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错 下——七月流火
七月流火  发于:2012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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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的改变。

可是,也正因为他还是以前的那个白苏,所以,才只能骗他,什么都不能告诉他。

这个地方,比起以前的那间监狱要好上许多。至少,头顶上能看见星光,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司祧望着那扇窗怔怔的出神,上

一次在监狱是因为宋子固。然后,他陷害了他,见死不救,如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自己的身上了。

轻轻的叹了一声,司祧偏头向白苏说道:“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去?”

白苏笑吟吟的答道:“迟些吧。”

司祧笑了笑,不说话。

白苏响起先前白锦澜说过的话,心中又生出隐隐的不悦来。脸上却依然云淡风轻,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司祧,你以前有没

有要求过谁要保护你?”

司祧闻言笑起:“我是个大男人,哪里需要谁的保护。”

白苏旁敲侧击道:“那有没有人说过要保护你的。”

“保护?”司祧静默了片刻,才道:“有啊。”

“有?”白苏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那个人,是不是白锦澜。

司祧浅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道:“不就是你吗?小时就嚷着长大了要保护司祧啊。你忘记了?”

白苏愣愣的看着他,随后,又想到他将自己当成孩子一般看待,不由懊恼的咬紧了嘴唇。“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记得啊。”

司祧笑了笑:“你上次不是说,我做得那些丑事你都记得吗?”

“司祧……。”白苏沉痛的喝道。司祧一愣,随后干咳了一声,尴尬的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白苏闷闷的应道。刚刚的懊恼,现在已经变成恼怒了。那一日,若不是为了稳住白俊彦,他根本就不会说那些他

死都不愿意说的话。可事都如今,这话说出来,有谁会相信。他之前也说了不少伤害自己的话,他都没有生气,可他这会儿,

为何却要生气了。

一个人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两人再次沉默了下去。

又过了许久,白苏偷偷的抬眼瞅司祧,后者闭着双眼,静坐在床头,似乎压根就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白苏又懊恼的咬了咬

唇,本来就不是小孩子了,可是现在在司祧的面前,却跟一个别扭的小孩没啥区别。偏头想了想,他轻声的唤了声:“司祧。

司祧缓缓的睁开双眼,笑着点了点头。

“你恨我吗?”白苏小心翼翼地问。

“恨?”司祧闻言笑起,“我为何要恨你?”喜欢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去恨。

“那一天,我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白苏声如蚊纳的解释,说一个字,头就低一分。索性到最后,直接埋了下去。

司祧笑着伸手去拍白苏的肩膀,发现后又急忙克制,沉吟了片刻,才轻声说道:“你说得很对啊,那些,并没有错啊。”心中

想说的是歉意,他对他同样说了很多很多不该说的话,该道歉的是他,可是,却不能说。任何一些会露出破绽的话,出卖自己

感情的话语都不能说。至少,不能在白苏的面前说。

第四十七章:冷遇(1)

白苏没想到司祧会如此回答,闻言后便呆住,傻傻的看着司祧。

司祧轻轻的笑了笑:“你心中也不要觉得不痛快,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再提起来,大家也会觉得无趣。”

白苏瞬间傻眼,呆滞将司祧看了又看,才终于确定那些话是真的出自他口。当下,脸色阴晴不定的红白相交,像是气愤,又像

是压抑。

“多谢皇叔的劝解。”简简单单的一句官面话,便将司祧的话带了过去。

司祧笑说:“你能明白也就最好不过了。”

白苏抿唇不语。

“前些时日,你婶婶过来看我,带了些吃的东西过来,你可要尝尝。”说着,就去将墙角的篮子提了过来。

白苏这才发现,那篮子里面有个食盒,里面确实装了一些小食。其中有些,还都是他喜欢吃的。

司祧笑道:“你也很久不去我们府上了,王妈妈前些时日天天念叨着你,这会儿你虽然回来了,但是去的机会肯定更少。我就

给留了一些。”他说的,是梅花糕。

最后一次吃梅花糕还是去年的事儿了。他还记得那时司祧就着他的手,吃梅花糕时,心跳的速度。若那时司祧是用真心待他,

那么,才仅仅一年的时间而已,他的喜欢就可以淡化到没有的程度吗?

司祧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递给白苏,笑说:“这些都是王妈妈亲手做的,你应该会喜欢吃的。”

迟疑了片刻,白苏才伸手去接。司祧温温柔柔的笑,白苏却在快要碰到梅花糕时,改为握住司祧的手,如去年那般,就着司祧

的手将那糕点,轻轻的咬了一口。莹润的眸子一直定定的停留在司祧的脸上,司祧身体一僵,苍白的脸上,涌起一丝异样的酡

红来。

“味道真好。”白苏笑着说。

司祧笑了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这般调皮。”

白苏故意慢慢的吃,每一次都只咬上一小口。吃完之后,还见司祧的手指上的糕屑也一并舔了。“这些,还不是跟皇叔学的吗

?”

司祧下意识的缩回手。可,或许真的是他的身体太差,这会儿竟然挣扎不开。趁着他分神的当头,白苏又凑上前去啄他的睫毛

司祧忙轻声斥道:“别闹了,你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分不清轻重。”

白苏猛地放开他,灼灼的双眼直直的望进那双水蜜色的眸子之中。“你只要说一句不准,我就马上退婚。”

这句话,他也曾经想过要说。但是,现在……。

司祧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干咳了一声,掩饰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人家姑娘打算。

“若是我心中只容得下一个人,娶了人家姑娘也是害了她。还不如早些说清。”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司祧在装不懂,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让他退婚的话,自然是不能说。只好苦口婆心的劝:“你倒是

说得轻巧,那女子的亲戚朋友肯定都知道你们的事儿,你若是退婚,你让人家姑娘家怎么活?”

听了这话,白苏的双眼已经要喷出火来。放开抓住他的手,冷笑着说:“反正,你就是希望我成婚,是不是?”

“这不是我希望就能希望的!”司祧低低的叹了一声,又抬头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后,才压低声音说到:“形势未明

,你这般意气用事,还怎么达成你想?”

白苏闻言笑起:“我想?皇叔知道我心中想些什么?”

自然是皇位!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在这里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司祧避重就轻:“想什么,你我心中明白就行。这里,虽然是关

大人管辖,但他毕竟是陛下身边的人,你平时还要多注意些。”

“不劳皇叔操心。”白苏冷淡的回答。

司祧知道白苏现在听不进他说的话,便咬了咬牙,也沉默了下去。

半刻后,白苏才道:“既然皇叔希望我成亲,那么,我娶就是。”

如此一来,便当真成了他亲手将他送了出去。

司祧猛地握拳,嘴角却挂出三分笑来:“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

白苏冷冷的一笑,而后,便甩袖离开。

即便是要忍受那剜心之痛,只要是为你好,我就一定会去做。抬起手,看着刚刚被白苏舔过的手指,司祧苦苦的一笑,而后,

便将那手指放在唇上,印上轻轻的一吻。这种偷来的幸福,不过片刻,却能回味永远。

第四十七章:冷遇(2)

风雪弥漫京畿。

严冬冱寒,滴水成冰。大街上已经绝少行人,更加之夜幕低垂,灯光昏暗,更凸显出一份冬暮的寒凉。

一辆装饰得极为豪华的马车独自驶过清冷的街道,留下两条又深又沉的车辙印子。跟随在车后的少年披着斗篷,一身墨色的夜

行衣与夜色几乎溶为一体。

前面的车夫不停的揉搓着双手,见到那少年不由低声咕哝道:“这么冷的天,还在大街上逛,简直是不要命了。”

关睢景端坐在车内的软榻之上,车厢内放着瑞兽火炉,火炉上温着一壶白酒。随着车子的摆动,酒香四溢。

那少年大概也被香喷喷的酒气给吸引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赶在马车之前,拦在了路中间。风雪眯眼,车夫也没有料到会有人

突然拦在面前。等他发现那少年时,已经晚了,而那少年也没有让开的意思,眼看,那马车就要撞上少年。

车帘忽然被人撩开,一双白玉般润洁的手扯过车夫手上的缰绳,用力的一拉,马儿长嘶了一声,便硬生生的向一旁拐去,那少

年也机警的后退一步,事故这才避免了。饶是如此,温着的酒也被洒了出来,馥郁的酒香更是四下漫溢开来。

关睢景呼停了马车后,才跳下车朝那少年走去。那少年沉稳老练的敛衽,见了关睢景,露齿一笑。

关睢景慌忙跪下:“属下不知七殿下就在身后,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那少年不慌不忙的扶起关睢景,笑道:“关大人何必客气,只要邀请我去车里一座便可。”

“自然是求之不得。”那车夫见关睢景对那少年下跪,便猜想他的身份可能不俗。又见关睢景对自己招手,忙牵着马车走了过

去。

“驾车也不看着些,若不是我发现得快,伤了七殿下,别说是你,就是整个关府也赔不起啊。”

那车夫听了这话,吓得手脚一软。就啪地一声跪了下去。口中只知一味的喊道:“七皇子饶命,小的实在是不知道你就是七皇

子。”

白锦澜闻言笑起,上前扶起车夫,笑道:“天寒地冻的,你年纪也大了,随便乱跪得了风寒怎好。”

这皇子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那车夫受宠若惊,瞠大了的双眼,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白锦澜又笑了笑,道:“我跟关大人有些事儿要谈,待会儿就麻烦你驾车绕城内一圈。”

那车夫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平时老实巴交的,对于上位者有种本能的崇敬。平时,在关睢景面前都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在谨

慎。这会儿,面前的人突然变得比关睢景的官职还要大,而且还是皇亲国戚,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那头点得直差没挖出心脏

,来以示忠心。

白锦澜笑了笑,转身便跳进车厢之中。

关睢景冷冷的看了眼车夫,随后,也跟白锦澜一起跳进车厢。

外面寒天雪地,车厢里面却是温暖如春。车内的温度却没让车上二人感到温暖,两个人对视的视线,反而带着几分比外面的天

气还是冰凉的寒意。

车夫吆喝了一声,车轱辘便又咕噜咕噜的转动起来。温着的酒也沸腾,冒出腾腾的热气,香味更是馥郁,闻者皆醉。

“七殿下今日才被擢升为龙虎大将,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宫内喝庆功酒吗?”

白锦澜闻言笑起:“今日我有些乏了,便改在明晚。”

“既然七殿下已经乏了,为何现在还出现在此?”

“关大人从宫内出来后,我就一直跟在你的马车后。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我而已。”

关睢景忙拱手认错。白锦澜笑着说:“是我故意不让你们知道的,这也怪不得你。”

关睢景听闻此言,不由愣了片刻。沉吟半晌后才又接着说道:“不知二皇子找微臣所谓何事?”

白锦澜一边想着措辞,一边慢慢的说:“我听说,摄政王的事儿,交由你处理?”

关睢景之前便看出白锦澜对司祧似乎有些想要讨好的意思,沉默了半刻,才点头说道:“他的确是在微臣的管辖之内。”

白锦澜闻言一喜,脸上却未显露半分心绪。又低头想了想,才缓缓的说道:“他现在还好吗?”

那车夫大概也知道车上两人有事要谈,因此,马儿这会儿走得更慢了。

关睢景低头找了两只酒杯,将温好的酒倒进酒杯后,递了一杯给白锦澜后,才低声说道:“七殿下试试这个,这虽然比不上宫

内的琼浆玉液,但这也是难得的佳酿。”

那液体以至滚烫,而关睢景夹在手指之中,竟然一点也不觉烫手。白锦澜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手指却不可避免的被烫

伤了。几乎下意识的想要扔掉手中的酒杯,可是看着关睢景不慌不忙的将那酒喝了,顿了顿,也忍痛将被子凑近鼻翼,刹那,

醇厚的香气扑面而来,深深的吸一口气,那香气更是浸透了四肢百骸,连骨头都酥软了。

像是再也受不了这香气的诱惑一般,白锦澜一仰头,便将滚烫的液体含进口中。一阵火辣辣的疼便从舌尖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舌尖,被烫得猛地一缩。可是,白锦澜却硬是生生的将那痛忍了下来。

关睢景放下酒杯,意有所指的向白锦澜说道:“七殿下明知这酒伤人,为何还要喝?”言外之意就是,你为何明明知道,摄政

王一事明明就是劫难,还要提起?

白锦澜的回答同样充满禅机:“飞蛾扑火的时候,又怎么会想火会不会太烫。”这话自然是说,做一件事情,哪里分得清那么

多的为什么。

关睢景自然听得明白。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飞蛾扑火,为的是信仰,那你,为的是什么?”

白锦澜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白雾缭绕,让他的脸也在那浓雾之中影影绰绰起来。捻起酒杯,闻了闻酒香,又轻轻的放

下杯子,才轻轻的说道:“自然是为情。”

“情?”关睢景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反问道:“你跟摄政王有什么情?”叔侄之情?他可不相信他们之间有这个。

白锦澜高深莫测的笑笑:“这些,你不必知道得太清楚。”

“摄政王本是我的妹夫,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他。若是分不清你跟他的关系,微臣又怎会知道你会不会害他?”

白锦澜闻言笑起:“这你就放心,这全天下,我谁都会害。却一定不会伤他一丝一毫。”

关睢景多留了一个心眼,抿唇一笑道:“难道,七殿下对微臣妹夫还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不成?”

闻言,白锦澜心尖一颤,眼神也在那刻闪了一闪。而后,却轻轻的笑说:“关大人,你真会说笑。打小,我便与他不亲的。”

“既然不亲,那你现在做这些,又是为何?”关睢景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白锦澜斟酌了半天,才道:“我曾欠他一个人情,那时,我说了会以死相报。”

“哦?”关睢景挑高了眉。

“至于是什么事情,恕我不能相告。”

第四十七章:冷遇(3)

关睢景见他面色沉重,便在心中琢磨着他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手勾着杯子,眼眸微闪,才笑说

:“既然七殿下不便指直说,微臣不问就是。”

白锦澜浅浅一笑,当做回答。

关睢景也不说话,含着笑为白苏斟酒。满后,两人举杯,从新把酒言谈。几杯热酒下肚,体内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白锦澜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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