的名字。离谦听到这声叫唤,就只宫伶是有话要和他说。走过去将宫伶的轮椅推到一处无人的地

方,宫伶这才开口说话:“你很喜欢笙歌么?”

离谦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并不认为宫伶问话会这么直接。可是自己也没打算瞒着他们,于是离谦回答道:“恩,很喜欢

。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爱上了。”

宫伶苦笑:“原来你也会这般。”离谦有些无所谓地答道:“你和皇叔不也这样子的吗?同为男子……而名义上还是父子。”

宫伶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自己倒是不那么介意和吾缘之间的关系被这样直接说出来。可是一想到以前,就算有种种的阻力,他

和离孰知还不是照样在一起了?

“所以,就是那样爱上了。”离谦继续说道。宫伶听过愣住了,然后轻笑出声:“那你可要注意你的情敌了。”离谦将他的轮椅

方向一变,就把他往吾缘身边推去,“……你担心自己就行了。”就没想到宫伶这么好的眼力,居然给他看出来了。

吾缘见宫伶被推到自己身边,习惯性地弯腰下去又讲宫伶腿上的厚毯子整理了下,捂得更暖和,宫伶对他浅笑。两人此时都没说

话,离谦站在旁边却觉得他们之间有种模糊的东西,可以隔拒外人。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爱情,离谦这样想。

只望此生能和笙歌共度,像吾缘和宫伶此时这般。

而后,离谦回神后习惯性地朝笙歌那里瞧去。

凤君末还是陪在笙歌的身边,用手指轻轻地撑起他的身体。离谦心里不好受,但是却还是走了过去,想要给凤君末交把手。

凤君末猜想离谦想必也是很担心笙歌的,便也没有拒绝。安静地守在一旁,细数笙歌长长的睫毛,上面沾上了少许水珠,眼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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