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残情尚浓(第二卷)——雨树
雨树  发于:201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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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鲁源生嘴角渐渐扬起,已是了然一片神色。

鬼虎眉角打了个结:“她又为何要害那宋家人……除非……”

“除非目标是替罪羔羊。”

鬼虎抬头看了那鲁源生一眼:“堡主的意思是那个哑巴才是他们的……”

“哼,这出戏虽然太过粗糙,一白脸一红脸,倒是唱的兴高。”

“鬼虎不明白,一个哑巴,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况且以他们的身手……”

鲁源生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这……鬼虎愚钝……我即刻派人查那哑??”话到一半,突然见堡主脸色难看起来,不由心下一惊,连忙改口:“鬼虎立刻派人查那天网飞刀意图,不过……堡主,夫人那里……”

“放开手去查,该来的总是要来……”

这次,和那人的矛盾看来不能再逃避了,北星堡不能久留,中原之地,?剑堡已经竖了强敌,再在这里呆下去的结果只会动摇中原地带的根基。

无论如何……必须速战速决。

鲁源生咬了咬牙关,强压下眼中一片波涛:“明日……搬到这里来住。”

“堡主?”鬼虎惊了一跳,不免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他的印象中堡主和夫人之间的暗斗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堡主虽然冷情,却总是在正常母子的战斗中心疲力尽,平日里鲜少与夫人打个照面,而前些日子已是……今日又在夫人落云苑里找到堡主……

好似……刚找到堡主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人……鬼虎这才微微向四周看了看,眼睛最后落在地上的包裹上……

第三十章:堡主移居(下)

“像是吃的??堡主?”鬼虎盯着打开的包裹瞧了几眼,突地笑道:“若是堡主??”后面的话消失在另一个人的怒眼之中,只得咳了咳,连忙正了脸色:“那个天网飞刀??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若是堡主同意那我就和地虎??”

鲁源生微微抬了手:“你和地虎速速南下。”

“可是??”

“武林中尚有许多人被召集南去,你二人只用留意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鬼虎私下哀号几声,暗暗叫苦。那次为了从鞭罚中留下哑巴一条小命,他一时兴起,出骚主意让地虎去惹怒天虎,弄得现在地虎见了天虎躲得像是耗子见了猫一般,见了自己恨不得咬上几口……看来这次南回少不了地虎找自己的麻烦。

这真叫自作孽不可活……

一连又叹了几声,转身要离开的人却是被一双带着特殊命令的眼睛给唤住。

鬼虎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顺着堡主的视线最后落在自己手上的包裹上,眼角挑了几下,试探的递了过去。

鲁源生接过包裹,剑眉直接挑了起来。

没有怒意,没有寒气,只是微微带着……感兴趣的一样。

鬼虎强忍住揉眼睛的冲动,不太确定的道:“那个……堡主,你要是喜欢明??”

“明日太阳出来之前,我要见到落云苑里的北星阁。”

一阵风过,昏昏沉沉的天竟是下起了雪粒,沙沙的往脖子里钻,院中一人,口中的藕香渐浓,剑眉皱的却是越发紧了,浑身怒意涨满的紧致在某一刻突然化为一缕笑意,让人发寒的冷笑:“好……很好……”

声音被渐大的雪粒是盖住,随夜色渐渐淡去……

……

“嘿,哑巴谁让你随便进这个房间的?这从今往后堡主的房间,由得你在这里进进出出的?”

郝善挠挠脑袋,顶着一张笑脸却是夹着张皇失措的神情。

胖丫环的单手掐腰,见着哑巴只是张嘴发不出声音,越发张狂,尖锐的声音立刻又拔尖了几分:“就说你呢,小心夫人看到了,再罚你在雪地里站上几个时辰??快快一边站着,别在这里比划来比划去的,我又看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郝善被眼前重分量级的女人弄得涨红了脸,一脸退了几步,最后终究是在门槛的地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真是笨手笨脚,我可没有碰你,是你自己跌倒的??”

“珠儿??”

胖珠儿回头朝着走过来的大丫鬟玲珑耸耸肩膀:“玲珑姐,我这可有碰他,是他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你说是不是哑巴??喂!”

郝善一见那边走过的人,脸上笑容突地灿烂起来,点头如捣蒜。

玲珑走过来,扶起地上的郝善想,声音依旧轻柔:“怎么样,没有摔疼吧?”

珠儿斜眼瞧瞧那郝善:“玲珑姐,我就说不是我的错了,是他自己跌倒的。”

“好了,我知道了,没有摔疼就好,珠儿以后别再欺负他了,前些日子站在雪地里差点废了他的双腿。”

“那能怪我,再说,若不是这个哑巴笨手笨脚惹怒了夫人,那那个……也不会……”说到这里禁不住打个激灵,那在雪地里被活活冻死的事情依旧是个禁忌,每每说起,总要一阵心寒。

三个人脸上相继都变了色,郝善脸色有些发白,身子止不住抖了抖,那珠儿更是抿紧了唇,似乎是说了什么遭诅咒的话语,倒是玲珑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珠儿,夫人正在找你,你先去吧??”

“可是这里??”

“这里以后就由我和郝善负责了,你照顾好夫人那里就是了。”

“那……那怎么行……那……”

玲珑拍了拍珠儿的肩膀:“好了,这是夫人交代的,不过……过几天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到时候这能你来顶我的班了,这样可以了吗?”

珠儿脸一下子涨红了,支支吾吾的道:“我也没说……没说……”

“好了,你是没有说想见见堡主,是我说的,我让你见见他,怎么样?”

“玲珑姐你……你……不理你了……”珠儿扭了身子,直接跑开了。

玲珑掩着嘴角笑了会,方才把手里的花插进花瓶里,微微转了身子:“珠儿人不坏的,你别怪她,刚才真没有摔??

堡主!“

郝善几乎没有回身,直接低了头往后退了几步。

“出去。”

“是??”玲珑声音依旧轻柔,刚走了几步,那走进来将视线定在那束花上的人,声音冷若寒冰:“把那个拿走。”

一直低着头走在后面的郝善跟着玲珑刚要跨出房门,腰上一紧,直接被一股力量给带了回去,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门在玲珑身后嗵的一声关上。

郝善被直接摔到了床上,一眼前直冒金星,看着站在床边的人一脸寒冰的样子,身子不由的往后移了移。

“你倒是玩的挺开心的。”鲁源生冷哼一声,一把揪起床上人的襟口:“已经从了你的想法,已经从甩开了那些官兵……对你的恩人我但到你不该说些什么?”

郝善抓住那人的大手,剧烈的咳了咳。

“好……很好……”鲁源生冷笑一声,一手掐上那人的脖子:“我倒是忘了你是个哑巴了。”

郝善却是不挣扎,似乎根本没有眼前这人手上微微用力就会使得自己小命呜呼的自知,一双细眼瞪得圆圆的,看着扯起冷笑的人,却是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倒是没有几丝恐惧,面无惊色。

“既然你能预料自己出牢狱的日子,那你倒是说说……我会不会杀了你?为了那小屋里你这个救命之人曾经施舍的清粥小菜?”说道最后几句话,想起昨夜的满嘴清香和那黄叶糊粥还在眼前同时窜近脑海晃荡,鲁源生不甚自在的抖了抖嘴角。

郝善脸色有些发白,缺氧的结果使得那种脸又白转红,眼泪都呛了出来,却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如月般的弯了起来。

鲁源生整个脸都涨黑了,牙咬的吱吱作响:“好……很好……你不说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掐着那人脖子的手猛地一扯,郝善咳嗽声还没有停下,气还没有顺匀,身子却是猛的一凉,低头一看,伴着衣帛撕裂的声音,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血都往脑袋里冲了过来……

第三十一章:霸主使性(上)

郝善一惊,低头看看自己被剥了精光的身子,脸上一会白一会黑,嘴角抖了抖,硬是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要继续当个哑巴还是??”嘴角微勾,手掌直接覆了上去。

郝善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几乎要缩成了一团,身子僵若石像。

“好……很好……”这个家伙竟然敢挑战自的耐力?!鲁源生冷笑一声,大掌从锁骨移到胸口,触到那跳动的心口处停下,捂着跳若鼓点的心口却是再无动作,直到掌心渐渐发热:“你倒是敏感??”

那暗哑的声音刚出口,大掌跟着就要往下。

床上的人猛的一个抬头,眼中似是精光一闪。

好……很好……这人倒是生气了……

大掌再下??却被林另一双手挡住。

“怎么?”鲁源生眼中笑意渐浓,却在对上郝善圆瞪的眼睛时,一惊,没来由的震了震,心下漏了一拍。好似那日看到这个哑巴突然朝着马匹扑过来一般,好似秋雨中在自己的掌风下突然转身抱住陌生人的那一瞥,好似船上那隔着雨帘……

砰砰……门口一阵响动:“堡主??”

“呆这别动!”手一挥,帘子直接垂了下来,两步跨到门前,剑眉微挑,声音寒到了极致:“说!”

门前站着的五十上下的老者被鲁源生一身明显的怒意吓得身子猛地一震,一连退了几步:“夫……夫人……让小的叫堡主过去共进……共进……”

“让夫人好好用膳,我??”

“夫人说……说一定让奴才请您过去,说是为了迎接堡主移居到落云苑??”

鲁源生一脸阴霾,正要开口,门前白影一闪。

天虎跨前两步,低语片刻。

剑眉隆起:“什么时候?”

“昨日安排在那的人来报。”

“可看清了?”

“那人说自己是漠北剑客丰白生。”

这人已经在江湖上消沉许久,漠北之处,从未跨进中原,如今却在血虫之地见到,看来是冲着血剑而来……只是这人向来嫉恶如仇,怎会……

剑眉一挑,冷笑一声:“看来,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窦娘手里拨弄着怀里的狼崽,微微顺了顺那雪白的毛发,难得笑的轻柔:“玲珑你和你爹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夫人忘了吗??整整七年了。”玲珑顺手抚了抚窦娘的衣摆,将侧面微微散开的花饰重新系好:“那个时候我和我爹在山上差点被冻死,恰好逢着夫人,夫人心善,就收留了我们爷俩。”

“岁月不饶人,这都又过了七年了??哎,终究是老了。”

“夫人一点也不老,还是当年那样迷人。”

“你这丫头,就会安慰人。”

“玲珑不是为了安慰夫人,只是实说罢了,要不然我那了镜子来,夫人您自己瞧瞧??”

“你呀??最懂的分寸,心灵手巧还善解人意??你心里怨恨过我吗?”

“夫人?”

窦娘沉吟了片刻:“?剑堡中不能婚嫁的规矩,真是误了你们的青春,那心里怨恨过吗?”

“玲珑不敢,玲珑只要能一辈子伺候夫人就是玲珑的荣幸。”

“呵呵,哪个少女不怀春?你这丫头……心里可有中意的人?”

玲珑脸上微红:“夫人??”

窦娘笑了:“你这个丫头,我印象中,你上次红脸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次是为了什么?”

“夫人就知道欺负玲珑。”玲珑结果小厮送上来的酒盏,放在桌子上摆好:“您呀,就笑话我吧。”

“呵呵,你这个丫头??你说你有米有中意的人,夫人一定给你做主,破了哪个规矩。就是源生,我让那个他娶,他也不敢当面让我下不来台。”

玲珑整个脸都红透了娇嗔一句:“夫人??”

那边鲁源生已经走了过来。

“天虎也坐??”

“天虎不敢??”

鲁源生看他一眼,各自坐下。

玲珑斟了酒,似乎还在想着先前夫人话,此刻脸如烘烤的地瓜,红个彻底。

鲁源生扫了她一眼,最后的视线定在桌子上的某道菜肴上,面无表情道:“孩儿让窦娘久等了。”

窦娘也不动筷,长叹一声:“那也看看所等的是不是值得了,你说是么,生儿?”

“不知。”

“哈哈哈??”窦娘大笑几声,视线在鲁源生的脸上穿梭着:“你……和他不只是长得一样,连性子也一样。”

鲁源生身子一抖,却听那窦娘又叹了一声:“你不是想知道??”

“孩儿定能查的出。”

窦娘冷笑一声:“那查的如何?”

“……”

“不知不知,那为娘的告诉你,快结束了,快了这一切。这对于我们来说终于摆脱了,难道生儿不觉得吗?”

天虎一惊,却是未开口,倒是旁边的玲珑低低了唤了一声:“堡主夫人,这菜有些凉了。”

窦娘看着依旧没有任何神情的鲁源生,笑道:“也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了天虎,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

“窦娘一直呆在落云苑,自是不知到天网飞刀已经拿到了血石。”鲁源生轻轻扯了个弧度,眼中却无甚笑意。

“什么?他已经拿到了?”

“窦娘感觉惊讶吗?”鲁源生声不提调,夹起桌子上的一块菜:“这个叫什么?”

玲珑看了一眼,轻语:“禀堡主,这个是蟹黄脆藕片。”

窦娘打量了眼那道菜,眼睛微微眯起:“生儿可知那天网飞刀是谁?”

“不过一个见不得人的人罢了。”鲁源生眼睛一斜:“还是说窦娘知道那人的其他身份?”

“当年短峰崖一战,他也在场。”

“窦娘想说什么?抓到他就可以问出当年的真相?”

“只怕你不会想知道真相。”

筷子往另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接着啊的一声哀嚎,接着雪地上滚出一个人来。

天虎手中一掌接着就要打出去,却被鲁源生手一伸挡了下来,剑眉一挑,声音立刻寒了几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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