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开始搜身。
“警官,如果你什么都没搜出来,我可会投诉你。”
“随便,我的警号1103,欢迎来电来函,来人也可以。”我不屑的轻哼,我一没钱二没权,还不怕死,你投诉我?随便。
那小子没再说话,随便我在他身上自己检查,我连他衣服什么牌子,裤子几个口袋都弄明白了,硬是没检查出什么来,不过,
那是想当然的吧,人家又没招惹我,只是好好的停路边,别我一脚踹了,来说理还被扣留。
我摸摸他的骨骼,那是常年卧病的柔软身子,心里难免有些愧疚,这样的身体没法做剧烈运动,也不会很有力气,身为男人,
一定很介意吧。
想到这,我放开他:“好啦好啦,没事了,你走吧。”
想了想又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好吧,我这个月的娱乐经费全在这儿了。“那个谁,你的车——送去检查下吧,虽然没明显伤
痕,也许有内伤。”
“哼,要是弄坏里,你以为你逃得掉吗?”痨病鬼的气势可一点不像病人,他纤细的手抓住我的衣领,还有些微微发抖:“你
这表情是在同情我吗?”
“是啊,你什么病治好了没?”我也不跟人绕圈子。
“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想想,你有资格同情我吗?”痨病鬼真他娘的没口德,我忽然想起某人,丫的,要不是摸了他身子,
我还以为他是黑木翼装的呢。
我忽然警觉起来,掰起手指头算算,还好,黑木翼说我们的游戏是三天后开始,那么就是说到明天为止我都是安全的。
于是,我忽然有种大考前发现考试延期的幸福感,对痨病鬼也分外和蔼可亲起来:“我有的你没有,当然你有的,我也一定很
缺,我们互相同情下成不成?不跟你丫说了,这里黑灯瞎火的,经常有怪阿姨咔嚓小弟弟,你快走啊,小心被怪阿姨咔嚓了。
先奸后杀!”
我恶狠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将外套甩到肩头就要走。
“想打败黑木翼的话,就跟我上车。”后面那声音幽幽的说道。
我瞬间石化,什么状况,他跟黑木翼是什么关系,是真心的还是圈套,如果是圈套他有是谁派来的。
有意思,我转过身,不动声色的摸摸腰上别的枪:“好,看你玩出什么花样来。”
“快点,被黑木翼他们家卫星发现了,计划可就不灵了。”痨病鬼不耐烦的看看天空,我跟着看看,一堆星星里,难道他还能
分出那颗是黑木翼他们家的人造卫星?
“你跟黑木翼什么关系?”我坐到痨病鬼身边,看他慢慢的启动汽车的遮阳罩,四周渐渐黑下来,他没有开灯,我在一片伸手
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警惕的拔出枪。
丫的,知道的晓得我们是为了避过黑木翼的眼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在车里玩激情戏呢。
啊,我的思想怎么变得这么不纯洁,我回过神来,暗念了声无量寿佛。
“仇人。”黑暗里痨病鬼忽然冒出两字,我楞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话。
靠,讲是讲了,跟没讲差不多,他也该报告下他姓甚名谁,怎么跟黑木翼接下梁子的吧,我很无语。然而不搞清楚叫我怎么相
信他,“具体他哪里得罪你了?”
痨病鬼沉默了半响:“全部。”
靠,靠,靠,我靠他全家,我们现在是玩“五个字游戏”吗?就是所有的回答都不超过五个字。
“你连详细情况都不告诉我,我很难与你合作呢。”开玩笑,你不过是个线人,倒好像是我在求你似的。
“你赢不了他。”痨病鬼不屑的轻撇了嘴角,我觉得万箭穿心,靠,憋屈啊。
“放屁,你如果没诚意我们就免谈。”我转身推开车门走出去,那小子竟然也不来追我。
“你会回来的,再找我的话,打这个电话。”一张名片递过来,我,我手贱,一把接了,别人送的东西,再多也不嫌多。
以上摘自佛爷语录。
目瞪口呆的看他扬长而去,我简直想不到他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他不是说他恨黑木翼吗?不是说恨他的全部吗?他怎么可
以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跟我合作,什么我一定会去找他,我这人就是有个毛病,最恨别人瞧不起我。
前阵子360和腾讯不是闹矛盾吗?腾讯不是逼咱卸载360吗,我一气之下就把QQ删了,士可杀不可辱,我们要有民族气节。
我站在路灯下,自己劝了自己半天,强压下立刻打电话朝痨病鬼大喊的冲动,我好想对他说:“好吧,只要能抓住黑木翼,你
怎么同情我都可以。”
看看天色不早,佛爷打电话来说什么了,对,说给我做了芋头汤和煎小鱼干,我这辈子最爱的两道菜,我吸溜了下口水忙往家
里赶。
坐上计程车的那会儿,我才想起痨病鬼一开始问我的话:“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认识他吗?想起黑木翼也说过这样的话,我忽然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以后谁这样跟我说,我跟谁急。
回到警局宿舍,因为林肖的威胁,我和佛爷暂时住在警局后面的宿舍里,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既安全,又为我省掉一笔车费。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警局里快乐的单身汉们正激情澎湃的在澡堂子里洗澡,水花像波浪一般的从窗口泼溅出来,我扒窗户根看
里面人在干啥,靠,原来几个大老爷们儿正围成一圈在比大小,我只不过凑过去看看热闹,差点被人拔了裤子,幸好老子溜得
快。
“喂,无双,刚才在外面偷窥的是不是你啊,就你小子没来洗澡了。”里面那几个光溜溜的家伙还不忘拿我打趣。
“靠,老子的比你漂亮多了,用得着偷窥你吗?你他娘的也不撒泼尿照照。”我在外面气得哇哇叫,然后看到沈墨从另外一间
浴室走出来,真是娘,洗澡还要找僻静地方,好像谁爱看他似的,最可恶的是,他一抬头看到我跟见了鬼一样。
我当然不可能放过这种欺负他的好机会,谁叫他衣冠整齐的时候尽毒舌我啦。
“嘿,沈墨,你怎么一个人洗,太没有集体荣誉感了,过来,跟哥几个好好玩玩儿去。”说完,老子就把他往那群比大小的狼
群里推,那几个小子兴奋得怪叫连连:“好样儿的,无双,把他拖进来,总觉得他特别像娘们,今儿哥几个给他验验身。”
嘿嘿,我的手上使了力气,沈墨抱着我不肯松:“求求你了,摸也给你摸了,亲也亲了,你还不放过我。”
老子楞了,这么禽兽的事情,老子什么时候干过?他真是皮痒了,我一用力,将他拖到浴室的门口:“放屁,再诬陷老子,在
这儿就把你扒光了。”
“好啊,你要撕破脸,就撕破脸,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脖子上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沈墨拉开领子给我
看,青红的吻痕历历在目,老子晕了:“靠,不是我,你赖着我有事啥用,我家又没钱赔给你。”
“就是你,你连衣服都没换,你还想抵赖,放开我,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
沈墨挣脱我的时候,眼泪花花的,我觉得满头乌云,我干什么了我,我才从外面回来,喂,不是——
我打算跟沈墨解释,那小子跟失去贞洁的小媳妇似地,哭哭啼啼就上去了,我忙追过去,不行,我没做过,我冤枉。
我越在那儿跑越想着不对劲,怎么有人会对沈墨做那种事呢,警局的人一定不会的,还说我的衣服跟那人的像……想着想着,
我的腿都软了——难道有人混进警队宿舍了吗?
我拔腿冲到宿舍楼下看门的大爷那儿:“陈叔,你看到我刚才上去了吗?”
“瞧你这话儿问得,你是不是干啥亏心事啦?你不刚上去了趟,领你妈去散步,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我觉得五雷轰顶一般,眼前直发黑:“你是说我妈,可是,你确定看到的是我?”
“当然了,你就那几件破衣服,屁股后面吊陀钥匙,上楼还带跳的,不过你那鸭舌帽还有点品味,朋友送的吧。’
“你他娘的,没看清你怎么可以让我妈跟那人出去。”我一把抓着他的衣领,队友们呼啦一声都围过来了。
“无双,咋啦。”
“咋啦,别动粗,大爷一把年纪了,你好好说。”
劝我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什么都听不见,冲开人群用力踢破我家的门,佛爷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我不敢相信的将柜子都打开,趴在床底下一寸寸的找,我在桌子上找到张纸条后,我看不懂,我努力读了好几遍,竟然着急得
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
我就看懂了最后的落款,多么惊心动魄的两个字,我很害怕,怕得浑身发抖。最后,我颓然的倒在地上。
是林肖,是那个混蛋,他是变态啊,他杀人不眨眼啊。我只是觉得,我完了,什么都完了,没有了佛爷,含辛茹苦养大我的佛
爷,我该怎么办,还没让她享福呢,她被抓去得吃多少苦啊,林肖不会让她活着的,不会的。
我疯了一样冲出去,无论什么代价,我要救她,我要救我妈!
39、求助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伯里奇,人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只能靠他了。
我半夜冲到他住的蓝宝石房楼下,层层的树影让我觉得通往那里的路黑得令人窒息。举起手,我用尽最大的力气捶响了他的门
,声音在黑暗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突兀:“伯里奇,出来,我有急事,你快出来。”
“很晚了,明天再来吧。”过了很久,屋子里传来他不耐烦的回应,我很想冲进去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扯出来,可是我不能,我
站在他富丽堂皇的屋顶下,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妈被林肖抓了,你听到没?我妈被林肖那混蛋抓走了。”我的声音又凄凉又可怜,我想起刚捡到小黑时候,它水汪汪的眼
睛和呜咽似地叫声。我终于明白它为什么那么悲哀,因为它刚刚失去了亲人,不知道这个世界那么大能够信赖的可以为你无私
付出而不求取任何回报的还有谁。
又过了一会儿,二楼窗口探出伯里奇的脑袋:“没事,林肖抓了伯母不过是要要挟你,你好好回去等消息,他会主动联系你的
。”
“靠,你他娘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出来!”我用力踢开伯里奇的门,我知
道这样做会适得其反,我就是控制不住,这世界上唯一最爱我的人有危险,谁又能冷静呢。
大厅里十分凌乱,不,应该说充满了欲望和放纵的味道,衣服胡乱的丢了一地,我可以想象两个人从客厅一直high到卧室的情
景。我的脚踩到衣服上一个硬硬的东西,害我差点滑倒。这时候,伯里奇打开了客厅的灯,我看到那是一个铂金色的肩章,黑
木翼喜欢在夜行服上弄这样一个玩意儿,因此,黑木翼的粉丝团喜欢叫他殿下,因为他本人很喜欢将自己扮成王子。
“他在上面?”我望着伯里奇微微愠怒的脸,不好意思,我打搅了他们的好事。
“我叫了保安,你最好快点走。”伯里奇晃着手上的免提电话,我觉得喉咙一下下发干。
“伯里奇,请帮帮忙,你能猜到林肖会在哪里吗?我想不出来,我做了很多假设,可是,都错了。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
在这我最软弱的时候,甚至希望黑木翼能从楼上下来,我不在乎他们在做什么,不介意他曾经怎样的折磨我。因为,不论我愿
不愿意想起,他帮过我很多,这次,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我甚至愿意跟他走,关我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放过我妈吧,她是无辜的。
可是,保安很快冲进来,我把毫不客气的“请”了出去,这就是人情冷暖,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痛而痛,也没有人会将你的亲人
当成自己的亲人。
剩下的一周,我白天跟同事在街上徒劳的奔波,夜晚,守着警局的电话,等着哪怕有人打来告诉我一点点林肖的消息,全国都
贴了他的悬赏通告,三十万的悬赏,是警方能给予一个犯人最大的愤怒。
没有消息,林肖没有联系我,也没人看到过他,我经常做梦,梦到佛爷被找到了,在最深的海水里浮出来,浑身肿得几乎认不
出来了,但是,嘴上依旧贴着胶袋。我常常在撕心裂肺的痛中醒来,最近总是觉得心脏隐隐的痛,小金说再这样下去,我的心
脏也许会留下病根,这真是个巨大的梦魇,我经常会徘徊在现实很幻想之间,我发自内心的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佛爷根本就完
好无损的蹲在家里玩她的诛仙。
那么,我此生再没有任何的奢求了。
“不,不!”我从短暂的昏睡里醒来,用手摸了把脸,竟然是湿漉漉的,一周的担心、劳累和少之又少的睡眠让我变得脆弱。
我情不自禁的伏在桌上闷声的抽了几下,不,这样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我神经质的接起来,因为手发抖,电话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钝响,我忙握紧凑到耳边,听到话筒里
桀桀的笑声,那声音既轻佻又带着几分沙哑,是林肖!
我心里竟然松了口气,在无数次接错电话后,林肖终于来了……
“林肖,你想要什么,放了我妈!”我的语气是愤怒的,我恨这人恨得牙痒痒。
“无双,我一直在等你,在我告诉过你的地方等你,你好好想想,我临走时对你说了什么?”
“喂!喂!”我大喊,然后电话里只留了盲音,一声一声,仿佛断魂铃,我呆呆的在寒风了冻了一夜,为什么我就那么笨,我
想不出他给我的提示。
清晨的时候,我去了WZJP监狱,我站在沈特兵牢房的门前,像只颓丧的狼,夹着尾巴,耷拉下脑袋。沈特兵摇摇头:“无双,
你不能这样,林肖很擅长心理战,我只怕你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谁在乎呢。”我没有坐凳子,坐在凳子上让人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恐惧。我靠着墙坐下来,一下下用头砸墙,我需
要睡眠,需要清醒的头脑,可是我根本睡不着。
“林肖临走时,他对我说我很荣幸的成为他的猎物,他说他要调教我,他在我的肚脐上画了小菊花,到底什么意思,到底什么
意思。”我喃喃的念叨,眼皮不由自主的往下沉。迷迷糊糊中梦到黑木翼的脸,他正搂着伯里奇在喝酒,一脸的得色,滚,给
老子滚!
“我想到了!”
布莱恩欢乐的叫声令我清醒过来,我心虚的看看周围那几个家伙的神色,我不会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布莱恩,你刚刚说什么?”我忽然记起刚才似乎听到布莱恩仿佛来自天籁的声音。
“是的,是的,无双,我知道林肖藏身的地方了。”布莱恩像只小麻雀又蹦又跳,连带我的心情都明朗起来了。
“哪里,你他娘的跳个屁啊,快说。”我吼他。
“性保健用品商店,是那儿一定是那儿。”布莱恩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楞了,什么保健用品,那不是老人才用的吗?保健品什
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