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的走遍千山万水。我喜欢的是你,其他的没有也没关系,天冷了有你抱着就很温暖,即便衣衫没有现在的好,过去也是这
么穿着。静轩,你说得那些都不是问题,只是你从小就是尊贵的王爷,这些日子……怕不是你所想的。」梁夏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慕容静轩鼓励的看着他。
梁夏被鼓励着,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带着勇气,几分羞涩的开口。
「你的千山万水、风花雪月,如果没有银子,就会很苦很苦。诗词里的逍遥没有银子,根本沾不上边,每天要辛苦的工作,哪
有时间天天腻着赏花喝酒?静轩,我不是瞧不起你,只是你身分尊贵,如果要兴来游山看千水、意起暖酒赏花月,还是留在王
府里的好。」
「夏夏怕我吃苦?」慕容静轩捧着他的脸,「我真高兴,夏夏心疼我。」
「我说这些话,你不生气?」梁夏红了脸,他伯慕容静轩气他看不起他。
「我知道你的意思,别担心,我怎么会不懂你?」
「你懂就好,不过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夏夏,我对你动心,我喜欢你,自当为你负责,未雨绸缪。」
梁夏一听,全身僵直,眼泪滴答的落下。
「别哭,怎么又哭了?」
慕容静轩吻去他的泪,调侃的道:「我确定你是水做的,十成十的把握。」
「你别对我这么好。」
慕容静轩笑了道:「我只对你好。」
「可我怕我报答不了。」
「你乖乖留在我身边就是报答。」慕容静轩抱着梁夏,「夏夏,给你讲个故事。」
「好。」梁夏顺着他,依在他怀里,越近离别,越珍惜和慕容静轩相处的每一刻。
「从前有个小男孩生在人吃人的家族里,为了活下去,他习惯争权夺势,也爱上权力的滋味。他自小聪明,天生的权谋之才,
从小到大吃亏偶有,但总无伤大雅,而且总能从对方身上讨回百倍、千倍。
「高处不胜寒,阴谋诡计、争权夺势的游戏他腻了,有时候胜利也代表着一种孤独。在此时,他恋上了一个如花一样漂亮、如
花一样纯真的人,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从没有这么明亮过。这如花一样漂亮的人,让他觉得这人生还有其他可追寻的东西,譬如
哄着如花一样的他,直到天荒地老。」慕容静轩亲亲专注的兔子眼,「说完了。」
「说完了?」梁夏不无惊讶,顿了顿,「难道……」
慕容静轩静待他的反应,梁夏不很确定的看着他。
「你是在哄我睡觉吗?」
慕容静轩愣了下,开怀大笑道:「我的好夏夏,你真是个妙人儿。」
梁夏嘟着嘴,有点疑惑道:「难道不是吗?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你的故事,不过你说的这故事也是不错,白首偕老,多好。」
慕容静轩怜爱的吻着他的眉梢道:「傻瓜,我就要和你白首偕老。」
梁夏黯了脸色,他如何开口,此生已不可能。
第九章
「乖乖等我回来。」慕容静轩亲亲梁夏的前额,心疼的替他拉好被子,又替他整整衣衫,「身子还没好,有事就交代盈盈,不
要再伤了自己,好吗?」
「你不要为我担心。」梁夏忍住眼泪。
「我会尽快赶回来。」慕容静轩舍不得的抚摸他微润的眼角。
慕容静轩又亲亲他,几次见他伤心难过又勉强扯出笑容,几乎要将话说出口,可见他心意已决,绝情至此,又恨恨的咬牙忍住
。
不给点教训,难消心头之恨,就让他心痛欲碎,从此牢牢记得这种痛,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心思一定,拉开梁夏的手起身,手掌又被紧紧捉住,一回头,梁夏深深的望着自己。
「夏夏,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想再看看你而已。他咬牙,松开手道:「早去早回。」
「嗯。」慕容静轩挑眉,眼底暗光一闪而逝。
走出净水阁,盈盈正在屋外候着。
「给公子吃点东西垫垫胃,记得按时喝药。」
「是,王爷。」
慕容静轩伸手,一旁穿着黑衣的原敬立刻将一把匕首献上。
「虽说用不到,但还是带在身上防身的好。他未习过武,这削铁如泥又轻巧,找个机会给他。」
「是,王爷。」盈盈接过这匕首回答。
「这一路……」
「奴才(奴婢)定会誓死保护公子。」原敬、原非、盈盈异口同声道。
慕容静轩漠然的点头,再看一眼净水阁后翩然离去。
盈盈先把药和粥端进去,半个时辰后,才从房里退出来。
原敬、原非相视一眼,蒙面之后,原非挟持盈盈,原敬则踹开门,直闯进去。
「溷帐!你们胆大包天,竟敢擅闯王府,要让王爷知道,你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盈盈狠狠的瞪着黑衣人,惊恐之余又强作
镇定。
「梁公子,请跟我们走。」
梁夏听见盈盈的叫喊,一颗心蓦的往下沉,见到他们竟挟持盈盈,又气又急。
「你们放开她!我已经决定要跟你们走了,干么还捉她?」
「梁公子,口说无凭,总要有个人质在手,才能担保梁公子不会逃跑。」原敬服了药,声音比原来沙哑,加上冰冷的眼神,梁
夏很容易就被吓得无法思考。
「梁公子,你再不走,误了时辰,你的丫头恐怕……」原敬使了个眼神。
原非手微微一动,盈盈大叫不要,梁夏一时之间慌得几乎要滚下床,冲过去要拉住原非之际,却被原敬拦住。
「这边请。」
原敬押着梁夏先走出屋外,屋里的两人低声碎语。
「盈盈,你也叫得太大声了。」
「不叫大声一点,岂不是真要在我脖子上划一刀?」
「走吧,要不公子会起疑心。」
盈盈闻言只是笑,梁夏纵使经过风霜,却未曾见过这种场面,到底只是寻常百姓,见了坏人和刀子,哪想得到其他。
「公子单纯,不会这么容易起疑。倒是你哥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点了公子睡穴后救出王府吗?你们兄弟俩想背着王爷干什么
?」
原非半晌不语,只是叹了一口气。
盈盈嘴笑肉不笑的道:「你叹气归叹气,刀子别颤呀。」
「我和哥哥不会背叛王爷。」
盈盈不笑了,只是沉了声音,「但救下同瑞,唯一死罪。」
「那有什么办法?咱们一块儿长大,你知道哥哥的性子,他那么喜欢他,明知道他一定会去劫同瑞,不如让他先去。」
「公子不一定保得住你们。他这回逃走,王爷虽将计就计,让公子离开是非地,但依王爷的性子,公子少不了一顿苦头。」譬
如明明可以跟公子说明此计,却要让公子饱受惊吓。
「王爷对公子到底不一般,若是由公子亲手救下同瑞,或者奉公子之命,也许王爷会网开一面。」
盈盈嗤笑道:「王爷不是三岁小孩,好端端的,公子能走到密牢?」
原非停下脚步,努努下巴,「这不是走到了。」
正当此时,另外一名黑衣客带着一位玉面公子翩然落地。
盈盈见了先是错愕,接着不客气的嘲笑。
「洛大夫,你也被绑来了?」
洛不情推开脖子上的刀子,笑嘻嘻的点头说道:「我听曹槐说了,好像挺好玩的。」
「唉,这下不死也半条命。」盈盈摇了摇头。
洛不情澹澹一哂道:「那倒不见得。盈盈,你比我更清楚,王爷有了梁夏之后,手段确实温婉不少。譬如那个孩子居然没死,
还有同瑞也迟迟未下令处置,只除了善平郡主被王爷使计嫁往琼国,虽说脸上多了几道伤疤,一生冷宫相伴,但也好过送命。
」
「她早该得到教训了。」盈盈一点也不同情。
对那女子而言,一生冷宫、冷嘲热讽相伴,简直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正当此时,原敬先从密牢里走出来,盈盈和洛不情立刻又成被挟持状,接着就看到梁夏吃力的半背半扶着一名伤重的男子走出
来。
「到底是救了。」盈盈喃喃念道。
「他背着同瑞走不了多久,还有,你们的保命符身上还带伤。」洛不情望向原非。
等到他们走到面前,押着洛不情的黑衣人,将洛不情往前一推。
「你,去扶那个人。喂,看好他,别让他熘掉。」
梁夏惊叫一声洛大夫,随即刀子又架到自己脖子上。
原敬看了看他们,出其不意的点了梁夏的睡穴。
洛不情打横抱起同瑞,一行「歹徒」脚步轻站,凌空而起,几个飞跃,跃出了恭王府的高墙。
片刻后,净水阁人仰马翻。
宴席上,皇帝听闻消息,一双鹰眸阴沉的望向谈笑风生的慕容静轩。
同瑞消失,梁夏也不见,究竟是谁干的?
如果是慕容静轩,同瑞不可能会一起不见,但他俩一起消失,他一定会把苗头对向自己。
如此,有可能是他做的,这样一来他就有借口。
慕容静轩突然回头对上他的目光,隔空敬他一杯酒,皇帝也回敬一杯。
这场鸿门宴,究竟谁是项羽?谁是刘邦?
只知当夜无名火烧尽恭王府,恭亲王慕容静轩死于火海,尸骨无存。
天元十七年,恭亲王薨。
是夜,梁夏听闻恭亲王葬身火海,痛哭崩溃。
七天来他几回寻死,却又在自伤之前就被阻止,他生不了、死不去,干脆绝食,滴水不进,只想尽快求个解脱,和那个男人地
下相会。
「公子,您七天来几乎没吃什么,这样王爷会伤心的。」盈盈不忍的劝着床上那了无生气的憔悴人儿。
「你们阻止我去找他,他才会伤心。」梁夏喉咙干哑,嗓音破碎,说到此,又不忍潸然泪下。
「生不离,死同衾」,古来誓言不易守,今日自己竟也成为那些薄幸人之一。
「公子……」盈盈这七天已经把能说的都说过好几遍,只是坚持殉死的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心病还需心药医,偏生心药至今未到,又下令不许说,倘若再这么下去,梁夏真要冤死了。
她黯然的退出去,决定找人商量。
半夜三更,梁夏昏昏醒醒之际,只感觉到全身被包覆进温热之中,胸口冷风拂过,又立刻温热起来。
过了一会儿,耳边湿湿热热,啧啧作响,好似慕容静轩就在身边,和往昔一般调戏自己,但他知道,这是梦,慕容静轩已然不
在。
这么一想,耳边不再作响,那湿湿热热的感觉,从脸颊缓缓的往上,反复舔着眼角,往常他若流泪,慕容静轩就会如此安慰着
他。
梁夏心里酸涩痛楚,放纵眼泪流满双颊,想招他的静轩心疼,可是人却已不在。
他感觉身上的重量和温度渐离,不禁心慌意乱的捉住他。
「静轩别走,我好不容易等你入梦,你别不要我,连在梦里也丢下我。」
那抹被捉住的「鬼魂」,见着梁夏满面泪痕、声音沙哑,覆上紧紧捉着自己的双手,竟枯瘦如柴,而且连平常那点力气也没有
。
他震愕的一个弹指,登时已熄的灯火燃起,照亮了床上那个人不成人、鬼不成鬼的男子。
慕容静轩倒吸一旦凉气,心一窒,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人竟是他的梁夏。
「夏、夏夏?」慕容静轩喑哑的开口。
梁夏紧闭双眼,噙着泪道:「真的是你,静轩,我好想你。静轩,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别生气,都是盈盈他们的错,他们
不让我跟你去,你等很久了,是不是?你现在就带我走,上穷碧落下黄泉,哪儿我都跟你去。」
「夏夏……」慕容静轩哑然失声。
他只想给点教训,却不料这教训似乎太狠了。
「静轩,你快带我走,别让盈盈发现,她会阻止咱们的。静轩,我不要离开你了,早知道皇帝这么坏,我宁可和你死在一起,
你一个人在火里是不是很害怕?你是不是怪我没有陪你一起,是不是四处找我?静轩,我太该死了,死在火海的应该是我,怎
么是你?」梁夏几乎泣不成声。
慕容静轩用力将人拉到怀中,用力揉着他的背。
「胡说八道,夏夏,我的宝贝儿,你怎么能死!」
「什么意思?你不想带我走吗?你还气我?静轩,你别气我,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世界上……你让我陪着你、伺候
你,好不好?就算你气我、恨我,不喜欢我了,就让我当个奴才吧,好不好?只要在你身边,我再不想离开你了。」梁夏慌得
语无伦次,眼泪越掉越凶,慕容静轩觉得整个肩膀都被浸湿了。
慕容静轩心酸的捧着那张泪痕斑斑的脸蛋道:「夏夏,你睁开眼看看我,夏夏。」
「不要……我才不要……」梁夏像摇波浪鼓似的拼命摇头。
「为什么?夏夏,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慕容静轩心急的命令。
「我一睁开眼就会醒,你就会不见,我不要,我不要!」梁夏嘶哑的抗拒着,「那个世界没有你,我不要回去,我要永远、永
远留在这里。」
慕容静轩一愣,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他温柔的抱住为自己疯狂的梁夏,温柔的吻去他的眼泪,含住他的耳珠,在他耳畔开门,「傻夏夏,我没死,你快快睁开眼,
我没死……」
「不要,你在骗我……」梁夏誓死抵抗诱惑。
慕容静轩手探入他单衣里,抚摸着只剩骨头的躯体,眼底盈满心疼。
「夏夏,你瘦了,该打屁股。夏夏,你感觉到了吗?我的手不冰不冷,哪里像个鬼?」
「你别想制造这些幻觉甩开我。」梁夏把脸埋在他肩窝里不信。
慕容静轩停下动作,掌风一送,烛火熄了。
就算紧闭着眼,也能感觉光明黑暗之别,梁夏不禁又落了一串珠泪。
「果然是幻觉……」
慕容静轩轻叹,将人放倒在床上,随后压上去。
「夏夏,我知道错了,找不该让盈盈瞒着你,让你这般伤心欲绝,憔悴至此。」
「你不要再说谎话了……」先是幻觉,又是谎话,他真的存心不要他了。
「夏夏,我真的没死。」慕容静轩吻上他胸前的敏感花蕊,轻咬一下,「鬼能这么咬你?这么碰你吗?」
他的手伸入他亵裤里,轻轻揉着情人柔软的宝贝。
「夏夏,舒服吗?」
梁夏想伸手捉住轻薄他的鬼手,却反被用力压在头顶。
「夏夏,你的表情看起来好舒服,鬼能让你这么舒服吗?鬼没有温度、没有形体,哪能这么碰你?」慕容静轩低笑一声,靠到
他耳边吹着热气,「夏夏,你硬了。」
梁夏艳红着脸,别过头去,咬唇忍住那种不该有的战栗。
「夏夏,你别自欺欺人,你醒了,或者根本就没有睡。夏夏,你别怕,别怕睁开眼我又不见,我发誓你睁开眼就会看见我,活
生生的我。夏夏,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作弄你。」
「你骗人……嗯……」梁夏忍不住娇吟出声,想夹紧双腿,却又忍不住随着慕容静轩的手扭动起来。
身体好热,热得不象话,快要溶化一样,和往常每一次被疼爱一样无所差别,在熟悉的抚摸里,梁夏忍不住想要去相信这过于
逼真的谎言和幻觉。
「夏夏,你看到我的尸体了吗?你没看到我的尸体,又怎能轻易断言我死了?夏夏,你睁开眼看看我,睁开眼,我就给你,好
不好?」慕容静轩高超的技巧,刻意让梁夏很快就濒临高潮。
「轩……别这样……你连在梦里也捉弄我……」梁夏饮泣,全身如火烧。
慕容静轩好气又好笑,心疼的亲吻着颤抖的唇瓣。
「我的宝贝儿,你爱把我当梦,就把我当梦吧,我陪着你,直到你想醒为止。」话说完,加快抚弄欲望的速度,将梁夏高亢甜
美的呻吟封在嘴里。
梁夏在黑暗中听见两个心跳声,自己的如雷贯耳,剧烈的狂跳着,另外一个心跳声和自己一样激烈跳动,几乎和自己重迭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