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欲(第二部)BY 尘印【有前部连接】
  发于:2012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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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朕?呵,朕说过,只要你安心留在朕身边,朕不会亏待你。”赫连贤宗话音渐低,低头吻向云锦书,觉察到云锦书本能

的挣扎,他怒容顿生,手底用上了重力。

云锦书只觉下颌巨疼,紧跟着嘴唇传来刺痛,竟被赫连贤宗咬出了血。

舔掉腥甜的血珠,赫连贤宗这才停止了掠夺意味十足的亲吻,对脸色惨白的云锦书笑,眼神里满是警告:“别想拒绝朕!再有

下次,朕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涂完伤药,拂袖而去。

云锦书仍趴伏在床褥上,心头一片茫然,许久,听到暗门再度被转动。

璟帝又想来干什么?云锦书扭头,却见是那满头白发的青年竺鸠。

竺鸠朝墙上云清寒的画像瞥了一眼,转而盯着云锦书,目不转睛凝视片刻,终于露出跟之前相同的谦恭笑容:“云公子,皇上

不放心云公子一人在此,特命小人来与云公子作伴。”

是怕他会自尽,才派人来监视吧?云锦书木然笑了笑。现在的他,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竺鸠也不在意,搬了张椅子往床边一坐,便和云锦书闲聊起来,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好一阵,始终不听云锦书回应,竺鸠终于收

声,略一静默后笑道:“云公子,你这个样子,皇上不会喜欢,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他眼望画像,幽幽叹了口气:“令尊若有知,也肯定不愿意见你再受苦难。”

云锦书心脏猛烈跳动一下,脱口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父亲?”随即想到对方是璟帝心腹,得知此事不足为奇。

竺鸠笑一笑,没回答,起身挑暗了宫灯,伺候云锦书就寝。

云锦书心头万念纠结,哪里睡得着,辗转良久才有了些倦意,将入梦境之际,依稀听见竺鸠在室内来回踱步,似有心事重重。

幽禁的日子,并不像云锦书原先想象中漫长难熬,比起飞鸿山庄那些不堪回首的屈辱时光,甚至可说是平静,然而云锦书深知

,那只是假相。

连续用了多日的金创药,身上的鞭伤、箭伤果然如赫连贤宗所言,颜色不断变淡,直至几乎瞧不出痕迹,额头那个疤痕,也褪

尽了。原先瘦骨嶙峋的身躯也逐渐恢复如常。

赫连贤宗注视着他的目光,开始由挑剔转为痴迷。云锦书看着铜镜中一天天与画中人越来越相似的面容,心也一天天地往下沈

他最担心的时刻,终是不可避免地来临了。

这一天赫连贤宗还未来到,竺鸠却督着两个小太监送来沐浴盆汤,还有身新衣,衣服的颜色和式样,和画里云清寒所穿的一模

一样。

虽然早已预料这一刻,云锦书还是忍不住因恶寒全身轻颤。

竺鸠看出他的异样,支走了小太监,为难地皱起眉头道:“云公子,你要是再惹恼皇上,只怕你义兄性命难保。”

这层厉害,不用竺鸠挑明,云锦书也清楚。他闭目,强自压下胸口翻涌的不适,默默地宽衣解带,跨进了浴盆。

竺鸠拿起象牙梳,替云锦书梳理着长发,缓缓道:“皇上对已故的云世子用情极深。你和云世子长得像,只要别故意去激怒皇

上,皇上绝不会苛待你。云公子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怎么做。”

见云锦书不出声,竺鸠目光微闪,忽地一笑:“能不能走出这地下行宫,就得靠云公子自己了。”

云锦书心神大震,转头直视竺鸠追问道:“你以为我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竺鸠却垂下了眼眸,笑得谦卑,反问云锦书:“难道云公子就想带着脚上的铁链,老死在此,永不见天日?”

他为云锦书簪起头发,折身去取衣物。那几句话已如千钧巨石在云锦书心底激起巨浪。

慢慢地擦干净身上水珠,在竺鸠相助下穿好衣物,他蓦然伸手紧抓住竺鸠手腕,轻声问:“你肯帮我?”

说不上为什么,云锦书就是直觉竺鸠并非那么简单。

竺鸠怔了怔,眼里飞快掠过一丝凌厉光芒,转眼即逝,抿嘴微笑道:“云公子,瞧你这话说的,要是皇上听到了,小人非掉脑

袋不可。”

“是我失言。”云锦书立刻领悟到竺鸠言外之意,松了手。

“云公子跟着皇上,以后也就是小人的主子,有需要小人的地方,只管吩咐,不用客气。”竺鸠微笑不减,想了想,掏出颗淡

黄药丸,递给云锦书。

“皇上差不多该到了。云公子,服下这药,或许能让你好受些。”

云锦书一闻,便嗅到了自己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味道,声音不禁发了抖:“你要我服春药?”

竺鸠深深回以一瞥,“吃不吃,都在云公子。如果云公子还想有朝一日能离开皇宫,就得先保全自己。小人还是那句话,时机

成熟前,千万别惹恼皇上。”他微一躬身,出了密室。

云锦书捏着药丸怔忡半晌,惨然一笑,吞下了药丸。

再屈辱,也无非是重新沦为被人恣意摆布的玩物。如果忍一时之辱,真的可以换来余生的自由,他不想就此放弃自己。

第10章

赫连贤宗一脚踏入密室,便看见云锦书合衣卧在床上,眼帘半垂,似睡非睡。墨亮长发慵懒地铺满了床褥,也半遮住云锦书泛

着晕红的脸颊。

宫灯摇红,香炉吐馨,一室的旖旎暗流。

此情此景,似极了多年前那个夜晚。云清寒也是身穿素色绸衫,长发如云,侧卧床头。

所不同的是,那时的云清寒没有睡,而是淡淡含笑,,无声诱惑着他。

赫连贤宗不自知地笑了,脱下明黄色锦缎外袍往地上一扔,坐在床沿撩开了云锦书脸边发丝,微笑:“朕已经在这里了,你还

想装睡?”

云锦书眼皮微动,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骤见赫连贤宗,他刚想开口,声音已被男人封在口中。

赫连贤宗闭目,痴迷地亲着云锦书的唇瓣,陡然面色一变,猛睁眸,眼底闪过几分恼怒,推开了云锦书。

“你用了药。”赫连贤宗神色严厉,是肯定而非疑问。

春闺秘药向来都为后宫妃嫔常备,用来讨皇帝欢心。赫连贤宗对春药的症状自然再熟稔不过。眼前的云锦书体温高得异常,眼

神迷离如春水,呼吸间更甜香腻人,分明是服用了效力极强的催情药物。

“谁给你的药?”赫连贤宗皱眉追问,然而云锦书此刻已全然被药性控制,神智恍惚,根本就听不清楚赫连贤宗在说些什么,

只是难耐地蜷缩成一团,十指紧扯床上的绸缎褥子,周身都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栗着。

细碎痛苦的几声呻吟,从云锦书玫红的嘴唇溢出,撩拨着赫连贤宗的神经。他神情瞬息数变,倏地提起云锦书,将人浸进了那

盆已经冷却的洗澡水中。

“啊?”云锦书被冷水一激,意识终于清醒了些,张开双眸,眼睛仍是湿湿的,欲念涌动。

“说,药是谁给你的?是不是竺鸠?”知道云锦书被囚禁在此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还能拿到春药并接近云锦书,赫连贤宗算来

算去,最有可能就是被他派来监视伺候云锦书的竺鸠。

云锦书没吭声。

“你以为不说话,朕就查不出是谁了?”赫连贤宗哼了一声,旋身快步出了密室。

看璟帝满脸怒气,恐怕竺鸠就要大难临头了。云锦书不禁替竺鸠担心起来。虽然还不清楚那青年究竟是敌是友,但竺鸠要是出

了差池,他最后一点脱困的希望只怕也将破灭。

不过眼下最紧迫的,就是得想办法扑灭焚身的欲火。

这皇宫中的催情春药,果然远比连冀曾用在他身上的更厉害。小小一粒,仿佛烧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后最私密的部位

更奇痒难当,渴望着外物的进入……

他的身体,已经被连冀调教得习惯了男人的进出,如此淫贱……

这个他刻意想遗忘想掩埋的事实,又被带到了眼前,让他怎么也无法逃避。云锦书双手用力捂住了面孔,无声苦笑着。

几点透明的水珠,慢慢渗出他的指缝,滴进水中。

“大胆!朕什么时候,要你给云公子用药了?”赫连贤宗返上寝宫,黑眸森冷,盯着跪伏在他脚边的白发青年。

竺鸠的头低得几乎碰到了地面,道:“是小人自作主张,小人该死。小人只是怕云公子性子烈,伺候皇上不周到,这才用药。

请皇上降罪。”言毕连磕几个响头,额头顿时红肿起来。

赫连贤宗近年来极为倚重竺鸠和樊总管两人,这两人也确实办事得力,深得宠信。赫连贤宗气归气,并没有真的想治竺鸠的罪

,见竺鸠请罪,他顺水推舟道:“看在你也是为朕着想的份上,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竺鸠又恭恭敬敬地三叩首,才起身。

赫连贤宗咳嗽两声,叹息道:“竺鸠,朕只想要他自愿留下来陪朕。如果要用药,朕当年早就对清寒用了,莫说是催情药,就

算让清寒彻底忘记那个妖女,只记得朕一人,又有何难?可朕并不想那么做。朕要的,就是个心甘情愿。”

竺鸠低着头赔笑道:“那是皇上仁厚。”

“可惜清寒他始终不懂朕,至死都对朕恨之入骨。”赫连贤宗惘然自语,最终叹口气,挥退竺鸠,按动墙面机括,打开了通往

地下密室的暗门。

春药性强,他虽然不想抱个神志不清的人,却更不能坐视云锦书受药性煎熬。

“啊……呃……”

云锦书还跟赫连贤宗离去前一样坐在浴盆里,衣裳都已湿透,头发也被汗水浸湿,鬓角发丝凌乱,黏在火红的脸上。

嘴里溢出的呻吟比先前更大声,断断续续,显得十分痛苦。

看到逐渐进入视线的男性衣服下摆,云锦书吃力地仰头。他眼帘挂满了热汗,仅能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一个熟悉的男人轮廓。

身颀长,眸漆黑,俊朗的脸容……

连冀吗?原来他终究还是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心……云锦书痴痴笑,不由自主伸出手,拉住男人的袖子。

“……抱,抱着我……”天涯海角,他注定摆脱不了连冀。宿命如此,他认了。

眼看着那张和画中人相似的容颜充满欲望,赫连贤宗纵使明知眼前人是受药性驱使身不由己,也不免为之情动,将云锦书抱了

起来。

湿漉漉的身体即刻如柔韧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隔着湿衣,仍烫得像团火。云锦书沙哑的低声哀求更似火上浇油,把赫连贤

宗那点理智顷刻间燃烧殆尽。

“清寒,清寒……”赫连贤宗颤声叫着自己多年来魂牵梦萦的名字,将云锦书放倒床头,抖着手为对方和自己宽衣解带。

随着云锦书越来越多的粉红色肌肤袒露在空气里,赫连贤宗的眼神也越来越狂热,喉结不住上下移动,蓦地“嗤啦”撕裂了自

己身上仅剩的遮蔽,重重压住云锦书。

“清寒,二十多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清寒……”他用力抱紧身下那个不停战栗的身躯,饥渴地亲吻着自己目光所能看到的

每一寸肌肤,在云锦书越发剧烈的喘息声中,将自己强硬地送入对方身体里。

“……啊啊……”被贯穿的刹那,云锦书忘乎所以大叫,脸容扭曲,表情却绝不仅仅是疼痛。

“再进,进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飞鸿山庄,回到了他被连冀不分昼夜拥抱索求的时光。绝望疯狂的欢爱,抵死方休的缠

绵……

云锦书紧闭着双眼,双臂紧箍住身上人的脖子,不再去想任何事情,放任自己沉溺欲海。

赫连贤宗也完全被欲望主宰,抄起云锦书的双腿,开始大力抽送。每一下撞击都让云锦书发出声暗哑呻吟,也将他自己不断推

向情欲高峰。

高潮来得迅速而凶猛,一轮冲刺般的律动后,赫连贤宗压着云锦书,大声急喘,保养得法的背脊上布满汗滴,隆起条条背肌,

轻颤不已。

满室,充斥淫靡的气味。

密室暗门霍然开启,一条人影形如鬼魅飞快跃近床边,手上寒光倏闪,没入了男人躯体——

赫连贤宗随之响起的怒吼声,震得宫灯俱暗。

人影凌空折身,飘然落地,手里一柄柳叶小刀上血迹殷然。刺客脸上,依然带着和往日无异的谦卑笑容。

血来自赫连贤宗。男人腰部,赫然开了个血洞,伤口并不算大,然而赫连贤宗的表情却如要择人而噬。

“为什么?”赫连贤宗双目血红,狠狠地瞪视对面的白发青年,似乎想扑上去,挣扎着动了动,却根本动弹不了,反而令伤口

鲜血狂涌。

那一刀,又狠又准,扎中了他护体神功的罩门。

竺鸠慢条斯理拿出块洁白的手帕,抹干净刀身血迹,笑着吐了口长气:“皇上,为了这一刀,小人可等了好几年呐。皇上武艺

高强,人又机警。小人一直都没机会下手。只有现在面对云公子,皇上才会彻底放松警惕。呵呵,而且行房时百穴大开,皇上

的护体神功也弱了,才能让小人一举得手。”

云锦书已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到,骇然无语,药性既解,他也看清刚才和自己云雨的人是赫连贤宗,一时羞愧到极点,下意识地

用力一推身上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赫连贤宗的手勉力伸到背后,按住还在冒血的伤口,下一刻,噗通摔下了床。

之前还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男人,此时狼狈不堪。

“小人是什么人,就不劳皇上费心了。”竺鸠怜悯地看着赫连贤宗,继而抿嘴笑:“小人本该送皇上归天的,念在跟皇上主仆

一场,就让皇上再多活几天罢。”

他走上前,一脚踢晕赫连贤宗,朝云锦书微笑着伸出了手。

“云公子,想要出宫,就跟我走。”

第11章

云锦书兀自惊疑不定,竺鸠已从靴筒里抽出柄短剑,一除剑鞘,剑气直逼面门,森寒刺骨。云锦书认得正是那冷宫中悬挂的宝

剑之一。

竺鸠轻轻一挥,短剑如削烂泥,已将云锦书脚脖子上的铁箍分成两半。他拉起云锦书,正色道:“快走!再拖延,惊动了侍卫

,你我插翅难飞。”

云锦书也知道时不再来,出宫的强烈愿望压倒了所有疑虑,他点头,伸手去捡之前被赫连贤宗抛到地上的衣服,却被竺鸠拦住

“穿上这个。”一套太监服饰扔到了他面前。

竺鸠手提宫灯,大摇大摆朝宫城西门走去。

守门的统领老远就认出了竺鸠那头白发,堆笑道:“这么晚了,竺公公还要出宫办事?”

“咱们当差的,哪有挑时辰的命啊!”竺鸠笑了笑,吩咐众人开城门。

统领不敢怠慢这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忙指使手下侍卫开门,一眼望见竺鸠身后还跟着个青年太监,头低垂,手牵两匹骏马。夜

色虽浓,依然可见那人清雅容颜,那统领笑道:“这小哥面生得很,模样倒是俊俏。”

竺鸠不动声色,打了个哈哈:“他是新来的,还不太懂宫里规矩。今后还要仰仗姜统领多点拨他。”

姜统领连说不敢,目送两人出了宫城。

耳听沉重的铸铁吊桥在身后缓慢拉起,竺鸠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卸去,熄了灯笼催促云锦书快上马,一振缰绳,纵马向西方疾

驰。

云锦书紧跟其后,心里虽有无数疑问,但也知道现在并非询问的好时机,闷头赶路。眼看离宫城越来越远,心头终于感觉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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