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定+番外——沧小七
沧小七  发于:2012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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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喃喃地重复着那两个字:“离谦,离谦……”

离谦向他走近了点,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发丝凌乱,双眼红肿明显是刚哭过。嘴里却不住地换喊自己的名字,离谦稍微蹲下一

点,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云纱却习惯性地把这个当做命令来完成,刚才一直蜷缩在那里,脚已经又痛又麻。但他一听离谦这么问,就咬牙站了起来,一边

还不忘点头。可是刚一站起来,膝盖那方一剧烈的疼痛感,却越加明显了。云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努力支撑着自己不会

马上倒下。

离谦的眼神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云纱屏住呼吸地仔细观察着离谦的神情。就怕自己哪个地方一做错,离谦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再也不回来。离谦还是沉着脸,在云纱前方背对着他蹲下,说道:“上来。”

……

云纱站在原地迟迟未动,双眼却一直盯着前方厚实的肩膀。而后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攀上离谦的后背,手也轻轻地扣合在离谦脖

子上。离谦背起云纱,踏着早上格外浓重的雾气,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云纱轻轻地将脸搁在离谦的背上,透过衣服的面料,还能清楚地感受到离谦的体温。

……这是和进行房事时不同的温度,要暖得多。

离谦走着走着,就发现了身后的体温抵在自己的后耳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安适。离谦知道这是云纱在自己的背上睡着了,可是

云纱的手却似有意识般,紧锁住自己的脖子,像是怕弄丢掉什么一般。

离谦背在后方的手不自觉收紧,脚步自觉放慢下来,继续行走着。头稍稍回过去瞅瞅,云纱阖上眼,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上一

下,脸上却是倦意。云纱这般无害的样子,少了平日里的妖媚,不会故意做出魅惑的声音。这样顺眼一看,好似笙歌无力地躺在

自己的后背上。

……或许云纱还更加脆弱些。

离谦脑海里莫名就有了这样一种想法。

随后想到了笙歌。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吧?毕竟身边还有个凤熙王在保护着……在这种时候,离谦就会庆幸有了凤君末这个人。

离谦的瞳孔忽然变深了。沉默地自己想了一会儿,还是改变了行进的方向。

先回宫里把这事给结了才好。

——

笙歌一整晚都未合眼,到了早晨却无自觉地死死睡去,头紧紧埋在在凤君末的怀中。凤君末把他抱住,姿势也不变得杵在原地。

直至剩下的士兵们前来找寻他们时,凤君末这才将笙歌抱起,往停在外边的马车走去。笙歌从晚上到现在都存有警惕,这时凤君

末的一个小晃动,就把他惊得睁开了眼。

待看清是凤君末将自己抱住时,心里先是安心,随后见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在,就不好意思地挣扎着想要下去。凤君末看他十分窘

迫,便随了他的意,将他放了下来自行行走。

“离哥哥和云纱不在吗?”笙歌看了一下四周,都没有看到那两人的身影。

近处的一个士兵回答道:“今早我们已经寻到了他们,可是泠王说他们要先回王宫处理一些事,所以让陆公子注意身体,他解决

后就会去找你。”笙歌听着有些茫然,也有些惊讶。

从一开始到现在,笙歌从未探听过离谦的身世,没想打却是这样的情况。笙歌回想起了离谦的那一句:“跟我在一起。”这才惶

恐自己那时轻易地答应。因为救起离谦是在穆林,所以笙歌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离谦是殇国的人。却没想到是因为那时泠国和殇

国两方交战,而比较靠近边界城镇穆林。

“笙歌,上车。”凤君末叫着,笙歌点头上车,便不再去想了。马车平平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着,笙歌觉得身边空了一片,这才

知道是因为离谦不在。将布帘拉开一条小缝,笙歌见窗外全是白色的雪,不免有些担心离谦和云纱两人。

凤君末伸手将布帘拉下,挡住了笙歌的视线:“你不必太担心,离谦说事情解决后就会去找你的。”虽然自己并不希望他真的找

来。笙歌默然,只得移过视线,点了一下头。

这时,凤君末却又用双手将笙歌揽入怀中。笙歌连忙躲开,摇着脑袋。凤君末苦笑:“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笙歌蓦地全身

僵住了……

如果现在说不明白,不知道什么的。

都是假的。

笙歌敛下眼帘,不语。凤君末见此,只得说了句:“罢了。”随后直视住笙歌的眼睛,让他不能够闪躲,“我给你时间。”说完

心里也觉得有些酸涩,自己何曾会这样退让过?虽然很想要笙歌,可是自己也清楚,只要面对笙歌,自己就觉得狠不下心来,强

取。

随后,凤君末却惊讶地看见眼前乖顺的那人,轻轻地伸手抱住自己,头埋在自己的胸口。虽然并未说话,但是凤君末却看到了笙

歌发丝间露出的耳垂,已经羞成的红色,很是可爱。笙歌埋入凤君末胸口的脸热气上涨,笙歌不自然地将头换了个方向,说道:

“马车里也会有些冷……”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而耳垂红得更是鲜艳。

凤君末笑道:“那我们靠紧点就不冷了。”而后意料之中的见笙歌的羞意从耳后蔓延……

……

只是到了边界处,在前方行进的将士就看到了副将楠玉。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定是很早就赶到这里等候了。

楠玉目光一定,远远地看见了一行兵马朝这边驶来。楠玉脸上露出喜悦,立马驾马前去迎接。

凤君末抱着笙歌在马车里,就能听见驾马的声响,又听到马车外有楠玉同士兵交谈的声音,挥手将门帘拉开,这才看清了楠玉一

身的泥人样儿。

“王爷!”楠玉见到马车中的凤君末,马上欣喜地叫唤着。但是凤君末一听到这好似哭爹喊娘的叫唤,眉头一皱,也没犹豫。“

刷”地一下就将门帘又拉上。楠玉见此,叫得更凄厉了,好似在控诉什么。

楠玉奔到马车前,叫道:“王爷,你们去泠国都不带着我……我一人在此,真的是好无聊。”凤君末自动无视马车外的一切声响

。倒是笙歌一下子坐了起来,连忙从凤君末的怀里退了出来。

听到外边是楠玉的声音,笙歌也有些感慨。明明离开也不是很久,可是听到楠玉在外边的叫唤,自己也像是被带动了情绪般,眼

眶一下子热了起来。没有理会凤君末的阻止,笙歌探出头,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能听出情绪很激动地叫了声:“楠玉。”

“笙歌!”楠玉见到笙歌,也激动地回叫。

凤君末有些坐不住了,也下了马车。刚一出去,就看见楠玉饿狼似的扑向自己的笙歌。凤君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并且在心里认

真打算是否该把楠玉调遣到其他地方去。笙歌被楠玉死死抱住,这才伸手回抱住他:“楠玉,我好想你。”

楠玉细细观察了笙歌一番,问道:“身体怎么样了?毒解了吗?”见笙歌点头,楠玉这才放下心来。都是自己不好,明明之前很

多时间都是自己陪在笙歌的身边,却还是让笙歌被人暗中下了毒。楠玉有些自责,看到笙歌红红的脸,外加红红的耳垂。

楠玉有些担心:“笙歌你现在是在发烧吗?快点回车里,外面很冷的,不要再加重病情了。”听到楠玉的这话,笙歌的脸更红了

……

凤君末突然冷然道:“楠玉。”楠玉一听这叫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激动过头了。连忙放开笙歌,并又暗觉笙歌的身体抱着软

软的,好舒服……额,这要是被笙歌知道,定会讨厌自己……

楠玉跪下来,这才行了礼:“楠玉参加王爷。”就算凤君末不说,笙歌也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刚刚明明嚎叫了那么久的人,这

时却正经地跪在地上行礼。

凤君末似有意捉弄楠玉般的,连个点头的动作也没有,还是将楠玉无视到底。楠玉跪在地上等着凤君末叫自己起来,可是等了半

天都没等到。这才抬头瞅了瞅,待看清情况后,他哭丧着脸幽怨道:“王爷……”语气好不可怜。

笙歌浅浅地笑了一下,将楠玉扶起来,解释说:“……他故意的。”楠玉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凤君末就算听见了,也

没露出半点怒意,楠玉疑惑了……

“王爷,前面还有一人在等着你呢。”楠玉又说了一句话,语气里带有自己都未察觉的气恼。

凤君末疑道:“谁?”

前方一只马匹缓步而来,马上坐着一男子,美得动人心魄,稍上斜的桃花眼看似轻浮。他笑道:“小末,我一直等着你呢。”

第二十三章:暗潮

马上的那人正是凤君末的三皇兄,凤銮王凤浅。

“王兄。”凤君末叫道。凤浅上挑的眉眼很是欣喜,随即跳下马背。柔眸扫看了一眼近旁的笙歌,凤浅淡笑不语,心中对凤君末

和笙歌的关系有了个大概。

将目光还是转向凤君末,凤浅笑道:“我有一事,还想同你商量商量。去到你府上时,才发现你已同泠王去了泠国,让我好生诧

异……”话毕,好似有所指地又看了笙歌一眼。

笙歌垂目,又羞又悔……此刻倒也只有楠玉不知缘由,还暗觉这凤浅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时不时看笙歌一眼,会看坏的……

“让王兄奔波了,我们立即上路,有事回王府再详谈。”凤君末淡淡地说道,眉目间全是淡然。凤浅好似对这个皇弟了解甚深,

颔首上马,便不想在此再做停留。

楠玉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骑上了自己的马,策马一鞭,奔跑在最前面开着路。笙歌同凤君末一起,又再次回到了马车。凤君末习

惯性伸手将笙歌揽入怀中,笙歌半眯着眼,也就索性随了他。在这个怀抱里,比自己一人时,温暖多了。

马车外。

楠玉见凤浅也策马骑到了自己的身侧,心情大为不好。这凤浅虽看起来比凤君末容易亲近,可是谁又想得到这人也是一只危险的

笑面虎,背后来三刀那种人。

凤浅飞扬地笑道:“……今日我若和五皇弟交涉成功,那你以后便会随我了。不如我们就趁着这机会,并肩骑驱,坚固感情你看

能行不?”楠玉心中一惧,暗想刚才凤君末眼底隐约的沉色暗流,对凤浅的这一番话可不能持坚定不相信的态度。

“我在王爷身边做副将这么多年,恐怕这事不成吧。”楠玉虽嘴上这般说,可心里却是发着虚。凤浅这人十分地讨厌,虚假着笑

容,看自己的眼神就似在看笨蛋。

“我看未必。”凤浅淡笑,似云淡风轻,“你不信我?”

楠玉的脸瞬间拉长,就凤浅这样说来,好似自己很想要马上随他走一般。

凤浅倒是有趣地打量起楠玉阴沉的脸,随即打趣道:“……你这脸一长,好似跟你座下的马兄弟是一个娘生的。”仿佛没有看见

楠玉立马憋红的脸一般,凤浅继续有板有眼地说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俗名就叫做马脸。”

楠玉脑袋一发热,脱口便出:“那这马就英俊了。”

语毕,楠玉的脸瞬间绯色蔓延。

凤浅心里觉得好笑,这楠玉确实有趣,面部却还是平常表情,好似根本就没听见楠玉刚才所说的话。楠玉心里万般后悔,可又见

凤浅并没有就此事介意下去,便也渐渐定下了心。

楠玉驾着马,恍然看到马儿的脸的确非常的长。而后,楠玉又蓦地黑了一张脸……

呵,这人我势必要留在身边。凤浅坐在马上慢慢前进着,眼神时不时瞟向一边的楠玉。见楠玉结实的身子骑乘在马背上,背部的

线条流苏般自然,流畅。紧挨马背的臀部线条优美地延展到下方,凤浅默不作声,深了瞳孔移过了视线。

楠玉见凤浅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有些不高兴了。

这行队伍待到天也尽黑,这才到了王府门口。门口站着的侍卫连同这里的老管家连忙出来迎接,上溪阁的侍女们惊乍地等着马车

里的人出来。待看清笙歌完好地自己走下马车后,她们这才松下一口气。

凤君末示意他们免去礼仪,直接就想赶快让笙歌先进王府。这么多日的路程,虽笙歌未说,可是自己却知笙歌可能吃不消,而且

还有被袭击那夜,笙歌整夜未眠。

楠玉也高兴,见终于同凤君末一行回到王府。本来并未离开多久的王府,此时这样看起来,却比平时要来得亲切。

一行人就这样,回到了离开了有些时日的凤熙王府。

——

云纱醒来时,是睡在软乎的大床之上。窗外是被云层遮掩住的冷色月光……

只有这个地方在提醒着自己,原来自己真的还未被丢下。云纱往被褥深处蹭了蹭,闭眼的那一刻,脑海里全是自己倚在离谦背上

,所清楚看见的离谦坚硬的侧脸线条。

这座宫殿外站有八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安静地蹲守在门口,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四周的状况。

……泠国的王回来了。

离谦派出的高手已回到了御书房,离谦冷眼等着手中的锦绸,上面密密麻麻地列举着泠国上下细微异常之处。离谦像是一只趴伏

着的危险猛兽,手轻轻地放下锦绸,却在无声无息间形成了一种傲人的魄力。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头顶稀疏的发丝。

“为何不早报?”离谦冰冷的视线,让跪在地上的猛然一缩头,身躯有些细微的颤抖。

那人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证据不足。”

离谦冷哼了一声,笑道:“你可知,一条重要的消息不及时处理,就有可能随时让你丧命?假若今日不是我追究起来,你还准备

待到查完所有证据,才会跟我道明缘由?”

“哼……你将国家的安危放于何种位置?”

那人颤颤巍巍,瑟缩着点着头,已知是自己并未将事态考虑周全。

门外隐蔽之处,潜伏着蠢蠢欲动的暗机。却不知更深一处,早已涌出更加隐秘之人,将他们的动作渐渐掌握住,待到时机成熟之

时,便会肆意反击。

离谦坐于御书房紫檀木所做之椅上,把玩手中的一块玉色扳指。耳听门外的风吹草动,缓慢勾起了嘴角……

……

“为何想让我将楠玉派遣给你?”凤君末眼眸看不出个中情绪,好似不在意。

凤浅抿嘴一笑,道:“你我两兄弟不用这么客套。”

“我直接跟你说了吧,我看上楠玉了。”就算是凤君末这般的人,听到这话也不由皱起了英挺的眉。凤浅见此也并不介意,他将

脸庞向凤君末靠近了点,低声说了一句话。

凤浅说完,低笑:“我倒是很期待呢。”

凤君末的脸色遽然骤变,眼眸深处有了不一样的厚重色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君末的声音也因为肃然而低沉许多。

凤浅莞尔:“五弟,你现在是害怕还是欣喜呢?……对于你的陆笙歌。”室中温度剧降,似乎比之木木山上的大雪还要严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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