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知狼(穿越)下——一笑弯弯
一笑弯弯  发于:201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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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白三童死得蹊跷,我担心会有什么事。”

“不对。”宫青离关上门,一步一步走过来,眼里看得清清楚楚颜如七手里已经握好了金针,姿势、方向分毫不差。

“你怀疑我。”宫青离不想兜圈子,实际上他也不是兜圈子的人。他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让颜如七怀疑和防备,颜如七的睡眠质量直接决定他的睡眠质量,他认为子宁的办法已经不适用了。

宫青离还在靠近,他的这种姿态已经可以称得上不顾一切。

针尖已经碰到了他的皮肤,颜如七想后撤,宫青离却抓住他的手,很坚定,很执着,很真诚:“我没背叛你,你怀疑我。”

颜如七在一瞬的茫然动摇中开口:“他是被毒死的。去天涯庄的人都中了毒。你呢?中毒了吗?  “

宫青离愣了一下,中毒了?怎么可能?他丝毫探测不出白三童有中毒的迹象,怎么可能是中毒?如果是他中毒,那就更扯了,他怎么可能中了毒自己都不知道?

“你告诉我,在天涯庄地牢,你们到底经历什么?”当时是宫青离石虎香扇香暖关在一起,颜如七已经听过香扇香暖的说辞,自然也听过宫青离的说法,他还是想再问一次。尽管他也知道这问题很傻,很没有水平。

“关起来,饿肚子。放了。”

“没有人来询问你们什么消息?”

宫青离摇头。

确实与香扇香暖的说辞一样,与他们之前的说辞都一样。

这夜实在是太静了。他觉得活该那些美好的龌龊的清楚的朦胧的事大都是发生在静谧的夜晚,因为这时候,人心太容易有缺口。

146 难道是蛛毒

宫青离想了想,“有一种毒。看不出来。不过现在应该没有那种毒了。”

“什么毒?”

“蛛族的毒。”

颜如七愣了半晌,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本能的维护了李然李良,又由于对蛛毒不了解,所以竟然忽略了他们中了蛛毒的可能性。他想起离开丰阳前李然对他说的话,她说,她看到了亲人。

是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所有的毒都该是看得出来的,那些大夫看不出来是因为他们不够高明,宫青离这种级别的毒医兼攻的人是一定看得出来的。却没有想到,蛛族的毒是看不出来的。

“既然如此,如何确定是蛛毒?”颜如七发问。

宫青离皱眉道:“师父说,中蛛毒的人在死前会有一只蚂蚁大小的蜘蛛从头皮爬出来。”

蚂蚁大小的蜘蛛,从头上爬出来……颜如七黑了脸,找个人还可以找得到,找个蚂蚁大小的蜘蛛……也太强人所难了。

颜如七低下头,愕然注意到针尖流出的血,再看看宫青离的皮肤,他突然想明白宫青离是不可能中蛛毒的,因为宫青离的血和他的血是一样的,李然李良虽然很少谈及蛛族和蛛毒,但曾经很肯定的告诉他他们不可能在他身上种下蛛毒。因为毒性排斥。

且不说这是什么原因和原理,至少结果很让人欣慰。

“你知道多少关于蛛毒的东西?都说给我听。”

宫青离努力回忆师父曾说过的话,蛛毒类似蛊毒,但蛊毒他看得出来,蛛毒却不行。他知道的太有限了,说出来基本也是颜如七知道的,除了方才说的确定蛛毒的方法。

颜如七沉默的为宫青离处理伤口,闷闷地说:“下回说明白了,你就是话太少,要多练习说话。别老是傻得往枪口上撞,针扎不会痛的吗?  “颜如七心里有惭愧,有欣慰,有解脱,有轻松。

宫青离听他的语气和话语,扯开嘴笑了。忍不住摸上他的脸,道:“七……七七……”只要颜如七不对他冷漠怀疑,他便很开心很开心。虽然他不懂“枪口”是什么意思。

颜如七心里像是被大棒槌狠狠捶了一下,捶得心脏微颤。他几乎忘了,宫青离一直都是傻的。曾经,他觉得这种傻可爱和安心;也曾经,他觉得这种傻窒息和恐怖;而现在,他依然想逃避,却仍然觉得他傻得很好。

宫青离会不会就是那种无论沧海桑田如何变幻,无论彼此经历了多少雨打风吹,他依然会一如初时所见,安静沉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的人?颜如七觉得自己其实也可以很文艺。

“行了行了,回去睡觉。”颜如七心里发酸。熟悉的迷茫侵袭上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推了宫青离出门,转身把门啪的关上,背靠在门板上,然后觉得冷。是不是他太自私了,所以才会如此矛盾?

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吗?是不是喜欢也分了级别种类,深的便是爱,浅的便是好感,有血缘的便是亲情,无血缘的便是友情和爱情?是什么在左右情爱,是关爱?付出?信任?温暖?欲望?或者,其实不过是某种物质作用的美化词汇?

是太贪心了吗?无疑他是被羽吸引了,当他还是清香时,他就没能逃过,到他变成了羽,两人纠葛深沉,他就更是逃不过了。所有倔强的否认强硬的潇洒仿佛都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那实实在在的悸动。那么宫青离呢?他对宫青离的又是什么感情?他傻,他木,他不善言辞,他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激烈,他的情感像一团火。似乎烧起来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颜如七知道很多理论,他有无数个绝对正确理智的理由远离羽,却依然时常会想起他。同样,他也有无数个绝对正确理智的推断要远离宫青离,可是,心里还是会不舍,会因为他的失落而郁闷。

花心的人肯定是要遭天谴的,他穿越到这里是不是就是天谴的一种?可是他上辈子虽然算不上专一,遇到美女时时会觉得心动,但绝对没干过一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啊。他自认为是个有操守的人,有操守的颜如七自觉虽然可以接受男人,但不能同时接受N大于等于二的男人。别说身体上不行,精神上……似乎行吗?颜如七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维已经混乱。

爱情,是不是因为必须选择,才会有甜也有痛?

宫青离的脚步渐渐远了,然后门关了。

颜如七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道决定的事情就不能回头,起手无回真君子,哪里有那么多的迷茫和徘徊?有些事,算得再明白,也算不过天意。情感就是这么飘渺难测的玩意儿,你不想,它清清楚楚,你越想它,反而愈加迷糊。颜如七觉得自己不是个能够接受时刻迷糊的人。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个娘们,怎么可以整日想些情情爱爱的。这事情,有那么点小丢脸……

颜如七惯于用这种“光明正大”的理由逃避那些想不明白或者不想想明白的“深奥问题”,他可以很自豪的告诉自己这是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事必须要泾渭分明,不然很容易出乱子的。

红裳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带回来了消息。

意外的是,那传说中被捉的韩焦柏其实竟然隐藏了实力,带着一众暗血盟余党给天涯庄杀了个回马枪,韩焦柏果然是武功盖世,竟生生灭了天涯庄,还放出话来,当日暗血盟所受之辱,要一笔一笔来算清楚。

颜如七正在书房苦苦比对两份名单,比了大半日,又到密室去翻查了不少资料,最后两手一摊,双眼一闭,懒在大椅子里不想起来。

红裳已经在书房等了许久,见颜如七此刻的模样,忙问:“宫主?怎么样了?”

颜如七这才揉了揉酸涩的眼,不说名单,不说天涯庄。却道:“白三童的尸体怎么办?”

红裳嗤笑一声,道:“扔到后山喂狼。”

颜如七眨了眨眼,“难道以前都是这么处理的?不用送回去的吗?  “

红裳显然更加诧异,道:“怎么可能送回去?路费谁来掏?他们有胆子来,就没预备到没全尸的吗?我看啊,既然问不出什么名堂来,那些白门的人都该去喂狼!宫主还是太仁慈。”

颜如七更觉黑线,又道:“白门不会找上门来?”

红裳看了看颜如七,道:“还能怕了他们不成?若赶来,照样让他们有来无回!这次下山我特意打听了白门的情况,白三童早不是白门的三当家。据说他从天涯庄回来后便与白门掌门恶斗一场,脱离了门派。这次围攻暗血盟,白门就没有派人去。”

颜如七拍了拍脸,喃喃道:“这饼子画大了呀……”

“什么?”红衣不太明白,怀疑自己没听清楚。这个宫主有时候就会说些人不懂的话,让她怀疑自己的智商……

颜如七道:“我对比了两张名单,为天涯庄庆寿的大大小小门派一共九十八个,参与围攻暗血盟的一共四十三个,这四十三个门派里伤的暂且不论,就说死的吧,按我现在查的资料,这些人大多数是有点名头的……”

“各大门派围攻暗血盟,那是一场恶战,有死有伤有什么稀奇?”

颜如七摇摇头。道:“是不稀奇。那么,既然天涯庄有这等本事,怎么又会这么轻易被韩焦柏灭了呢?”

“天涯庄能有什么本事?它也是一时侥幸才会让各大门派上当,被困几日。可后来不也乖乖放了吗。香扇香暖也说没有拷问,没有刑讯,后来出来了大家也是和和气气……”

颜如七想起来关于白三童的话玉玄宫的人都不知道,现在他也不想说出来,所以这个话题基本可以不用进行了。

想了想,颜如七道:“我看没那么简单,我要带宫青离去一趟天涯庄。你安排吧。”

红裳愣了一下,道:“现在?宫主,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过年了……”

过年?颜如七算了算日子,发现真的居然就要过年了。

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过年啊。

颜如七看了看窗外的飘雪,回忆起刚到这里的时候,心想时间过得真快。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么多这么多……

他走向窗边,抱着双臂看那片片白雪,觉得它们就像是那时的梨花。

原来,他已经来了这么久了。

红裳看了看颜如七,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于是悄悄地退了出去,出门后下意识的看了看窗边微仰着头一身白衣的颜如七,只一眼。便转了头。

宫青离从书房前面的小路慢慢踱过来,手里抱着叠好的披风,心想七七早上走得急,也不知冷是不冷。七七最近似乎很累,老是坐在那里想问题,也不说话。他给他配了不少补药,这次都让他吃了吧。

冬日寒冷,虽然七七体内的毒已经稳定了,但这种毒的性状他也还没完全研究透,最近他一直拿自己的血来试验,就是怕这毒里有什么不稳定的东西他没控制好,以后对颜如七产生威胁。现在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应该找颜如七取点血样了。

他心里想着,一路走一路想,刚拐过转角,行到书房的小院门口,便看到了窗边的颜如七。

颜如七静静地看着雪花,突然缓缓地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片雪花坠落下来。

宫青离不自觉的抱紧了披风,安静地看着颜如七,眼睛眨也不眨。

147 亲自去探路

说走就要走。颜如七决定亲自去探天涯庄。并不会因为是不是快过年了而改变。这种事情还是越快越好,晚了黄花菜都要凉了。

带宫青离去,自然是因为他懂毒,轻功也好得很。其他的人,他还真没想带。

颜如七在房里捣鼓着羽之前送他的人皮面具,心道这玩意儿总算派上用场了。

临走前,颜如七找红衣红裳,香扇香暖分别都谈了话,宫里的事和商场上的事都交代清楚了,这才放下心。

红衣说他们两个人去会不会危险,颜如七便道人多了那是活靶子,更不安全。又把白三童岳非凡等人的事都安排了,瞩她防备不要放松,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要谨慎仔细。红衣应下,让他放心。

颜如七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便对几人道:“事急从权,万事小心。”便带着宫青离下了山。

下山的时候,正是难得的晴天,空气虽然冷,但比起之前大雪连绵几日不绝时要好得多。

两匹马。一白衣,一青衫,两个包袱,完全是轻装上阵。

宫青离高兴得很,一贯木讷的脸上似乎每一条细纹都带着笑意,颜如七看了看宫青离脸上的那层假皮,心想乖乖,原来宫青离的易容术也是如此精湛,连表情都这么自然。

从丰州又要到青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易了容的关系,这一路实在是平静,别说是刺杀,就连地痞无赖都没有遇见过。

颜如七暗道:这下好了,连给金针找个练手的都不可能,看来实战经验在这一路可是没法提高了。

这太平静了,颜如七反而觉得不踏实。别的不说,韩焦柏不是灭了天涯庄吗?他不是要打击报复吗?貌似玉玄宫是作了伪证的吧?怎么就没人来找他的麻烦呢?难道是易容太成功?就算不考虑他个人的情况,怎么这一路也没听到什么江湖械斗的动静?

越靠近青州,即将过年的气息便越是浓厚。颜如七心想这个年是要在外面与宫青离一起过了。他们两人也算是好搭档,一个没在这世界过过年,一个是幽居山谷估计根本不知道有过年这回事。

颜如七说这话是有理由的。想想看,能教出宫青离这么古怪的徒弟来,他师父一定也是个古里古怪的人。这年头,古怪的人都不遵循常规,通俗点讲,就是别人做什么他偏不做什么,别人不做什么他就偏要去做什么。那样的人会教给宫青离正正经经地过年那就是奇了怪了。

事实上。颜如七也问过宫青离对于过年的看法,并且从他一脸茫然不解的表情中很得意轻松地论证了自己的推断和结论。

这苦娃子,哎。

等终于到了青州,颜如七的消息就多起来。一方面他和玉玄宫从没断了联系,另一方面天涯庄就在青州,天涯庄也算是个有名的组织,它出了事,青州地界儿上难道没人议论?这不,这茶楼的说书先生最新编了段子拿出来表演,说的正好就是天涯庄。

“那一晚,血染西天,赤云遮月啊~”说书人表演着口技,一敲一打都是讲究,愣是说得听评书的人一会儿惊呼一会儿吸气,好不入戏。

“那魔头趁夜而来,带着十来百人将天涯庄团团围住,步步紧逼,那是见神杀神,遇佛斩佛……只见那天涯庄十二肖平日里保护天涯庄,个个都是高手,然而此刻却……哗啦啦……杀。杀,杀!哎呀呀……到最后,那魔头一身血染的黑衣立在残破的屋檐之上,仰天冷笑道:‘从来只有我负人,岂有人负我!当日暗血盟之辱,我当一一回报!’,顷刻间大火连绵,哀嚎四起……”

众人唏嘘不已,有人道:“那魔头真如此厉害?”

“怎能不厉害?那天涯庄烧得尽剩些断墙残垣,黑黑灰灰好不凄凉,听说天涯庄上下百余人尽葬身火海,未有一人生还哪!”

“那魔头真是可恶,分明是他杀了天涯庄庄主,才引来众人讨伐,怎这般颠倒黑白不顾江湖道义,竟灭了天涯庄!”

“小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隔墙有耳……你就不怕麻烦找上门来……”

先前明明义愤填膺的小伙子此刻却双肩一个颤抖,梗着脖子道:“我说什么了?你们谁听见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哎,天涯庄庄主一向仁善,那天涯城原本是一片荒地,连粮食都种不下去,若不是天涯庄庄主,现在怎可能如此和乐富饶,哎……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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