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多(雨露 穿越)上——风锦
风锦  发于:2012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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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堂里,看着那艳色无双的人,看着楼下之人想要簇拥而上的欲望,看着曾经被欺压于人下被人凌辱的自己。

邱羽突然大声地呐喊着:他不要做那被鲜花簇拥着的人儿,他不要那份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他不要一夜千金却终究要委身于人下的身价,他要做回邱羽,他要的是洗净铅华的那份宁静和细水长流。

声音渐渐消散了,台上台下之人都愣住了似地看着,站在人群中央的邱羽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是了,他是邱羽。

睁开眼一下子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刚才做梦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伸伸懒腰活动下筋骨,发现全身舒畅不少,原来的自己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刚擦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真是只母老虎啊,不,应该是母夜叉!!!

拍拍脑袋,赶走在梦里浮游的思绪,邱羽准备下床去找些吃的填饱他空虚的肚子。

“你醒了?”

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看见凌枫正端着一碟托盘站在门口。阵阵香味从门外传入邱羽的鼻子中,闻见食物的香味他的肚子更加叫得响了,好饿啊!

“鸡肉粥!”赶紧穿好鞋子奔到凌枫面前一把端过托盘放在桌子上吃了起来。

“嗯。大夫说鸡肉吃了补身子,所以厨房就多炖了一些,你多吃些鸡肉,这里还有一大盅呢!”指了指旁边的瓷盅,示意他慢点吃,没人和他抢。

“唔,知道知道。”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

凌枫在一旁看着,真的觉得自己是中毒了,怎的连他吃饭的样子都觉得这么可爱。

“你看着我干吗?你也吃啊!”被看得有点不自在的某人也指指旁边的瓷盅说道:“我吃不了那么多的。”

正懊恼着被看得非常不好意思就想起了自己昏倒之前好像又是扑进了这个人的怀里,于是脸越发的红了,脑袋低的都快埋进粥里了。

又趴了几口感觉把肚子垫了一个底,推推碗说:“我吃饱了!”

“就吃饱了,你不是很饿么?”

“嗯,多天没吃饭了一时不能吃太多。”这可是大实话,虽然被他这样盯着自己就算再饿也吃不下了。

吃完饭后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几次话到嘴边都被地咽了下去,邱羽张张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稍微有点小小的郁闷了,想当初自己也算是舌灿莲花,偏生面对那人就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倒是凌枫先打破了沉默,“等你伤全养好后我就带你走吧!”

带他走,去哪里,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又是凭着什么身份?一大堆疑问涌入脑海,而且自己在这也做得挺好的,虽然不断会有些小麻烦,但日子还算安稳。

“为什么啊?我在这挺好的。”其实心里还是想和他走的,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心里总有一根刺横在那。

“你这还叫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命都快没了。”

是不太安全啊,邱羽一向是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他心里也明白这次要不是凌枫或许自己就到阎王那报道去了呢!

“你就这么舍不得这里?”声音不觉的加大。

抬眼看着眼前这人,性子里的倔脾气突然就涌上来,自己待不待在这关这人什么事,待在这是会有麻烦有危险,但跟着这人就安全了么?只要是人都知道他凌枫是江湖人士,来历不凡,江湖上的腥风血雨邱羽一点也不想去尝试,他只想抱着自己的古琴到天荒地老。

“我不走,我待在这挺舒坦的!!!”说完就躺回床上装睡去了。

不是他不识好歹,救命之恩他当然要报,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可是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得欢喜自己,他要的是一份真正对等的感情,一份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感情,而不是像个包袱一样需要的时候拿在手里,不需要的时候就扔掉。就这样叫着自己跟他走,那他邱羽算什么,朋友,小厮,奴才,还是被包养的娈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也被人这般玩过,对于这人的话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大不了一笑置之。可偏生面对他就浑身别扭的紧,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就一股无名的火“蹭蹭蹭”地冒上来。

“喂,”把被子拉开,“你说清楚,什么叫挺舒坦的?”

转过头无视那人的质问,背对着他大喊一句:“我要睡觉了,你先出去。”

凌枫凝视着邱羽的后背,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可无奈床上之人还在养伤,只好想着等他伤好之后再和他谈清楚。

15.以心换心

端着粥往邱羽的房间走着,凌枫觉得自己这几天好像化身为老妈子了。

“你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看见邱羽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凌枫连忙进屋拿了一件披风出来披在他身上。

“今天风挺大的!”

“现在已经是夏初了。”古时候的夏天不像二十一世纪混合了钢筋水泥的闷热,更何况现在还是初夏,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点湿润的味道。邱羽就是躺得烦了耐不住这大好的风光才出来透透气。

天气很好,凌枫也没催他进屋,想着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必定也烦了,是该出来晒晒了。

进去把刚才那碗粥端出来,“你先吃点东西,然后我再帮你疗伤。”呵呵,还真成老妈子了。

边喝着一成不变的鸡肉粥邱羽有点小郁闷了,这人每天来帮自己疗伤,人情可是越欠越大了,到时怎么还啊?而且他知道练武之人内力最重要,每天都耗在自己身上多浪费啊!

平白无故对他那么好,难不成真想包养自己?那可不行。不是他邱羽对自己不自信,而是他真没想过这人会欢喜自己。唔,喜欢自己的身子才是真的,以前的那些客人不都是这样么?

摇摇头对着凌枫说:“我伤好得差不多,不用再费心替我疗伤了。”

“那好,等你好全了我就带你走。”

歪着头想了许久,眨眨眼睛,试着问了问:“那你想带我去哪?是回你家见你的家人么?”邱羽下定决心只要他一点头自己立马收拾包袱天涯海角都跟他去了。提了这么多次,他想凌枫应该也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吧,不能这么不知足。

“啊,不是,我在金陵有家别院你就先住那吧!”

不动声色的继续喝着粥,心里却觉得不是那么个滋味,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曾经做过小倌的人哪里还有清白去见他的父母,何况自己还是个男人,面对的又是一场禁忌之恋。

可是别院啊,别院意味着什么,意思就是还是要做个被包养的人,仍然做的是伺候人的事情,这和待在赛月楼时有什么区别?

其实这几天邱羽想了很多,当初是凌枫把他救出赛月楼的,到现在,甚至连这条命也是他的。他要什么自己就应该给他,更何况是这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可邱羽是卑微的,卑微到就只剩下满腔的感情和一颗真心。

他不否认是有点喜欢上凌枫了,可他更愿意他的感情能得到平等的对待,以心换心,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我暂时还不想走呢,那些姑娘们琴才学到一半,我想把她们教会,还要在这呆一阵子。”邱羽感觉心有点小受伤了,他想离开这里,离开充满这人气息的地方,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养好伤之后再出来见人,他是想逃避了,他想做个鸵鸟把自己的脸埋起来。

这算什么意思?他想当琴师,以后自己找一大堆姑娘来让他教个够,做什么非要留在这里,丝毫不知道因为说错话惹了小羽伤心的某人在想着如何才能带邱羽离开这里。

一天缠他三次?嗯,是个好办法,迟早会因为受不了而答应自己的。略微得意地看着他,发现正在喝粥的小家伙眼睛正狡猾的转动着,他不会想自己溜走吧,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看来得想个办法把他捆在自己身边才行。

邱羽吃完早餐后就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经过上一次鬼门关溜一圈后他就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个安全之地,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邱羽果断的决定背包袱走人了,而且最近老是梦见被抓回了赛月楼,天知道那个有虐待症的温玉会不会带着鸨头来找他?

看来得先出去避避风头,先把最近低潮的心情养好,等过了这一阵子再回来。虽然挺舍不得这里,当个琴师的日子还是挺滋润的。

拿着包袱溜出门,他打算偷偷地走。本来是打算和李衍清说一声的,可最近那凌枫缠人缠的紧,每次都吵着要自己跟他走,这一告别难保不会让他知道,所以邱羽决定留书一封就出门了。

“邱管事,少爷交代了,你最近身体不太好,就待在房里好好休息吧!”门卫适时地拦住了邱羽。

这是什么意思?“我休息够了现在想出去。”硬着头皮向前走。

“不好意思,是少爷特意交代的,要您好好在房里待着,没事别出门。”

变相软禁!!!邱羽也不再和守卫的人争执了,这事用膝盖想就知道是凌枫的鬼主意。气冲冲地冲到前厅准备对着那人就是一阵乱吼,却意外地扑了个空,前厅里什么人也没有。

去他房间里找了找,还是没人。去哪了,不会是怕被自己质问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吧?

怎么可能,摇摇头,甩开这些有的没的,按那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就怕真被自己质问了,他也会理直气壮的回自己一句:就是要软禁你,谁要你想跑来着?

想着那人性格还真是霸道啊,霸道的还是那么理所当然,嘴角不觉咧开一丝笑意。

见房间里没找着人邱羽正准备去别处找找就看见不远处凌枫正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连忙叫住他:“你去哪啊?”

正找邱羽有事商量的凌枫转头就看见他站在自己身后,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袱,呵,这人还真想一走了之,不过现在是走不了了。

“正要找你呢,赛月楼的鸨头拿着你的卖身契找到这来了,这会李衍清正把他们引到茶楼喝茶去了。”但还是有小厮守在门口,你一出门就会被抓回去,所以还是乖乖呆在这里吧!

一听见“赛月楼”三个字邱羽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一样,“那,那外面,外面是不是有赛月楼的人在守着。”结结巴巴的问道。

“是啊是啊!”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别动让我来保护你吧。

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门,否则被抓回去了谁也没有理由去要人,毕竟卖身契在那。而且回去之后少不了被一顿毒打,虽然不会要了小命,但那皮肉之苦也不是好受的。

感觉双唇有点发抖,邱羽认为自己胆真是小啊,不仅怕死又怕痛。

16.又卖身了~~~

大厅里的气氛有点沉重,三人成角而坐,各自沉默着。邱羽心里明白,自己除了回到赛月楼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鸨头有权有势,听说在正派邪道上都是有人罩着的,而且自己的卖身契还在鸨头手上,这次还特意请动了官府,势必是要把自己带回去的。

李衍清也是无奈的,他虽然家财万贯,可终究只是一名商人,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是最低的。何况那鸨头有契约在手,只要他不放人,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无法保住邱羽。

凌枫嘴唇紧抿,脸上的表情让人感觉到一片肃杀。他清楚地知道除了温玉之外没有人再知晓小羽躲在这里,而自己上次已经警告过他了,可他居然明目张胆地忤逆自己的意思,威严遭到他人的侵犯,抬头又看到小羽一脸的担忧,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唉,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邱羽在想着老天是不是连他那扇窗户也给关了起来,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倒霉?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啊,为什么要给他这么一个一个的难关。其实他心里明白,现在只有凌枫能够帮他了,凭着那人的能力地位或许能够帮他拿回契约,可是又要欠着那人一分了,这种不平等的感觉似乎比被抓回赛月楼还要难过。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凌枫,那人正铁青着一张脸,似在懊恼什么。

此时凌枫心里已经转过无数心思,既然那鸨头已经带着卖身契追过来了,现在只有把那合约拿回来才行。往邱羽坐的方向一看,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心中一动,想要立刻冲出去帮他把卖身契拿回来。

可他知道小羽是个心性极高的人,又如何能忍受自己这施舍般的行为,若是这般做了,他肯定宁可回到赛月楼做回他的小倌。

站起身朝着门外大喊一声:“管家备纸墨来。”

管家小心翼翼地端着文房四宝进来,大厅的里的气氛让他打了一个寒颤,僵着一张笑脸小心地把笔墨奉上:“凌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快速拿起毛笔在纸上立下一个契约,交到小羽手上道:“我帮你拿回卖身契,但是你要卖给我做小厮,时限五年。”

看着那张落在自己面前的薄纸,邱羽有些晃神,又是契约么?仍然是卖身,只不过这次是卖给人当小厮,罢了罢了,做什么都比小倌要好。

签下自己的名字,神思仍然环游在外。抬头迷蒙地看了一眼凌枫,眼神似有不解,自己心性一向甚高,这次能靠替别人当个小厮来脱离赛月楼本是好事,可偏生面对的是面前这人,心里感觉涩涩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呵,终究总是不能平等的。

看着他,心中突然涌出一种把他涌入怀中的冲动,暗暗把这种情绪压下,深知现在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把契约收进怀里,捋起他耳旁的一缕发丝,嘴角略微弯起,轻声道:“等我回来。”

看着那人出去的背影,邱羽的眼角渐渐地湿润了。

“嗯,其实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帮你,因为······”剩下的话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因为李衍清看到一滴透明泪珠从邱羽的眼眸里掉下。他只能站在一旁以局外人的身份看这一场恩与爱的纠缠。

我知道,我知道,邱羽现在只想曲身抱着双膝痛哭一场,突然好讨厌这样卑微脆弱却又带着什么狗屁尊严的自己。

不知怎么就回到了房间,等清醒过来时已经坐到床上了,想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所经历一切,脑海里涌现的只有那人在赛月楼对着自己的浅笑吟吟和后来嬉皮笑脸地叫着自己小男娼,酒楼的再次相遇到上次山洞里的相救,似乎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有那人参与其中。

什么时候开始脑海里的记忆全是他了,又是什么时候起会在午夜梦回之时想念他的一切,又是什么时候起厌恶自己的那一份低到尘埃里的卑微。

摸摸眼角的泪水,呵,是真的喜欢上了么?否则这指尖上的晶莹又是什么?那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又怎么会不令人喜欢,他怀里温暖的温度,那抚摸在后背上温热的手掌,都让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在不断叫嚣着爱恋。

倒身趴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想要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绪,那份突如其来的爱恋,到底该让自己何去何从。

抬头看看扬在手中的卖身契,听着好友一直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地说:“我说,你就不能和他解释清楚么?就让他这么误会,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手上一个用力,那卖身契已经被粉碎了,地上掉了一地的纸屑末,自己何尝不知道小羽那性子,不说出来就是为他保留那最后一份退路。

起身一跃,留下一句话给李衍清:“我去找他了。”

看着大开的窗户,无奈地摇摇头道:“死性不改啊死性不改,这个走窗不走大门的家伙。”

凌枫在屋外来回渡步,脑子里想的是今日那女子对自己说的话,她叫含霜,在赛月楼里一直对邱羽照顾有加,这些凌枫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乐宁他性子倔,虽然后来渐渐懂得知进退了,可骨子里还是高傲的,他要的是一份平等的感情。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要怜悯他。”女子濡软的声音温温婉婉地道来,她说:爱上一个人就是深深地恋着,而不是站在一旁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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