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珍传(穿越 女变男 一)+番外——玲珑竹
玲珑竹  发于:2013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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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决定作个大将军,我还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入朝为官?我不喜欢尔虞我诈的官场。

在家闲居,整日里看书喝茶?估计我爹就第一个不答应,而且人家隐居的都是一流大文豪,我可是什么诗都写不出的。

作个大侠?我现在的水平实在不够看,我喜欢鲜衣驽马的意气风发,但是不喜欢打打杀杀,一身臭汗……

老实说,有了顾蝶这个挡箭牌,以后就不用担心要对妻子尽丈夫义务的问题了(就是不用和女人上床了!说得这么绕嘴),……也不用出家了。不过,老祖宗很想抱孙子,……反正我有三个哥哥,……非要我生的话,……实在不行就去抱养一个。

诶,那两个到底是谁呀?

……

就这么着,辗转反侧,我等天蒙蒙亮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神清气爽地启程回京,只有我一个在马车里困得东歪西倒。闻啸他们笑得鬼鬼祟祟,又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说我是不是想媳妇,一晚没睡。

无聊!换个舒服姿势继续睡。

第十三章:养老鼠

经过游园过程中一系列事件的刺激,我在回到太学后,就开始发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倒不是以前我有多不用功,我一直是个认真的学生。不过过去没什么压力(毕竟还小嘛),学东西都是随性而至,有兴趣就多学,没兴趣就以达标为目的。现在被顾蝶狠狠刺激到了,我意识到不能再散漫下去了。既然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志向,就不论什么都尽量学精吧。反正技多不压身,指不定什么时候派上用场。

第一是学武。虽然我很羡慕武林高手,但从本质上来说,我是个穴居型动物。要我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我更愿意窝在床上看小说。所以,武太傅教的东西,我都掌握了要领,却缺乏足够的练习。因此,学习计划第一条就是增加练武的时间,恩,还要时常找人切磋一下。

第二是读书。我最喜欢看坊间流行的传奇小说和野史。现在,为了扩大知识面,就要多看些各国历史地理军事,另外还有天文立法水利农业……

第三是学医。这里医疗条件不能和现代比,你说我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好不容易又多活一辈子,要是死在伤风感冒上,那多怨哪!所以好好学医,不但于己有利,还可以兼顾亲朋好友。可惜我原来学的是生物制药,现在一点也用不上了。我拜太医院的曹太医为师,从头学起。

至于琴棋书画,本就是怡情养性的东西,存了争强斗勇的心反倒不美,所以我也没要求自己一定要作得多好,有空的时候,拿来练练,自娱自乐。

几个月下来,就初见成效了。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我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由白玉娃娃摇身一变成了阳光少年。虽然有些可惜我那身白皙的皮肤,不过终于没有人再用“珠圆玉润”这个词来形容我了,听了八年真是听腻了。其次,自觉身体素质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在太学里的“体育成绩排名”有望摆脱殿军的头衔。武太傅禁军统领魏增夸我进步挺快,私下里给了我本剑谱,要我自己钻研,不懂再问他。嘿嘿,没有老师不喜欢勤奋又乖巧的学生(抖抖手中的剑谱,瞧见没,小灶呀)。还有,绿绦和墨痕说照我每顿饭要吃三碗的架势(还不算宵夜),以后必定会长个大高个儿^_^。

至于读书,现在耐下心来读起正经书,倒也津津有味。陈老古板捋着他那把山羊胡子说,我最近做文章,虽然文采还是一如既往的乏善可陈,不过条理分明,用典用得恰到好处,文中也颇有新意,不乏可取之处。(罗嗦!简而言之,就是有进步。老爷子,我是理科生出身,本的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原则,春花秋月的东西我搞不来。)

学医是我最上心的一件事,每天有空就往太医院里跑。我嘴甜又生得讨喜,哄得曹太医对我倾囊相授,我也投桃报李,把现代的医药观念通过问问题的方式告诉他。反正他若不接受,也只不过当我是童言童语;若是觉得有理,自会深入研究下去;我自己还是安全的很。其他的太医见我老往太医院里跑,也觉得有趣,有空也会指点我一下,我也正好借此机会博采众家之长。

这一日,我在屋里鼓捣草药准备作个清热解毒的丸药。

绿绦端着茶和点心过来,“珍少爷,你都弄了半天了,歇会儿吧。我刚沏了壶新茶,这桂花糕是刚出锅的,你好歹尝尝。”绿绦比墨痕细心多了,总是给我张罗吃的喝的。

“你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恩,这桂花糕可真香啊。”

“我的好少爷,你还能闻出糕的味儿?我只能闻到满屋子的药味,你在屋里呆了一天,就不觉得熏得慌?”

绿绦墨痕和我处久了,在别人面前还给我留些个面子,私下里早就当我小孩子来管教。我倒觉得这样比他们自称奴婢奴才更让我自在。

我接过她递来的湿手巾摸了摸手,说:“怎么,这药香不好闻?我倒觉得比熏香那股子烟味好多了。”

“那怎么同呢,你看看哪家的公子哥儿,不在房里点点儿香,偏你不喜欢。上次五殿下给的上好的龙涎香,也只点了一次就收起来了。”

“再好,那也是口水呀^_^。再说,好好的屋子,平白无故点香做什么。弄得我总疑心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臭了,才点来掩盖的。”这完全是被学校厕所里的空气清新剂搞出的条件反射,都这么多年了,唉,看来是要跟着我一辈子喽。

“那也可以象张家公子,剪些花来插瓶呀。”

“花开的好好的,剪了多可惜。你若喜欢,在房里摆上两盆花就是了。不过,花香多了分刻意,那及药香来得自然……”我兴致来了,正想把贾宝玉的药香理论讲给她听。

却突然有道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逸之,你将来可一定要做个神医,否则也太对不起绿绦和墨痕两个天天陪着你闻药味!”

闻啸!我喝口茶,把嘴里的东西顺下去,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笑脸。这几年,他长高不少,孩童时圆润的脸颊已经显出硬朗的线条,加上勤于习武,身材比例极好。现在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连带我也看得赏心悦目,心情大好。

“闻少爷,快请这边坐。你快劝劝我们这位爷,弄得满屋子药气还不算完,还在衣柜里养了一笼子老鼠?”绿绦快人快语,一边给闻啸倒茶,一边把我的机密抖出来了。

“真的?!你养老鼠干吗?”闻啸瞪大了眼,上下打量我。

“呵,你怎么这么看我?不认识了?”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我自顾自吃我的桂花糕。

“绿绦,你别瞎说,珍少爷养老鼠是为了试药。”墨痕插嘴到。

“你用老鼠来试药?!”闻啸的眼睛更大了。

“对呀。东林,你知道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吧。”看他点头,“要知道食物、药物和毒物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用量。简单来说,食物是一次吃很多也不会出事的,毒物是吃了少量就可以丧命的。介于两者之间的就是药物,吃的适量可以治病,吃少了就没有用,吃多了则可能变成毒药。同样的道理,有时在我们眼中的食物和毒物,经过搭配或者剂量的调节也可以成为救命的药物。所以,我要用老鼠吃了药物后的反应来判断剂量是否足够,一来看看医书上是否有错漏,二来也可以放手去试更多的药方。”

看着东林的眼神由惊疑到信服,由信服到钦佩,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呵呵,又多了一个崇拜者。墨痕是第一个啦,至于绿绦,本着女孩子对某种尖嘴长尾有毛生物本能的敌视和恐惧,她已经对我的决定恨之入骨了。所以,平时只有我和墨痕给老鼠们喂食,而且每次我做药理试验的时候,她都逃得远远的。

“嘿,有意思,我要瞧瞧你的老鼠。”闻啸“呼”地从椅子上蹦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我的衣柜前,一把拉开柜门。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满柜子衣裳,你瞧不见吗?)

我捏紧手里的桂花糕,满脸黑线。这小子,你是以为我穷得只有一个衣柜,还是我大方到让老鼠和我的衣裳呆在一起!

“闻少爷,错了,不是那个,是东边墙角里那只旧的。”绿绦一边没好气地说,(可以理解,人家本来想找个帮手把那群耗子赶走,没想到碰上个喜欢耗子的。)一边端了个盘子放在我手边。

空盘子,干吗?

正奇怪,她凉凉地开口道:“少爷,碎了。”见我不明白,“糕~碎~了~,别把渣子掉在地上。到时候,柜子里的那窝不算完,再招来一群。”

……墨痕,还是你对我好些。

那边,闻啸惊呼一声:“逸之!快来看!这有一窝刚生的,嫩嫩的,还有点儿透明!!”

……

这笨蛋,我养在那儿的老鼠,要你来告诉我。

第十四章:秋狩

时间在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春去秋来,冬去春来,一转眼又迎来了一个金秋。

这四年发生了不少事。

泰王娶了我大姐韩琼做泰王妃;

三皇子秦永兴被封为兴王,出宫建府,娶了宋文的堂姐作王妃;

六皇子秦永昌没了兴王的节制,越来越……让人头疼;

伯父韩骥升了吏部尚书;

大堂兄韩琦进了刑部,现在作了刑部侍郎,娶妻生子,宝宝都快一岁了,官场上平步青云,又有娇妻稚儿相伴,真是个好运的男人;

二堂兄韩瑞立志作个风流才子不肯入仕,流连在秦楼楚馆间,和他的红颜知己们吟风弄月写写艳词什么的,恨得伯父大骂他斯文败类不肖子,为了躲避伯父,他的轻功在韩家已是无人能出其右了,虽然面对伯父如过街老鼠,倒也活出了真性情;

张照似乎对我堂姐韩瑶有点意思,不过伯父看中了一个新入选的年轻官员,而姑妈想让她嫁给秦家老五;

我爹还是户部侍郎,没升也没降,始终如一;

我哥韩琮十一岁(韩琮:是十岁半啦!!阿珠:啊,你说什么?揉揉耳朵,没听见。)进了太学,发现自己实在不适合做学问,十五岁毅然决然投笔从戎,现在已经离家两年又两个月了,临走时,我塞给他一匣子,从金疮药到止泻药应有尽有,他竟满脸狐疑的看我,你敢不相信我的研究成果?!

至于我,现如今在太学里的武功排行榜可排得上中上等,心里还满得意的。有一次恬着脸问东林(他是No.1嘛),我算不算武学奇才,他顿时失笑,说我只能算是笨鸟先飞。气得我跳起来与他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以他气定神闲,我瘫倒在地而告终。(气闷,我的仗剑江湖难道遥遥无期了?)

这四年我倒是读了不少书,自觉胸中颇有丘壑,但是只求意会,不肯背熟,所以做文章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文采平平,害得陈老夫子每次看我的文章就道“可惜可惜”。笑话,浪费时间逐字逐句地背诵,还不如扩大点阅读量,另外可以多花点时间记药方,毕竟这才是攸关性命的大事,错不得一分一毫。

至于我的医术,两天前曹太医对我叹到“后生可畏”,语气颇有些怅然和……欣慰。不过,老爹更希望我多花些时间读读正经文章,也好为日后参加科举作准备。

琴和画,恩,韩琦的评价是技巧粗糙,但有股清新之气,勉强可以算作可取之处。至于下棋,他们都说和我下棋没意思,输了不见我难过,赢了不见我开心,让他们很没有成就感。窃以为是本人水平太差,他们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古人有一个观点让我很困惑,似乎他们认为棋艺高超之人必是善谋之人。我承认善于下棋的人必定聪慧过人,可是棋下的好就真能作个好谋士?我看还不如好好研究史书,总结历史上的经验教训。这几天,我把能搜罗到的兵书都拿来对照史书看。兵书都是提纲挈领地讲一些用兵的原则,我从史书中找出可以论证这些原则的战例,工工整整地抄录在一起(顺便练练字),旁边再注上我的一些心得体会,颇为自得其乐。记得上一世,我姐工作之后就买了一套孙子兵法连环画给我。那套书就是一句古文,一段译文,再下来是几个战例。可惜那时太小,现如今只记得开篇第一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

漏了一个人?谁呀?

顾蝶。

他呀~,嗯,这四年我和他见面没超过五次,而且都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没机会和他单独相处,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嗯哼,另外,就是偶尔让顾谦帮着互赠了几份小礼物而已。我和他之间,算什么呢?就算是有着共同秘密而心存某种默契和信任,但是互相还不够了解和信任的同盟吧。

前年,泯江发大水,沿途百姓流离失所,大灾之后又出现大疫,一时间哀鸿遍野。兴王被派去赈灾,用了国库一半银子才把事情安顿好。

去年,易州境内发生蝗灾,千顷良田颗粒无收,五皇子被派去花了国库三分之一的银子才搞掂。

今年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景岚帝龙心甚慰。

于是皇帝就下旨要带领群臣和诸位皇子到城西两百里外的西彭山皇家猎场进行秋狩。秋狩本是一年一度,头两年是灾年景岚帝没有心情。如今,这次秋狩搞得格外隆重。我们这些太学中的官家子弟,虽无官职功名在身,也获准随行。

皇帝行猎,一为倡导全国的尚武风气,二为借此机会考校皇子们的骑射功夫,并从官宦子弟中寻找可用之人。

行期一个月之前就定下来了,太学里的热血青年们,个个斗志昂扬,意气风发,都要借此大大露个脸儿,日日加紧操练。连五皇子这个斯文人也每天跑道校场练骑射,虽然没有争位的心,但也不能在自己老爸面前显得太差呀。

受这些人的影响,我也兴致勃勃,跃跃欲试,还专门裁了件绛红色织有藤蔓花纹的新袍子。

(嘻嘻,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阿珠是个小帅哥儿~。

……到底是个女生。别管衣裳了,到底你的骑射功夫怎么样?

我是比不上闻啸和六皇子秦永昌啦,他们一个是武学奇才,一个是不爱读书,专喜斗鸡走狗的。

那你呢?

准头不错,臂力不够,但射两只兔子没问题啦。

你就这么一个低标准啊!!)

今儿一大早儿,我们一群人等在教场,准备结队出发。

我骑在惊雷身上,穿着新衣,背着弓箭,腰间别着当年沈良给的匕首碧纹,真真是英姿飒爽,春风得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梳了个团子头。

“逸之,你看今天谁会夺冠?”张照骑了匹枣红马,与我并辔而立。

“不是六皇子,就是东林了。”我懒懒得答,明眼人都看得出。

“未必呦,今天的行猎泰王也会参加的。”

“他不是在峡谷关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说起来,他还是我姐夫呢,怎么我不知他回来,张照反倒知道?

“昨儿下午。别忘了,我爹是延城令。”那倒是,他爹未必知道张三是不是偷了李四家的鸡 ,但是京中显贵们进出城门他是一定知道的。

“你天天鼓捣草药,也太不关心时政了。”说着,凑过来,低声说:“听宫里说,皇上自从上次染了风寒之后,精神就有些不济。前天宋尚书递了折子要皇上考虑立储的事儿,皇上过去见了这样的折子都是当场就驳了的,可那天什么也没说,大概真的在考虑了。可能泰王得了信儿,就赶了回来。”

“你从哪得的小道消息,这儿人多,回去再说。”我沉声说道。

立储啊,免不了又是一场纷争。我年纪太小,伯伯和老爹从不和我多说什么,只是要我好好读书。不过,自从泰王娶了韩瑶,我就明白了韩家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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