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一件凑一起也才二十来件,更多的家具需要他们自己学了技术亲自打。
革命军的汉子都是能吃苦的,妹子们也都能干,极品的很少,虽然大多数都有些碎嘴,喜欢跟风。
为自己布置新房子,他们很有干劲,所有人自动组队,20人分得一户,已经建好的房子先平均分到每个团,让各团积极分子,贡献大的先搬进去,一时间天天有人入住,日子过得那是红红火火的,革命军内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过去的六年他们都是住着破房子,大家都不愿意回来,宁可出去多干几票,自从安然一行出现之后,帮助他们改善生活,修房子,从原始社会一路奔小康。
工程队正忙着提高建房速度,做木工活的也没日没夜赶工,就在这全团忙碌的时候,雪鸢带着人杀上门了。
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是连笙,自从梅花桩布置好之后,他总关注着大本营周围的林子。
营地周围360°无死角,这是由锐锐亲自检查的,绝对没问题。
连笙为毛会如此关注周围的情况,还不是想看雪鸢多久能带人上门讨债。
事实证明了,她也不是个厉害的。
折腾了这么久才勉强带了一批游兵散勇过来,刚进林子就被梅花杀阵困住了,连笙长长的叹口气,“哎。”
他这反常的举动被安然看进眼里。“怎么了?”
连笙笑了笑,道:“讨债的上门了。”
“讨债?”
“逃出去那女人。”
soga,原来是她。
安然并没有着急,大本营周围一圈都是梅花杀阵,他们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别看那些破破烂烂的木桩子,修成栅栏的确拦不住突击队,摆成阵法就完全不同了。虽说不着急,安然还是把这事知会了安烈一声,安然摆木桩这事他是知道的,那木桩有什么作用他就不明白了,这样简单的桩子真能拦下找上门来的饿狼?安烈觉得他至少要做两手准备,免得被人攻进来他们还在修房子做木工。
哨音响起,革命军所有人森严戒备,有人杀上门了。
在安烈的领导下,革命军八大团左等右等,愣是没将雪鸢带来的家伙等来。
多一会儿他们就浮躁了。
“老大,真的有人过来?不是忽悠我们的吧?”
“难道是老爷军,咋这么久还没进来,老子都等得不耐烦了。”
“早知道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干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好在咱准备充分,否则这回真要遭难了。”
安烈一直没回应他们,等团里人吵吵嚷嚷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才问连笙:“来了有多少人?怎还没进来?”
连笙挑眉,“若你们强烈要求,我可以帮忙放他们进来,免费的。”
“小七亲自打下的桩子,可不是吃素的。”
……
一等二等三等,直到日暮西斜,人还是没来。
不仅人没来,他们连进攻的号角声也没听到。
中途有几次安烈都想派先锋队出去打探打探,却被连笙拦住了,他让工程队的继续修房子,木工活的继续做家具,剩下的慢慢等,直到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他才点头说好了,并且身先士卒带着锐锐就要往外走。
安烈看他带着小外孙往外走险些没吓掉半条命,冲前锋这样的事怎么能让小娃娃干呢?
他就想伸手拦人,却被安然挡了下来。
“阿爸不用担心,那桩子是锐锐帮忙布置的,他不去不行。”
一听这话,安烈大长着嘴,简直能塞进去鸡蛋。
“你说是锐锐?他这么小知道什么?”
安然白眼一翻,别看他小,他已经知道找小受,知道看BL漫画,大人们不知道的很多东西他都清楚。
人小不小委实不重要。
雪鸢是个命大的,这回还是没弄死他,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她还没有进去,虽然她是带路的,因为她一贯谨慎,加上与带头大哥之间有特殊的关系,她不仅没打头阵,还跟着吊在队伍末尾,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人已经进去了34,大部分战斗力都已经牺牲了。带头大哥是个有主意的,很快就拍板撤退,他心里有种预感,走在前面的兄弟都已经牺牲了,若他们还不离开,恐怕也要跟着去,牺牲是必须的,他带着人很快撤退,革命军不是他们一家之力就能吃下的。
在这样大损失之下,他竟然还带着雪鸢。
相信或者不相信,这是一个问题。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种可能:第一,雪鸢诈降,骗了他,设圈套弄死这么多兄弟;第二,这就是革命军的大本营,在雪鸢逃脱之后,他们重新做了布置。
带头大哥终究相信了,这是雪鸢用身体换来的,她没有别的路走,若是不以这种方式投诚,就只能以死谢罪。
这只是个开始,他们当然不会服气这次的失利。
卷土重来是必须的,结盟是唯一的道路。
连笙和锐锐带着革命军的兄弟来查探情况的时候,误入梅花杀阵的家伙们已经全部断气了,前来找事的也都撤离,整个林子里寂静一片,人烟全无。锐锐走在最前方,他一个人快速的进了杀阵,连笙并没有跟进,而是伸手将跟在后面的家伙拦了下来。
他们看到的是锐锐走了进去,然后很快往前走,消失在眼前。
殊不知,这是梅花杀阵制造的幻阵。
锐锐进去之后很快找到阵眼,将那根桩子拔了出来,然后,所有人眼前豁然开朗。
血腥气再也压不住,扑面而来,而锐锐,就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他的身旁放着一根拔出来的木桩子。
惊骇!革命军所有人都惊骇了,他们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只是几根木桩子而已,竟然能弄死这么多人,明明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之前的幻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林中寂寂,无人言。
这种安静持续了至少三分钟,无数人嘴巴一开一合,终于有人狠狠一拍腿,道:“卧槽,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来挑事的都被困在了梅花杀阵之内。”
“叛徒应该不在其中,大概是逃了。”
这样很好,连笙坚定地相信,他们还会再来的,来给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
战场是由革命军战士帮忙打扫的,身上的好东西搜刮了,挖了个大坑把人埋了之后,确认里头再没有革命军,锐锐又将桩子插了进去。也就是因为这茬,锐锐在革命军里的地位空前提高,所有人都惊叹了,这样一个小娃娃,他家军团长的小外孙,竟然聪明到这样的地步。
能够控制好几种元素球就罢了,现在又露了这一手。
革命军的士气瞬间达到最高。
原本他们还在担心,这样大规模修建房屋会惊动有心人士,等房子修好了,也不能安心居住,这个问题在锐锐手里得到了圆满解决,那劳什子的梅花杀阵是个厉害的,唯一的弊端就是,若是有己方的外来人士误入杀阵,死在里头了咋办。
安烈第一时间带走了锐锐,准备与他商讨梅花杀阵的完善问题。
锐锐弄出这玩意儿也就是暂时应急的,革命军自己人几乎都在密林之后山谷之内,这段时间内外头活动的鲜少有人,而安祈那边,安然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让他到了密林入口的地方就用传音玉牌通知,别直接闯进来。这杀阵就是给雪鸢以及她带来的家伙准备的,以德报怨不是安然的做派。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安烈也第一时间通知八大分团长开了大会,将这事传达下去,凡革命军内部人士,这段时间内不得随意进出密林,若一定要出去,可以让锐锐带着,出去之后恐怕短期内就进不来了。
索性近期也没人有事出去,他们生活的忠心都放到了修房子上头,已经忙活了两三个月,再有两三个月,革命军大本营就彻底建成了。
479——480.
雪鸢逆袭之后的四五天,安然空间里的传音玉牌又发热了。
安然将玉牌取出来,正好听到安祈在说话,“小然,我到了。”
很好,终于到了。
此时,安烈还不知道他的大儿子已经来到了革命军驻地密林之外,时隔七年,一家三口终于要大团圆了。安然想了想,并没有盲目激动,他道:“嫂子呢?”
“他有事。”这回答明显敷衍了,是有事不是因为担心安烈不能接受一个不会下蛋的媳妇?好吧,这事的确强求不得,左右都在飞升界,总有机会碰面的,安然就没多说什么,安祈有他自己的考量,虽然不一定有道理,那却是他自己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他们都长大了,一切都不同了。
当初在兽人大陆的时候,安然还能打着为安祈考虑的旗帜代替他做各种决定,现在却不行了。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一个嫁了人,一个娶了媳妇,各有各的生活。
虽然血缘关系不断,却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不拘小节。
安祈的事,安然管不了,也不愿多管。
到现在,他宁可慢慢疏远这些人,也不愿意到离开那日泪满衣裳。
安然带着锐锐去接人,连笙本来要跟,安然没答应,两人都是他哥哥,一个这辈子的,一个永永远远的。同在一个位置上,两人多少有些矛盾,安祈不知道连笙的真实身份,青木宗宗主?他凭什么对安然多加照顾,连笙的身份变得有些尴尬。安然也没想解释什么。
父子俩朝密林的方向走去,来到梅花杀阵跟前,锐锐走进阵中,伸手拔了作为阵眼的那根桩子,杀阵破掉。安然一抬头,就看到安祈在梅花桩那头,“哥,你来了。”安祈点点头,“亏得有你,竟然能这么快找到阿爸。”
“是意外,嘭嘭运气而已,不知怎地就遇上了。”
安祈挑眉,“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看着安祈从密林外面走进来,穿过稀稀疏疏的梅花桩,彻底进来之后,锐锐才将拔出来那根桩子插回来,几乎是立刻,迷雾再度生起,白蒙蒙的,密林外面的景象一点也看不见。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锐锐才从杀阵中出来,他蹦到安祈身边,一把抱住大腿。
“舅舅。”
囧,管安祈叫舅舅,管连笙叫叔叔,这是什么道理。
他不相信这家伙会分不出来,只是不知他又在抽什么风?
三人往大本营的方向而去,这时候,安烈还是没得到任何消息,连笙虽然知道,却没有多此一举跑去通知,他是极聪明的人,安然既然没有请他帮忙,他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密林到山谷的距离并不远,步行三五分钟也就到了,安然将锐锐交到连笙手里,然后带着安祈直接往自家四合院走去,安烈已经搬去了那边,不住原来的土屋了。
安烈感觉到门口有阴影挡住光,他皱了皱眉,道:“说了不要打扰我,听不懂是不是?”
他看的是革命军赃物账本,每次干完一票回来,统计收入以及洗黑钱都很费功夫,这本来该是后勤负责的事,新上任的那家伙还没上手,速度太慢,加上达奚家与柳家这一票干得实在是大,弄回来的东西太多,安烈就接了一般活计过来。
这方面的东西他也不怎么擅长,被人求到头上,却不好推脱。
怎么说也是军团长,有义务给团员适当的帮助。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只是销赃还好,他还要考虑雪鸢逃逸并且伙同外人攻打他们这事,虽然前次没成功,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招,女人这种生物,爱你的时候什么都心甘情愿替你做,一旦撕破脸,那真是啥事都干得出来。他们并没有从梅花杀阵里找到尸体,要不雪鸢没来,要不就是察觉到不对跑了。
甭管是哪一种,必定都有后招。
想到这些问题安烈就觉得头疼,那林子里不能总摆上梅花杀阵,他们自己人也需要进出,这样太麻烦。
若是撤掉,防御系统又会出现问题,万一整出什么不可挽救的后果,那才麻烦大了。
之前逍遥了一段时间,现在问题都堆起来了,安烈扶额。
挡住阳光的阴影还没让开,他的情绪越发不好,张嘴就要骂人,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安祈。
“小祈。”
安祈点点头,缓慢的走进屋里,“是我,阿爸。”
安烈在颤抖,这是激动的,他站起来,朝安祈那方迎过去,在距离两步远的时候,一把抓住安祈的手,却见安祈背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安然,他笑嘻嘻道:“阿爸,哥哥可是我找来的。”
这是邀功吗?安烈瞪他一眼,“你哥要过来你也不提前通知我。”
啊咧,没通知吗?安然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似乎是这样,他只告诉安烈哥哥被盯了,不能按原计划立刻过来,却没告诉安烈,小尾巴已经被甩掉,安祈再次启程了。
七年不见,安烈与安祈有许多话说,安然并没有上赶着凑热闹,几个月前他就将自己的生活大小事无巨细全剖开给安烈说了一遍,在兽人大陆过的是什么日子,唐家的混账怎么做的,他怎么被赶出来,在贫民窟怎么讨生活,怎么遇上君浅西等人一步步从社会最底层爬起来,他没有更多的话说,现在是安烈与安祈的时间。
安然知会了一声,就准备转身出去,安祈拉住他。
兄弟俩也有一年左右聚少离多。
在兽人大陆的时候他们公不离婆,总是亲亲密密在一起,到了飞升界就分开了。下位面的友谊遇到上位面糖衣炮弹的侵蚀,很多都慢慢消散了,留下来的只剩最初那几个朋友。就这样,他们见面的时间也不多,感情还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安祈想着三父子一起许久,安然想着,怎么也要张罗一顿好吃的。
哥哥与他不同,他以后是要离开的,而安祈,更有可能跟着安烈干革命。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既然有这方面的想法,准备工作就不能省,安烈必须以盛大的仪式将安祈介绍给革命军的兄弟们,他可以从基层做起,却必须一炮打响,从开始就给这些人一个深刻的印象,在中州十三宗混的确不是上选,既然阿爸干得这样红果,他们不妨加把劲,将革命军整成家族企业。
就像是华国某一时期的军阀那样。
虽然嫂子还在外面,父子两人既然已经碰头,这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就安祈这性子,必定是盘算好了的,不可能丢下自己人不管。
安然能做的就是将晚上的欢迎会办得热闹更热闹些,他可以从空间内拿食物出来,却不能用空间内原装的精致餐盘装着,用普通的盘子,将欢迎会弄成自助餐形式,再通知革命军八个团的分团长组织表演节目,搞热闹了才好。安然弄了好些瓦罐装的原浆酒出来,对方在四合院里,这才出去找八位分团长。
表演节目肯定是要发奖品以兹鼓励,却不能从他手里发出去,这些事,最好由安祈来做。
安然将一切都盘算好了,他就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厨子,绝不抢自家哥哥的风头。
八位分团长听说安烈的大儿子到了,都很激动,安然将这事一说,他们立刻就应下来,不就是表演节目么,唱歌跳舞不会,耍杂技表演绝活还不会?
只是这样还不算,在听说有参与就有奖励之后,情绪high到爆。
他们还没忘记切磋赛那蛋糕以及药丸。
出乎意料的是,八位分团长中,唯一的女人,也就是八团团长雁安是最淡定的,奖励什么的仿佛对她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而那七个大老爷们就囧了,尤其是二团的,他直接冲到安然跟前,星星眼激动道:“是上回那个好吃的?”
安然挑眉,“你说冰淇淋蛋糕?”
裴胜猛点头。
“今晚上那玩意儿可比冰淇淋蛋糕高档多了,若你想要蛋糕,那也是可以的。”说完还煞有其事咂了咂嘴。
只需这一句话,七人干劲十足,雁安也挺积极,她是为安祈的到来单纯的表示欢迎,并没有特别激动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