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沙无色
沙无色  发于:2012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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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走之前,我又软磨硬泡地要了几百块钱。

晚上给林枫打电话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要他回来。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死你了。”我轻声乞求着。他没有吭声。

“你不想我么?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我又继续。他还是没说话。

“你再不回来,我就直接过去找你了。”我开始威胁他。

“我星期六回去。”他赶紧说了句。

“真的么?哈哈!”我高兴的快要跳起来,真想马上抱着他啃上几口。

“我星期六回去。”他又说了遍,像是自言自语。

“好。我一定去接你。你早点睡吧。”我激动地说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嗯。”他应声后挂了电话。

我高兴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把他的枕头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他一样。折腾了大半夜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又激动了一天,就盼着时间赶快过掉,我想马上见到他。晚上给他打电话确定了航班号和到达时间。一晚上都没睡好

,总是不停地醒来,醒来时发现嘴角都是笑的。

星期六我提前几个小时去了机场,兴奋的在机场里窜来窜去,一个人傻乐着。

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虽然上次因为海子闹了一个星期的别扭,可还是每天都能见到

他,只是不说话而已。可是现在我们只能听到声音见不到人,这种感觉真难受,太虚幻了,我还是想要实实在在的,可以看得

到摸得着的感觉。

广播里终于传来了他所乘坐的航班开始降落的消息,我激动的快要跳起来。我在出口处等着他,满怀期待。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他终于出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已经看到了我。我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想都没想就用力吻了上去。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挣扎,出乎意料,没有。他也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跟我吻在了一起,很疯狂,很热烈,身体也紧紧

地贴在我身上。

世界在这一刻都停止了,周围一片寂静。我们都疯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公寓,刚一进门,我们又吻在了一起,迫不及待,一直吻到了床上。林枫比我还要激动,近乎疯狂……

(六十七)

星期六和星期天林枫一直缠着我要亲热,我不知道他瘦弱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精力。

“宝贝,再这样下去,我们会精尽人亡的。”我逗他,伸手捏了下他的脸。他正趴在我的胸口上喘着气,脸上带着潮红,满眼

迷离。听到我的话,他没有吭声,只是深深地看着我。

我把他放了下来,紧紧地搂着他,“宝贝,睡一会吧。”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他也抱着我,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很快睡了过

去。

我们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多钟才醒来,然后下楼去吃饭。林枫的情绪有点低落,可能是累的。

吃完饭回来他又躺到了床上。我走了过去,躺在他的身边,搂住了他。

“宝贝,是不是累了?”我轻声问他。他不说话。

“是在担心奶奶么?”我又问他。他还是不吭声。

过了一会,他搂紧了我,眼睛深深地看着我,“小马,下辈子你想当什么?”他问我,很认真的样子。

“我不信那个,我只信今生,不信来世。”我说了句。我确实是那样想的。

“如果呢?”他接着说。看到他那么严肃的表情,我莫名地有点不安起来。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想了想,看着他,“我希望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还要再遇到你,跟你在一起。”我动情地说着,

几乎要被自己感动。

听到我的话,他的眼睛开始朦胧起来,有泪水弥漫了眼睛,他抿着嘴唇轻轻笑了笑,“遇到我,你后悔过么?”说完他的眼泪

立刻流了下来。

我难过起来,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要想这些问题,我伸手擦了他的眼泪,“傻瓜,当然没有。”我轻声说着,抚摸着他的脸,深

深地看着他,“谢谢你来到这个世上,谢谢你让我遇到你。”

我们在说着情话,原来是这样的动人,让人止不住地想要落泪。

听完我的话,他的眼泪流的更凶起来,怎么擦都擦不完。

“宝贝,你怎么了?”我轻声问他,一边不停地擦着他的眼泪。

“小马,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真的要疯了。”说完他用胳膊挡住了脸,失声痛哭起来。

听到他的话,我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紧张,“宝贝,你瞎说什么呢?!”我不安地喊着。以前他再闹脾气,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现在突然说了出来,我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惊惶失措,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一定又是在耍脾气,只是这次更严重些而已。

“宝贝,你别这样,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我轻声哄着他,一边伸手去拉他的胳膊。他猛地打

掉我的手,坐起身来,满脸泪水。

“我说我要跟你分手!你听不懂吗?!”他冲我大声地嚷了起来,眼睛恨恨地瞪着我,像要吃了我一样,身体也因激动而剧烈

地颤抖着,手也是。

“林枫,你冷静一下,出什么事了?”我还是没把他的话当真,也不敢当真。我又伸手过去想安抚他,他狠狠推开我下了床,

冲了出去。

我刚坐起身,他又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把水果刀,刀口正按在左手腕的背上,脸上因激动都快扭曲了,简直可以用面目狰狞

来形容。从没见过他这么疯狂的样子。我都傻了。

“我说我要跟你分手!”他又冲我喊了句,歇斯底里。

“林枫!你干嘛呢!快放下!”我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起身过去想要夺去他手中的刀。

他往后退了一步,狠狠一刀划了下去,顿时皮开肉绽,过了几秒钟鲜血汹涌而出,流了下来。我彻底傻了,没想到他真下得了

手。

“林枫。”我喊了他一声,声音都开始颤抖。

他紧紧地咬着嘴唇,把手腕转了过来,又把刀口紧紧地压在了动脉血管的位置,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血也在不停地往下滴。

“我要跟你分手!你不答应我就再割下去!”他又大声地喊着,声音都嘶哑了,脸色通红,眼神也是疯狂的,根本找不到他平

时的样子。

“我会跟你分手的!”我也喊了句,眼泪立刻掉了下来。我终于妥协了,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字会从

我的嘴里说出来,以这样的方式。现在状况太混乱了,我都来不及体会到它带给我的伤痛。

“那你马上走!”他冲我喊着,刀口依然紧紧地压在血管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伤口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流,眼泪也是不停地

往下掉。

“我会走的。”我突然觉得好委屈,被他以这样的方式驱逐。“我会走的,你先把刀放下,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我劝着他

“你现在就走!马上收拾东西!”他还在喊着,声音嘶哑的都要听不见了。

我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冲过去一把扣住他拿刀的手腕,用了很大力气,林枫痛的蹲下身去,松开了手中的刀。

我一脚把刀踢到远处,又抓住了他另一只手腕。“疼!”林枫大声喊了句,痛哭起来。我赶紧松开了他,我的右手早已糊满了

鲜血。我整颗心都在颤抖。

“傻瓜!你干什么呢!我会走的!马上就走!”我几乎是哭喊着。林枫已经蹲坐到地上。

“起来!等你包扎完伤口,我马上就走!”我把他拉了起来,简单给他包扎下伤口,拿上外套给他穿好。经过刚才一翻折腾,

他好像是累了,人也变的恍惚,魂不附体的样子。他任由我拉着下楼去。

我们打车去了最近的第一门诊部,我赶紧替他挂了号,去处理伤口。

值班医生给他清理着伤口,他问了句被什么伤的,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奇怪地看着我们。我管不了那么多,在旁边心疼的直掉

眼泪。林枫倒是平静了下来,像是要睡着的样子。

过了好长时间才弄完,缠上了纱布,医生还开了点药。

“这个药要记着吃,防止伤口感染。”医生交待着。我点头应是。

“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不要再让他受刺激了。”医生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没吭声。林枫也没什么反应,盯着地面

发呆。

(六十八)

我们又回到公寓,我让林枫躺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他已经很累了,一点生气都没有。

我倒了杯水来给他喂药,他不吃,只是无力地看着我。

“林枫,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忍不住问他,我还有点莫明其妙,有点不敢相信,也有点不甘心。

“累了。”他说着,声音都快发不出来。我心疼的要命。我也累,可从来没想过要放手。

“你走吧。”他又开始催我,用他发不出声的嗓子,“以后只要你再找我一次,我就再划一刀。”

我信他,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就用这么残酷的方式逼我离开,刀子割在他身上的同时,我的心也在滴着血,所以我必须

要离开。

“你把药吃了我就走。”我轻声说着。直到现在我的心还是在为他而痛着,所以体会不到自己的悲伤。

听了我的话,他终于吃了药,然后眼睛一直盯着我。

“你先睡吧,睡着了我就走。”我不知不觉地在跟他谈条件。

听到我的话,他突然对着地板的方向啐了一口,刚刚吃下的三粒白色药丸在地上打了个圈就停了下来。原来他根本就没吞下。

我气的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他冷冷地盯着我,脸上的手指印越来越清晰。我彻底见识了他的无情。

我没再说话,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衣物。伤心,愤怒,还有难堪,我把衣柜弄的很大声响,我在发泄着。他只是躺在床上冷冷地

看着我。

我很快就收拾完了,本来就没多少东西。我拧上包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着我,那一瞬间

,我好像又看到了他眼底的依恋,就像以前一样,静静地,小鹿般的眼睛,留恋地看着我。

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狠了狠心走了出去,那一定是错觉。

我回了家,爸妈都已经睡了。我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被折腾了一个晚上,身体累,心更累,我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去洗手间的时候,妈妈才发现了我,她很高兴,不停地问这问那,我没理她,回来把门关上接着睡觉。

我没去学校,尽管离考试只有一周的时间了,但是现在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整天担心牵挂的人,突然不需要我了,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我在家睡了一天,饭也吃不下。晚上睡不着又开始想林枫,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吃药,有没有睡好,有没

有吃饭。我在想着这些,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但是他关机了。

我一夜没睡,始终回不过神来,我总是安慰自己,可能是他压力太大了,所以想要发泄发泄,等过段时间他平静了,我们会和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会理他,不会像上次那样,尽管我现在很难过。

周二我又在家睡了一天,因为头天晚上根本没睡。晚上实在是睡不着了,我又去到公寓楼下,像个傻瓜一样,在楼下晃悠,虽

然见不到他,但是想着他就在上面,心里还是踏实了些。

夜晚的冷风吹的人直打哆嗦。这个冬天特别冷,却一直没有下雪的意思。我忍不住跑到楼上,在他门外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后

半夜才回的家。

周三我一早就去了学校,已经过了两天,他的心情也应该平静下来了,他会不会也在想着见我呢,像以前一样。

去到宿舍,里面没有一个人,我抬眼看了下林枫的床铺,人都要傻掉,他的床铺空空的,书桌上的书本和笔记本电脑也没有了

。我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宿舍。萧楠正好进来了,我一把拉住了他。

“林枫呢?”我指着林枫的床铺问他。

“走了。昨天有人来把他的东西都搬走了。”萧楠说着。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傻傻地看着他。

“伟哥,你不知道么?”他问我,满脸不解的样子,“怎么连你都不知道啊?”

“为什么走啊?”我问他,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不知道。不知道是休学了还是退学了,好像是退学吧。”萧楠不确定地说着。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种被人玩弄了的感觉。他在耍我!

(六十九)

我的脑子晕晕呼呼的,我跑到学生处想确认一下,那里的老师都还没有来上班,我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一直到了九点多钟才有

人来。我急不可耐地问着林枫的事,得到的答案让我彻底崩溃,林枫确实退学了。他怎么做的这么绝?我莫名其妙地就被他甩

了,被他狠狠耍了一把。

我回到宿舍拿上自己的包,我要马上去见他。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我终于动了那张卡,取了三千出来,然后去买了张机票

这次再去杭州,已经全然没有了上次的兴奋和激动,不安和期待,此刻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一路上我都被这团怒火烧的晕头转

向,直到真正下了飞机,我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我凭上次的印象打车去了他家,下了车,都已经快六点了,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天气也不好,特别的阴冷。

他家里没人,大门紧紧地锁着。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一直不接,我又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我就在他家门口,要他来见我。

我就靠在他家院子铁门上等着。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我等着,想看看他还能残忍到什么程度。

周围不停地有人经过,还有小车,家家都亮着温暖的灯火,等待着自己的家人归来。而我呢,就像只流浪狗一样,为了一块莫

名其妙的骨头,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站在清冷的路灯下,挨寒受冻。唏!我突然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可笑。我已落魄至此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林枫才回来,是王叔开车送他回来的,还有吴姨一起。

我上前跟王叔和吴姨打招呼,他们的态度跟上次相比冷淡了许多,王叔冲我点了下头就开车走了。吴姨应了声也开门进去了。

怎么会这样?!心里失落的厉害。

林枫在路边站着,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也没有叫我进去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盯着地面发呆。

我心里直冒火。我已经在寒风中等待了他这长时间,他现在却是这个态度。

“你他妈的一直把我当傻子!”我气的狠狠推了他一把。他往后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我真想踢他几脚,真是一肚子火,我

到底做错什么了,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他慢慢爬起身来,低着头轻轻地拍着身上的灰尘,寒风早已吹乱了他的头发。我们曾经那么的亲密,几天前还在拥吻着想要个

未来,可是现在他却要放手了,我还在苦苦努力的时候,他却说他累了。

我看着他。在这陌生的城市,在这清冷的街头,我只认识他。每次只要想起他,心里都是温暖的,可是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

,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心里一阵酸涩。

过了一会,吴姨出来了。

“你们怎么还不进来?”说完她就去拉林枫,然后又拉了我。我没有拒绝,因为我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想就这样灰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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