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熟男遇到宅男——佚名
佚名  发于:2012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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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里又是雨又是风的,他快冷毙了。而且风雨越来越大,那些雨滴就像小石子一样,打在冰得快僵硬的脸上,令他的脸

颊隐隐作痛。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鼻子,抹去一脸雨水。虽然忙了一天加上现在站在雨中,他早已是又冷又累,但一想到他若是这样就回去

,阿兴又好死不死的出了意外,怕是这次他会到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因此,从刚刚到现在他已经站在这里快半小时了,而屋中的人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有,他还是努力不懈地敲着门。

「刘先生!刘先」突然地一声轰然巨响,打断了他的叫喊,他猛地回头朝声源一看。

程业哭笑不得的面对眼前的情况,有人像他这么倒霉的吗?

若不是情况荒谬至此,他一定会把这事当成笑话看,但是此时此刻,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听闻屋中音乐声被关小了,或许是阿兴也听见了那声巨响,程业再度敲了敲门,喊道:「刘先生。我的车子被倒下来的街灯砸

烂了,可不可以借我打一下电话?」

被砸烂?!这该不会是他的新伎俩吧?像是不肯放弃,终于砸烂自己的车子来博取自己的同情,阿兴在屋内想着。

阿兴畴躇半晌后,他狐疑的推着轮子从工作室出来到客厅窗边向外看去。一瞧清了窗外的景象,他立时瞪大了眼,只见那已经

有点老旧的街灯果然倒在一辆轿车上,那车被砸得面目全非,玻璃散了一地,车子中间整个被灯柱砸凹了下去。

哇!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衰啊!看样子那辆车是整台报销了。

「刘先生」见里头无声,程业又无力的喊了一声,「你让我打一下电话就好,我请人来处理。」

「你没有行动电话吗?」阿兴隔着门问他。

「在车上,我想大概也烂掉了。」程业苦笑的回说。

若不让他打电话,只怕这家伙要在外头待一晚上。本来是不想理他的,但看在台风夜的份上,阿兴考虑了一下便把门打开一条

小缝,面无表情地将柳镇给的手机递给他。「拿去。」

这男人果真是铁石心肠,他全身湿成这样,阿兴也没想到要让他进去躲一下雨。

程业认命的接过手机,打电话给赵强。

「喂,阿强,我车子被砸烂了,麻烦你开车来接我。」他边说着电话,边看着从门缝中露出一双眼,警戒地盯着他看的阿兴。

电话里传出笑声,程业自嘲的道:「不是笑话。我的车子被街灯整个砸烂了,现在整辆车大概只有轮胎还可以拆下来用。」

一阵风雨袭来,程业下意识的挡住那个方向,不想让在屋里的阿兴也被淋湿了。

赵强问了句话,让他直盯着阿兴,「我很好,只是全身湿得像落汤鸡而已。」

接着他说出了这里的地址,要赵强来接他。

阿兴瞪了程业一眼,想要让自己对他有愧疚感吗?哼,慢慢想吧。

赵强在电话中又说了几句话,程业听了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古怪,半晌才道:「你确定?」

听到了他斩钉截铁的回答,程业脸色越来越苦,他挂掉电话,尴尬地对着门内的阿兴说:「我想,我可能暂时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阿兴挑眉看他。

「我朋友说,新闻报导了雨量太大,新店溪水位暴涨,结果前面低洼地区来这里的几条路大淹水,现在已经淹到一公尺高,一

般车子过不来。」

程业刚来时前面是有点小淹水,没想到才几个小时,那里已是一片汪洋了。

阿兴这才想到前面那地区的确因为地势低洼,每次一下大雨就会淹水。眼看着眼前这男人万分狼狈、满身是水脸上不但摆着一

副无辜的表情,还用那双大的有点过分的漂亮黑瞳可怜兮兮地望着阿兴,阿兴实在狠不下心来让他待在屋外度过台风夜。

阿兴气忿的瞪着程业,过了一会儿才妥协的推着轮椅往后退,冷着脸道:「除非必要,不准和我说话,否则我就赶你出去!」

「谢谢。」知道阿兴同意让他进屋了,程业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感激的笑容,推开门踏进屋里。

「你先到浴室去,我拿毛巾给你。走快点,不要把我的地板滴得到处都是水。」

阿兴僵硬的指给程业看浴室的方向,随即推着轮椅到房里拿新的毛巾。

程业遵照旨意,快速的进到浴室里,一进门扑鼻而来一股淡淡温和的香气,阿兴的浴室干净得一尘不染,置物架上的牙刷牙膏

、、洗发精和沐浴乳分门别类的摆好,整齐得像是商品展示柜一样。教他意外的是,阿兴的毛巾上竟然印着哈棉Kitty和加菲猫

的图案,让这浴室顿时活泼了起来。

程业好奇的想找出那好闻的味道是从哪一瓶散发出来的,才要伸手将那些瓶瓶罐罐拿起来闻,就听到阿兴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不准动我的东西!」

哇!这男人莫非有天眼通?程业听话的将手伸回来,插到裤袋里,坐在乳白色的浴缸上,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哈啾!」抽了张卫生纸擤鼻涕,程业发现他自己双眼疲累的快闭上了。

轮椅移动的声音传来,程业赶忙以手抹了下脸,振作精神站起来。

阿兴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看了程业一眼然后说:「这是我的干净睡衣裤,只有这个。换不换随便你。」阿兴递给他一件蓝色

的浴袍和一条大毛巾。

程业不动声色的接下,道了声谢。

「热水开水龙头就有了,置物架最上面一层有未拆封过的新牙刷,第二层大罐白色的是沐浴乳,绿色的是洗发精,其它不该动

的就别动。」阿兴不带感情的念了一长串,小喘了口气又说:

「洗好了,自己到走廊尽头右边的房间去休息,别来吵我。」

话一说完,也不等程业有何反应,阿兴就推着轮子回到工作室去。程业关上浴室门,吐了口长气,然后才瞪着手中蓝色的浴袍

做了个无奈的鬼脸。

十二

程业将浴袍连同毛巾放到门后的钩子上,快速的脱掉黏在身上又冰又湿的衣裤。打开冷热水调节了下水温,不多久,浴室便充

满了白茫茫的水蒸气,他很快的冲水洗头洗澡,按下沐浴乳时,他发现之前那淡淡的香味就是这沐浴乳散发出来的。

他瞧着卷标上的说明,这才知道那是风信子的味道。刷完了牙、冲好了热水澡,他整个人才好了些,只是头还是有点昏昏的。

才打开门,冷空气一下子窜了进来,他猛地又打了个喷嚏。

天呀!好冷。程业吸吸鼻子,动作迅速地往走廊尽头右边的房间移动。见到左边房间的门下透出灯光,他迟疑了一会儿,握着

右边的门把,回头面对左边房间的门道:「刘兴,谢谢你。」

他知道阿兴不会回答,所以说完便推门进到右边的客房里,爬进了冰冷的被窝,放任满身疲累,倒头就睡。

另一边的阿兴烦躁的揉着太阳穴,怀疑自己脑袋坏掉了,竟然会答应收留他一晚上。外头风雨交加,窗户被风吹得嘎嘎作响,

呼啸的风声刺耳地让人心惊。

挂在鼻梁上的玻璃镜片反射着一片空白的电脑萤幕,阿兴闭上双眼,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夜半时分,敲键盘的声音几乎被

外头的风雨声掩盖,阿兴停下在键盘上飞舞的十指,瞪着萤幕、敲着椅把,想着接下来的剧情,不断思考像笔下那样个性的人

物会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有什么样的反应。

伸手想再倒杯茶水,拿起过轻的茶壶后阿兴才发现里头早已没剩几滴。他先将电脑做了存盘的动作,才奋力的站起身来,从舒

服的单人沙发椅移坐到轮椅上,然后将茶壶放在腿上,推着轮椅到厨房倒开水。

屋外不断传来被风吹得乒乒乓乓的声音,阿兴习以为常地不以为意,反正今天若有什么意外发生,他又跑不掉,老是担心那些

有的没的,倒不如多想想现在自己能做什么来得值得。

阿兴倒完了热水回到工作室,进门时却听见客房传来断断续续细微的声响,阿兴本不想理他,但那声音听起来像是?阿兴停在

门边,若不是知道屋里只有自已和他,阿兴会以为他房里还有其它的人在,然后两人正在做什么欢愉快活之事呢。

少无聊了?无力的翻了个白眼,阿兴实在很佩服自己的想像力。

好吧,既然这里除了阿兴以外没有别的人,那就是说,阿兴身后客房里传出来的声音,百分之三十是他在作噩梦,百分之二十

是那声响并不是人发出来的,只是木头被风吹得嘎吱作响的声音,另外的百分之二十是他病了,还有剩下的百分之十就是闹鬼

但阿兴并不相信鬼魂之说,而其它三种可能性都必须进去看看才能知道真相,所以阿兴该进去吗?

阿兴眼珠子看向天花板,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管他,于是便进入工作室,打算继续工作。但是当他越不想去听,那阵阵要死

不活的声音,越是让他听得一清二楚,让他整个人烦躁了起来。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早知道当初搬进来时就把隔音做好一点!五分钟后,阿兴终于向那个噪音和自己的良心投降,快走过去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推着轮椅来到客房,他没锁门,让阿兴省去了找钥匙来开门的手续。

推开门,床上的人发出粗重的喘息和难过的,阿兴来到床边,只见他闭着双眼,不舒服的紧蹙着眉头,脸上除了汗还有着不自

然的红潮,而他头发和枕头竟然是湿的。

这家伙忘了吹乾头发了,照他现在这个样子看来,他大概感冒了,而且正在发烧中。真是大笨蛋一个!

「麻烦的家伙。」阿兴瞪着他咕哝了句,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拍拍他的脸,试着唤醒他。「喂、喂!程业,你醒醒。」

程业又难过的一声,但是,他并没有醒过来。

糟糕!他的脸好烫。阿兴又试着叫他一次,他仍未清醒,而从口鼻中呼出来的热气灼烫的吓人。阿兴皱眉,看样子他情况挺严

重的,要是转成肺炎就糟糕了。

阿兴不安的看向窗外在黑暗中显得模糊的景物,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被风吹得激烈摇晃、东倒西歪的。阿兴不确定以他自己这样

的身体,是否真能将这昏迷不醒的男人送到医院去,更别提最近的医院是位在淹水区的另一边,想叫救护车是更不可能了。

转出客房,阿兴推着轮椅从冰箱里拿了冰枕、倒了一壶热水,经过浴室时又进去拿了吹风机,这才转回客房去。

阿兴先擦去程业一脸的汗水,帮他量了下体温,果然他温度高得不像话。他想将程业的头发弄乾,但这家伙一点也不合作,阿

兴只好整个人移坐到床上好施力,反正叫不醒他,阿兴索性动作粗鲁地拿毛巾用力擦着他那一头半湿不干的黑发,然后才用吹

风机将他的头发吹乾。

「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这家伙多少债,这辈子要这样被你整,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了。」

阿兴边低声抱怨边拨弄他的头发,看干得差不多了,便将底下的枕头抽出来,换上冰枕。然后阿兴再把电热毯垫在他脚下,再

硬逼着这意识不清的家伙喝了一大杯的热开水,吞下退烧药。哈,看来阿兴宝刀未老。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阿兴吐出了一大口气。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年纪较大的院童总要照顾年纪轻的,有人感冒发烧是常

有的事,只是阿兴从没照顾过这么大一个人就是了。

阿兴拿着毛巾将程业的脸再轻轻的擦拭一遍,黑眉大眼、高挺的鼻梁、有型的双唇,配上一副还算标准的模特儿体格,乍看之

下还满有男子气概的。就是中看不中用了点!才淋场小雨,竟然就马上感冒发烧,真是一点用也没有,阿兴心里暗自低估着。

伸手拨开程业额前的黑发,他原本安分的手,突然盖住了阿兴覆在他额上的大手。

阿兴吓了一跳,以为程业醒了,但见他双眼未张,只是原先紧蹙纠结的眉宇松了开来。阿兴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程业却反射

性的紧握住,而且死不肯放开。

「喂、喂!」阿兴以另一苹手推了他两下,他依然没有动静。

不会吧?有没有搞错啊?他这样抓着阿兴的手,阿兴怎么回轮椅上去?

才想再试着让他放开自己,结果这家伙突然一翻身,竟然用另一手圈住了阿兴的腰,整个人上半身躺到阿兴的大腿上去。

「喂喂喂」

阿兴看着他的脸紧贴着的地方,蓦地双颊羞得通红,想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阿兴急的直想拿冰枕敲他的后脑勺。

程业似乎觉得这个姿势不怎么舒服,所以又调整了一下,阿兴还没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就被他往下拖地躺平在床上了。

阿兴的头在途中砰的一声撞到床头,他痛得龇牙咧嘴,眨出了一滴泪,这该死的、粗手粗脚的男人。

「你这王八蛋!」

阿兴还没喘过气来,就见这家伙这次竟然把头埋在阿兴的阿兴的胸前,还以脸颊磨蹭了两下,让阿兴心跳加快。

阿兴使尽吃奶的力气以手掰开他的脸,让他离自己的胸脯远一点,破口大骂:

「起来、起来啊,笨蛋!放开我!」

可惜程业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等阿兴力气放尽,手一滑,他整个头又掉到阿兴的胸前。

「噢,好痛!」该死!阿兴的胸被他的头砸得好痛,好像肺中所有的气体全被他压出来了。如果阿兴双脚有力的话,绝对百分

之百会将他踹下床去。

阿兴低首瞧着那颗忽然不动的黑色头颅,他什么办法也没有,突然间四周一黑。停电了!

「该死!」阿兴望着一室黑暗,不断喃喃地低声咒骂。直到睡意侵袭脑袋,占据了阿兴自己的脑门。

雨声滴滴答答忽小忽大,风声倒是变小了,程业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闻到风信子的香味,这枕头既舒服又温暖,还有安定神

经的心跳

心跳?!

程业突地睁开双眼,室内虽然不怎么亮,但也足够让他看清自已正压在人家身上,正确一点的说,是他的脸正压在阿兴的胸部

上。

程业小心翼翼的撑起上半身,想看清被他压在身下仍在沉睡的男人,当他发现他竟是阿兴时,不由自主的一声。

老天!难道三更半夜自己梦游跑来袭击阿兴吗?程业纳闷的自问着。

不对呀,从小到大没人和他说过他有梦游的习惯啊?他抬头看看四周,认出这里是他昨天睡觉的客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

看见一旁的轮椅和温度计及退烧药,加上昨晚夜里模糊不清的印象,他很快的就猜出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天啊!自己该不会硬将阿兴拉上床,还压了他一整晚吧?还是

程业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头昏脑胀的盯着身下的男人细瞧。只见阿兴的衣服领口好好的、裤子也好好的,脖子上没有吻痕,粉

红色的双唇微张但未见红肿,他的眼镜滑落在一旁枕上。虽然此刻的他看起来非常引人遐思,但大致上来说,并不像被人侵犯

过的样子。

看样子,程业只是压在阿兴的身上一个晚上。可惜,不不是,是还好。

程业再瞧了阿兴多愁的睡容一眼,然后对自己承认,好吧,他心里是觉得有点可惜。忍不住俯身又凑近了点,他告诉自己不是

在占阿兴便宜,只是因为自己感冒手脚无力,所以无法支撑上半身的体重太久。

距离阿兴的脸十公分时,他才停住继续打量着阿兴。他一直都觉得阿兴很俊帅,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为了生活,坚忍,努力的

挣扎着生存下去。

程业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中指,轻轻来回抚摸着阿兴苍白的脸颊,他一直觉得阿兴活得很独立,独立到不需要依赖任何人,所

以他不去接近阿兴,不想去自讨苦吃。以至于当他在调查报告中看到阿兴当年竟有未婚妻时,引起他很大的震惊及些许的后悔

和一股不知名的酸意。再看到之后阿兴因为车祸双腿残废而被那个女人抛弃,他心中的情绪实在难以言明,既心疼阿兴又气那

女人,同时心底还有着一点点不敢承认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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