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知狼(穿越)下——一笑弯弯
一笑弯弯  发于:201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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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连连点头。

黑衣男人下水推了那船过来,拴在颜如七的大船上,自己跳到颜如七身边,帮着颜如七拉上了那小毛驴,说道:“上岸。”难为他湿了一身却仍然裹得严严实实。

红衣走过来,有意无意的隔开他们。

男人低低一笑,只见那黑布上浮起白雾,不一会儿全身全干了。

红衣脸色于是更加难看了。

颜如七这时也懒得问他是什么人了,问了两个船家上对岸他们能否回去。船家点头。于是大船掉了头。

此刻确实不适合叙旧。李然和李良互看了一眼,道:“七哥,船上没有干净衣服,等上了岸……”

正说到这里,黑衣男人身子一闪躲开红衣,一手握在颜如七沾着湿衣的手腕上。

红衣大叫道:“你做什么!”

宫青离扯着颜如七一手袭向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握着颜如七的手腕一抬,只那一瞬。颜如七觉得一股热气罩在身上,湿哒哒的感觉顿时消失了。

颜如七挡开宫青离的手,道了句:“多谢。”

黑衣男人放手离了颜如七一步远。

宫青离被颜如七一挡,脸上似有受伤之色,苦巴巴的放了手,走到李然李良那边,不再看颜如七。

颜如七刚杀了人,心中狂跳,怅然若失,哪里管得了这许多,独自进仓坐着。也不说话。

再想起当时羽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许许多多场景就像是一个个晦涩的预言。

船上了岸,红衣自觉去处理尸体。黑衣男人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连告别的话也没有。

李然李良凑过来说起他们为什么会在此处。宫青离却是一直站李然李良后面不肯前来。

颜如七不记得是谁说过:相遇就是债,他对你好,便是前世欠了你的债;他对你不好,便是前世你欠他的债。他想想这句话,再想想自己,觉得自己上辈子债肯定乱得很。

此刻的颜如七不知道,他这辈子几乎都是在理前世的债。一辈子几十年,怎么过不是过,过去了便算过去了,一杯忘川水,往那奈何桥上走一遭,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债。

红衣到底不愧是玉玄宫二把手一样的人物,处理事情从来都是谨慎完善。

一行人进了玉玄宫名下的客栈。清洗过后,便送来了饭食。

吃过饭,红衣道:“宫主既然收了碧金镯便是玉玄宫的主人,如何三番五次退却?玉玄宫虽不愿理俗事,但也不怕谁。我们已照着宫主的吩咐安排了,宫主不必太担心。至于那欺我玉玄宫的蒙面人,我们自当查出来要他好看!”

原来,香扇香暖一回玉玄宫便对红衣红裳说了此事,红衣红裳骂她二人糊涂,商量了下便让红衣过来寻颜如七回宫,毕竟颜如七功夫实在一般,放在外面不安全。而李然李良怎么也不肯随石虎去墨冉衣处,便打发了石虎自己回去复命,随着红衣来了。宫青离听说是找颜如七,又怎么会不来?于是一行人便轻装出发了。没想到这么巧他们也是今日过河,李然听到颜如七唱歌,喜得大叫,哪知道瞬间就是杀机。

颜如七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红裳的意思?”

红衣单膝跪地,行了拜上的大礼,坚决的说:“这是玉玄宫所有人的意思。”

颜如七神色古怪,又问:“我一个男人做你们玉玄宫的宫主。实在不合适吧?”

红衣一笑,道:“宫主何分男女?若宫主喜欢,我们可以抢许多男人上山!”

颜如七很是汗了一把,一时间有点不太清楚红衣的大脑回路。

“可是……”

“宫主,若你再推辞,红衣便长跪不起。香扇香暖因为没有劝住宫主已经受罚,红衣再犯此错,回去也要受罚的。”

颜如七一惊,道:“关她们什么事,好好的做什么要罚人!”

红衣一脸正经道:“她们跟着宫主出门,回来时却没有跟着宫主回来,单这一件就该罚!更别提宫主有去意,她们却不加劝阻,更是该罚!”

颜如七无语,知道与玉玄宫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我实在不惯做这什么宫主,若玉玄宫毁在我手里,你们岂不要杀了我解恨?”颜如七玩笑道。

红衣又是正经道:“玉玄宫是宫主的,宫主要毁了去我们半句不是也不该说!”

颜如七被噎住了,此事再没有提过。

131 头大呀头大

有红衣他们在,颜如七总算是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睡到一半。他觉得床板似乎下陷了一点,迷迷糊糊有人抱着了他的腰。

是羽吗?颜如七嘟囔了一句靠过去,手脚自动缠上。可是被他缠上的身躯却是一僵。

不一样的动静惊动了颜如七,他睁开眼,醒了神。

宫青离立刻下床就要走,鞋也没穿好就拖在地板上。

“你去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颜如七不忍看宫青离这般委屈,终于出声。

宫青离嘴唇有点发白,也不肯说话,脚步停了一下又要往前走。

“你再走试试看。”颜如七气这个大木头连话也不会说,手攥紧了被子。这算什么事,偷摸摸的来,被发现了就走,一句交代都不会的吗?

宫青离放在门上的手迟迟没有动作,整个身躯都僵硬了。

颜如七看着宫青离的背。初见宫青离,他淡褐色的微卷的头发乱蓬蓬扎着,眼中空灵清亮,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整个人就那样沐浴在阳光下,缓缓的走到他面前,像一朵空谷百合,自然幽香却又毫不招摇。

当时他想。这样的人再修炼修炼说不定要成仙的。可是宫青离没有成仙,他的眼开始染上了忧愁,唇开始变得苍白,肩背开始微微佝偻,只有头发依然是乱蓬蓬的像是怎么也梳不齐整。即便他开始知道要穿彩色的衣服了,知道鸟肉不止是煮着吃了,知道这人世许许多多的精彩了,可是这么多这么多的精彩如果不是颜如七带来的,他便看不到也感触不到。

宫青离用他来炼毒,他却仿佛给宫青离下了更恐怖的毒。这种毒,说不定在哪一天就会消耗掉他的整个生命。

太沉重,所以反而不能接受。

可是,他终不是铁石心肠。他知道宫青离是不同的,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只要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话。

“行了,过来吧。头发乱糟糟的。”颜如七烦躁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

宫青离还是不动。

“要我拉你过来吗?没脚啊!”颜如七提高了声音,还要怎样?

宫青离走了过去,想了想,坐在床边,只挨了一点点边。

颜如七裹着被子爬到一边伸手去拿旁边的梳子。被子裹在他腰间展现出少年柔韧的腰背曲线,宫青离喉咙动了动,捏紧了拳。

颜如七又爬了回来,拆开宫青离的头发,一下下梳着,一边梳一边想,自己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要帮人梳头发呢!真是莫名其妙!想到这里,下手难免重了点。扯下了几根头发。

宫青离眉毛都没动一下,直直地看着前面,肩膀绷得死紧。

颜如七手里拿着几根断发,开始不好意思了。说起来宫青离有胆子掐他脖子之后,倒是胆小了许多,即便是面对他也是这幅要死不活全身戒严的模样,难道他在控制自己手,免得再掐自己一次?错眼看了看他的手,还真是攥得紧紧的。

颜如七愕然的看着他的手,道:“你还想掐死我?”

宫青离受惊的站起来,连忙摇头,也没注意到颜如七手上拿着梳子还放在他纠结的头发上,这么一下,一小团乱发随着梳子断了下来。

颜如七比宫青离还惊讶,看着宫青离后面一块头发像被狗啃的一样长短不齐,只觉得心被狠狠撕扯了一下,气得叫道:“做什么!不知道痛的吗?”怎么会有人笨成这个样子!

“那一天你要是死了,就是笨死的!”颜如七气得口不择言,又拉他坐了回来。

颜如七的手很暖,宫青离觉得他碰触的地方像是被烫了一下,烫得眼睛发酸。

“让你不知道痛!让你不知道痛!”颜如七生气。极力要把那乱发梳齐整,但嘴里虽然发狠,手上却越加温柔。

宫青离抿了抿嘴,终于说了句:“痛。”心痛,痛了好久,似乎就没好过。

自从遇上颜如七,宫青离便觉得自己中了毒,那毒几乎要逼得他疯魔。

颜如七手上一滞,不再说话。

宫青离不知哪里来的灵感,回身抱住颜如七压上去,靠在她肩窝,再没别的动作。

颜如七知道该拒绝他,该赶他走,不该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因为宫青离不是个能放得下的人。他虽然承认了与男人发生感情,但有了之前与羽的纠葛,他便越发不想与宫青离有关系,他觉得自己无法给宫青离最完美的感情,而宫青离值得最美好的东西。而且,他连与羽的关系都理不清楚,又怎么能再与别人纠缠?

颜如七推开宫青离,宫青离却抱得死紧,死也不放手。

“你发什么疯!我告诉你,我原谅你掐我脖子的事,你可以不用苦着脸了,但可没说你可以压我身上啊!”

“会死的……会死的……七……不理我……会死的……痛……”

颜如七怔了一下,喉咙里有点酸。他猛地掐住宫青离的腰让他受痛,然后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自己坐到他肚子上。扯着他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你丫的给我听清楚了,老子不喜欢男人!你丫赶紧找个女人成婚生娃,少他妈在我身边装可怜!老子最讨厌你这样的人!听清楚了?不准跟着我!不准!不准!!”说完翻身下床,拿起一边的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砰的一声。

回头一看,颜如七吓得脸煞白。

宫青离一时间血气上涌,心中悲痛,竟拿自己脑袋当石头狠狠敲在床柱上,满脸都是血。然而他还嫌不够,似乎还想来一下。

颜如七又惊又怒又急又气,连忙跑过去捉着宫青离的脖子往后拉,宫青离倔强的看着他,顺着他的手劲脑袋快速后退,目标竟是后面的墙。

“你干什么!”颜如七惊得不行,连忙又把他的脑袋捞回来贴着胸口,心脏怦怦乱跳。

宫青离还在挣扎,“死!我去死!”反正中毒也好不了了,死了干净!

颜如七平生最恨有一点事就要死要活的人,可是这时候的宫青离带给他的震撼和恐惧比厌恨要多得多。

“你发什么神经!”颜如七把宫青离压在床上,手把住他的肩膀,还要说话,却突然觉得他额头上血的颜色似乎……深了一些?

“你别动啊!我警告你,你再要死要活的我一辈子都不理你。恨死你!”

宫青离又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不动了。

颜如七犹觉得不放心,拿腰带把宫青离的手缠住了锁在床柱上,又把他脚也缠住了锁在另一根床柱上,保证宫青离只能那么躺着绝对不会起来,也绝对不会撞得到床柱子了才放下心。

拿了火烛和镜子过来,颜如七照在宫青离额头上,心里喊了句:妈呀,怎么会这样!

原来宫青离额头上的血竟跟他发毒时的一样是紫黑色的。

“你拿自己炼毒?”颜如七瞪着他。

宫青离转过脸不说话。

“说!”

宫青离道:“只有我,和你,在一起。”火光照在宫青离脸上。照着他沉静的脸和眼里的疯狂,颜如七背上一凉,倒退了一步。

晚了。

如果是在羽之前,他发现了这件事,如果宫青离够耐心,有够多的时间在他身边,许多事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发展。宫青离似乎总是慢了一步,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可是这一步,一点点便有可能终将陌路。

颜如七身上冷热交替,心里有微微的苦。

转身,出门,让人送来伤药和包扎伤口的东西,然后进屋,走到床前,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便坐在床边发呆。

如果真的有这种药,吃了能忘记过去……

宫青离看着颜如七的眼睛,终于道:“七,别丢下我,跟着你,好不好?”

“不好。”

“那我死。”宫青离很坚决。

颜如七觉得窒息,这种感觉很不好。他觉得宫青离就像是一把锁,或者一根绳子,牢牢地锁住他,紧紧地绑着他,让他透不过气来。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为了另一个人非生即死?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感,是爱吗?还是依赖?或者都不是,只是心魔在作祟?他觉得恐惧,那么多那么多的恐惧,甚至压过了曾经的温暖和依恋。

以前他没有承认与男人相好的时候,他还可以当宫青离是不懂,可以平静相处,可是现在他认了之后,却无法说服自己与宫青离像以前那样相处。他甚至有些罪恶的想宫青离是不是死了更好,这样他是不是就解脱了?可是他不能说,他相信如果自己说:那你就去死吧。宫青离真的会去死的。

该怎么办?

跟宫青离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颜如七甚至怀疑宫青离听不听得懂所谓的道理。

颜如七在床上坐了一夜。

宫青离在床上躺了一夜。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睛就没看过其他的东西。

宫青离觉得自己似乎懂了颜如七眼里的东西,又觉得自己懂的似乎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想让颜如七懂得自己心里的想法。

颜如七确实懂了,可是懂了不代表能够接受。

天亮了,红衣来敲门,说宫青离不见了。

颜如七开了门,道:“他在我这里。”

红衣的眼神自觉不自觉地开始暧昧。

颜如七心里烦,瞪了她一眼,道:“你去劝劝他,叫他娶个女人生娃,别老跟着我。”

宫青离在里面听得仔细,猛地瞪大了眼,仿佛颜如七再说一句他就要去撞墙。

红衣见宫青离被绑着,有一瞬的错愕,但立刻收回目光,道:“宫主,这事我劝不了,红裳和子宁公子或许可以试一试。”

“那你带他回去,我要带着李然李良去办点事。”

“宫主?”红衣急了,以为颜如七又不想做宫主了。

“你放心,我是玉玄宫的宫主,我会负责的。这件事很重要,也是为了玉玄宫的未来着想。你别多想。办完了事我就回去。”

“可是宫主武力微弱……”

“你们一堆人跟着我目标才更明显!”颜如七叹了口气,他觉得只要自己落单,那个男人就会找上来。他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但是他不介意拿自己当饵钓出些东西来。

红衣咬咬牙道:“那红衣也要派人暗中保护宫主。”

颜如七想了想道:“可以。”晚上没睡好,眼皮子酸痛酸痛的,估计长黑眼圈了。

“宫公子怕是不肯主动跟我走,还是宫主开口的好。”红衣有些为难。

颜如七叹了口气,道:“知道了。对了,那驴子给我留下来。”

红衣走了。

颜如七走回去,看着宫青离,面无表情的说:“你都听到了。你跟红衣回去。你若跟着我,不用你寻死,我自己去死去。”说完给他松了绑转身就走。

宫青离在屋里发愣,红衣从窗子偷偷摸进去,看了看宫青离的样子,叹一声道:“宫公子,还是先跟我回去吧,宫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宁会有办法的。”

听到子宁的名字,宫青离迟疑了片刻,看着红衣的眼中升起热切的光芒。

红衣心想真是个痴情人,也不知怎么与子宁对上了眼,现在除了宫主的话,就是子宁的话最管用了。于是点点头,示意子宁真的有办法。

宫青离于是也点点头,同意先回玉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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