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受(生子 女变男)上——黎猫儿
黎猫儿  发于:2013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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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客官……刚才那位公子不是已经将酒让给你了吗?”

小二的疑问直接导致了对面晨岁寒猜测的真实性,易丙辰真想一棍子将小二打飞。小二见易丙辰脸上变了色,还不自知是自己的错误,不要命的问道:

“您是不是……是不是不舍得那位公子?也是,那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如此温雅优秀的人物是谁见了都难以忘怀的……”小二噼里啪啦地说着,只见晨岁寒的脸色随着小二的话语开始从冬天的万里无云渐变成了盛夏的万里乌云。

“小二,还不赶快去上菜!”

晨岁寒咬牙切齿,听得小二差点一个后滚翻就再也爬不起来,领了命令,小二也不管晨岁寒还有没有点菜就提溜着自己被吓走半条命的躯体跑了开去。

“哼——”晨岁寒冷然而笑,从前一直保有的温润情致此时烟消云散,易丙辰不觉后背起了一层栗。“你可还记得国师的告诫?”

战栗又多了一层,哔哔啵啵掉了一地。

“记、记得……”易丙辰最会做的事情就是说白话,管它记不记得,总之先应付下来。

“记得你还……你这样做对得起主上吗?!”

易丙辰怎么就没看出来,晨岁寒原来也是晷宫立文一国的,他以前不是也想叛乱来着,此时怎么这么护着晷宫立文了呢,而且,自己、自己哪有……

“我又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看看而已……”不知不觉,易丙辰的气势就弱了下来,本来不觉得的事情自己竟然也承认了下来。

晨岁寒继续保持冷然的面孔,恨然说道:

“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从前你就是个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人!”

不得不说,晨岁寒这话说的有些狠了,易丙辰听的心里一堵,无疑,一场口水战一触即发,他就发现,他和晨岁寒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避免不了吵吵嚷嚷,然每一次吵闹过后,低头蹭回去的都是易丙辰,就像他前世和老妈吵架,吵来吵去老妈断了他的零用钱,他一样是垂头丧气的爬回老妈跟前主动认错,和晨岁寒相处,就是这个模式。

经过了一番口水战,易丙辰低眉垂目好像犯了什么大错的孩子。

“我、我以后不看就是了。”其实他真的没怎么看,也就是一两眼的事,而且,这也是必须的不是吗,谁能保证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一眼也不看别人,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晨岁寒拿起小二呈上来的酒盏,一口饮尽,然后才恢复他原有的平缓语气。

易丙辰心里暗骂: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你捡来的那个醉汉已吃过药,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能醒过来。”平缓中有着隐忍而引发的颤抖。

第五十七回:大眼睛

易丙辰拿起筷子夹了点晨岁寒叫上来的菜,嗯!比自己那二斤牛肉可好吃多了。

“你听没听我说话?”晨岁寒平缓的语调开始跳高音区。

继续夹菜吃菜,一口酒来一口菜,易丙辰觉得自己的小日子也蛮不错的。

晨岁寒继续隐忍,问道:“你打算将他怎么办?”

晚霞彻底消失在了天际,易丙辰收回怅惘的目光,继续吃菜。

晨岁寒微恼,端走易丙辰筷子伸向的那只盘子,然后口气也随着透露出他的怒气。

“你若是不回答,我现在就将那人处理掉。”

“……怎么处理?”终究还是不能坐视不理,毕竟那醉汉是自己救下来的,怎么可以看着他任人宰割。

“为了少添麻烦,当然是杀了他。”

“……”

易丙辰真的是看不懂晨岁寒,既然此时不想留活口当时又为什么去救?而且,那醉汉还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什么,自己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至于到了杀人灭口的地步吧,还是说他是想利用此……

“我以后不看美男了,真的不看了。”不就是威胁嘛,自己都已经服软了,他还想怎么着。

晨岁寒双唇抿起又放开,筷子终于被他提了起来,然后伸向适才易丙辰想要夹菜的那只盘子。

绿绿的花椰被夹入自己碗里,易丙辰知道,晨岁寒这气终于似消了下去,只是,他为何一直盯着自己面前那只酒壶不放?

“这个……”易丙辰把承装莫语的酒壶推向晨岁寒,“这个是刚才那个男人留下来的。”

握起酒壶,酒壶并不大,晨岁寒放在掌上把玩良久,目光看不出是何情绪,只是良久不说话,却让易丙辰体会到了时间的漫长。

“……你已经见过他了……”

虽然是轻声喃语,但易丙辰听的清晰,本来想问,可是看晨岁寒兀自出神根本就没空搭理他,所以他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坐在他对面等着他自己说明,他可不想动不动就和对面那比自己强悍不知多少倍的“温润君子”吵架,关键是吵也是自己输。

等了半天,晨岁寒也不见有解释的意思,反而放下那只酒壶单手又将其推回易丙辰面前,只嘱咐了一声“以后管住自己的眼睛”就再也没有其余的话,低头开始闷头吃饭。

一顿饭是吃的惊天地,可因为鬼神什么的和自己的渊源还有待研究,所以暂时就先剔除泣鬼神的权利。都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易丙辰那二斤牛肉和一碟子花生他是一点都没动,能够吃饱完全要感谢堪比老妈的晨岁寒,所以,对于晨岁寒的要求和建议以及规定,他只能选择临时性的言听计从。

晨岁寒要求往西,易丙辰绝对不向东走回皇宫;晨岁寒规定易丙辰绝不可以乱看比晷宫立文美丽的男子,他只好选择性地看一些和晷宫立文长相差不多的来补充,可说实话,这世间就算有美貌如晷宫立文的,可气质上也差之千里;再者,晨岁寒建议易丙辰去看一看那醉汉,顺带着想一想该怎么处理,易丙辰不好违抗,只好跟着晨岁寒来把小型视察,视察对象当然就是那个还卧床难起的醉汉加乞丐,连同着色授也一起慰问慰问,毕竟在治愈伤员上,他的功劳是最大的。

进了色授的屋子,屋子里明显飘逸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只是如酒一样,药香淡雅,可是入喉之后,非苦既辣,着实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色授见是晨岁寒和易丙辰,躬身向前施了一礼,而后站起听候询问。

“情况怎么样?”带队领导晨岁寒率先发问。

“刚醒过来。”被慰问的色授恭敬回答。

“你救下来的人你去看看吧。”带队领导晨岁寒向着慰问团成员易丙辰建议到,既然是建议,那当然不能拒绝,硬着头皮,易丙辰冲到了醉汉所卧的床前。

当时天寒路黑,易丙辰只知道被救下的人留着一圈络腮胡子,只以为这人起码也得有四五十岁,但见此时,男子只微张着一双眼,虽是微张,但因眼睛极大,这微张也抵得过一个正常人全开了双目。

室内的烛光因着刚刚入夜而投射出安心的暖橙色,落到此时静卧在床铺上的人的眼里,竟如一点一点绽开的烟花般,只从这一双眼,易丙辰就可肯定,若此时除去他那一脸看上去肮脏不堪的络腮胡子,这人也一定是个俊朗如兰的青年。

醉汉也在同时看到了易丙辰,或许是由于虚弱,他并没有什么激动的表情,反而镇定地超出了常人所想,即使是那双绽放一朵朵绚丽烟花的杏眸,也没有一丝一毫见到恩人的感激。

易丙辰不禁哑然回头。

“他、他是不是……”冻傻了?那双眸子虽然漂亮,但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而且还有些个麻木在里头,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色授面现犹豫,其实他也不是很理解这男人为什么被救下来还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反而还表现出一幅淡淡的仇视,仿佛救了他就等于置他于死地一般。

“他从醒来时便是这般。”色授原原本本道出从适才醉汉醒来就已经表现出来的事实。

醒来是就是这样?呃,难道是自己猜对了?真的被冻傻了?

易丙辰如同询问和求救的目光挪到晨岁寒身上,晨岁寒并未看易丙辰,但却像是接收到了易丙辰的求助,慢慢踱步到了床头,看着那醉汉,一时并不说话。

“怎么样?”易丙辰问。

“我不是斐中令,所以我不会隔空探脉。”晨岁寒答。

“那你在那看那么久?”简直是误导人来着,继续肯定先前的想法,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此时还要加上一个道貌岸然。

“我只是想……他的眼睛太大了……”

晨岁寒喃喃,易丙辰开始抖眉毛抖嘴角,能抖的地方他一个也不差,真没想到,晨岁寒也会开玩笑。

第五十八回:是男是女

“杀了我。”

突然间,屋里的一切声音归于湮灭,只有一句冰冷绝望静静在众人之间回荡,是那个醉汉,那个刚才还麻木的了无情绪的醉汉,此刻他却瞪大了双眼,本来就不小的眸子此时足可堪比橘树上的硕果,只是那里,烟花不再有,只余点点星光,随后也归沉寂,犹如他的语气一般绝望到了谷底。

易丙辰皱皱眉,心情本就没什么好与坏,此时却被这醉汉的一句话弄得烦乱堵闷。

“我们既然救了你,就绝不会行伪道之事。”晨岁寒面上挂着温润的笑,他说的伪道自然是杀了醉汉,那么综合来看,他,不会杀醉汉?

撇撇嘴,晨岁寒还真是一点准头也没有,刚才跟自己吵吵嚷嚷说要杀他的人是谁?说不救他的又是谁?易丙辰露出鄙夷的目光,还真是嘴长在他脸上,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晨岁寒怎么可能会吵吵嚷嚷,能做出吵吵嚷嚷这种事的,除了易丙辰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男子本就绝望的眼波里此时更加荡漾起死灰之色,灰灰的,看不出一点生的期望。

易丙辰本想上去安慰,可是看到男子那渐渐闭紧的双目,他知道,他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不知道是何种遭遇才创就了他此时的心灰意冷,即使是自己曾经遭受晷宫立文那般的对待,也没有出现过轻生的想法,是自己太过坚强还是……自己的神经比一般人要强悍……似乎,它们是一个意思。

“色授,”晨岁寒出声唤过色授来,“把他的胡子撕下来。”

易丙辰惶恐,晨岁寒他说什么?撕胡子?疾步拦下已将出手的色授,易丙辰绝不允许此时有人对这床上的哀生者做出伤害的事情。

“就算你不喜欢他的胡子你也不能撕吧,色授,”易丙辰控诉晨岁寒,大有仇人见面的意思,然后转头对色授说:“去找个师傅过来帮他理一理。”

色授却不转身,直愣愣站在那里,很明显的谁主谁不是主已经昭显,易丙辰更加气愤,不待发作自己已经愤然转身。

“你去哪?”晨岁寒抓住易丙辰的手臂,阻止易丙辰转身的动作。

“不管你事!”明明都知道自己是去找理胡子的师傅,他竟然还多此一举地问自己,易丙辰用力甩开晨岁寒握着自己的手。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是要用撕的?”晨岁寒脸上的苦笑都可以熬汤药了,他不是不知道易丙辰迟钝,但他竟不知道他已经迟钝到了如此地步,连那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不问,你个人渣!”甩头,易丙辰才不管他是撕还是扯。

晨岁寒决定,一会儿出了这屋子就去熬汤药。

“他的胡子是假的……难道你看不出来?”

“假的?”易丙辰仍旧止不住地怀疑,慢慢转回身,只要发现晨岁寒骗自己,他立马毫不犹豫地跑出去,再也不会来!呃,还是要回来的,他身上一粒银子也没有,就除了一把木头梳子和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小漆盒,虽然是个盒子,但打不开,所以里边的东西再金贵也卖不了……狡诈的景尔。

那么美丽的一双眼睛,似乎是不像能够长了满脸络腮胡的,但是,世间的事哪有那么多的所以然,就他们那暴力主子,不也是顶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却有着世间最坏最差的脾气,还有那个景国师,美若天仙的样子,说出的话跟个小流氓没啥差别,再有就是面前这位,看似温润可人温柔无比,其实骨子里也是个嗜血如命的败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易丙辰已将主仆三人骂了个体无完肤,当然,这一切只能在心里进行,事实上,他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

只见晨岁寒单手一挑,那醉汉脸上浓密的胡子就被挑落,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床上的人立刻张大了眼睛,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他竟无力去阻止,只好任着晨岁寒揭露了自己的真容。

也只有那么一刹那,男子有了除绝望之外其他的神采,转瞬,那神采便消失在了一片阴霾之中。

黑胡子落地,黑沉的眼眸镶嵌在那张削尖的脸上,竟一时不知道这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白皙的面庞因为经久的伤病而显出无血色的苍白,一弯柳眉如一道蜿蜒墨痕,随性却也美观,樱唇软嫩,不知触碰到后会是怎样的一种销魂,双眸之间,流转的哀怨之色更是不下闺阁的凄婉,所以,他……

易丙辰拧眉看着这人,他狐疑更胜其他,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男人?如果是男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小家碧玉泉凝玉砌?女人?如果是女人……这倒是很有可能,只是,一直承担运输工作的色授难道没发现他的构架有所不同,还有白天来看病的那庸医,不都说摸摸脉象就能知是男是女吗?怎么他摸了半天难道就只摸手来着?

“他是、是男是女?”易丙辰也不知道他在问谁,不像是在问晨岁寒,亦不像是在问色授,更不可能是问床上那个一点都不想回答的不男不女,难道是问自己?或许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在问谁,但有问就有答,此时回答的是色授,因为他接受慰问的同时还得接受调访,面对突如其来的检查团,往往就是这样。

“他是男人。”毫无疑问,他把这男人全身都摸遍了,这一点结论他还是可以下的。

“真的?”显然,易丙辰不相信这个答案,虽然他觉得色授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可是当一些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真像还是不受人待见。

色授点点头,他不想在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上认死理,更不想为着不必要的事情而纠缠,特别是不想和易丙辰纠缠,迟钝的人往往是最容易纠缠不清的,他的脑袋才摆在他头上几十年,距离几百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所以他不想说多余的话。

第五十九回:解释

雌雄莫辨的人易丙辰也见过,不过像床上这位看去就是雌性的人还真是少见,不过看他的容貌想到他适才的举动,也就觉得没什么可吃惊的,毕竟,人长成什么样心性也就随之成了什么样,那碧玉妆的模样有个玲珑心也就是应该的,所以想得过多导致有了轻生的念头更加的理所应当。

“你叫什么名字?”今天,这已经是易丙辰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第一次没有得到答案,那么第二次呢?

男子别开头,看也不想看易丙辰,更别说是他的问题。好吧,又一次被人藐视了。

“他叫枘方。”晨岁寒答得干脆利落。

床上的小家碧玉闹别扭似的别开头不回答问题,但站在床头的晨岁寒怎么可能可以给出问题的答案,难道他们认识?

易丙辰狐疑的目光扫到晨岁寒那里,只要他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他今天就甭想迈出这屋子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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