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过气也够呛得的！南猫准备夹紧尾巴做人，坚决不得罪妞儿！“那啥，你还在我这小餐厅做什么！黑社会应该都挺有钱吧？”

“臭钱有几个吧！”乌朵曼笑眯眯的，谦虚。“我来你这儿体验生活，再者啦，我还没见你这么帅的gay！你们这圈儿gay都挺好看的！童先生最好看！”

猫儿太阳穴抽筋儿。忍！“好看吧？您看够！”

晚风徐徐的，南猫拎着李叔煲的大骨头汤跛脚散步，医生说再隔一段儿就跟以前是一样一样的，不用担心，小餐厅里除了猫儿自己谁都担着心，就自个儿回家这件事儿猫儿都争取了好久，自然得享受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胜利成果！一个人惬意吧，那是真惬意！为什么非得要跟不相干的人牵手呢？其实左手牵右手也挺好的！童兮橙这是坚持个什么劲儿啊？猫儿路过一橱窗，借着路灯把自己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只有这脸这皮的拿得出手，童兮橙不能这么肤浅吧？南猫摇了摇头，把脑子里这些个六五不着的想法摇散了，接着散步。

电梯到五楼，南猫差点儿没敢下电梯！奇怪啊，明明一楼四户的！怎么到他这层就剩两扇门了？不能吧！昨天还四扇来着！南猫看了看楼层号，又看了看被抹掉的两扇门刚刮上的大白腻子。“封了？哪个大爷一次性买三户！绝壁是款儿！老子也跟款儿做邻居了。”猫儿顿时有了点儿伪款儿的派儿，霸气开门进屋！

得闲猫儿就开始打听这个一次性买三户的款儿，真是闲得！邻居大妈到保安小弟各有各的说法，但有一点很是一致，这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想啊，一次性买三户呢！一户是挂中介卖着，可另两户还都住着人呢！怎么说搬就搬了！再说啦，这小区除了个地段好，真没别的优点，硬要挤吧点儿优点吧，就是小区里美女多，二奶小蜜尤其多，妾侍住城里好购物，正室住郊区别墅眼不见心为净。南猫手里这房就是跟个二奶买的！还多亏了阿姨没事儿爱打听，二奶忙着跟小白脸跑路，给钱就卖，猫儿想着有便宜不捡白不捡，半夜打电话给江珉寰借钱盘下房子，差点儿没高兴大发！难道又有二奶跑路？南猫很是自我批评了一番，消息太不灵通了！

然后啊，猫儿见天回家就瞅瞅隔壁一户，真就一户了，得搞好关系不是！可巧，这晚隔壁的门就开了，南猫扒门沿看了半天，小小声儿：“有人吗？我是你邻居，来打个招呼——”

第四十六章：南猫——所有的A

“进来。”童兮橙从里屋出来，一身油漆点子。

猫儿本能往后退。“你买了这三户？”

“你觉得呢？”童兮橙讪笑，摸出口袋里的薄荷糖，吃掉。

“你也有可能给户主搞装修。”猫儿安慰自个儿。

“我还没闲心亲自帮别人跑装修。”

南猫心说是啊，这童兮橙上次就帮他跑一次装修，就非要让他用自个儿来抵！“你买这儿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童兮橙不打算接着吃南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套。“猫儿，你能不能不明知故问。”

“不能！”南猫那叫一个义正言辞。“老子绝壁不愿意自作多情！”

“你没自作多情，是我。”童兮橙把糖纸折成花，别在猫儿耳际。“我一直在自作多情。”这只猫怎么糊弄都漂亮。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

“我的‘应该’是‘爱你’，如果你想跟我讨论‘应该’，就跟我说‘爱’。”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的！什什么爱爱不爱的！”南猫窜门边，警觉，因为有一种爱是要做的！“我我觉得吧，你还还是以前好，打死不承认多好——”

“我现在觉得承认了好。”童兮橙笑着逼近猫儿。“最好你也承认——”

“承认个锤子！”猫儿一溜烟窜回了家，把门上能锁的都锁了，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耳朵边上的糖纸花。“擦你个大爷的童兮橙！”

以后南猫回家都站楼下望望，要五楼黑漆漆的才敢大着胆子上去。但总有一回落空的，童兮橙杵电梯前，猫儿低头侧身过。“你在躲我？”童兮橙抓住猫儿。

这不废话吗！“老子才没躲你！”南猫压根儿不敢看童兮橙。

童兮橙捏着猫儿的后脖子，看了一阵，轻道：“为什么就不能信我呢？”是信，信任，不是爱。南猫可能爱童兮橙，却不会信他。爱是可以不花力气的，信任却要全身心的支持。猫儿懒得信任，索性连爱也不要了。

“我为什么要信你？”南猫讨厌所有的不确定性。爱情本身就是不确定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呢？没人回答得了。童兮橙亲了亲南猫的脸颊。“你得相信一件事——我爱你。”

南猫相信，只相信这一件事。

蓝猫餐厅的招牌刚支出去就引来了客人，但这客人不吃饭。“还认得我吗？”女人径直走到柜台前。

“童夫人。”南猫有点儿蔫。

“认得就好，也别叫什么童夫人了，怪见外的，你跟兮橙一块儿叫我敏姨便可。”女人清浅笑着，举手投足都是魅力。

“这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女人扫视小餐厅一圈儿。“瞧你现在不忙，花点儿时间跟我喝杯茶怎么样？”

能怎么样，南猫向来是尊老爱幼的，跟着女人去了邻街的香茶馆。“其实吧，我跟童兮橙根本就没什么——”

“我知道。”女人从坤包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但兮橙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孩子，事实上，我还没看过他放弃什么——他至今都不承认我是他的母亲，就算是我把他养大的，他也不承认。”女人的笑，是落寞的。“南猫对吧？我挺喜欢你这个名字的，嗯，也挺喜欢你的。兮橙看上的人总不会差——”

“您到底想说什么？”南猫很怕厉害的女人，眼前的女人是，猫儿妈是。他怕她们，也爱她们。

“我想说的是，即使你不愿意你他在一起，也别伤害他。”女人是母亲，不管童兮橙承不承认。“兮橙可能有些娇纵，但真的是个好孩子。”

——猫儿不就喜欢个男人吗！哪儿碍你们的事儿了！你要不爱搭理我家猫儿，我也不搭理你！就算他喜欢男人也是我的孩子！是南家的好孩子！——猫儿妈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帮猫儿出头，要是她死了，猫儿指定讨不了南家的好，便是讨不了好，也不能叫自个儿家人欺负去！

大家都是好孩子，也都愿意当好孩子，只是没法儿在一起。南猫答应女人，因为他没想伤害任何人。

这月FA的聚会定在温彻家里，温彻的店总算赚钱了，就想着凑个热闹庆祝一下。南猫在小餐厅呆了一上午就回了家，其实他没回家，就等在童兮橙家门口，他跟装修队打听过了，老板下午要来验收。猫儿不确定他们口里的“老板”是童兮橙，按说童兮橙装修房子，他工作室里一堆人都能帮着他打点，但总想来试试运气。他得等童兮橙，他想把心里的话都说给他听，他也希望童兮橙听得懂。他等到了他。

童兮橙跟施工队讲了几句，便遣散了他们。“猫儿，你进来。”三户打通的房子空旷得很，说话都有回音。

南猫挠了挠脑袋，低声。“童兮橙，我想跟你说——”

“你想说的我都明白——”

“你不明白！”猫儿急躁得稚气。“你喜欢我，我明白，我不是傻子，你这么好的人喜欢我我当然高兴，也许，也许我还有那么点儿喜欢你，可我真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想不到以后！要跟你在一起，我的生活就得乱套，我不愿意！我就属猫的，懒！懒惯了！挨上麻烦就难受！出柜那次我就怕了，要时间能拨回去，我连柜都不出，我要不出柜说不定我妈还能多活几年。”猫儿说着，眼泪“噼啪”掉。“童兮橙，你找别人吧，真的，你找别人跟你过一辈子，你要能跟那个人过一辈子，我说不定就真爱你了。我死的时候肯定得想，那个人的位儿原先是我的，要我跟你在一起也能一辈子！然后我就后悔了，最后我肯定是后悔死的，这样的死法儿挺好！至少我还能想想——”

“傻瓜。”童兮橙抱住嚎哭的南猫，心尖都疼了。

“我不傻！我真就这么想的！你能明白吗？”猫儿蹭童兮橙一肩膀的鼻涕。“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想一个人过——”

“好啊，你一个人过，我也一个人。你看我们隔壁门的，俩单身汉，要我死了那天我们俩还单身，我就想当一辈子邻居也挺好的，至少你身边没人，你身边最近的人就是我——”

“童兮橙，你真傻！你才是傻瓜！”

“傻一块儿也成。”童兮橙捧起南猫的脸，吻。清浅的吻，诉说珍贵。“猫儿，这是你初吻吧？”

猫儿整身儿番茄红的！“初初初吻你个个锤子！”

南猫总归是逃了，初吻丢童兮橙那儿了，到温彻花店都还三魂少两魄的。“猫儿来这么早啊。”温彻给猫儿倒了杯花草茶。“眼睛怎么红了？”

猫儿愣了愣，揉眼睛。“刚来的路上迷了沙子——哟，这画是卫子画的吧？真没想到他还有这水平！”猫儿装得挺有艺术细胞的，来回看卫珈谌的画。

“他画得挺好的，好几个客人还问我卖不卖。”温彻摘下被热气雾掉的眼镜，擦干净了又戴上。“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买菜？”

“行啊！”南猫喝光茶，又跑花梯那儿去。姹紫嫣红的花按种类束在花梯的桶里。“卖花真那么赚钱啊？”

“温饱——你这腿又怎么了？”温彻总看着南猫哪儿不对劲儿，总算看出名堂了。

“哎，前儿我们餐厅有人闹事，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把腿摔折了，现在好得差不多了。”猫儿抬抬腿。“就有时候走急了疼才跛的。”

“又没人在后面追你，有什么急的。”温彻嗤笑。

靠！无心之言一语中的啊！不过南猫不打算跟温彻坦白。“我着急啊！我来看便便！便便哪儿呢？在家？”

“便便在这儿——”温彻望四周一瞧。“刚才才在这儿呢——”

“在这儿！”猫儿把猫从花梯下面抓了出来。“哇靠，又丑又肥！原先瘦着丑吧还能说它丑得有气质，现在整个一土肥圆！”

温彻不高兴了，想当初他花多少心血才把这猫拉扯过来的，喜不喜欢的另论，可真当女儿在养。正经猫女。“什么叫又丑又肥？它现在能活着就挺好的了！有鼻子有眼睛——”

“你这审美标准也忒低了！”南猫逗弄起猫，猫不惜得搭理他。“不仅又丑又肥，还挺懒的。”

“你跟它半斤八两。”温彻把先前客人定好的花束包好，又跟猫扯了一阵。“行了，我们走吧，正好把这花送客人指定那地儿去。”

“那便便怎么办？”南猫揉着猫的肥脸。

温彻一声唤，便便就从南猫的怀里挣了出来跳上温彻的手，一路顺着手臂爬上肩。“便便跟我们一起。”

“哟，你训练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猫儿很是低估了便便。

“还行。”温彻还想训练便便自己开厕所门。

一人一猫，南猫是拖油瓶。只有跟FA的各位在一起才安心，猫儿由衷迷恋这种安心。“彻，要我跟你在一起怎么样？”

“什么意思？”温彻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迎着阳光，成了行走的诗。

“我跟你啊，我们谈恋爱！”

“那就没有FA了——”

“我要FA！”南猫搂住温彻。便便差点儿从肩膀上滑下来，“喵呜”好几声。

一个人是alone，一群人才是FA。他们是FA。

第四十七章：温彻——便便相关

温彻把香水百合交给了大厦前台，南猫就抱着便便在大厦外等着。“便便，你可真丑，以后肯定找不到老公——”

“便便不找老公，就陪着我。”温彻把便便从南猫怀里抱过来。

“合着你也想要便便加入FA啊？”猫儿咧嘴笑道，傻气。“也好，反正FA还没女的——”

“便便又不是同性恋。”温彻很是认真的反驳南猫。

猫儿顿了顿，狂笑。“我说你太可乐了！”

晚上大伙儿聚餐的时候，南猫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各位听，全都喷饭，连江珉寰都没绷住。

散会的时候，徐琛说：“工人做了几束蓝色妖姬，给你卖着玩？”

“干嘛卖着玩？你批货给我就行了。”温彻把毛线球扔给瘫沙发里发困的便便。

“我自己不太喜欢这种人工合成的花种，再说蓝色妖姬就是卖个新鲜，其实挺俗的，你就卖着玩吧，但得把价钱标高点儿，虽然我不喜欢，但我们家工人的手艺没得说！明天给你送货的时候带来，注意事项送货员会跟你讲的。”

“好。”温彻轻笑，把徐琛送到楼下。

碗碟收拢洗净摆齐了，温彻才得空给便便热牛奶。手机响了，是郎亦煊。“喂。”温彻并不避忌郎亦煊，撇开追求，郎亦煊算是不错的说话对象，而且他懂得养猫。

“明晚有空吗？公司准备开个夏至化装舞会，想邀请你——”

“我不参加了，祝你们玩好。”温彻打开有关花卉养殖的网页，沉下心来开花店。

“你可以拒绝，但这是公司里所有老员工的心愿，《圣天诀》初战告捷，我对他们许了愿的。”郎亦煊颇为无奈。“他们一定要见你，还是你坚持拒绝？”

温彻苦笑。“我还有拒绝的权力吗？”

“你一直都有。”郎亦煊一语双关。甲方的种种。

“你把时间和地点告诉我——”

“我明天来花店接你，到时候见。”

温彻慢一拍挂断。他所有的权力都是单薄的，郎亦煊决定多数事情。

“老，老板，你能让我在吧台里站一下吗？”女高中生羞怯问道，而身后坐一桌的同伴们亦跟着紧张。

“段夏的粉丝？”温彻习惯了这样那样的要求。各式各样的要求，偶尔奇怪的，又偶尔新鲜。

女高中生转头看了眼同伴，脸红。“嗯。”

温彻把钱箱锁好了，把便便抱离吧台。“你站吧，但有客人来的时候你得让我。”

女高中生雀跃着尖叫，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对同伴比出一个“V”。温彻把便便放到地上，整理起花梯，吧台顷刻热闹起来。女孩儿们把吧台围满了，讨论起《你好，夏日葵》里的情节。温彻没看过那部电影，却听了无数遍。萝莉是单纯的事物，有愚蠢的余地，任何举动都天然，温彻不介意保留他人的天真。客人两三的来，女高中生很规矩，走的时候，先前询问他的女生专程跟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