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劫——伽罗森
伽罗森  发于:2013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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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文案无能。

天宫,魔渊,幽都,妖城。

仙魔之战三万年后,六界平和安然。直到一日,四海八荒的众仙者收到了一张红彤彤,金灿灿的帖子,上印一个烫金大字“囍”。

本文纯属自娱自乐,能力有限,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主要就是腹黑傲娇受和忠厚老实攻上天入地,拯救苍生的狗血故事。

一对一,绝不np,结局HE。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缘熙,阳殊 ┃ 配角:青羽,言筱,云舒 ┃ 其它:姻缘,劫数,命中注定

1.缘起(1)

仙魔之战已经过去三万年,魔界和妖冥界遭受千百万年中最严重的创伤,拖家带口跑到老家休养生息去了,估摸着要安生十几万个年头。

仙界虽也折损兵将,但却未伤及元气,短短一千年便又欣然蓬勃,仙气萦绕。朝堂上一片和乐,众仙各司其职,下朝之后,相约结伴,喝茶、下棋、弹琴……好不悠闲。

可这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要吐,再好玩的物事玩多了也要腻,悠闲惯了也便觉得百无聊赖。天君亦如是,虽然儿女承欢膝下,三界和谐安康,每日望着这凌霄殿里琳琅满目的玉器和鎏金灿然的宝座,只觉得头晕目眩,实在是一点意思也无。

所谓温饱思□,一日天君清闲,独自一人坐在凌霄宝殿,殿下仙娥翩然起舞、弦乐飘飘。要凡人看来定觉得满心欢喜,如坠云端,可各色貌美仙子,看在天君眼中却是胃中一阵阵发紧,胸口憋闷,更加的不快。连连挥手让这些仙众散去,又遣了人接着勤政的名义去将朝中仙官都请了来。

本不是上朝的时辰,可是忙坏了一干仙奴。将军不在将军府,文官也都不知道去哪里闲逛了,百十来个仙奴上天入地,几乎将这三界走了一遭才堪堪将三十六位仙官寻到。等众仙来到凌霄殿的时候,天君已经靠在扶手上睡着了。

众仙面面相觑,觉得甚是新鲜,却没人敢吱声。

一个有眼色的仙奴走过去,在天君耳边耳语了一番,天君才悠悠转醒。

众仙瞅着天君脸上残留着的口水印子,都不约而同地垂下了头,心里想这天君哪怕光着身子也算是自己的主子,是主子就得行礼。众人又不约而同地齐齐躬身,但是好些仙家来的着急笏板落家里忘了拿,只得双手抱拳拱了拱。

天君看着众仙如此郑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忙挥挥手让众位平身。

众仙上一次在非上朝的时间来到大殿还是仙魔大战的时候,那时候天界一片混乱,众仙忙得不可开交,连饭都吃不上,晚上就直接拿一床云被铺在凌霄殿蒙头就睡。前方若有新的战事传来,众仙便就地商讨战局。那时的凌霄殿,放眼望去全是清一色的被褥和鞋帽,仙家们蓬头垢面,甚是壮观。

所以此番仙官们心下还是有几分忐忑和欢喜的。忐忑的是魔界怕是又有异动,欢喜的也是这般。之所以忐忑,是因为战事一旦又起,三界之内生灵涂炭,欢喜的是自己除了喝茶下棋以外终于有了其他的事可打发这漫长且无趣的岁月。

于是这忐忑和欢喜交织在一起,苦陷于矛盾中的仙者们,眼巴巴地看着高坐在凌霄殿尽头的天君,等着他开口。

天君被这些渴望的眼神一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朕今日请众位爱卿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朕这几日探访仙界各处,总觉得冷冷清清,毫无意趣。朕这几日辗转难眠,为何朕治理的仙界怎生成了这副样子?”

说到最后,天君拿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脸上的口水印子还在。

众仙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地在心里摇了摇头。

“天君多虑,依臣看来仙界乃是一片祥和,三界百姓都以天君为大幸啊。”

众仙瞅了太上老君一眼,纷纷点头称是。

天君一看,没有达到自己要的效果,腆着脸笑了笑道:“那看来是朕多想了,这几日朝事不多,朕想着出去走走,不知道众位爱卿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东海龙王忽然站了出来道:“再过两日便是小女灵修成亲的大喜之日,若天君能来,定使我东海蓬荜生辉。”

东海龙王这话不仅给天君还给殿中所有仙官提了个醒。众仙忽然发现自从这大皇子玄天成亲之后,近八千年来仙界都没有办什么喜事了,难怪觉得这日子过得窝囊且憋屈。

喜事永远不嫌多。

天君笑着应了,便同众仙商议起来这成婚的事来,还着仙奴赶紧将这司礼部的主事请来。

司礼部的主事风宁元君三万年前本是月老身前的一个小小侍童,因德才出众,又讨天君喜爱,一个高兴顺手封了一个元君的虚衔,后来又新添了个主管天庭繁琐礼乐之事的司礼部,便调拨为主事。

风宁元君的仙阶用不着上朝请事,此刻正在月老那里吃茶,仙奴匆匆赶来,语无伦次,说的不甚清楚,只说众仙都后在凌霄殿等着元君去呢。风宁握着袖子揩了揩脸,拜别月老匆匆来到殿中。

众仙早已按耐不住,天君还未开口,便拉住风宁开始絮絮叨叨。从元始天尊开天辟地说起,再到上古神只繁衍和昌盛,说到现今上神奇缺,仙脉流失。内容引经据典,语气悲戚动人。说的无非便是仙脉延绵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风宁一个头两个大,但也总算听明白了天君和众仙的意思。无非是嫌司礼部清闲太久,急着塞些事情进来。

风宁连连称是,众仙依旧絮叨个没完,直到日薄西山才腿酸脚麻地打道回府。

自此仙界忙活了起来。

司礼部的地位陡然上升,不仅主管各类婚姻事宜,把月老牵线搭桥的活儿都揽了过来。

来往于三界的穿蓝衣的小仙童处处可见,每日绞尽脑汁,琢磨着还有哪家的皇子公主已经到了适龄年纪还未成婚的便想着往天君身前进言请求赐婚。

王母娘娘的侄女儿和东君,南岳大帝的小公主和云中君……都或早或晚定下了成婚的日子,仙界一时间喜气洋洋,天君看着披红挂绿的回廊和檐柱,心里很是欣喜。

仙官们趁热打铁,此时又盯上了早已经满了三万岁的天君二皇子阳殊,整日细数着天界各色的姑娘们,想着便要安排相亲。

照理说,阳殊并不需要别人来操心。二皇子自出生成年以来,三界之内,上至王母身边的九天玄女,下至小小仙娥,只要有些姿色的美人都多多少少的与他有那么一点关系。

阳殊无论是容貌、才情、玄法、剑术在众位后辈中皆是出类拔萃,王母溺爱至极,天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对于阳殊在三界的风流韵事,众神虽不以为然,但也无人去说教。

风宁元君只是试着在凌霄殿里给天君提了一句话,众神纷纷应和,都急着赶紧让阳殊成了婚,早些除了这个祸胎,以免自己闺女侄女长大了让他祸害。

理由很多,但大多冠冕堂皇。太上老君说了句实在话:大皇子的儿子都满地打酱油了,二皇子还空落落的实在不是个事儿。

天君征求了王母的意见,王母点头应允,只是说找的人家一定要先让她过目才行。

仙官们得令,连夜朝四海各方传话,命各仙家将未婚适龄的仙女神女的画像递到天庭。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整个司礼部九华宫的地上被各种各样的画卷堆满了。

含笑羞怯的红袍仙子,庄重典雅的深闺公主……或是掩面而笑,或是眼神微敛。神态万千的女子看的众位小仙眼花缭乱。

司礼部的众仙两日之内没有合眼,来往于凌霄殿和瑶池,行色匆匆,形容枯槁。

一个蓝衣小仙抱着三幅画从大门进来,刚走了两步脚便被绊住,未来得及反应,直直的摔了个狗啃泥,下巴还让画轴狠狠地硌了一下。

从内殿里疾步走来一个蓝袍瘦削的男子,头戴玉冠,姿容秀丽,但是神色恍惚,脚步漂浮。他跌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那小仙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那人身边。

蓝袍男子勉强坐直了身子,表情淡然道:“怎么回事?娘娘又不满意?”

那小仙擦了擦汗,忍着疼说道:“回禀元君,这回是天君不满意,说是嫌这些仙女的仙阶太低。”

那男子喝了口茶,略微有些急躁地敲了敲桌子:“漂亮的嫌仙阶低,地位高嫌难看。本来不求众仙皆满意,可是再这么下去何时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

风宁元君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司礼部杂事不少,天君就是看中他耐心好才将其调配过去。可是连续几天的不眠不休,让他的理智也有些受到撼动。

众小仙一听,都知道自家主子生气了,忙停下了手头的活计涌到桌案前,七嘴八舌地开始劝。

一小仙诧异道:“天界盛传二皇子形迹不堪,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把画像往这里送?”

有人回道:“你有所不知,大皇子性子平和近人,将来怕不是做天君的材料,所以即便二皇子再不济,总有人要巴结。”

“我以前听到过传闻,说二皇子被月老下了咒,一辈子情路坎坷。”一个小仙插嘴道,“二皇子这般风流无度怕也是月老从中作梗的缘故。”

那瘦削的蓝袍男子拍了拍桌子,有些愤怒地抬起了头:“有这说闲话的功夫,不如再去挑一挑有什么品貌俱佳的女子给娘娘送去!”

众仙被主子这么一喊,倒是都安静了下来,大眼瞪小眼,大气不敢出一声。

正僵持着,忽然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进来,像是羽毛轻落一般,带着些许的嘲弄和轻佻,清脆悦耳,空气一下子生动起来。

“司礼部就是热闹,不像月华天宫冷冷清清。”

众人皆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碧色华服的高挑男子手执画卷走了进来。他乌发及肩,容貌秀丽,一双狭长的眼似是带了笑让人觉得狡黠而妖娆。他腰肢极软,走路没有一丝声响。

众小仙纷纷低头行礼,陆续退下。

来者的仙阶只比这些小仙高了两阶,但因常侍奉月老左右,同莲朔一起作为月老的侍童,又因其才貌出众,谈吐和举止均得体有方,颇受王母喜爱,所以无论上下都敬其三分。

蓝袍男子挑了挑眉,望着他手中的卷轴:“青羽怎么亲自来了,莫不是有何要紧事?”

名为青羽的少年乌色的眸子转了转,笑道:“没有要紧事就不能来师兄这九华殿了?”

“自然不是。”那男子已经站了起来,招呼旁边的小仙:“快快上茶。”

青羽笑着拦住他的手,摇头道:“这倒是不必了,只是我这里有一幅画要给师兄你一观。”

风宁退后两步,看那卷轴便知道定是推荐给二皇子做王妃的画像,如此一来,这青羽怕是来给某位仙子做说客的。

青羽命两位小仙徐徐展开画卷,画中人渐渐显露出来。众小仙被吸引过来,看向画卷不由得齐齐发出惊叹。

那女子唇似桃花,眉若扶柳,乌发高盘,一只紫晶钗耀目于云鬓之上。一身紫色的纱裙翩然欲仙。

风宁的睫毛轻轻一颤,他瞥了青羽一眼:“晋华……公主……”

青羽点头:“便知道你会认识。”

“我也只是在瑶池仙会上远远见过一面。”风宁抿了抿嘴唇,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眼睛,“不论是容貌还是仙阶同二皇子均相配,只是这晋华公主长二皇子许多,这不知他是否愿意。”

青羽勾起嘴角,不已为然:“你这思想怎生如此古板,你将此画呈与天君王母,让他们评判便好。”

风宁不再反驳,有些僵硬地将画收了放好:“这画怎么会在你那里?”

青羽坐下来喝茶道:“多半是哪个小仙搞错了地方,总以为管姻缘的便是月老这里,于是便送错了。”

风宁的神色自然下来,笑了笑问道:“这几日也未去探看,月老可好?”

“好得很呢。”青羽翻了个白眼,“前两日陪北岳天尊找他丢失的爱猫,昨日又去南极仙翁那里下棋了。”

风宁很久之前做过月老身前的小童,所以对月老的事还是极为关心,此时听青羽这样说便也放心了。

“现在宫里就剩莲朔姑姑和你二人,万事不能懈怠。”

青羽斜倚在软榻上,一脸的疲惫:“哪里是两个人,莲朔这厮成日里窝在殿中吃吃喝喝,什么事都不干。”

风宁耐心道:“莲朔姑姑平日里便要懒怠些,你是小辈理应多做事。”

“好了,来了你这里还要听说教。”青羽站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回去了。”

风宁无奈,却也不好再挽留,他出门去送。两人站在门口,寒暄了两句。忽然一道白光从东而来,霎时间将宫殿照的极亮。小仙们纷纷跑出宫殿,站在院内不住远望。那道白光渐渐消弭,又被一股温暖之气代替,空气里似乎都散落着极强纯净的仙气。

众小仙惊讶而急切地问道:“元君,那人是谁?”

风宁望着划破天际的那一道渐渐散去的白光,有些自言自语道:“居然连他都惊动了。”

青羽伸出手撩了撩头发,笑着拍了拍风宁的肩膀道:“师兄,我先走了。”

说罢又忽然凑近风宁的耳朵,在他耳际轻轻呼着气:“那幅画,记得千万莫断了他人的好姻缘。”

还未等风宁说话,青羽便像一阵清风一样晃出了大门,只见绿云一闪,便追随着那道白光去了。

风宁望着青羽离开的方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整了整衣服走进了大殿,将桌案上的画卷拿在手中便要出门。

“元君这是要亲自去送?”小仙们涌上来疑惑地问道。

风宁点了点头,神色稍稍缓和:“命人将屋子里的画都收好,你们各自散去好好歇一歇吧。”

众小仙一听便知道这次风宁是有绝对的把握,各个欣喜非常,急忙领命回屋整理去了。

周围一下子空了,一阵阵凉风顺着门扉吹进来,院子里常年不败的桃花泛着隐约的香气,倒有了一种迷醉的味道。

风宁望着不远处的那一株桃树,同别的桃树相比树干要粗壮许多,开花也稠密。这株树是从月老的月华宫院子移栽过来的。他走过去,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它布满细纹的躯干。就像这一万年中的每一天一样。

风宁轻叹一口气,花瓣落在他蓝色的鞋面上,映着光颜色变得更加艳丽。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便举步向大门走去,脚还未迈出便又回过头来,望着面前那一片虚无。

这些年,他一直幻想着,想象着,那棵树下站着一位女子。秀丽的长发,如画的容颜,飞舞的裙裾,卓越的风姿。

风宁凝视着那棵永远不会枯萎的树,那个女子偏过头,乌发被风吹得扫过如雪的面颊,她笑着,恰似这万树的灼灼桃花。

2.缘起(2)

玉阙上宫坐落于九重天的尽头,月华为盖,琉璃作瓦。满园的梅树,落花时不时散落,泥土里都渗透着一股悠远的清香。

此时正厅中坐着两个人,一人华服锦衣,眉飞入鬓,肤若皓月,眼似星辰,全身仙气缭绕,手执折扇不住摇动。

另一人全身白衣,靴子翻边绣金,乌发如瀑,眉间一抹朱印,嫣红如海。

两人面前此时星罗棋布,桌上一壶茶水已经消去了大半。锦衣男子眉目微敛,沉吟颔首。白衣人一派的恬淡悠闲,拿起桌上的糕点正要往嘴边送。

“慢着,不是说谁赢了谁吃么?”锦衣人抬起头,有些不解,浓墨似的头发散在脸边,将棱角分明的脸颊勾勒的更加柔和,“缘熙怎么偷吃?”

白衣人拿着糕点的手一滞,他抬头轻笑:“跟你下棋,我可有输过?”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得意,缘熙已经将糕点送入了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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