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嗯啊啊,心不在焉。
“屈先生还满意吧?”女销售殷勤的问我。
“挺不错的。”我偷偷瞥了一眼她的胸牌,销售部总经理。一个“部”字,一个“总”字,就已经和那些销售经理不是一个级
别。
“那就好,那就好。”女销售笑眯眯,似乎松了口气。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串夹在报纸信封里,各种资料齐全的汽车钥匙。
直接送到我这里。资料,档案,手续,全是直接和我交接。
跟宋建平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宋建平要我习惯。
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回去的时候,宋建平还在办公,他问我房子行不行。
我说不错。
“那你过两天就搬过去吧。”他合了文档。
“这儿不能住了?”我问。
“老房子,终归不方便。”他冲我招招手,我走过去,他就把我搂在大腿上,手已经伸了进来。
“那你又买。我瞧珠市口那个小区也有四合院。你怎么没在那里买一套?怎么不买个别墅什么的?”我问。
“呵呵,这个你不懂。”他手指在我身上不老实的摸着,“北京城里只要是有些实权的,谁会去买那些地方。小胡同里,清净
找个四合院,谁找的到?”
“就是要低调对吧?”我说。“低调你还包二奶?”
“传宗接代嘛。我爱人也是知道的。”他说。
“那我呢?”我问,“你老婆知道不?”
宋建平有趣的看我,似乎我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知道啊,她当然知道。”
我忍不住要佩服起他老婆有多圣人才能忍受他这德行。
“你年轻,还不能体会到。”宋建平把我使劲一抬,我顺势坐上了他的办公桌,他慢慢解着我衣服的扣子,“我爱人跟我没什
么感情。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她觉得,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就好像一个茶壶,配一个茶杯,
显得奇怪。配上一套茶杯,每个茶杯功用不同。这才叫一套茶具。”
我想到了“杯具、餐具、茶具”的故事。
忍不住笑了出来。
宋建平年纪比较大,不明白我笑什么。
“怎么,你觉得我这个茶壶配不上你这个杯子?”宋建平问我。
宋建平的老婆也许比他还变态。宋建平的人生真是个惨剧。只是我被宋建平收拾的这么厉害。我的人生还真TM算是悲剧了。
我本来只是低声在笑,被他一说,想到这个,顿时哈哈大笑。
他被我莫名其妙的笑声弄得不高兴,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就压着我在书桌上干了起来。后来我哪里还记得杯具茶具的事情。被
他折腾的很惨倒是真的。
他老婆是他平步青云的那个茶杯。
张雅丽是他传宗接代的那个茶杯。
而我则是他满足欲望的那个茶杯。
又过了两天,我听他的话,简单的搬了些衣服过去,就算是搬家了。
自那以后,他也不会天天来。
张雅丽是星期四。
我被安排到了星期三。
周五他是要回家陪老婆的。
我情不自禁的想:周一周二是谁?
“周一领导,周二下属。”他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想什么。
于是,时间就如此这般往前推进。很快的,就从春天跳跃到了初夏。五一刚过的第一个周三,宋建平过来。
我们两个吃了饭,我出去买点东西。
才打开门,刚抬头。
张腾站在门外面,一副激动地表情看着我。
“晓——”他张口欲喊。
我顿时从里面猛地摔上门。
声音很大,宋建平从客厅探头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浑身变得冰凉冰凉,稳了稳声音:“没有……没怎么。”
16.第二个男人(4)
我安抚好宋建平,关了门出来,张腾还在外面痴痴的看着我。
把他推到楼梯间,我忍不住张口就骂:“你疯了吗?!”
张腾还一副激动地表情,一把搂上我,抱着就亲:“晓易,我想你。想死你了。你怎么不跟我说?要是知道你是被宋建平威胁
,我怎么会走?你怎么这么傻——”
他说的我火冒三丈,我又推不开他。
“你当你自己是琼瑶剧女主角啊张腾?”我冷笑着问他。
“晓易?”他的表情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迟疑的松开我,“你见到我不开心?”
如果之前没被宋建平收拾过,也许我会很开心。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才搬来没两个周。”我问他。
他看看我,最后说:“你走了之后,我就觉得奇怪。后来去你经常去的那几个健身房,也没找到人……我隐约听说你似乎被什
么高官包了。只能想到是宋建平,也许跟他有关。我联系不上你。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快炸了,后来实在受不了,就找了私家
侦探……”
“你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找了私家侦探。”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晓易,我知道我不对。你那几天明显不对劲,我都没察觉出来。你走了我才知
道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然后呢?”我压着火气问。
私家侦探?亏张腾想的出来?
“他们给了我你近期的通话记录,还有消费记录。”他拿出一个不大的文件袋,“但是你的行踪没办法确认。直到之前,才定
位到你的手机。知道你在哪里后,我立即就赶过来了。”
那个他妈的跟宋建平给我的文件夹类似的玩意儿又摆到我面前。
我被气笑了:“张腾你行啊!宋建平这么折腾我。你丫也来这套!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还去请私家侦探?你钱多烧的吗
?你整的过宋建平吗?”
“晓易,我是为了你才——”
“我说分手你听不懂?”我问他,“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折腾我。我不要你了你又巴巴的贴上来。张腾,你怎么这么犯贱?”
张腾脸上的颜色刷的褪了下去,接着他抓着我的手苦笑:“晓易,我知道我之前对不住你。我也知道我犯贱。可是我放不下能
怎么办?你现在有难,北京城你能找谁求助?我不管你你怎么办?我只想照顾你。”
我不由得觉得好笑:“你照顾我?你搞得定宋建平再说。”
也许我的话确实太过难听刺耳。张腾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我抱着膀子站在楼道里,看着仿佛已经“洗心革面”几乎完
全“焕然一新”的张腾,不由得一阵心烦。我倒宁愿他还是之前那副德行,我对他再怎么恶劣,我都不会后悔。
现在的他幼稚的可笑。
就算他有钱去请私家侦探,又能怎么样?
宋建平挥挥手指的力量都比他大得多。若是宋建平知道了,肯定会虚伪的笑着说: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我……”张腾紧张的捏了捏手,“我爸是中学老师,他学生现在是地委书记。之前查出跟宋建平有关后,我就联系过他。我
知道不能报警,也知道但这样不够……但是老家那边还是有些熟人的。我叔叔的大女儿嫁了副省长的儿子,我……”
“张腾,你疯了。”我不由得开口。
他无奈的笑:“不然你让我怎么办?我们在一起好歹三四年了。我他妈再不是东西也好。难道放着你不管?晓易,没了你才知
道你对我多好。可是你说我能怎么办?”
我没办法说什么。
我想暴跳如雷,想骂他,揍他一拳。
最后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对他说:“张腾,我的事情你少管。你也管不来。”
张腾走后,我才下楼。
在前面的铺子里买了些零食啤酒,瞥到柜台里的烟,突然想试试。
“老板,我要七星。”我要了一个唯一记得的香烟牌子。
回去的路上试着抽了一口。
人只有两种死法。贱死或者被贱死。
张腾如果是贱死的。
那我肯定是被贱死的那个。
“怎么这么久?”回去的时候宋建平问我。
我锁好门,没说话。
他闻到了烟味:“抽烟了?”
我把七星扔在门口的鞋柜上,嘴里还叼着半根燃着的烟:“嗯,突然想试试。你要不喜欢,我不抽就是了。”
“还行。单位抽烟的人挺多。”宋建平正在看电视,我走过去,坐到他旁边,只觉得很累。
他换着台,也没个定数。
我突然觉得很烦:“你能不能就看一个台?换来换去干什么?”
他停了。
“和张腾谈的怎么样?”他问我。
我有些惊悚的抬头看他。
他呵呵笑着,从我嘴里把那半根烟拿出来,熟练的夹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吸了一口,接着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这次不是
我安排的。只是你们刚刚吵架的声音太大,我不想听,也都听见了。”
他瞧着我,似乎我的反应很有趣:“你不担心他?唔,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一个健身教练而已。”
香烟在他指间随意的勾着,他轻微一敲,就有烟灰落到地板上。
“你觉得他说的那些人能帮他吗?”宋建平问,但是似乎并非问我,反而更像自言自语,“你怎么交过这么天真的男朋友。仕
途和不相干的人相比,好像还是前者重要。我还没见谁选错过。你说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突然把他嘴里的烟蒂扯下来,然后爬到他身上,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他的头发,在我手背上扫来
扫去。
“干什么?”他笑着问我,有一点儿好奇。
“你不知道。你抽烟的样子真是该死的性感。”我看着他低声说。果不其然,他的眼睛猛然烧了起来。
他的手隔着裤子狠狠掐着我的屁股的时候。
我想起了他之前的话。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可以找人随便试试。
我想起了许久不曾联系的许竞。
很好,那我就找人试试。
17.第三个男人(6)
“晓易,你喜欢张腾什么?”
半夜躺在床上的时候,宋建平问我。关了灯,一片漆黑,我回头去看他的表情,什么也没看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要问
这个问题。
宋建平似乎轻笑了一下,摸过来从后面把我搂在怀里。他身上睡得很热,我后背贴他前胸,热出一身汗来。
“你干吗问这个?”我不舒服的往外缩,他使劲搂了一把。
“我就是问问,你别怕。”他说。
我于是呆在他怀里不动,想了想:“张腾有一件很薄的黑色羽绒服。每年下大雪都穿那件。他说他东北人,不怕冻。我记得刚
认识他的时候,冬天出门他每次都把我的手放到他口袋里捂着。很暖和。”
很暖和,也很安心。
“就这样?”宋建平乐了,轻声笑出来,手在我的睡裤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
“也许就这样吧。”我轻喘着气儿回答。
宋建平笑着笑着突然伸手把我使劲往怀里一搂,然后冲着我的脖子就是一口咬下去。
我惨叫一声。
“以后不准想着他。”宋建平说。
我痛得直发抖,伸手去揉,却被宋建屏抓住,压在怀里。
“你刚不是说只是问问吗?”我倒抽着冷气问他。
“嗯。我随便问问,你就随便答答嘛。何必那么认真?”宋建平又成了往常的宋建平,声音柔缓,平和的腔调里带着一丝优越
感十足的戏弄。
我被他的阴晴不定弄得差点上火,憋在胸口,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睡吧。”他后来亲亲我的背,低声说。接着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变得平稳缓慢,偶尔发出轻微的鼾声。
只是他依旧从背后抱着我,把我的手抓在我的怀里压着。让我没办法动弹。我完全没有睡意,听着他的呼吸声,我想大概他像
所有的中年男人一样,不仅仅会发福,而且会睡得像猪。
我试着想想宋建平挺着啤酒肚,顶着地中海的样子。
顿时心情愉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借机跟宋建平说起我打算继续教瑜伽的时候,宋建平挖苦我还想当私家教练。
我跟他说有一个他这样的学生就够受的了。
“我天天这样呆着,闲得要死。”我说。
宋建平看着报纸,喝着豆浆,不慌不忙的翻了几页,没理我。直到他把面前的鸡蛋、面包都吃光了,才笑着抬头说:“我又没
说不行。你别这么紧张,弄得我好像非法拘禁似的。”
可不是非法拘禁吗?我心里想,没敢说出来。
于是宋建平走后,我跟之前几家常联系的健身房打了电话,正好有一家新开了两个时段的瑜珈还在排教练,我就爽快的应了下
来。
看看开课的日期。
第一次就是这周六。
其实我挺发愁如何跟许竞联系。
短信不敢发,怕被监视。电话不敢打,怕被窃听。QQ不敢用,怕被监控。EMAIL更不敢用,内容会被拦截。
宋建平的神通广大,让我杯弓蛇影。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任何方式是安全的。
可是那天晚上我上完最后一节瑜珈课,其他人都走了,我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被许竞一把抱住,压在储物柜上猛亲的时
候,我确实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我诧异的问他。
“你常去待客那几家健身房会提前通知到会员这周的代课教练是谁。”许竞说,“晓易,你真聪明。”他说着又靠上来。
“宋建平会知道。”我抵住他,“他神通广大。”
“你真以为他千里眼顺风耳?”许竞笑着说,“你当他孙悟空吗?你放心……”他似乎有备而来,凑过来已经扯掉我身上的浴
巾,在我耳边吹气,“他绝对不会知道。”
我被许竞干到快没劲儿之前,突然觉得自己开始理解红杏出墙的意思了。
“如果被宋建平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往我后面灌硫酸。”我们两个赤身裸体躺在地上喘气的时候我说。
许竞被我逗笑了:“你太夸张了。他不会的。”
“是不会灌硫酸,还是不会知道?”我反问他。
许竞一笑。笑声从喉咙里出来的,带了很重的鼻音。壮硕的胸膛随之一颤。我不由自主凑过去舔他的乳头。他一把抓住我,咬
牙低声道:“晓易,别玩火。不然你也别担心宋建平给你灌流酸,我先让你精尽人亡。”
许竞脱了我的衣服,做足了宋建平不屑的前戏。被宋建平压抑许久的感觉猛然喷发。我们两个人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就做了一次
。
许竞一副很久没有得到过很好的发泄的表情,红着眼睛,把我往死里干。每一次深入都跟打桩机一般的牢实用力。死死的把我
钉牢在他的身下。
我在他手里泄了两三次,疯了一般又哭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