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珍传(穿越 女变男 二)+番外——玲珑竹
玲珑竹  发于:2013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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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地叹息,“阿曜……”我想你,好想你。

身边人动作一僵,一瞬间柔情蜜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阴寒入骨。

“你刚才说什么?”声音不大,口气如常,但是任谁都听得出阴森森的味道。

谭盈不可遏制地打着寒战,不能说不后悔功亏一篑,可心里还暗暗松了口气,为了自己想要屈服却没有成功而松了一口气。

那人钳住他的下巴,逼问:“阿曜是谁?”

谭盈倔强地抿紧嘴巴。

那人怒极反笑,“好啊,看不起爷的本事。竟敢在我床上想别的男人。”说着一把扣住他的脉门,一小股真气窜了进去,在谭盈体内横冲直撞,疼得他冷汗直流,哀叫不已。

“说呀,这个阿曜是谁?”那人松了松手,不再输送真气,却依旧扣住脉门不放,“你的情人?”

谭盈咬牙,挤出一字,“是!”

“多久了?”

“很久,好几年了。”

“穿着衣服还能骗人说有十五六岁,脱了衣服嘛……”那人一手捏住谭盈的……,恶意地把玩着,“也就十二三岁罢了。好几年?哼!你骗谁呀。”

“你跟他上了几次床?”

“多了,我哪记得。”谭盈的倔脾气上来,也不管自己的脉门还扣在人家手里。

果然,一股真气又窜了进来,绞得谭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过了好一会儿才收了回去。

只听那人凉凉地说:“看你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应该是自幼诗书礼仪教着的,怎么撒谎成癖?你再不老实答话,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谭盈这时两眼直冒金星,心道你哪里对我讲过情面,只是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受的地方,喘了半天才开口,“就一次。”

那人讥诮道:“才一次就念念不忘。那说说看,他这人怎样?”

谭盈现在是一门心思只要玉碎,极尽所能得想要激怒那人,索性死了也比忍辱偷生强上百倍,所以开始极力描述风曜的优点。

说着说着,想到自己落到这恶人手中,受了这许多苦楚,再想起当初四人结伴游玩的恣意畅快,还有和风曜独处的一个月内他对自己的体贴照顾,不由得心里难过,口气也更哀婉动人。任谁听了都道他对自己的情人用情至深。

那人听他说完,却并没动怒,好半天才幽幽开口:“你还真是傻,他对你好,你就当他喜欢你?”

“他若不喜欢我,又何必对我这么好?”

“你还不信?好,我问你。你说他温柔体贴很会照顾人,如果是第一次讨情人欢心会事事妥帖滴水不漏吗?你说他善于体察人心,和他相处如沐春风,那么你怎知你之所以和他言语相投,不是他在故意迎合你?你还说他在床上如何柔情蜜意,要知道这风月之事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得心应手的。你可曾想到,在你之前他有多少情人?”那人的话一环紧扣一环,想要避得谭盈毫无招架之力。

其实谭盈在认识风曜的时候就知道他生性风流,不过韩瑞都能改当情圣,自己为什么不能是风曜的命定之人?

“他在我之前的确有过许多情人,却从来没有真的放在心里。认识了我之后,更是没有再招惹别人。我相信以后他只会对我一人好。”

那人听了他这番话,顿时嗤之以鼻,讥讽道:“果真情人眼中出西施,果真初生牛犊不畏虎?你怎知道他接近你不是别有所图?即便他现在舍了别人只和你好,你就能保证日后他不会舍了你去和别人好?即便他自始至终只对你好,你又怎知他不是借了你的形貌想着另一人?傻小子,莫忘了情深不寿!”

谭盈听了这番话不禁有些错愕。当初他就是因为对风曜的背景一无所知才没敢一头扎进去,却从未怀疑过风曜对他的用心。其实他对风曜的用情并不很深,这些话是不会让他难过的。让他吃惊的是,那人与他对话这么久,或冷嘲热讽,或戏谑调笑,或冷言威逼都很难真的体现出他的情绪。而这时他敏锐地发觉这人的口气是冰冷讥刺中隐约透着一丝怨毒,似乎压抑着什么。

那人却不容他多想别的,又开口柔声道:“不过,你现在跟着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你趁早忘了他,我自会好好待你。让你每天都快快活活,再也想不起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谭盈心惊,难道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那人没有再说一词,穿好衣服,飘然而去。

其实谭盈倒不想他走,因为没有人分散谭盈的注意力,使得他会想到自己现在是如何的不堪,一时间又羞又恨,又想到自己为了避免痛苦所做的妥协,心中对自己十分不齿。

谭盈其实是个宽以待人严于律己的人,前后两世都是出生在平安和乐的家庭,受了最正统最正面的教育。因此,他的性情虽然随和宽容,对自身修养却是力求完美。如今,面对强敌的逼迫他却没有坚持到底,虽然明了这不过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却不可自拔地陷入了‘我竟然如此懦弱怕事自甘堕落’的自我厌弃的状态中。

在此之前谭盈觉得自己可以算是个品性高洁的君子,可是经此一役他隐约预感到这个神秘人物将会彻底把自己内心深处一些阴暗的东西挖掘出来,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而他,面对这些变化恐怕无能为力。

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守城将领手中只有老弱残兵,内无余粮外无援兵。面对敌方的兵精粮足,绝望地发现陷落的时间只取决于对方将领嬉耍的心情,纵使心有不甘,却无力回天。更可怕的是城池陷落之时,自己将何去何从?

有心杀身成仁,却恋栈红尘;如要委曲求全,却又深以为耻!

无论怎样选都让人痛苦难耐,而且,没有第三条路……

最糟糕的是,拖得越久就越痛苦,自己对自己的厌恶才是世间最可怕的刑法。

所以现在,谭盈躺在床上默默哭泣,一边恨自己懦弱无能,一边恨那人捆住自己连个抱头痛哭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等到那人再来,谭盈却陷入昏睡毫无所觉。

他的状态一直不佳,事后又没有清理,赤红着脸说着胡话,已经发烧了。

那人见状也没有再难为他。只是为他清理身体,涂了药膏,灌下汤药,拿了床被子给他盖好。

谭盈倒底年轻,底子又好,很快恢复过来。等到他再次清醒过来,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精神也好了很多。虽然手脚还是捆着的,身上未着寸缕,不过他很快发现有床被子一直盖到下巴,这一点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回想那人的所作所为,面对自己被……的事实,谭盈现在镇定了很多。

还有什么好怕的?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如此。嘴边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再被上几次又有什么?反正他毫无还手之力,唯今之计就是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害,等待家人来救。暗卫传回消息,到泰王他们派人来救,至少也要十天时间。现在至少过了两天,再忍忍,百忍可成金。咬牙,等到他出去了,定要将这人千刀万剐!!

何况他目前还是好手好脚,没有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很庆幸,那晚借着醉酒和风曜一晚欢愉,虽然失之仓促,可是现在想想,总比把第一次给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好太多。想到这儿还有些幸灾乐祸似的开心。

被困在这里与其说是受身体虐待不如说是受精神虐待,然后又想到上次谈话时那人曾经流露出的失控情绪,难道他曾经被情人欺骗过?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恶劣地想如果他能挖出这些事,一定要好好奚落他,把他所受的侮辱折磨加倍奉还。

等到再次听到门环的“咯哒”一响,谭盈不由得斗志昂扬,却没有发现自己甚至有些企盼那“咯哒”一响。

第十八章:攻与守(中)

熟悉的呼吸声渐渐靠近,却没有闻到米粥的香味儿。

谭盈心中不由得忐忑,前两次忍饥挨饿的经验实在痛苦。

现在他很明白,痛苦这种东西不是多受一次就多些抵抗力,恰恰相反,正因为经历过,再次面对时脑中立刻会作出鲜活的预见,心里的承受能力反倒更弱。

呼吸声停在了不远处,不再移动。

那道呼吸依旧平稳,不带任何情绪,静静地飘在一旁。慢慢地谭盈的呼吸开始不稳,他不知道这人又要使出什么花招。

开始他还信心百倍,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现在……,还是有些害怕了。

心里苦笑,咬紧了牙,不管怎么说,他不能在这个人面前示弱。

又过了好久,那人终于有了动作,却是上前解开了脚上的带子。

谭盈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他要放他走?随即否定,不会有这种好事!

那人随后解开了他手腕上的带子。

谭盈想来个鲤鱼打挺,吓他一吓,谁知晃了一下却倒回床上。不由得心惊,他竟然虚弱至此?!

那人却没有嘲笑奚落,只是轻轻扶了他起身,却在他触到眼罩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不要摘下来,不然我就把你的手捆起来。”

谭盈顺从地放下手,任由他牵着下了床。脚触到柔软厚实的地毯,不由得打了个晃。

现在的他腰酸背疼四肢无力一丝不挂还隐隐作痛。

那人也不急,由他慢慢适应,待他站得稳了,才牵着他往外走。

“等一下,我没穿衣服!”声音中些微的惶急。

只听一声轻笑,“你用不着那些。”

谭盈无法,跌跌撞撞地跟着那人走了。

蒙着眼也看不到路,只在心里暗暗记着步子和转弯的方向,也不知用不用得上。

走了百十来步,那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有几道陌生的呼吸声。谭盈不由得身子一僵,看见他赤身露体的人又多了几个。

那人似乎并未察觉,扶他坐下,随后绕到了他身后,谭盈不由得捏紧了扶手。

一双手扶上了他的头,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我就摘下眼罩,你要慢慢睁开眼睛,否则与你视力有损。”

未待谭盈应声,那手就将眼罩解了下来,那人随即离开。

谭盈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将眼睛完全睁开。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顺着那道呼吸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有个俊美青年歪坐在红木雕花椅中,身着绣着大朵金色牡丹的黑色锦袍,左手支着头,右手举着一只雕花金杯,一个青衣侍从正持了酒壶为他倒酒。

仔细打量那人,肤白如玉,漆黑的头发束在一顶精美的玉冠中。两道俊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鼻梁挺直,薄唇鲜红似血。此时正举了酒杯轻呷,手指也是修长洁白。宽袍大袖的黑色华服更衬得他体态修长,潇洒风流。

端得是举止优雅从容,姿态慵懒随意,气质华贵潇洒。只是那眼角眉梢和勾起的嘴角,都散发出一种邪肆魅惑。

纵是谭盈心有怨愤,也不由得为这人的风华而片刻失神。

谭盈随后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间宽敞,布置奢华精美,十盏儿臂粗的红烛将房间照得十分明亮。一挂挂厚重的帘幕挂在四周,他还是看不出现在究竟是黑夜,还是白昼。同时,他还注意到除了那个斟酒的侍从,还有三个青衣侍从随侍在侧。他们的衣服质地也极好。

显然这黑衣美人非富即贵。

饶是谭盈想摆出优雅从容的坐姿来,到底因为赤身露体,落了气势。

那人慢悠悠地喝着酒,眼角瞄到谭盈镇定的神色,也不由得佩服这孩子的气度。随即眼珠一转,扫到他紧并的双腿,了然地勾起嘴角。

呵呵,到底还是个凡人。

放下酒杯,打了个手势示意侍从上菜。

四个青衣侍从迅速搬来两张案几放在两人面前,随后摆上饭菜。只是主人面前是醇酒美食,十菜一汤;客人面前则是一碗清粥,两碟小菜。

黑衣美人又做了个手势,四人迅速退出去,最后一人轻轻关上了门。

他状似随意,其实一直在注意谭盈的神情举动。当门关上的那一刻,果然发现谭盈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他故意上下打量谭盈,最后盯在他的下身,果不其然那身体在不怀好意的目光下又僵硬了。

不由得嗤笑,“怕什么,爷早就把你看光了。”

“倒没怕,只是比某人多了点羞耻之心。”

黑衣美人笑笑,拿起筷子开始用餐,谭盈也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待到谭盈把粥和小菜都吃光,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用餐。

黑衣美人又吃了片刻,才放下碗筷,却没有唤侍从来收拾桌子。

两人对视,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你在想什么?”那人先打破沉默。

“在想要不要再讨些吃食,好在下顿饭端来之前撑得久些。”神情却平静,显然只是敷衍之词。

黑衣美人微笑,“觉得我如何?”

谭盈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很美,美得咄咄逼人。”

“喜欢我吗?”声音和眼神都充满了蛊惑。

“我还不想死。”

黑衣美人哈哈大笑,随后肯定地说:“你会爱上我的,这是迟早的事。”

谭盈不屑,“爱上一个强暴我的人?”

“不可能吗?我等着你跪下来求我,”伸出粉红的舌头舔舔嘴唇,邪魅的凤眼瞟过来,“求我爱你。”

谭盈皱皱眉,觉着这人实在自恋,不可理喻。

“如果你还为五天前在酒楼的事生气,我可以道歉。而且我根本没想调戏他。”的确,谭盈一眼就认出这黑衣美人正是那次在酒楼和他起了冲突的那个美貌少年的情人。

那人轻笑,悠悠地说:“你以为我是为了给如雪出气?你即便有错,也是他先挑起来得。”

谭盈心里咯噔一下,事情和他预计的有些偏差。

“而且,那不是五天前的事情,是三天前的。”凉凉的一句又让谭盈咯噔一下。

谭盈咬牙片刻,开口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早就说了,要把你留在身边。”

“你要怎样才放过我?我可以付赎金。”

“你觉得我缺钱?”挑起眉。

“……我还小。”

黑衣美人好笑地看着他,“都有过情人了,现在这么说不嫌太晚吗?”

“在下容貌粗鄙,不光比不上如雪公子的清丽脱俗,更比不上您的绝代风华。把我摆在面前不嫌污了您的眼?”

黑衣美人又笑,“盈儿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容貌气度也是万中选一。而且,”顿了顿,满意地看到谭盈皱起眉,“而且,我最喜欢看你这么一边拽文一边打着小算盘的精灵样儿。”

谭盈没有费心在他的调笑上,他注意到另一件事,“盈儿,为什么这么叫我?你查过我?”

那人慢条斯理地说:“查你不难。不过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你所有的事情。”

“那你怎知我名?”

“你亲口告诉我,你姓谭名盈。”

谭盈有一刻心跳都要停了,脑海里窜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他是风曜?!

随即暗骂自己疯了,这人绝对不可能是风曜。

黑衣美人一边注视着谭盈慢慢平静下来的脸色,一边缓缓地给自己斟满酒,心里暗想,难为这孩子小小年纪定力倒不错。

喝了口酒,闲闲道:“那次见面你还请我吃饭。你说你不大会做菜,所以笋啊,蘑菇啊都是洗净之后,用水煮了加点盐就成了。还说,这样简单的做法更能体现食材本身的清新味道。怎么,你都不记得了?”

谭盈愣了半晌,随即又惊又怒狠命捏着扶手,强压了半天,才压下翻滚的气血,缓缓道:“我竟然救了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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