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知狼(穿越)中——一笑弯弯
一笑弯弯  发于:201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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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正想着怎么细细安排,迎面却是香扇走了过来。

“红衣姐姐,宫主吩咐让把三十二公子带过去呢。”

红衣一惊,道:“宫主什么时候回来的?”

香扇道:“刚回不久,看脸色还好。”

红衣心中转了无数个弯弯,最后道:“三十二公子应该就在院中,我去请他。”

香扇道:“我刚去过,三十二公子不在,这才出来就碰到了姐姐。”

“不在?”红衣心道难道三十二公子从十三公子处出来后没有回去?

“侍候三十二公子的人也不在,我正要去寻。”

“三十二公子初来乍到,许是在园子里走迷了路,我也去找找吧。”红衣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还是要回去一趟通知那人,这面是不好见了。

香扇点点头,急匆匆的走了,红衣也四处去“寻找”,片刻都不耽误。

不过,她们显然是找不到颜如七的。颜如七正紧绷着身子望着近在咫尺的红越歌,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危险。

确实很危险。别看红越歌此刻清清淡淡的表情比平日更加和善,但那双血红的眼里却满是与面部表情不相称的欲望和毁灭。虽然她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颜如七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似乎怕自己稍稍挪动步子,那红越歌便会扑了上来。

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气势,也是难得。

红越歌眯了眼,道:“你怎么在这里?”声音比平日低沉,比平日压抑。

“走岔了路,不打扰宫主清修了。”颜如七谨慎的看着她,身子微微往后动了一下。这一下,甚至连颜如七自己都没察觉出来,但红越歌却在瞬间出手,也不知使了什么诡异的功夫,空手那么一抓,顿时有风流袭向颜如七后背,紧接着将他卷到红越歌手中。

红越歌不费吹灰之力便制住了颜如七的双手负于后腰,两指迅速掐住了颜如七的下颌。

一个女人,却能制住男人的双手;一个女人,却能邪恶的调戏男人;一个女人,却已抢夺虐待男人为乐……颜如七觉得自己微乎其微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有意思,这境况下,你却不哭不闹。越歌扬名江湖几十载,今日才觉得有些意思起来。”红越歌手下没轻重,颜如七感到腕上一疼,面上却丝毫未动。

红越歌搂着颜如七纵身一跳,飞崖走壁,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华美的院落。颜如七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他颜如七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想到这个,颜如七心跳开始加快。要说怕,他是真有那么点怕,毕竟将要面对的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但是要说有多怕,那也是鬼扯。所谓无欲则刚,颜如七自认为生命是捡来的,哪天上天要收,那是一点都不意外。当然,看得开不代表能够忍受这样的对待。所以颜如七开始挣扎。

颜如七越是挣扎,红越歌却越是兴奋。她抓着颜如七的头发往床上拖,嘴角扬起邪恶的笑,骨血里不安分的因子疯狂的流窜着,她觉得大脑开始不清醒起来,她想要狠狠的摧残和毁灭,想要看到这个人哭泣尖叫,想要撕破他平静的皮相,让他鲜血累累,浑身是伤。

那该是多么美啊!红越歌一巴掌挥了出去,凶狠的说:“老实点!有你好看的!”

颜如七愤怒了。从小到大这么长时间,谁敢掌掴他的脸!

傻了几秒之后,颜如七挣扎得更加厉害,怒吼道:“死女人!你他妈再给老子动手试试!”说完,一口咬在红越歌的手背上,那样子像要咬下她一块肉来。

红越歌眼中暴射出残忍兴奋的光芒,抓着他双腕的手收回来,一边甩着被颜如七咬上的手,一边提着他的头发,叫道:“好,很好,我就喜欢这样性烈的。看我今天不玩儿死你!”

颜如七双手得了空,便发挥男性的本能与侵略者开始了扭打。可红越歌是习武之人,哪是好想与的?此刻魔障由心而生,已是难以自拔。

而李然和李良听到了玉玄宫的风言风语,又想到香扇等人已经在找颜如七准备送去给那什么一肚子坏水的宫主虐待,心中自是焦急难耐。

“良子,我们也去找,听说今天那老女人情况和平日不同,七哥肯定要吃亏的,我们一定要先找到他!”

“然妹,我们到哪里去找?若是蛛毒有用的话……”

“不是我不肯用蛛毒,而是……而是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操控不了它,不然,哪用这么麻烦……”李然心情不好。

李良想了想,道:“然妹,若用蛛毒杀人,现在确实是做不到的,但若是找一个人的行踪,只是小小把戏,蛛毒该不会抗拒的。”

李然想了想,有道理,于是道:“也只好试试了,总比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有用。我用血诱蛛毒,我们现在就去七哥的院落,寻他一两件旧物,看能不能找到他。”

黑幕出奇的阴沉。偶有白光撕开了天地,紧接着是轰隆隆的巨响滚滚而来。这一夜的玉玄宫,注定混乱而沉重。

083 惊变玉玄宫

轰隆隆!轰隆隆隆!巨雷自遥远的高天上传来,天地间一会儿黑得沉重,一会儿白得诡邪,忽黑忽白间,玉玄宫的人行走匆匆,边走还边喊着:“三十二公子!”

许多年后,红衣仍然记得这一夜的惊雷和闪电,记得混乱的叫喊,记得血腥的杀戮,记得那种压抑的悲伤和沉重的解脱。而正是这一夜,许多人的命运被改变了。

红衣趁乱回到自己的小院,急急的推开门。

“外面怎么这么吵?”

“宫主回来了,要见三十二公子,大家正在找。你快趁乱走吧。”红衣急道。

对面的人皱了皱眉,道:“乱得好,乱得好……”说着身形就动。

“你到哪里去?”红衣忙拉住她。

“我要去看子宁。”

“你糊涂了!宫主已经回来了,你这时候……”

“正是浑水才好摸鱼。红衣,宫主于我有养育之恩,红裳自是忠心报答。可是这些年,宫主已经变了!我不能让子宁继续在这里受苦,我要带他走!”

“红裳!你傻了吗?只是看看都困难,你怎么带他走?宫主要是发现了,会打断他的腿,你也活不成了!”

白光杀进黑屋,照在红裳的脸上,紧接着是震撼天地的巨响。红衣看到红裳的脸沉重而坚决。

“不能同生,便共赴死。宫主的情,我现在便还给她。”白光闪过,只听见利器刺进皮肉的声音,红裳的动作快得出奇,红衣尚来不及阻挡或者惊叫,一条手臂已经摔在了地上,几点血红溅过来,红衣下意识的眨了眨眼,脸色灰败。

红裳立刻封住几个重要穴位,冷静的说:“红衣,最后求你一次,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带子宁过来吧。我知道你做得到。这只手臂,帮我还给宫主,红裳自求脱离玉玄宫。”

刚才的动作在红衣脑中反复倒带,她知道红裳在说话,但她在说什么?她做了什么?

自古忠义难两全,情是魔障。

“红裳,你这是何苦,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若没有宫主的忘情水,那噬心之痛,你与他又如何受得了?”

红裳脸色发白,眉簇成小山,但仍然冷静。“我与他两情相悦,宁愿死得自由,也再不要分开。”

这时门外传来疯狂的敲门声,香暖的声音绝望而颤抖:“红衣姐姐!红衣姐姐!你快来啊!快来啊!”

红衣和红裳俱是一惊,红衣忙闪身出门道:“怎么了?”

香暖拉了红衣就走,道:“怎么办,该怎么办,宫主……宫主她……我们都要死了,要死了……”

红衣抓着她的手道:“镇定点,什么事慢慢说……”

红裳在里间听得分明,略略思索,忍痛跟了上去。

“宫主死了……宫主被毒死了……”香暖稳了稳神智,说这话的时候说不清是更轻松还是更绝望。这感觉,红衣体会得深刻。

“你说什么?怎么死的?谁干的?”

“三十二公子……宫主……他们在偏院……”香暖心神不宁,说的颠三倒四,好半天也没能说清楚,难为红衣大约是懂了,问道:“谁在那里?”

“香扇在,护法们都在……香扇把她们拦住了。”

一路香暖说得断断续续,红衣半天理不清思路,恨不得脚下生风,再走快点才好。

其实,玉玄宫说大也大,说不大还真不大。对于这些有功夫的人来说,到偏院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于是,红衣在一片“二总管来了”的声音中冲进去时,彻底傻了。傻过之后,是刺骨的冷,冷得绝望,绝望是来自生命没有了希望。

如香暖所说,宫主真的死了。这种事情,一眼就看得出来,连确认都没有必要。无法想象,一直强悍恐怖的红越歌,竟然这么简简单单就死了,还死得如此诡异。

真正要说,红越歌身上没有一点外力造成的致命伤,她的衣物完好,只嘴唇稍稍破了一点,呈乌黑色。与她嘴唇颜色相当的当然是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那不是人类该有的肤色,甚至任何一个正常死去的人都不会有这种诡异的恐怖的极其冲击视线的颜色。

红衣看向红越歌的眼,那双眼里白色居多,大大的睁着,几乎要睁破了眼眶。红衣可以想象得出她在生死的一瞬有多么惊讶和惧怕。

能让红越歌惊讶和惧怕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再往上看,便是坐在一旁清清冷冷的三十二。三十二的表情过于冷静了,冷静到漠然,对世间万物的漠然,包括自己的生命。

颜如七心里很平静。杀人的感觉并不好,但红越歌是必须要死的。因为他所倚仗的也只有这最后的一招,不是生便是死,到这地步,他收不了手,更控制不了。二选一的选择题,早注定了结局。只是他没想到,玉玄宫的人来得这样快,让他练逃走的可能都没有。

当各种复杂表情的玉玄宫人冲进来的时候,颜如七知道自己的性命怕是要不保了。想也知道,这些平日里惯于喊打喊杀的江湖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这样轻易的杀了他们的宫主?虽然这个宫主真的很可恶。

颜如七手上下意识地紧了紧,提醒了他某种东西的存在感,红衣的视线也正好落在他的手上。他看到红衣的脸上精彩起来。

他手上是一只似乎是黄金的镯子,镯子是依照蛇的样子制成的,现在首尾分离,两只绿莹莹的眼睛也不知用什么材料镶上去的,此刻发出幽暗的绿光,碧绿中又奇异的透着一线红。这镯子本来是戴在红越歌的手上,但是红越歌断气的那一瞬间,镯子突然从她腕上脱落,颜如七这才捡了起来。

许久以后,据红衣说,她当时脑子里想了许多的处理方案,也把每一种方案的结果都一一比对过,只能说,许多事不是光想就想得出来的。

红裳从屋梁上跳下来,飞快的冲到颜如七面前,一只手抢过镯子扣上颜如七的手腕,又迅速扯了扯,确定镯子扯不下来了,脸上似乎如释重负。

“红裳!”红衣大惊失色。

红裳没有回头,只单膝跪在颜如七面前,大声道:“宫主大行,新任宫主继位!”

大雨倾盆,外面一干人等几乎都傻了,红衣更是愕然。而这一切只显得红裳的行为更加正经严肃。

颜如七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能发展成这个样子。他尚不知道如何反应,嘴角微微抽搐,心跳瞬间加速。

而就在此时,李然尖锐的声音传来:“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在这里!闪开,你们都闪开!那死女人敢伤了我七哥,我……”

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李然站在门口与茫然跪坐着的颜如七对望,开始意识到情况或许,不太对劲。

玉玄宫传承百余来年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红衣在短暂思考之后,站在了红裳旁边。之后,便是玉玄宫内的大洗牌,各种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和阴谋都摆到了明面上,压制和拉拢是最平常的戏码。被鸭子赶上架的颜如七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呆呆看着,看着这雷雨夜里疯狂杀戮,直到最后,浑身是血的红衣和红裳跪在他面前,笑得很洒脱。她们身后,应该是忠于她们的势力。

之后,江湖上传言:玉玄宫易主,毒王颜发迹,说的便是这一夜的惊变。

颜如七不知道的是,正是这种情况下,正是有“盛名在外的毒王颜”的存在,才让玉玄宫免于被各大门派挑上门来灭门。毕竟,要杀了红越歌,江湖上自认有这能力的太少了。而关于毒王颜的传闻也越来越神乎其神。所谓骑虎难下,不久后的颜如七明白了这个道理。

084 确实没好事

当尘埃落定,剩下的便是安抚和善后了。

杀了人家的头儿,反而成了人家的头儿,这种事情,说真的,颜如七觉得很汗。于是他无奈道:“我杀了你们的宫主,你们不杀我已是仁义,怎么还让我做宫主?”而且,这什么宫里阴盛阳衰,其实也很恐怖。

红裳的解释很中肯:“群龙无首,若不让你做宫主,宫里内斗不断,怕是自己人都搞不明白,外面人便打了进来,我们谁也活不成。”

红衣道:“玉玄宫在江湖上风评素来不好,若各大门派联手对付,没有宫主坐镇,我们也吃不消。不过你这宫主也做不长了……”竟是有几分黯然。

红裳笑了笑:“是啊,不过至少自由了。”说完盯着颜如七看了又看,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颜如七本来不想说,但红裳此刻提起,他也没想着矫情隐瞒,便道:“仔细看看,确实见过。那日我与朋友同行,正巧遇姑娘骑马匆匆而行,姑娘与我那朋友似有恩怨。”说的正是他和墨冉衣同行,被红裳追杀的事。

红裳一笑,道:“就说眼熟。玉玄宫的事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们会安排你安全离开,不过是现在借借你的名头罢了。说起来,我们这些人,早身中奇毒,除了宫主,没人有办法解得了,脱不了是个等死,只是等死的日子也想舒坦舒坦。”

颜如七一惊,道:“她用毒药控制你们?”

红衣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江湖各大门派为了控制自己的门徒,谁没点招数。玉玄宫立于江湖百年不倒,自是有写辛秘。红裳说的对,虽然都是死,结果没办法改变,就图个方式了。”

红裳点头,道:“你陪宫主说说话,我去看看子宁。”

红衣也点头,偏过头扫了眼她右肩空荡荡的袖子,突然想:当时若是再晚一点,是不是就能够完满?

颜如七顺着红衣的目光看过去,默然无语。

李然和李良早被他打发去收拾善后了,此刻只有颜如七和红衣两人。虽说是鸭子赶上架的宫主,该知道的事还是要知道的。红衣和红裳是红越歌从小收养在身边的孤儿,待她们与寻常门徒不同,所以她们知道许多玉玄宫可以称得上机密的东西。昨夜那状况,若不是红衣红裳双双倒戈,颜如七的命运就该换个走法。

从旭日东升到日薄西山,颜如七静静的听,红衣淡淡的讲。讲完之后,道:“前宫主的密室难闯,有什么秘密尚不得知。不过只这些也够宫主消化得了。多则半年,少则三月,这玉玄宫便要宫主多操心了。”

颜如七看了看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心想玉玄宫果然不负狼藉的声名,这时候若无宫主坐镇,是很容易让各大门派联合绞杀了。江湖人有时候也挺没意思的,相争相斗有时候未必为了情仇,还有可能是虚无缥缈的“正义”。更何况,红越歌这些年虽没有防火掠货,可抢人施虐种种超越道德极限的事情还真没少干。玉玄宫中有不少公子原本在江湖上也小有来头的,所谓树倒迷糊散,这时不攻,还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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