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韩冬看着渡边的表情不象说谎,解释道,就是和几个小混混打了一架。
不能忽视,也许是我大哥派的人,试探一下你们的实力,以后你们要是出门还是带上几个保镖比较好?
不用了。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要是连自己都保不住,韩冬嘲讽地一笑,那也就不用来了。
昨晚的事你们两个怎么想的?韩冬向师弟师妹发问。
云斌坐在窗台上,看着渡边淳寺坐着一辆黑色的双R离开。皱着眉头道: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渡边大辅派来的,我们早晚要跟他照面的,山既然不来就我,不如我们去就山。
宋嫣跟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到现在我们连渡边大辅是黑是白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太被动了,不如主动去“拜访”他一下。
嗯。韩冬点点头,和我的想法一样。那我们这样这样这样。
大阪的地下赌场里。
宋嫣面前的筹码一换再换,已经多的堆得好像小山一样。
渡边大辅看着监视器,终于忍不下下去了,指示身边的人,一郎,你去会会她。
是。渡边大辅的头马——森田一郎躬了躬身,离开了渡边的办公室。
注意。云斌状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筹码,眼睛一直没闲着,看到二楼拐角下来的人,低声提示旁边的宋嫣,应该是下来了一个像样的。
嗯。宋嫣低低嗯了一声。眼睛却没有离开荷官发牌的手。
森田一郎在宋嫣的对面坐了下来。荷官开始发牌。
森田一郎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牌,是张红心10,宋嫣手里的牌是张梅花3。
第二张牌发下来,森田一郎手里的牌是张方块9,宋嫣手里的牌是张梅花5。
森田一郎示意叫牌,监视器前的渡边大辅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第三张牌森田一郎很幸运的得到张A,宋嫣得到张10,此时其余的人都扣牌认输了,只余他们两个。
森田刚才19分又要牌已经是呈一时之义气,现在20分了,自然是不要的了,宋嫣却不能不要,宋嫣只有18分,不要就输了,然而要牌的话,输的可能性也很大,现在随便出现张3以上的,她就爆牌了。
就在森田一郎紧紧盯着宋嫣等着她要牌的时候,宋嫣很潇洒地把牌一扣,笑道:ok,我输了。
什么意思?看不起自己?森田一郎暗暗咬牙,却发作不得,不过既然宋嫣没有离座,那表示还要玩下去。森田一郎静静地坐着等着荷官发下一把牌。
7:3。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嫣跟森田一郎两个人玩了十把,宋嫣赢了七次,森田赢了三次。
一直坐在监视器旁的渡边大辅捏了捏额头,吩咐旁边的人,行了,叫森田上来吧。
那,那个中国女人?
她赢多少,照付。
宋嫣发了笔小财,拿着支票和云斌一起出门。
一辆黑色的宝马贴着他们停下,一名保镖下来跟宋嫣伸出手,宋小姐,我们老板邀请您一起兜兜风。
不去。云斌直接把保镖的手挡回去。
宋嫣刚刚朝前又迈了一步,从前后左右呼啦啦冒出一群人围住了她和云斌。
再说什么都是废话,两个人直接开打。渡边大辅的手下个个如狼似虎,不过宋嫣和云斌也不是吃素的。拳来脚往,激战正酣,一辆机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冲进战团,登时围着云斌他们的人就被冲开。
宋嫣配合默契地一个鱼跃直接跳进韩冬怀里,韩冬搂着她车子横扫了一圈又调头来撞围着云斌的几个,云斌几个漂亮的连环飞腿扫倒身边的人,飞身跃上机车后座,渡边大辅的人从地上挣扎起来追上去,云斌笑嘻嘻地将一个催泪弹丢过去,用纯正的日语跟他们告别——沙扬娜啦。
渡边淳寺回到自己的家里已经是深夜,随手打开卧室的灯,一边脱衣服一边向衣柜走去。刚察觉到不对,一股劲风袭来,人已经被按倒在床上。
想按倒他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当对方是某个人时一切都没有悬念。
以下吵架本来是日语,我千辛万苦翻译的: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滚!
我就不滚,你到底想怎么样?!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
渡边淳寺度过了极其郁卒的一夜,第二天一早还要被云斌挤兑。
云斌看着渡边淳寺颈上明显的吻痕,忍不住调笑道:“哟,这位爷您昨儿这是到哪风流去了。”
渡边淳寺本来就满面懊丧,闻言手中一顿,生生折断一双筷子。
韩冬一阵咳嗽,冲宋嫣使个眼色,硬拉着云斌离开了餐桌。
“我说你啊,别挤兑他了。就那么讨厌他?”
“谁让他打嫣儿的主意,自找的。”
“我还以为,韩冬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咱们六兄弟里至少有三个是不喜欢嫣儿的,原来还是猜多了。”
“三个?”云斌疑惑。
“对啊,我,凤染,原本以为还有你。”
“大哥你不喜欢嫣儿吗?”
“我的年纪都可以给你们当爹了,我对嫣儿可没有那种想法。”
只比我大九岁,当什么爹啊。云斌黑线。
但是年龄的差距就是这么神奇。80岁的老头和70岁的老头可能看不出什么差别。60岁的和50岁的差别也许并不明显,但是24岁的韩冬完全是成年人了,15岁的云斌外表看起来却还是稚气未脱,更别提韩冬的身份,就跟过去大家庭里带了六七个幼弟的大哥一样没什么分别。整个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显得特别老成。所以他牵着云斌和宋嫣的手走在街上,说是两辈人,绝对有人信。
意识到韩冬是因他们的拖累成了个没有童年的孩子,云斌也觉得颇为愧疚,走到韩冬身边坐下,乖乖靠在他肩上。
我说,韩冬低头看了看云斌,“你应该知道的吧,老五喜欢嫣儿。”
“知道。”云斌淡淡答应一声,马博喜欢宋嫣,这个大概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你不会哪天给我们演一出兄弟阋墙吧,啊?”
“绝对不会。你放心。”云斌肯定地答道。
“算了,反正你就小破孩一个,我也是瞎操心。”韩冬好笑地摇摇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两个人站起来打算回餐厅,刚刚直起身,墙壁上马赛克的一点反光,让韩冬直觉地一把将云斌按倒,子弹堪堪擦着他们头皮飞过去。
在呼啸的子弹声中,两人连滚带爬形象全无地逃进餐厅,子弹如影随形地跟至,云斌摸起餐厅墙角的冲锋枪,一个鱼跃俯趴在长桌后准备反击,宋嫣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一脚把旁边的渡边踹开,拎起把枪找了个能和云斌相互掩护的角度开始还击。
韩冬在他们二人的掩护下匍匐着出了餐厅,选好角度,一记长点射,消灭掉了对面的狙击手。
少了制高点的火力压制,云斌和宋嫣立刻嚣张起来,云斌干脆都冲到了窗前向外开火。
渡边头皮发麻的看着小孩抱着枪在那突突,眼神冷酷,动作果断,只觉得冷汗一层层往外出,但是当他把眼光转向宋嫣那则受到了更大的刺激,这妞眼神狠辣,枪法精准,动作利落,彪悍的根本不象一个女的。
渡边不由地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退到一边,矮油,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是典型的东方淑女,这根本和淑女半点不搭边好不好。
枪声渐渐零落,战斗终于还是结束了,满地黄澄澄的弹壳昭示出刚才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你大哥够狠的。韩冬检视完自己的人,见师弟师妹都完好无损,没缺胳膊没少腿,这才把一口气喘匀。
嗯?渡边企图遮掩。
当然是你大哥。云斌一针见血地说,你没见子弹都长了眼睛似的躲着你。
算了,韩冬看看四周破败的门窗,零落的桌椅,摇了摇头道,这地方住不了了,渡边先生,在正式比赛之前,我们另外找地方住。比赛的时候再找你。
那怎么行,渡边淳寺立刻反对,你们住的地方当然还是应该由我来安排。
然后再来这么一出,我们可受不了。云斌毫不客气地说。
行了,就这样吧,渡边先生,韩冬斩截地说,我师弟和师妹还没在日本玩过,这两天我正好带他们四处玩玩,咱们各自方便吧。
……
行动失败了?渡边大辅难以置信地看着森田一郎,你说咱们那么多人都没能干掉他们三个,甚至还损失掉了一个狙击手?
属下失职,森田一郎再次深深鞠躬,是属下轻敌所致,我再安排人去。
不用了。渡边大辅立即截断了他。不用再攻击他们了,专心准备比赛吧。
渡边大辅不再纠缠他们,云斌三人就痛痛快快地在日本玩了几天。
对于住在哪,玩什么,韩冬一向是让着小的,云斌自然是让着宋嫣,于是,最快乐的就属宋嫣了,赏了樱花,泡了温泉,在两位大帅哥,噢,不,是在大小帅哥的陪同下疯狂采购了一番,真是心满意足。
嗯,明天比赛了。今天去哪玩?这天一早起来云斌问宋嫣。
想去爱媛县的车站看看,宋嫣笑眯眯地说。
去爱媛县,为什么?韩冬不解。
啊,我知道。作为一名重生人士,云斌自然相当了解那部风靡一时的日剧教父《东爱》。于是笑着看向宋嫣问了句:是要去纪念莉香的爱情?
嗯,宋嫣重重点头。
韩冬看着他们俩很有默契的样子,心里忽地一动,说道:那么,你们俩一起去吧,我不去了,我还有点别的事,记得早点回来吃晚饭。
哦?云斌和宋嫣一起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很莫名地看着他,韩冬看着他们俩像对卡通娃娃似的,连表情都极端的一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从爱媛县的海边一直漫步到车站,宋嫣反常的沉默,云
斌也默默地陪着她不说话。
终于,宋嫣在系着手帕的车站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云斌问到:如果你是永尾,你会选择莉香吗?
当然,我不喜欢关口里美那样的女人。云斌毫不犹豫地说。
那你喜欢我吗?宋嫣突兀地问。
……
10.抢夺
俩小鬼单独出去一趟回来,马上不一样了。韩冬托着下巴看着宋嫣和云斌。虽然其实他们还是在正常的说话和做事,但是韩冬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与以前不同了。
然而云斌和宋嫣之间的小荡漾注定只能是插曲,大戏是和渡边大辅那边的比赛。
比赛当天韩冬和云斌都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十分俊美,而且黑色礼服带来的庄重感觉也掩盖了云斌的年纪,帮助小小年纪的他建立起一种莫名的威压。
宋嫣穿了一件深紫色的小礼服,将漂亮的肩膀和锁骨全部暴露出来,显得性感异常,从她一出现,差不多所有的男人就都在盯着她看,当然,不包括渡边大辅,他永远都只盯着那一个人。
三人缓步进入早已隆重布置好的赌场。
按照他们当初的设想,今天第一个出场的就是云斌。
云斌一坐到赌桌前就翘起了嘴角,对面坐的正是那个黑暗中的忍者。
那天他不是否认自己是渡边大辅的人吗,为什么还是坐到了自己对面,
黑衣人仿佛猜到他想什么,异常冷漠的扫了他一眼。
主持人发言,第一场,由风云门云斌对一和会小泉林一。
小泉林一?云斌收起嘴角的笑,不禁肃然起敬。这个名字在赌博界绝对是个响彻云霄的名字。即使是上辈子的云斌,也不会不知道小泉林一是谁,何况这辈子受过钟毓“系统”地指点以后。原来是他,云斌豁然开朗,明白了小泉林一狂笑的原因,这种人就好像古代的史官只负责忠实地记述历史一样,他们也不为任何人效忠,只效忠于自己所认同的正义。小泉林一也是一和会的长老之一,而且既然今天他肯坐到这里,无疑是支持渡边大辅的。
云斌收起轻敌之心,凝神静气,待主持人退下,一和会的长老检验过骰盅和骰子,示意没有问题之后接过了骰盅。
摇骰子比大小是个看似简单实际非常需要技巧的比赛,何况目前明知道对方是个中高手。
云斌单手抄起骰盅,眼睛紧紧盯着小泉林一,小泉林一也直直地看回来,双方目光交战的同时手不停地摇动着。
只不过是很短的时间,在一边旁观的宋嫣和韩冬却仿佛过了一年那么漫长,宋嫣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就在这时,俩人同时停下了手。骰盅落向桌面的时候,云斌的手腕恰到好处的抖了一下。除了云斌和小泉林一,没人能听见小泉林一的骰盅内几乎轻不可闻的一点声响。
小泉林一的脸色瞬间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斌,这个小孩子,只有十五岁的小孩子,他竟然会这手绝技。
云斌本来没想露这手的,这是钟毓单独教给萧凤染的,其余六兄妹谁也不会。但是萧凤染学会之后就一点没保留的甚至强迫地教会了云斌,在他严厉的督导下,云斌也掌握了这个技巧。玩骰子的人可以说功夫全在手腕上,谁都有两手绝活,可是刚云斌那一下不光是腕子功夫,怎么掌握好时间,恰到好处地震翻对方的骰子需要心到眼到手到,三者配合精妙颇为不易。为此多少个夜晚,云斌在萧凤染刀子般的目光下不眠不休的练习,如果教他的人不是萧凤染,不是那个他一心想要超越的目标的话,云斌早就放弃了。
小泉林一石像般坐着,主持人再度出现,将骰盅揭开。没有悬念的,云斌以一点之差获胜。
艰难地取得了第一场胜利,云斌呼出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一粒纽扣。
小泉林一却在这时从后面追了上来。不明白他的意图,韩冬和宋嫣赶紧过来拦着,韩冬甚至都准备抄家伙了。小泉林一却已经追到云斌跟前深鞠了一躬说道:云斌君,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您较量。
云斌愣了一愣,连忙向这位大叔回礼,很谦逊地说:不敢,我们相互学习。
接下来轮到宋嫣,但是今天她的对手并不是森田一郎,渡边大辅明知道森田不是宋嫣的对手,特意请来一位高手,竟然也是中国人,竟然也是女人,只不过和宋嫣比起来,此女就甚为恐怖了,半边脸孔被头发遮着,看也看不清,露出来的半边眼神也甚为狰狞。
还是玩21点,可是这一次三局宋嫣输掉了两局,尤其是最后一局,宋嫣在手中13点的情况下叫牌,竟然爆牌了。
宋嫣输了,可以说这场失利在双方的预料之中,双方都懂得田忌赛马的道理,都打算以己下驷对彼上驷,输可以输的比赛,云斌他们也料定渡边大辅会安排一个比宋嫣厉害的对手,所以一早做好了宋嫣会输的思想准备,现在是决胜负的时候了,最后一战,双方派出的都是自己这边实力最强的人。
所以很不幸,跟韩冬打麻将的竟然是个印度人。要知道麻将是中国的国粹,外国人在这个项目上先天薄弱,所以一个外国人如果能在这方面打出名气,他就一定很有实力。韩冬很不幸面对的是一个超有实力的麻将大师——莫纳。
莫纳的实力之强大,好比提到篮球就会提到乔丹,提到足球就会提到小贝。在地下赌博界,莫纳就是老大,渡边大辅无疑是为了夺位下了血本了。
看到这个人坐下来,云斌和宋嫣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倒是韩冬,不紧不忙地坐下,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很快,牌码好,骰子掷出,运气不错,韩冬先抓牌,一摞,一摞,云斌听见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大哥,能赢吗?
韩冬和莫纳的表情大家看不到,只能通过大屏幕看到他们打出的牌,两个人打得都非常谨慎,已经四手牌过去了,河里没有见过生张。云斌看着河里的牌,心里猜测着双方的情况,麻将和骰子不同,它本质上还是一种计算,自己手里有几张,河里有几张,还剩几张,出这张的概率是多少,那张的概率又是多少,如果不靠换牌等千术的话,那最后比的实际就是双方的计算能力和反应能力。除此之外,还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要善于观察分析牌势,种种诀窍,不一而足。同时现在韩冬是在打双人麻将,这又和普通的四人麻将不一样,云斌真是替他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