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知狼(穿越)上——一笑弯弯
一笑弯弯  发于:201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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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清香起来,清香却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颜如七清楚地看到她手上已然紫黑的血液被轻易擦去,只是那洁白的帕子顿时出现个大窟窿,烧黑了边沿。

茫然而诧异的目光投在了清香的脸上。无比慌乱的颜如七在清香的眼中看到了淡漠的了然。

这个,意味着什么?颜如七心中突了一下。

沉默半晌,颜如七听到自己说:“我的血有毒。”

清香看着他,不说话。

颜如七屏住呼吸:“你不怕毒?”

清香缓缓摇了摇头。

颜如七仔仔细细看着清香的动作,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脑子在一瞬间空了个彻底。

清香不怕毒,清香不会被他害死了。可是清香为什么不怕毒?

思绪太繁乱,颜如七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又是哭又是笑,直直的看着自己的伤口,说不出的颓然。

清香居高临下的看着颜如七,看他分明没有起来的打算,于是自己也蹲下了身子,举起他的手,依然伸出舌头细细舔着伤口,湿滑的触感让颜如七身心一震,微微挣扎了下,却不再拒绝。

自从知道血液中的剧毒能轻易取人性命,颜如七早已做到孤独一生的打算。这东西,就像是某种接触就会传染的病菌,颜如七知道远离人群才能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一面孤独着矛盾着想要感受人群的温暖,一面又惊惧着防备着害怕越是靠近便越是伤害。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她不怕这种病菌,她能接受他的亲近,他不用害怕她会受到伤害,他们很可能——是同类。

颜如七无法形容那一刻心灵受到的震动和得到的救赎。而这种震动和救赎,即便是日日相伴的墨冉衣,即便是疼他甚深的颜益樊也无法给予的。

大多孤寂的灵魂都会极度渴望温暖的怀抱。颜如七只是个普通的人。他的前半生平平顺顺,没有太大的挫折,没有太大的风浪。本质上讲,他是个温暖并渴望着温暖的男人,或者,他只是个活在顺境中还未完全长大的大男孩。

漂泊的孤魂总会太在乎唯一的救赎。伤口上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去。而颜如七只能傻傻的看着清香为他处理伤口,竖起了高高的厚重城墙的心在这一刻柔软了下来。

清香偿到了血的甜味,这味道——真的太熟悉了。她逆着光微微抬起头,半眯着眼飘渺的看向颜如七,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嘴角,染得整个唇由鲜红渐渐变成深紫。

尚理不清感情头绪的颜如七心中咯噔一下,说不清是入了什么魔障,说不清是受了什么蛊惑,就那么冲动的脑子一热,忽的拉过清香,唇贴了上去。

血的味道——有点腻,有点甜。

清香诧异的感受着颜如七颤抖着的唇,红着脸推开了他,自己跌坐在地上,神情防备而受伤。

颜如七被坚硬的地板膈得骨头生疼,但更让他在意的是他的唐突让清香有了现在的表情。

心一慌,颜如七飞快的站起来退后几步,挺着脖子看屋顶,“对……对不起……”

清香低着头起身背对着颜如七,嘴角不可捉摸的扬起讥诮的弧度。

太嫩了啊,太嫩了……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颜益樊道:“七儿,你怎么了?墨冉衣说你受了伤,大哥来看看。”

颜如七回过神来,慌忙对着铜镜整理好仪容,大声喊道:“没事,清香已经处理好了。”

“那你把门打开,大哥不放心。”

颜如七瞄了眼伤口,惊异的发现伤口已经不再渗血,疼痛都已不再,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创口。

清香将帕子收进怀里,然后拿起一边的外衣穿上,安静地站在一边。

门开了。墨冉衣从颜益樊身后露出半个脑袋,似笑非笑道:“还是你大哥面子大,换做是我,叫上一天也没人理呢!”

颜如七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墨冉衣就势唯恐天下不乱,这下把大哥都引了来。幸好伤口已不再渗血,不然,他真不好交代了。

颜如七一手伸过去,但仍然本能的保持安全距离:“看吧,真的处理好了,清香很神呢!大哥你就别担心了。”

颜益樊是个军人。在军队中摸爬滚打大伤小伤不断的军人怎么会看不出伤口的深浅?颜益樊瞟了两眼,道:“确实是小伤。既然处理好了大哥也放心了。不过七儿细皮嫩肉的,又不会功夫,平日还是要注意些。”说着,多看了几眼清香,眼底滑过赞许,看来,他选的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墨冉衣眸光一闪,转身就走。

“到哪里去?”颜益樊转身喊墨冉衣。

墨冉衣一撇嘴,似真似假道:“既然没事了还不赶紧走,免得扰了人亲热。”说完,脚下竟又快了几分。

颜益樊追过去,远远传来或低或高的声音:“要来也是你,要走也是你,我说没事没事你不信,偏要……”

清香站在颜如七身后,眼中闪过一抹鲜艳的红,那一瞬生出不世的妖冶风华,随即掩藏在长长的睫毛之下,深不见底,却奇异的荡漾着惑人的神采。

而此刻的颜如七,正望着大哥和墨冉衣远去的背影,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情感的妙处,就在于你不知,我不晓,恰到好处的分寸和神秘。即便,本是无心的灵魂,却做了有心的试探。许多年后,颜如七回忆这段懵懂的岁月,追寻情感轨迹的最初,却常常茫然无语。

045 二两的触动

颜如七身有剧毒的事自此成为了他与清香之间的小秘密。

清香是个安静木讷的女子,也不知之前是什么身世,除了擦桌子,其他的似乎什么都不会。颜如七每每想到此就想笑,却并不苛责什么。在他心里,就有那么丝似有若无的情绪,让他舍不得清香受苦。

清香倒是再没有睡到床上,只是执意在颜如七屋里外间摆了张小榻。

颜如七知道颜益樊的意思是让清香做自己通房的丫头,开始每每都觉得尴尬的要死,不停的腹诽着大哥老古董等等,可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非但觉得不排斥,甚至隐隐有几分甘愿。

想到那日清香在一抬头的瞬间那偶然绝色的风情,是她那张普通的脸遮掩不了的。想得狠了,他便是心中一悸,便也能理解当初自己的冲动了。哎,不得不说,男人是感官的动物……

颜如七眸中深沉了几分,深沉处激荡着某种复杂的欲望,想得出了神。

“小七!”夏日的水榭凉亭总归是个好去处,虽然已近入秋,这地方也是舒爽的。不但颜如七爱来,墨冉衣也常常来此。

颜如七听得墨冉衣的声音,眨了眨眼抬头望去,一人,一猫,优雅闲逸。

“溜猫?”颜如七扬眉。

墨冉衣最近迷上了那小白猫,也天天带在身边。可惜那小白日日没有精神,颜如七几次看见它斜眯着眼看墨冉衣,小小的打着呵欠,墨冉衣却不让它睡。小白恼怒的伸出爪子轻挠着墨冉衣,却不知为何就不从他怀中跳出去。

墨冉衣抬眼看了看他身后的清香,笑道:“不像某人暖玉温香,冉衣命苦,只能那猫当那知心人了。”小白鼻子里哼了一声,脑袋埋了进去。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颜如七古怪的看他两眼,嗤笑一声道:“我以为墨某人知心遍天下呢。”想想当日那马上美女一见墨冉衣就打了起来,难道不是因为他负了人家?颜如七越想越有可能,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着墨冉衣,最后赞道:“是副好皮相,难怪佳人挂记呢!”

墨冉衣弯着眼睛一笑,又道:“佳人挂记着算不得什么,若让佳公子挂记着,那才是本事呢!”说着暧昧的看了看清香,又对颜如七眨了眨眼。

颜如七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道:“墨冉衣,你不能正经点啊?”

“哦?我不正经吗?”说着手指头捏了捏小白的耳朵,小白不满的伸出爪子挠了挠,低叫了一声。

颜如七看了看外面,天气正好,也不热,正是逛街的好时候。

“清香,走吧,我带你去逛街。”颜如七来了兴致,起身道。“墨冉衣,你去不去?”

墨冉衣一笑:“自然去。”手一低,拍了拍小白,小白欢喜地喵呜一声迅速奔走。

颜如七因道:“人又不喜欢你,你困着它有什么意思?”

墨冉衣勾起唇角,恍惚了一下,道:“是啊,是没什么意思。”

清香乖乖的跟在颜如七后面,面无表情。

晔京的繁华自然是越州比不了的。颜如七本不是爱逛街的人,说实话吧,作为男人,颜如七不觉得逛街有什么趣味。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总觉得清香太闷了,清香本就不能说话,接触的人也少,为了她的心理健康,颜如七已经爱好上逛街,并带着清香逛了几次了。

最近晔京太平,白襄尘也不出来恶霸了,颜如七一有美人在旁,二无宿敌捣乱,更是逛得心情舒爽起来。

依然是那条喧哗的街,依然是那些琳琅满目的饰品等物,颜如七状似不经意的瞄着清香,就想看看她对哪个比较感兴趣,也好买给她,谁知这一次与原来几次相同,清香似乎天生就对这不感兴趣。

墨冉衣看出颜如七的心思,出主意道:“送东西嘛,要送合胃口的。清香别的爱好没有,就爱拿着帕子擦擦抹抹,不然,你就送个帕子好了。”本是玩笑着说的,颜如七却是听上了心的。乐颠颠的问道:“哪里有买好看的上档次的绣帕?”

墨冉衣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有是有的,就怕你看上了,却拿不出这个……”墨冉衣比了比,笑得很可恶。

颜如七脸一红,恨极一文钱逼死英雄汉,难免有些不自在。

正在他黯然低眸之时,一方白色的绣帕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愣愣的抬头,是微笑的清香。

小贩立刻道:“客官,这可是上好的绣帕,这绣样整个晔京也找不出来第二家了!这个……这个便宜卖给你,就……就二两银子好了!错过我这家,可再没其他家了啊!”

墨冉衣眉一挑:“二两银子?你也敢要。二两都够……”话未说完,颜如七已经手快的把银子送了出去,看得他后半句愣是吞进肚子里,看着颜如七有些出神。

“清香,送……送给你。”颜如七的脚踢了下墨冉衣,心道这呆子这时候还讲什么价钱,越贵才越好呢!何况只是二两。说二百两他出不起,二两还能出不起吗?

清香接过了帕子收进袖中,脸颊微微泛红,颜如七只道是值了,太值了!

小贩乐得直道大爷阔绰,说了一堆的吉祥话儿,而墨冉衣却沉默了。他站在颜如七身后,灼灼的目光鹰一样盯着清香,清香却恍若未闻。

颜如七道:“走吧!再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于是跟着清香往前走,走了两步,发觉似乎少了个人,于是回头道:“墨冉衣,你在干嘛?”

墨冉衣站在人流之中,青衣垂袖,俊眼飞眉,端的一股贵气风流,引来不少路人偷偷回眸。可他只是看着颜如七,温和地笑着:“我还有点事,你们逛吧。”说着从腰间解下锦囊走上两步,递到颜如七手上:“你大哥在我这存了不少银子,他让我给你的。”说完,竟是转身就走。

颜如七呆呆的拿着锦囊,想喊他,可清香拉住了他的袖子,指了指前方卖糖人的小摊。

青衣渐渐淹没在人群之中,飘然不见。颜如七甩开那一瞬莫名的触动,带着清香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乎她,于是什么都愿意付出了吗?哪怕这付出本就与得到不对等?墨冉衣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香飘万里的楼上,闪进了门。

“何事?”清冷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我怕你忘了正事。”

“我以为,那是王爷的正事,不是我的。”

“是吗?这么说,那件事你也不在意了?”

“即使如此,也不必这样明目张胆的找我。”

“你有本事查到我儿的下落,又岂会在意这点小小的麻烦?”

“王爷想要我怎么做?”

“为保当天万无一失,本王想先确定一下。”

“这么说,王爷还是不信?”

“小心使得万年船,谁知道你会不会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本王。”

“我以为,王爷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这话说得极慢,那人轻笑两声。

“虽然是急了些……”

“王爷只管设宴安排,其他的事,自有我在。”话音刚落,屋里已经少了一个人的呼吸。

瑞王爷端起茶杯轻轻放在唇边,想起那个春光明媚的年岁,那个娇憨优雅的女子轻轻举杯的模样,越是沉默,越是惆怅。

046 厚此不薄彼

颜如七是个重感情的人。别人对他一分好,他便想对人十分好。

却说那日逛街之时,墨冉衣虽笑着但绝对称不上痛快,颜如七如何看不出来?可是,看出来了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墨冉衣是他的良师益友,曾经在他最失落彷徨的时候给予他安慰,在他心中总归有个位置的。颜如七心想:是不是因为他给清香买了礼物没给墨冉衣买,所以他不痛快了?随着这几日墨冉衣频繁的早出晚归,颜如七就越发觉得是这么回事了。

其实颜如七早就想着送墨冉衣东西了。只不过,墨冉衣是大款,凡事又讲究,颜如七怕送什么都不合他心意,于是搁置。如今,他又动了这念想,自然认真起来。

颜如七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几横几竖已经尽量画得整体,但难免还是手生,有些大小不一,粗细不均。

清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难为她又不能言语,不然早问出声了。

画好了之后,颜如七双手拿着纸的两个对角举到面前,一口气吹过去,心满意足道:“这玩意儿你总没见过。”说完,折好了纸就走。

清香要跟着,颜如七却道:“清香啊,今日太阳大,你就在家歇着吧。我出去一下。”

清香停住了步子,幽幽的看着他,可颜如七早已转了身,走得飞快。

出了门,直奔最繁华的大街,一家家铺子寻过去。

恩,这个是做玉器的……这个是做衣服的……这个是做木匠的……

颜如七来来回回找了几趟,终于发现,这里绝对没有一家能做得了他要求的东西。

既然找不到流线式服务的站台,那就博采众家之长吧!颜如七这么想着,走了好几家,买了竹简子,买了小刀,买了剪刀,买了漂亮又还算结实的纸——当然没忘了讲价,然后打道回府了。

回到墨府,墨冉衣正进门。

颜如七一喜,一把拉着他的袖子,笑道:“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刚回来?”

墨冉衣古怪的看着他,有点不太适应他的热情。

“怎么想起我来了?你家小清香呢?”墨冉衣将颜如七肩边乱了的发拂到后面,淡淡的抬眼看去,确实没有清香的踪迹。

颜如七笑盈盈的问:“你会画画不?”

墨冉衣勾唇一笑:“这有何难?听说小七在越州就以文扬名,怎么,你想比画?”

颜如七心中黑线了一把,心道此颜如七非彼颜如七,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不是,你给我画个东西?”颜如七笑道。

“画什么?”墨冉衣对这个还是有自信的。

“你喜欢你什么画什么。”很干脆的甩出一句话。

“不是给你画的吗?”墨冉衣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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