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缘+番外——梨花烟雨
梨花烟雨  发于:2012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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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气了,一脚将龙墨踹开,低吼道:“够了,你到底是喜欢我的翅膀还是喜欢我?要是喜欢这翅膀,我把它们摘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真是可恶啊,这家伙染指了自己还不够,竟连两只翅膀都不肯放过。砚台生气之下,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这种反应是不是就叫做吃醋。

“好了好了,我不逗弄还不行吗?我就是盼望着它们快点儿长大,到时候你展翅飞翔的样子一定会非常美丽的。”

龙墨缩回手,搂住砚台的细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砚台,我喜欢这对翅膀,是因为它们是你的翅膀啊,如果是什么大鹏老鹰的,我才不会这么爱护呢,直接就折下来做羽毛被了。”

“真残忍。”砚台不屑扭头,又向水面看了看,忽然道:“龙墨,为什么这对翅膀是黑色的呢?我听如墨说,有那种修炼成妖的飞鹤仙子之类的,翅膀都是洁白的啊,虽然我做飞剑的时候是黑色的,但如今变成人,皮肤却是白色,可翅膀为什么会是黑色的呢?”

这个龙墨上哪儿知道去,不过他可不肯让爱人瞧不起自己,因此思索了一下道:“恩,我想是因为你变成人之后,变成了白色的皮肤,可你的本体是一把黑色的剑,所以那些黑色的本质没有地方可去,就全数染在翅膀上了,要不然这翅膀能黑的这么亮吗?”

这解释并不可信,不过砚台也想不出再好的答案。他伸了个懒腰,忽然呵呵笑道:“还好,只是长出翅膀而已,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化成人形,是逆天行事,所以报应来了,我就要死掉呢,没想到只是长翅膀,这两个东西可把我折腾死了。”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动了动后背上的肌肉,果然,那两只翅膀就扑棱棱的扇动起来,样子又好笑又可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是啊,我也以为那时候你是受到攻击或者中了毒蛊,砚台,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毁了一切的心思都有,只想着若有人敢夺走你的性命,我就是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替你报仇,遇魔杀魔遇神弑神,反正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到此处,龙墨仍然难掩激动,喘了几口气才又继续道:“事后想想,我自己也挺惭愧的,你危在旦夕,我竟然方寸大乱,不说伤心痛苦,却只想着要去寻人报仇赌命,这样的我,怎么能够在将来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呢?”

他说到这里,又将砚台圈进怀里,低声道:“不过你放心,砚台,经过这件事,我会改正的,我会慢慢改变慢慢成长,一直到我能够为你遮挡住满天的风雨。”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动人的情话了。

砚台依偎在龙墨怀中,只觉眼眶都有些发热,他不知道要深爱一个人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样普通却更加显得真诚的情话,为自己遮挡满天的风雨,平凡的一句话,却让他尝到了世间最动人的滋味。

这一刻,他差一点就答应了龙墨之前的请求,和他成亲。不过好在总算还有点自制力,那句话都冲到嗓子眼了,却又被他吞了回去。

“啧啧,龙展,你儿子比你还狂妄呢。遇魔杀魔遇神弑神,哈哈哈,别说,这一点像你,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慑昭的声音响起,而在远处的龙展也为儿子那番情话哭笑不得。忽听身旁的如墨郁闷道:“展,你说这臭小子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一直到能为砚台遮挡满天的风雨,他是打算修为到那里就停止吗?那我们呢?我们遇到风雨的话,这臭小子是不是就不管不顾了?他……他真的还记得我是他的娘亲吗?”

一句话让龙墨和砚台都黑了脸色,慑昭再次跌脚大笑,竖起大么指对如墨道:“高,如墨啊,没想到你平时又笨又迷糊又粗心,此时却能问出这样一句一针见血的话,高,实在是高,我从今而后算是服了你。”

“那个慑昭很讨厌,是不是?”龙墨磨着牙齿,贴在砚台的耳朵边低语,他不敢回头看自家爹娘的脸色,想也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更不敢去看慑昭的脸色,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动将那条该死的海蛇给扯成八段下锅煮蛇羹。

“没事儿如墨,为你遮挡风雨的人是我,和咱们儿子无关。”意外的,龙展竟然没有帮自家娘子逼问儿子的不孝。

龙墨惊喜回头,就见老爹冲自己挑挑眉毛,他立刻明白了,龙展的意思是说,自己的爱人自己保护,这是属于他们龙族男人,更是龙族强者的责任和骄傲。

砚台微笑看着龙墨,如墨也微笑看着龙展,一句话,却让四人各自温暖在心中。

慑昭看着这两对情人间流转的那默默情意,再次哀叹自己的形单影只,一边靠着栏杆一边说风凉话:“唉,现在的世道啊,就连冷硬如铁的飞剑也动情了,这才多长的时间啊?啧啧,什么铁石心肠,碰上死缠烂打的也要变成绕指柔了。”

“谁……谁说我动情了?慑昭你不要乱说好不好?”砚台眯起眼睛,心中恨恨的想这条海蛇真的很讨厌,没边儿的事儿也能瞎说。低头瞄瞄,龙墨那两只手臂还圈在自己腰上呢,于是一生气,直接踹开,以表示自己并没有动情。

龙墨恨慑昭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了,双眼喷火的看着不远处哈哈大笑的海蛇,脑子里转开了坏主意。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母,龙展和如墨一看见儿子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没转什么好主意。再转头看看慑昭,别说,这条海蛇是够狂妄的,也难怪墨儿生气。算了,海蛇啊,你自求多福吧,龙墨这小子翻起脸来可不认人的,我们也不能帮你太多了。

又过了几天,砚台的翅膀已经慢慢长到成年老鹰那般大了,黑亮亮的收拢在背上,十分可爱,若展开来看,浓密的黑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更是漂亮。

龙墨如今每日里和爱人腻在一起,真是心满意足。虽然砚台口头上从来不肯松口说爱自己,但是对自己的种种无赖举动却也从没有反抗过,龙墨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爱人对自己有了情意,抑或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被自己死缠烂打。

一帆风顺意气风发的日子里,却因为一条碍眼的海蛇而有了点小瑕疵。

龙墨劝自己忍耐着忍耐着,但是当十天后,他看到慑昭还是在龙宫里混吃混喝,根本没有任何意愿要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那条死海蛇,根本就是个小心眼的,就因为自己初见他时差点儿把他熬成蛇羹,以至于现在不管自己和砚台在哪里卿卿我我,他总要出来插上一脚,龙墨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也对砚台一见钟情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能容忍了。龙墨越看慑昭越觉得有嫌疑,天知道慑昭其实只是喜欢逗弄容易害羞的砚台罢了。

所以这一天,当龙墨看见慑昭独自一个人在花园里喝酒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能弄一个小法术,把慑昭给灌醉了,然后打听出对方的死穴,从此之后就可以压制这条可恶的海蛇了。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办法,他就在树丛后面看见慑昭拿出了一个水晶球,那家伙似乎是害怕周围有人,起身望了好几遍,又布置了一个结界,才在桌子上将水晶球抚摸了两遍。

这就让龙墨觉得有点奇怪了,以他的修为,慑昭当然不可能发觉他,但是这条海蛇有什么秘密呢?至于这样小心谨慎吗?

龙墨的脸色凝重起来,因为他忽然想到,之前这条海蛇似乎是在魔界呆过了一段时间,那这家伙该不会是和魔界勾结了,要来攻打龙族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龙墨觉得自己就绝对有理由把他给抓来熬蛇羹了,连爹娘也不能反对,不论在哪个种族,奸细都是最遭人痛恨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啊,魔界的太子妃不是龙族的章鱼精吗?听说也是老爹的好朋友,这段婚姻就如同和亲一般,还签了停战协议的,那魔族应该不会轻易攻打龙族吧?

但是再转念,不对,魔界也是分好几个种族的,章鱼精嫁的魔族太子似乎是烈魔族的太子,除此之外,还有夜魔族和风魔族等。

这几个魔族就如同地面上也分龙界仙界神界等一样,彼此不进犯,也不怎么来往,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涉,难说是不是其他魔族垂涎龙族的土地,想要来进犯,真是如此的话,慑昭绝对是龙族的大罪人。

但龙墨一点儿都没有愤怒,相反的,他还很高兴,总算有把这条海蛇给杀掉的理由了。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身后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是砚台,他连忙将心上人拽到怀里,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用神识对砚台道:“别说话,有好戏看,呵呵,等一下咱们应该就可以把这条臭海蛇下锅了。”

砚台好奇的看了龙墨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结界中的慑昭,但是因为有结界,所以看不到任何东西,忽见龙墨将手在他眼前一摆,于是面前就出现了一副画面。

慑昭坐在石桌边,面对着一个水晶球,那水晶球逐渐的发光发亮,最后显出一副画面,是一座很精美的宫殿。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正坐在桌边,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帮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章渝……”慑昭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过来,但是并不大,显示出他的确是很小心的在召唤另一方的朋友。接着砚台看到那个美人儿猛然直起身来,向四面望了好几下,才好像忽然想起这个水晶球似的,低了头睁大眼睛看着,那神情十分好笑。

过了一会儿,那美人儿忽然夸张的大叫起来:“啊啊啊,慑昭,你个臭海蛇,你跑到哪里去了?一跑就跑了这么多天?你……你这条臭蛇……”

不等说完,就见慑昭着急的摆着手,小声道:“你冷静,章渝,你要冷静,小声点儿,别让那混蛋听见了,否则的话,我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章渝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左右看了几眼,才一拍那水晶球小声叫道:“你也知道不敢让他听见啊,那你这一走这么多天,你就不怕他找到你,直接把你给拆成八块吃掉?你明知道他的性子不好,告诉你,这些日子他很烦躁,恪也渐渐压制不住他了,你不想死的太难看,就赶紧滚回来道歉,否则让他找到的话,你就死定了。”

慑昭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道:“章渝,我不过是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你以为我是怕他知道啊?告诉你,老子现在躲在龙展的龙宫里,任那家伙修为通天,他也找不到我的,就算找到了,他也进不来龙宫,就算进来了,有龙墨这条神龙在,我怕他干什么啊?恩,现在我看你生活的不错,我就放心了。”

他想了想又接着道:“那个……章鱼精啊,反正那个魔恪对你也很好,我也彻底放心了,所以我就打算留在龙宫里了,我不在你那边,你自己珍重吧,真要受了委屈,没事儿,就回来,龙展和如墨是很念旧情的,就他们那个儿子很不谦虚,一点儿都不懂得尊老爱幼,不过没事儿,你知道吗?当初的砚台已经修成人形了,那个臭小子就喜欢他,有这个紧箍咒,再加上咱们和龙展的交情,在整个龙宫里都可以横着走……”

“这条海蛇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龙墨鼻子都快气歪了,忽然看向砚台,坏坏的笑了起来,因为那笑容实在是太邪恶了,砚台就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肩膀一阵抖动,回头一看,半大的翅膀都被龙墨吓得展了开来,在那儿一个劲扑棱棱的扇着。

龙墨摸了那黑鸦鸦的翅膀一下,然后拉着砚台迅速远遁,直到离开了御花园回到自己房间,这家伙才撒了手。

他看着砚台嘿嘿笑道:“砚台,你想不想去魔界玩玩?”

话音刚落,看见砚台受到惊吓的样子,他连忙又道:“大家都说魔界不好,其实错了,魔界除了那些魔物之外,是一个很好的地方,这些年魔族越发壮大了,把魔界改善的和其他诸界没什么两样,也是鸟语花香,很美好的。”

“你少来了,要是去游玩的话,哪里不能去?非要去魔界玩。”

砚台对龙墨的谎言嗤之以鼻:“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出来我才考虑,不然你就是把魔界夸成花,我也不会去的。”话音未落,脑海中就有一道灵光闪过,他失声叫道:“龙墨,你……你该不会是要对付那条海蛇吧?”

“真不愧是我心爱的砚台,虽然嘴上从来都不说爱我,但事实上,我们是心有灵犀的啊。”

龙墨搂住砚台借机吃豆腐,然后嘿嘿邪笑道:“没错,我就是看不上那条海蛇,成天没事儿就想着怎么骚扰咱们两个相亲相爱,刚刚你也听到了,那家伙原来也有害怕的对头,而且这对头还是在魔界,呵呵,砚台,我们就去魔界把那个对头请来,然后让他把这条臭海蛇带走好不好?”

平心而论,砚台也对慑昭动不动就神出鬼没的本事心惊胆战,有时候龙墨和自己说点什么羞人的话,那条海蛇就会立刻钻出来,弄得自己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今想想,龙墨这性子是从出生起就注定的,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让他改掉轻浮性子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从慑昭身上想办法,只要这条海蛇以后不捣蛋,就算自己羞窘一些,但没人看到,心里总会舒服点吧。

砚台想到这里,就有点心动了。龙墨看他不语,也知他动心。于是呵呵笑道:“没事儿,我们现在就去找爹娘,就说想去游历一番,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然后咱们就直奔魔界。”

他说完,拉着砚台的手就奔前厅而来,砚台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随他去了。

两人来到大厅,龙展正和如墨在那说不知道慑昭又跑到哪里去了。砚台老实,刚想把实情告诉龙展和如墨,就被龙墨暗中轻掐了一下,于是只好三缄其口。

而这边龙墨洋洋洒洒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大篇游历的好处,最后才点题,告诉龙展如墨,说自己要和砚台四处游历一番。

龙展和如墨有些担心,虽然龙墨的修为的确不低,但这个家伙从来就不知道收敛谦虚为何物,难免不惹到厉害的前辈。

无奈说不过儿子,也只好答应了。好在龙墨身边还有一个砚台,他就如同是龙墨的紧箍咒一般,能管得住他。

因此如墨拉着砚台的手,哭着让他一定要管教好龙墨,千万别狂妄自大,惹上了哪个前辈仙神,再被干掉了,那砚台就要做寡夫了。

砚台忍耐着心中吐槽的冲动,不停的翻着白眼,心想这就是我的主人,天啊,我到底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就摊上这么个家伙做主人啊。

那边龙墨早就不耐烦了,一拉砚台的手,对如墨道:“行了娘,你难道不知遇强则强的道理吗?要是像你说的那样,见着厉害的人我就要装孙子,看见修为不如我的人才能够和他比试,那我还历练什么啊,成天就在咱们龙族找几个软柿子捏不就行了?好了好了,你不要唠叨了,我心中自有主意。”

说完,他就拉着砚台大踏步出门,接着凌空飞起,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如墨在他身后,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嘟囔出一句:“展,你看看你儿子,他……他太过分了。”

说完委屈的靠在龙展怀里。却听自家夫君呵呵笑道:“如墨,别忘了,他固然是我的儿子,但这个儿子却是你生出来的哦。”

“没有没有了,我可不可以承认没有生过他?呜呜呜,臭小子,还没长多大呢,就开始嫌我这个娘唠叨了,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啊?”如墨委屈的道。

一语未完,就听龙展笑道:“咦?如墨,你行啊,竟然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这是谁告诉你的?”

如墨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在龙展背上一阵揍,直到把手都揍疼了,却见龙展依然纹丝不动,于是他颓丧的垮下肩膀,闷闷道:“凭什么我就不能知道这句话啊,你也太门缝里瞧妖了。哼,当初我们下山的时候,牛哥哥看着我们,说的就是这句话,唉,现在都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牛哥哥一面,展,你答应过我,六十年后就要回去雾隐山的,我如果有没飞仙的同伴,一定会在那里重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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