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当然知道安然说的什么意思,让他把选出来顶替雪鸢那人趁此机会推出去,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巨大的进步。短期内要直接弹劾雪鸢是有难度的,因为相貌以及平日经营,她在革命军里呼声挺高,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毁掉她的根基,漂亮女人立足的根本就是实力,若是实力不够强大,美丽就会成为负担。
只不知雪鸢能够撑多久。
父子俩并肩站在一起,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安烈才认真的保证说:“我对雪鸢没那种意思,不会有后娘。”
安然点点头,当然知道自家老子没那种意思,否则雪鸢的日子还能这么舒坦?早让他折腾得鸡飞狗跳了吧?安然自诩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真心实意对阿爸好的,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企图心,感情问题他不会多管,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亲。
谁乐意做那棒打鸳鸯之事?
那雪鸢当真与他不对付,在浮云阁初次见面就闹了个不欢而散,两人谁也看不惯谁。
她对安烈倒是有几分真心,这真心里头夹杂着更多的是对权力的渴望。
革命军第一夫人这个名头实在太诱人。
人都有劣根性,生来就是贪得无厌的。
这会儿想着同安烈在一起就好,真让她成功上位,恐怕就要想办法破坏他们的父子关系了,为了让自己生的儿子有好日子过,安然和安祈必须牺牲。
后娘难为啊。
这些东西,安然早就想到了。
为了避免走到那一步,雪鸢绝不能进他老安家的门。
那女人是个不容易满足的。
……
安然想得很好,谁知他还没动手,雪鸢就提前行动了。她并米有傻到将这日的事宣扬出去,而是再一次干起了送鸡汤的勾当。
473——474.
这回布置比前几次都充分,她并没有将那鸡汤直接送去安烈的屋子,反倒是循着午餐之前的点,用自己炖的加了料的汤替换了厨房给军团长加餐的鸡汤。她运气很好,这日因为有事耽搁,安烈并没有同安然等人一起享用午餐,而鸡汤端来的时候,安然他们正在工地上吃得开心。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连笙和辉岳总是不自觉的监视着雪鸢,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是他们唯二放松的时间。
雪鸢动手的时候,两人正在享用美味的午餐,没发现那腌渍事。
这日绝对是雪鸢的幸运日,她从未成功过的算计竟然成了,那汤很顺利的进了安烈嘴里,已经不是闭关时间,安烈的房门口也没派专人守着,就安烈一个人坐在里头,药性很快散发出来,安烈觉得浑身发热,难道是生病了?可是,生病了鸟儿会硬咩?
显然不会,好吧,后知后觉,安烈意识到,他中招了。
可怀疑对象除了雪鸢几乎不会有第二个人。
“该死的!”安然一把将汤盅挥开,瓷器碎掉,鸡汤撒了一地。
这是个信号,安烈中招的信号。
雪鸢在外头偷听着,听到这动静之后,她整了整衣衫,婀娜多姿的走了进去。“大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这声真像是珍珠落玉盘,动听得紧,雪鸢这日穿着艳红色的衣衫,领子有些低,雪白的胸脯露出来13。安烈闻声火起,他强力克制住蠢蠢欲动的鸟儿,红着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瞪去,“出去!”
雪鸢一脸茫然,仿佛没听懂这话,难得走到这一步,她绝不放弃,今个儿只要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即便安烈知道她下药又如何,她救过安烈的命,女儿家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安烈必须得娶她。雪鸢仿佛已经看到安然等人匍匐在她脚下。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么?就让你好好尝尝那滋味。
想象太美好,雪鸢整个人简直魔怔了。
她像是春馆里卖骚的姑娘一样,扭着腰臀朝安烈那方走去。
一脸关切和无辜,嘴里道:“大哥你怎么了?脸这样红?难不成是生病了?”
安烈一把挥开她探向额头的手,喘着粗气重复道:“出去,我让你滚出去,听不懂吗?”
雪鸢装出一脸大仁大义的模样,“不,大哥你烧糊涂了,我绝不能丢下你不管。”
野心暴露得真快,安烈嗤笑一声,“七妹,我叫你一声七妹自然会护着你找个好的婆家,别他妈的净干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事!你撅着屁股想让老子插,也不问问老子答应不答应!”
作为女人,高傲的女人,被心仪的男人说成这样,心理再强大也撑不住。
雪鸢愣怔在原地,小白花姿态那是做足了,一脸的委屈,眼中隐隐有泪光。
“大哥……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安烈觉得自己就要烈火燎原烧死了,偏生他还要分出一半心思劝退那女人,操蛋,早知道她不要脸到这地步,就该快刀斩乱麻,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你TM喜欢我到给我下药,想强了老子?你以为老子草了你就要娶你?老子今个儿就把话撂在这里,就你这样的,睡了也是白睡。”
这语言,真是精挑细选的,如土匪一般粗鲁。
雪鸢摇摇欲坠,几欲昏厥。
她清晰的看到安烈眼中的鄙夷,错了,做错了,彻底没机会了。
她想逃,又不甘心。
终于,雪鸢咬牙准备脱衣服,他这样说,他既然这样说,就算赔上自己的清白也不能让他好过!雪鸢脱了,从外衫开始,到外裤,到亵衣亵裤,最后只剩内裤加肚兜。安烈忍得很辛苦,只觉得浑身血液就像是煮开了是的,在翻滚沸腾。
“该死的,你想做什么?”
现在的情况,用五个字可以形容——破罐子破摔。
雪鸢豁出去了。
她胸前那一对大白兔跳脱着,媚笑着,妖娆无比的朝安烈那方走去。
走投无路了,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安烈做了惊人的决定。
他的修为在前些日子暴涨两阶,正好,能够施展赤金比蒙一族的秘术,安烈忍着想要扑倒面前这女人的欲望,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是真这么干了,安然必定要瞧不起他,安然是最讨厌雪鸢的。为了这个宝贝儿子,他宁可委屈自己的小兄弟,安烈嘶吼一声,直接变为兽形,赤金比蒙的兽形虽然同真人很相似,却是金毛金瞳,安烈的形象尤其给力,他头上没毛,是颗闪亮亮的光头,变成兽形之后,原本就要比人形高大不少,安烈为了彻底杜绝雪鸢的想法,不仅变了兽形,甚至直接暴涨三倍大,顶破了那作为书房使用的简陋土房。
房子顶破了不要紧,那只穿着肚兜小内裤露出白萝卜一样的胳膊大腿的某妞,暴露了。
红果果的暴露在闻声赶来的所有人眼里。
她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着,听着嘈杂的声音传来,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边的动静安然等人也察觉到了,他可谓是最先赶到的人,瞧安烈那样就知道坏了,他快速的从空间里取出一粒可解除一切负面状态的丹药,紧接着,大吼一声“阿爸,张嘴”作为爱子成痴的好爸爸,安烈对安然说的话是百分百绝对听的,听见安然的声音,他跟着就张开嘴,安然直接将丹药弹进他嘴里。
药效发散速度很快,不过半分钟,那抑制不住的欲望就慢慢消退下来,安然看着自家老子逐渐恢复清明的眼,这才松了口气。
确定自己安全之后,安烈才敢变回人形。
这时,除当事人之一雪鸢以外的其余七大分团长也已经赶到了,他们关切的问:“大哥,怎么回事?”
安烈一脸的痛心疾首,他道:“大厨房送来的鸡汤被人下了药,恰逢七妹来找我,她坚持不离开,还……,我一时情急,就变回兽形,好在没干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来。”安烈并没有说药是雪鸢下的,所有人却都听明白了,当初那土狗群劈事件就发生在雪鸢送了鸡汤之后,鸡汤,又见鸡汤。
再说了,若真是无辜的,恰好撞上,会有人把自己脱成这样?
这完全就是有预谋的下药以及霸王硬上弓。
好在安烈是兽人,六米高的赤金比蒙,那鸟儿,雪鸢可hold不住。
安然嘴角抽阿抽,一不小心就想到不和谐的画面了。
至于革命军其他人,都用一种同情外加鄙夷的目光看着雪鸢,身为男人,中了春药的男人,只要对面前的女人有一丁点好感,都不可能忍住,安烈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脱得只剩肚兜的雪鸢竟然当了柳下惠,这意志力也太顽强了,绝对是好男人的典范。
这也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安烈对雪鸢当真是一点那方面的心思也没有。
不仅毫无好感,可以说是满心厌恶。
雪鸢那点心思,革命军所有人都知道,原本大家是同情她,说得最多的是安烈有眼不识金镶玉,对着这么个大美人竟然视而不见。
这一茬捅破,情形一下就逆转了,在革命军里,雪鸢的支持者虽然多,却远不及安烈。
再说了,哪家的好女孩儿会做这样的事,竟然下药脱光了勾引男人。
雪鸢的身价猛的就低了,就连六团那些脑残粉都清醒了不少。
革命军里女神一般的存在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暗恋多美好,闹成这样谁都不好看。
雪鸢晕了,她是背朝下晕的,白嫩的胳膊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大红色的肚兜微微翻开,一对大白兔跳出来。这模样,让一干没出嫁的妹子羞红了脸,还有革命军里一干淳朴的汉子,简直尴尬得不敢看,他们只意外瞄到一眼,然后不得不佩服军团长大人坚定的意志力,在中了春药的情况下,面对这样春光大露的尤物竟然还能忍住不乱来,这样的境界,普通人真达不到。
革命军里爷们多,雪鸢这样,他们真不好处理。
折腾了半天,终究是雁安从六团找了几个妞将那雪白的胴体裹起来,然后抬死猪一样抬回去。
六团那几个妹子脸色很难看,雪鸢是她们的团长。
团长做出这样的事,丢的是全团的脸面。
尤其是她们这些妹子,当真是没脸了。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当六团团长带领她们?革命军内部喜欢军团长的妹子难道少了?敢这么做的她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真是丢死人了,有这样的团长,咱六团的姑娘怎么嫁的出去?”
“这会儿恐怕全军都传遍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咱的笑话。”
“她以为自个儿长得漂亮,男人们都该围着她转,军团长夫人的位置也是囊中之物,咱团长是那等以貌取人的么?这人呐,最重要的还是得心灵美,瞧这龌龊的。”
“别看她从前那么风光,长得又漂亮,闹出这样的事,青天白日的让那么多汉子白白看了身子,以后谁敢娶她?”
……雪鸢意识恢复之后听到的就是这句。
她当即暴怒,直接坐起身来,随手拿着一样东西就往外砸去。
“滚,都给我滚,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编排我的不是。”
若是平时恐怕还有点威慑力,闹出这样的事情之后,雪鸢俨然已经成了笑话,却说六团那些女人们本来就对享受特殊待遇的雪鸢不满,平时只是将那不满埋藏在心里,这下好了,有先前那档子事做铺垫,雪鸢在六团,哦不,应该说在整个革命军内部已经完全没了威信。
几个女人调笑着往外走,嘴里还不住说着。
“什么玩意儿,还不是脱了衣服倒贴的烂货。”
“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
“矮油,难怪咱军团长大人瞧不上她。”
听着这些刺耳的话,雪鸢简直想一头撞死,她怎么也想不到,安烈竟然会将这事捅破。她也没想到,他竟然宁可闹成这样,也不愿娶了自己。
怪只怪雪鸢不够懂男人。
她那模样生得的确好,却不知,要讨好男人最重要的不是模样,还有性子。
而男人最在乎的也不是吃到嘴的美人,而是自己的面子。若今个儿安烈真睡了她,然后因为这事不得不将她娶回去,军团长的威严算是彻底丢了。
雪鸢就是可怜的,她自己走了岔路,偏生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安烈当时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就是想劝退她,谁知道她意志这样坚定,竟然自己就脱的光溜溜的想要往床单上滚,安烈没得选择,不说死去的“爱妻”,就算续弦,安烈也不可能看上这么个心思深沉的女人。
找配偶不能要蠢的,须得聪明,心眼不能少,却不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闹这一出,安烈不仅没吃亏,还占了大便宜。
他愁了很久怎样自然而然的把雪鸢从六团团长的位置上拉下来,要达到目的,又不能引起革命军基层群众的反弹。现在好了,他不仅不用娶那女人,她这些下作行径传出去,直接就能让六团的面子掉光,不用再有任何多余的行动,她这位置坐不久了。
雪鸢自醒来之后就找了平日里伺候自己的丫头来问话,那丫头也不敢刺激她,只说军团长大人没说什么。
她竟然真信了,想着安烈那顶天立地的性子,断不可能为难一个小女子。
那些女人是胡乱猜测,胡说的。
雪鸢这样孜孜不倦的催眠自己。
她在房内休息了几日,将各种借口说辞都想好了,这才穿得规规矩矩的,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出了门。
殊不知,在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之后,那风一吹就倒的做派真让人恶心,她要是真这样柔弱,能干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来?女人们就不说了,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淫娃荡妇似的,远远瞧见了就避开,生怕自己同这样不检点的女人扯上关系,影响了行情。而男人们,大多分为三种:平日与她交好的,尴尬;单纯的汉子,羞涩不敢看;剩下那些好色的,甭管她穿多少衣服,做派多像大家闺秀,当日光着胳膊腿身着肚兜大白兔抖动的模样已经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脑子里,抹不去。
她穿衣服或者不穿衣服,已经没有任何差别了。
在色狼们眼中,就是一样的。
雪鸢出去逛了一圈,感觉情况不对,难道是那丫头骗她?雪鸢气急,冲回去就甩了那丫头两巴掌,道:“贱人,你敢骗我。”
小丫头直接跪倒地上,捂着脸不停摇头,哭着道:“没有,我没有,团长你相信我。”
“还敢狡辩!你若没骗我,为何他们都嘲笑我!”
“我没有,没有……”
甭管怎么问,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
雪鸢也不能真打死她,只能一脚把那丫头踹飞出去。
“哭哭啼啼的,看着就晦气。”
她想了想,为了女儿家的面子,安烈也断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指控她,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长舌妇搬弄是非将这事传了出去。已经走到这一步,她竟然还不反省自己,只觉得是别人对不起她。
女人做到这地步也当真极品了。
雪鸢想了想,那些现在这节骨眼上,她不能将那些贱人怎么样,唯一的办法只能深居简出,尽量少往外凑,只希望风波能早些过去。
她对自己的魅力有绝对的自信,只要安烈不站出来指认什么,她一脸愁绪的模样必定能让男人们心疼。
回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她还有机会。
雪鸢彻底消失在广大群众眼前,她也不折腾什么新房子不画工笔设计图了。
少了这么个碍眼的,安然觉得日子舒坦了不少,木工活已经安排下去,建房子的事有君浅西顾着,他每日最重要的就是帮忙张罗三餐。顺便扳着手指头数日子,等着安祈过来。
安祈说的半个月,过了三四天,安然又收到一条信息。
碰头的日子恐怕要往后推迟,他要来南垣的消息让安德烈家族的知道了,有不少人都想过来。
当然,他们惦记的一方面是借革命军的东风,还有一方面,则是再次攀上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