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错 下——七月流火
七月流火  发于:2012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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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眨迷蒙的双眼,向关睢景说道:“关大人,锦澜今日有一事相求。”

关睢景喝干杯中酒,笑道:“有什么事,只要下官能做到,下官一定全力以赴。”

“我想见摄政王。”白锦澜直直的说道。

关睢景闻言一愣,手中的杯子一颤,晶亮的液体便跌落在官袍之上,晕开。“这件事,你为何不却问二皇子?”

“二哥吗?”白锦澜笑着摇了摇头,“若是以前,或许倒有可能,但是现在,他时时刻刻都在防着我。”

“他为何要防你?”关睢景问道。

“这不难猜吧。”白锦澜苦笑道。

关睢景闻言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笑着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那么,你想什么时候去见他?”

“越快越好。”

闻言,关睢景推开车窗,立马,冷冷的风便迎面而来,他打了个冷战,酒气儿也去了一半。摇了摇因为酒而有些昏沉的头,向

白锦澜道:“那么,现在就去。”

白锦澜一听可以马上见到司祧,立刻面露喜色,但转而又不敢相信般的确认道:“可是当真。”

关睢景自是笑着点头。

闻言,白锦澜立马拉开车帘,冲驾车的车夫喊道,“师傅,先等一等。”

关睢景知他想问自己是要具体位置,遂报出了一个地名,让车夫即刻前去。

或许真的是因为天气严寒,这天牢之中,就算四周都是铜墙铁壁,寒气却依然好似从地底冒出来的一般,让人防不胜防。白锦

澜虽然强自忍着心中的喜悦,可是那飞扬的步伐,眼中偶尔透露出的一丝期盼,还是泄露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关睢景并不点破,只是抿着唇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司祧所在的牢狱。司祧已经睡了,关睢景事先有吩咐,那些狱卒们自然

没有跟上。钥匙就握着白锦澜的手中,看着那个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白锦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好似擂鼓,咚咚咚地

直响。下意识的伸手按住了心跳,仿似,那个在心尖上跳动的人儿,也在瞬间静止了。

明明才分开一个多月,却感觉好像过了几辈子那么多。

关睢景笑着催促:“七殿下,可是不会开门?”

“不是。”白锦澜也没有时间去管关睢景说些什么,更忘了,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别人,在看见司祧时,仿似所有的一切都变

得不再重要。

就连自己的前途与性命,也不值一提。

五指不停的哆嗦,那哐啷哐啷的钥匙撞击的声音,也吵醒了那本来就睡着了的人。司祧的睡眠本能就很浅,这外面的响动,自

然也迷迷糊糊的传进耳中。只不过,先前没有注意罢了。直到,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时,他才猛然记起,这会儿应该是

有人上访。可他,并不急着睁开双眼,依然是懒懒的打了个盹,直到脚步声近了,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苏儿,大半夜的不休

息,来这里干嘛?”

那句话,清清楚楚的传进白锦澜的耳中。白锦澜猛地滞住,脚步便再也迈不开。倒是关睢景闻言笑了起来,向他说道:“你看

你皇叔睡得迷迷糊糊的,这会儿,还以为是二皇子来了呢。”

“关大人?”司祧诧异的叫了一声,随后,便回头看他。看见关睢景身旁的白锦澜时,眼中很明显的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那抹亮光,没有逃过一直将目光定在他身上的白锦澜。他知道,只要一见司祧,他的心中必定会在算计自己。可是,他明明就

清楚的明白,自己于他的意义,只有利用价值,却依然好像那飞蛾扑火,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依然前赴后继。

他听见司祧那特有的嘶哑嗓音,淡淡的说着:“你回来了。”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代表了非凡的意义。

白锦澜飞快的点头,在他身前蹲下,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我回来保你的命了。”

司祧却并不回答,轻咳一声,向关睢景说道:“景哥儿,这大晚上的,你带七殿下来这里,多晦气啊。”

关睢景笑道:“是七殿下自己要来,我阻止不了。”

司祧笑着揶揄道:“这以前在府上,有人来访,还有个时间的,到你这倒好,没日没夜的访客到来,你是嫌我活得太长了吗?

“你也甭说,你天天在这里面吃了睡,睡了吃。如此下去,还不闷出病来。我让他们来,是给你解闷的。”

“解闷?”司祧闻言笑起:“一个一个来了,都是哭丧着脸。明着的,只当是来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里死了人呢。

关睢景听出司祧在责怪白锦澜,忙笑着圆场:“你的这些侄儿,还不是关心你吗?若不是关心你,你求他们来,他们还都不来

呢。”

“就算是关心我,也得挑个时间啊,这样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说着,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关睢景眉头一皱,随即便反应过来。向司祧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行退下,让你们叔侄好好的聊聊。”

白锦澜自然心中高兴。司祧那些话明着是在跟关睢景说,实际上却是在责怪自己太得意忘形。当下,忙向关睢景说:“那就麻

烦关大人你先回避一会儿,我随后跟上。”

关睢景闻言笑起:“跟什么跟,我既然带了你来,那自然就不忙着送你出去。你们慢慢聊,我去外面马车上等你就是。”

白锦澜忙起身相送,关睢景又说:“你皇叔最近一直伤风,你就好生的陪他一会儿吧。”白锦澜这才作罢,目送着关睢景离开

后,却仍是半天不敢回头去看司祧。

他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见他,是真心的。但是司祧呢,司祧是真心愿意见到他吗?答案自然是否认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司

祧的心中有几两重。

一直沉默也不是说两人在冷战,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去开口而已。而司祧,大概是根本就不愿意多说。

到底是他先沉不气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偏头看着司祧深深的埋下头,一脸惭愧的说道;“皇叔,我回来迟了。”

第四十七章:冷遇(4)

等了半天,却等不到回答。白锦澜这才抬头,却望进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中。与那眸子中的算计不同,那脸却是十分柔和的。

甚至,算得上亲切。

白锦澜一时有些呆呆的。在司祧的面前,他的大脑似乎习惯性的停止了运作。

司祧冲他笑,眸中的算计也随着他的笑,瞬间淡去,柔和得像是加了密的水,莹润万千。“怎么会迟。”司祧浅笑着说。

“若是早些回来,你就不会被关了进来。”白锦澜对于司祧坐牢一事,耿耿于怀。

“你走后不久,他们就开始对付我了。这不能怪你。”

白锦澜听出司祧似乎有意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不由心上一喜。可是,心里的气愤却又掩盖了喜悦,义愤填膺的问道:“皇叔知

道是谁对付我吗?”

司祧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他。那想要说,却不知道如何说的模样,勾得白锦澜不停的催促:“皇叔,你知道的是吧?你知道就

告诉我,为何不告诉我?”

直到,白锦澜忍不住暴走时,司祧才轻轻的叹了一声,道:“我说了,你可能会不相信。”

心中咯噔的一跳,白锦澜心中暗想,他说的那人,该不会是父皇吧?难道真的是父皇陷害了他?如果真的是,那他现在又该如

何是好。这样一来,不由心乱如麻。

司祧的心思本就不常人上细上几层,这会儿,又怎么会看不出白锦澜心中的踟蹰。却并不点破,由得他胡思乱想。

过了许久,白锦澜才一咬牙,用豁出一切的语气说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也只有你,我才会相信。

司祧闻言笑起,这样表忠诚的话,他可不会相信。更何况,说出这句话的是白锦澜。口中却说:“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白锦澜坚定有力的点头:“皇叔说就是。对于敢陷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对于你的父亲也是一样吗’这句话,司祧自然不会白痴得问出口。他很懂得适可而止这个道理,摇头叹了一声,轻轻的说;

“这人,不是别人……。”说着,又抬头看他。白锦澜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极其想知道他说的是谁,却又十分的害怕听到

自己不愿意听见的名字。“是景皇后。”司祧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为了等这几个,白锦澜觉得自己比打了一场仗还要辛苦,

提在嗓子口的那口气,总算吁了出来。还好,不是父皇的名字。白锦澜又问:“竟然是他们?”

司祧苦笑着点头,“是啊,想不到吧。”

白锦澜冷哼了一声:“上一次的结党营私案就这样不了了之,还没平息,就出来造反,是嫌生活太无聊了不成。”

“或许是的。”司祧顺口接道。

白锦澜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会让他们明白,得罪了我的人的下场,会如何的凄惨。”

你的人?对于这三个字,司祧不认同的皱了皱眉,口中却说:“为了我,而跟他们为敌,不值得。”

也就只有这样以退为进的态度,才能一步一步的拖白锦澜下水。为了这一刻,他可是设计了好久。

听司祧这样说,白锦澜自然不喜,鼓着眼睛说道:“我的人生教条中,没有值不值,只有愿不愿。”字字句句,皆是斩钉截铁

。仿若,在证明什么。

司祧狠狠的掐着手心,装作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说:“你愿意救我,我非常感激。”

除了感激以外,却是什么感情都不会有。白锦澜苦笑了一声,说不定,在他心中感激都是假的。口中却说:“皇叔何必觉得感

激,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皇叔无关。”

这世上,最美丽和最残忍的两字,无非是自愿。只要扣上这个名字,喜怒哀乐,都变得不再重要。为了你自愿付出一切对待的

那个人,或则那样事,你甚至甘愿奉上自己的性命。

自愿,多美好的字眼。却是最快的、最恨的自杀工具。司祧低叹着摇了摇头,道:“欠人太多,总是需要还的。我这辈子若是

还不了你,来生我就为你做牛做马,任你差遣。”

白锦澜气得面如金纸,咬唇说道:“我做这些,又不是要求你的回报。你若是心中觉得亏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得了。”

那一刻,司祧震惊了。对于白苏,他自认没有那么伟大。虽然,默默的做着一切,甚至不惜亲手将自己送进牢狱,可是,却仍

然希望他知道,曾经有个人对他那般的好。希望他的心中,能永远记得自己。可是,白锦澜似乎却不尽然。他竟然不在乎自己

心中有没有他,不在乎他会不会记得他,不在乎回报,不在乎自己付出多少。这样的人,到底是用情太深,还是根本就没心没

肺,他看不透。

白锦澜见司祧一直盯着他,目光中,还带了几分审视。不由更觉懊恼,吐出了一口气,才说:“我知道除了二哥以外,你谁都

不会相信。”

司祧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怎么能因为白锦澜的一句话,而心思温暖,掩饰的笑笑,道:“对于你二哥,我给的信任也很少。”

这句话,确实一句大实话。

白锦澜并不相信,“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皇叔对二哥的好,可是有目共睹的。”

司祧闻言笑起:“那些好,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哦?原来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自二人身后响起。两人齐齐回头,只见白苏双手环胸,斜靠在牢门之上,

而关睢景,则是爱莫能助的在白苏身后,对他们摊手。

白锦澜迟疑的起身,回头看了看司祧,又看了看白苏,才低低的唤了声:“二哥。”

听见白锦澜的声音,司祧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面无表情的白苏,他竟然无端的生出几分偷情被抓住了的心虚,下意识的

别过眼,不再看他。白苏发现他跟白锦澜的关系,这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此一来,以后的事,将会更加棘手。

第四十七章:冷遇(5)

关睢景忙笑着打圆场:“二皇子,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坐坐。”

白苏不置可否的笑笑,迈着矫健的步伐,几步跨进去,在司祧身旁坐下。司祧下意识的朝里面挪了挪。见状,白苏的眼神一黯

,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白锦澜握紧拳头,不屈不挠的盯着他们两人。

关睢景夹在几人中间,尴尬的笑:“上一次,咱们四人坐在一起,是去太仓了。”

司祧也忙附和的点头。“真是难得啊。”

白锦澜轻轻的笑了笑。白苏则是面无表情,全身却散发出巨人于千里的疏离感。司祧只当没有发现,笑着向关睢景说:“以前

,还觉得七殿下不易接触,现在才发现,原来七殿下是这样的可爱。”

可爱?白苏淡淡的一眼扫过去,冷冷的将白锦澜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白锦澜同样直视着他,却不忘回答司祧的问题:“皇叔

,以后叫锦澜名字就好,不用叫七殿下这么见外的。”

司祧干笑道:“好啊,我就这样叫。”

室内的气温遽然降至零点。关睢景下意识的抬眼去看白苏,果然见到后者脸色铁青。眼神更是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的落在

白锦澜的脖子上。不由纳闷的想到,这两兄弟为了一个男人而争宠,未免也太不正常了一些。

关睢景的秉性素来不错,自然也不会将他们三人往哪方面想。

司祧打了个呵欠,又拢了拢被子,道:“二皇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对白锦澜的称呼改成了锦澜,他的称呼就变成了二皇子吗?白苏冷笑一声,说:“昨日见皇叔一直睡不好,就想着今日来看看

。却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这么热闹。”

白锦澜闻言,立马关切的看向司祧,“皇叔睡不着?”

司祧干咳一声,道:“还好。就是偶尔失眠。”

“有没请太医?”白锦澜又问。

“当然有。”关睢景抢在司祧之前回答。立马,司祧朝关睢景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如此一来,这冰冷的监狱更是寒冷,关睢景

的额头却冒出了冷汗。这两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苏却笑道:“关大人,不知令妹现在可好?”

问的是关睢景,眼神却一直留在白锦澜的身上。果然,白锦澜听到令妹两字,脸色似乎惨淡了下去。

关睢景笑笑:“吾妹一直住在王府,许久都不曾回家了。她的身体状况,我也不大清楚。”

白苏叹了一声,轻轻的说:“我听说令妹为了帮皇叔求情,差点死在关府。”

这本来就是关睢景心中不能提及的痛,被白苏一说,当下,心中的怒火就被挑起。又听白苏懒懒的说:“皇叔啊,婶婶为你付

出了那么多,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眼神,自然是落在白锦澜的身上。

几人这才明白,白苏是拐着弯的告诉司祧,不能做对不起关眉妩的事情。关睢景那刚刚被挑起的怒火,也嗖的一声熄灭了。

白锦澜心中醋意翻涌,却因为早就明白自己在司祧心中的位置,而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来。倒是白苏,却在说着这些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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