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会消亡。

不要说谎，这不是你真正的理由。不错，那些被称呼的名字会死去，但神职和领域不会因此消失，总有一天他们还会重登神位，正如阿曼纳塔以兰森德尔的形态复活。

……

不说？那我就亲自一看……这是什么？太有趣了，以更高位的神力消抹低位神术的力量，能解释下为何一个神弃者能够使用神力吗？我必须要承认你带来的惊喜超出我的预料，如果你有空去我们位于印记城的总部破碎神殿，那里有非常多的学者愿意与你探讨比神明更加高位的存在……

“你还好吗？看上去你的脸色很糟糕。”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密闭的容器内回荡出闷然的嗡鸣，那是个站在他面前的圣武士，银铠上没有沾染任何污迹，巨剑背在身后而不是拿在手上。地面上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尸体却已经不见踪影。如果这是个幻象，那么制造者未免对风土人情太不熟悉了些。

“嗯……你不要怀疑，我才没有忘记我的身份，同伴的仇，我迟早会报，但不是现在，等我更强大的时候，会再来找你挑战！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这样天真的语气，他记起来了，是魁斯特。察觉到他的怀疑而做出解释吗？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相信这不是幻觉，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可以杀了我，现在。”刚才使用了一次梦境显现，他的体力已经耗尽。但幻象的制造者目的并非杀死他——否则不必用如此麻烦的方式，如果魁斯特不动手，那显然是被背后之人控制了。

“你在开玩笑！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有多糟糕吗？趁人之危不是圣武士的行径。”听上去好像为自己的品行遭到质疑而愤愤不平，为什么这样的语气该死的如此像正版的魁斯特？

“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然后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讨论神和信仰的问题……”

……究竟是他看上去非常适合当牧师还是信徒短缺危机已经严重到需要感化神弃者来填补空缺以至于这些人一个个都找他来传教了？

＊＊＊＊＊＊

特别说明下，本文内人物等级均按DND原等级乘以5，计算的时候按原规则算。

小影的实际等级（按原规则）应该是6级，最多可以使用3级法术。

符文施法是我杜撰的，实际等同于特殊介质的卷轴，玩过博得之门的应该知道可以储备一堆卷轴临阵扔出去，而不用消耗自己的法术位，于是不用惊讶为什么他可以施展这么多法术（因为作者就是来秀法术的）

法术列表（按使用顺序，括号内是等级）

Mage Hand 法师之手（0）：可远距离移动最多5磅重的非魔法无主物品（表示这个法术被我修改过了，仅仅是为了视觉效果，改良版或许可以叫做织法者之手？其实没有织法者那么强大……）

Theskyn’s Hearty Heave 塞斯钦猛烈抛掷（2）：投射一道力能冲击波，将环绕你的生物推开（1个3级），视为受到大型敌人冲撞，力量属性同于20+你的施法者等级（最高25）.擒抱你的生物不会被此法术影响

Hold Person 人类定身术（3）：使1个类人生物无法动弹，每轮可做豁免检定尝试挣脱

Nybor’s Mild Admonishment 尼柏的温缓警告（3）：使生物受到一阵尖锐而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使他晕眩1d4轮，攻击，豁免和多数检定-2

？？？（2or3）：这是那个让飞刀变巨的法术，但我重新查的时候查不到了，大约是2级或者3级的变化系法术，效果是让两把小型武器变大（貌似是这样的），然后一堆加值什么的不记得了。

Bands of Steel 钢铁约束（3）：产生大量金属丝带缠绕住1个生物，使他被困在原处无法动弹（无助），即使豁免成功，仍然会被纠缠

Choke 锁喉术（2）：一对由力场构成的无形手环绕目标的喉咙并开始扼死他，每轮造成1D4伤害，攻击与检定投骰-2，包括说话的检定-4，专注DC=10+法术等级+伤害的12

Wither Limb 手足枯萎（2）：目标速度减至5ft，无法持有物品和做出施法动作（详细描述要看死灵书，但身在图书馆的作者暂时碰不到这本书……使用了两次，对手和对腿）

Suggestion 暗示术（3）：使1个生物在法术持续时间内根据你的暗示命令行动，直到行为完成（用了3次，后面的不写了）

Enlarge Person 变巨术（1）：使1个类人生物高度2，重量8，体型提高1级.力量+2，敏捷-2，攻击AC-1.武器也会受到影响.可恒定

Reduce Person 缩小术（1）：使1个类人生物高度减半，重量为18，体型减小1级.力量-2，敏捷+2，攻击AC+1.武器也会受到影响.可恒定（这两个法术貌似在3R里被限制为仅能对人，原来是可以对物，效果是最多缩小成十六分之一or扩大？？？数值忘了，曾经有个经典的用法是，将一块大石头用缩小术缩到巴掌大，然后扔到敌人头顶的时候解除法术……）

Shocking Spark 电火花（2）：产生1束电火花（6级时2个，10级以上3个），远程接触攻击，造成4d6电击伤害，如果敌人穿戴金属盔甲，攻击获得+3环境加值，重击3（49章里转轮枪打出的子弹上也是带的这个法术，它被我称为开罐头专用术）

高潮振颤（3）：粉红书里的法术，因为书不在手边没法给出描述，不过我想名字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Brittleskin 易碎皮肤（3）：将受术者的天然装甲转化成易碎的晶体形态，每次被攻击时都会受到等同于天然装甲加值的额外伤害（我把胸骨当成天然装甲了）

Shatter 粉碎音波（2）：破坏5ft范围内的易碎物品（不超过1磅级），如果瞄准1个物品，可破坏10磅级的物品.攻击晶体生物可造成1d6级音波伤害（最大10d6），强韧豁免减半

Desiccating Bubble 脱水气泡（2）：一个极端干燥的球形气团，速度30ft，接触到目标后可以蒸发目标体内的水分造成2d4伤害（对泥形生物，水元素造成2d6伤害）

Spectral Hand 幽灵手（2）：将1d4的生命转化为幽灵手，可释放不高于4级的接触法术.近战攻击+2

Combust 烧竭术（2）：令一个可燃物或生物的可燃装备爆出火焰，初次火焰爆发造成2d6点火焰伤害+1级（最多+10）

？？？（2）：貌似是叫烈火熊熊吧？忘记了，千法之书里的法术，效果如名称所示……

Necrotic Cyst 腐败囊肿（2）：在目标身上植入不死生物的囊组织（见LM28页，这个系列的法术要求拥有mother cyst专长），目标在对抗死灵系法术时豁免-2，不死生物天生武器的伤害+1d6

Cause Fear 惊恐术（1）：使HD不大于5的1个活物受惊吓，豁免成功仍会战栗1轮（法师的HD是4，这玩意就对法师有效吧……但上次打个攻击自带惊恐效果的怪物，竟然完全无法豁免……估计是加强版的）

Necrotic Eruption 腐囊爆发（6）：如同腐囊爆裂，不同之处是，如果目标豁免失败，周围20ft范围内生物也会受到1d6伤害级（最大15d6）{腐囊爆裂：使感染腐败囊肿的生物立刻死亡，被腐囊转化成不死生物skulking cyst（见LM120），豁免成功的生物只会受到1d6伤害级（最大15d6）}（这个法术的实际效果按亡灵书的描述，被炸的死了没事，感染的死了会变怪物0 0不知道是我理解错还是录入有错）

第四十九章：战栗之血

“非常抱歉，原来带你的那个练级小队集体去看心理医生了，我现在再重新安排一个，稍等。”

终于教会那些笨蛋如何启动法阵后，月亮以为自己可以继续练级时，却被通知那伙人暂时无法进入游戏，这事可蹊跷的很。但他相信对方不会故意怠慢他，毕竟他现在也算是白金之手的一面旗帜了，倘若他有意毁约离开，白金之手的损失还要更大。

打开随身携带的硬皮笔记本，帝国荣耀工整干净的字迹一如他的作风，上面记载着大量私人游戏心得，猜想和推测出来的计算公式，有些观点之大胆、分析之深刻，倘若公布出去，定能引起轩然大波。

那确实是个有资格引人瞩目的家伙。月亮认识帝国荣耀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在一个战略游戏论坛，两人一个是专门打脸毒蛇帝，一个是从不水贴内涵帝，一个喜欢写技术分析帖，不仅擅长写游戏攻略，更长于挖掘游戏内涵，考察文化背景，而另一个就在下面挑刺，一来二去，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也是月亮把帝国荣耀拉进了这款全息网游。建立人物时发现这游戏复杂的很，月亮就想到要让帝国荣耀来帮忙分析分析，他可没那耐心去整理边边角角的资料。帝国荣耀虽然是个资深游戏迷，却有几个怪癖，其中一个就是不玩网游，还有就是只玩战略——按他的说法，那些只要不停点击鼠标或者敲击键盘就能体验爆炸性的视觉效果的游戏毫无内涵和智商可言，精确的计算、适当的谋略和对游戏设计者理念的解读才是游戏的精髓所在。在他看来，角色扮演太过僵化，射击体育强调反应，格斗动作更是不值一提，而网游则是社交为主淡化游戏，虽然月亮曾经写过无数长篇大论将其偏激的观点否定得体无完肤，但那人在游戏上的固执己见有时候就是那么让人无可奈何。

当时为了把帝国荣耀拖下水可谓煞费苦心，现在想来，竟如上辈子的事般模糊在时间当中。似乎也没有很久，大约就发生在一个半月前，却怎么也记不得当初的心境。只记得帝国荣耀确实被他的描述所打动，进入游戏后更是狂热地投身其中。隐约间还能回忆起两人一起讨论法术组合方案，最后颓然发现可学习的法术太少，无法完全发挥魔法的多变与万能，并共同提出组建派系专攻法师团的方案。

为什么会选择变化系呢？好像是帝国荣耀的一个玩笑——这人能开个玩笑真是不容易，说月亮是变化的，所以他该选变化系。他也接受了，变化系的法术最多，而且操作起来确实比较考验水平，交给他，二人才能放心，而帝国荣耀选的预言系其实更侧重探查，和他纠结于资料与数据中的风格很是贴近。

至少那时，二人之间还没有丝毫裂隙。

又是怎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想起那天从副本出来，帝国荣耀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找了个借口就急匆匆离开，满怀心事，甚至没发现他一路跟在后面的月亮。

“看到我，你很惊讶？”当他将刚交接完任务的帝国荣耀堵在图书馆旁边的那条小巷时，那人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混合着强烈的拔腿就跑的怯懦和强迫自己去面对的愧疚，最终是结结巴巴的道歉和解释：“月亮，我……我没有办法，你可以理解的对吗？你知道我没可能继续为你隐瞒……原谅我好吗？”

那个骄傲的人终于卸下了他用理智和知识构筑的盔甲，露出里面卑微渺小的灵魂。脆弱的自尊让他近乎疯狂地执着于从各个角度证明自己的绝对正确和高人一等，哪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可以让他崩溃，让人钦佩的完美伪装下就是这么一个战栗着的无助的人。

他曾想象现实中的帝国荣耀，是否会是个喜欢穿白衬衫系领结的戴着方框眼睛的人，身材消瘦而颀长，走到哪里都夹着几本书或者一摞影印资料，只要问他学术上的问题就会很有耐心地解释……那副景象已经碎裂了，背后是污浊和卑怯。

他揽住对方的肩，触摸着突然间的如释重负，听到那人近乎啜泣的微笑，抬起腿狠狠朝着对方的腹部来了一记膝撞，“这是还你的。”揪住对方的头发，他凑到那人耳边说道，饱含着他能想象的最深的恨意与恶毒，“剩下的，我会慢慢还，我保证这会是场甜美的复仇。”

甩下对方，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巷子，身后传来重物缓缓落地的声音。

“先生？乌鸦先生？您没事吧？”

“嗯？”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月亮合上了手中的硬皮本，“不，没事。”

二人陷入了沉默。

“萨尔，今天和我们组队练级吧。”萨尔是月亮联络到的另一个血脉觉醒的玩家，他的血脉种族是火元素裔，额外获取职业是剑法师，血脉专长是可以将火焰抗性转为火焰吸收，每日一次。

“不用了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萨尔先是一愣，接着连忙摆手，“我和您可不一样，我就一背药的，这号早废了，练也是白练，还是别拖累你们的进度了。这血脉给我真是白瞎了，我啥都不会，让我跟着捡个东西或者扛点什么还成，练级就算了。”

获得血脉之前，萨尔在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公会里打杂。那个小公会勉强凑出的精锐全部折损在矿洞副本后，大部分成员都很消沉，没人支使萨尔跑腿，他也就有闲功夫逛逛论坛，凑巧看见了乌鸦询问血脉专长的帖子，二人便这么认识了。

联络上白金之手后，月亮就邀请萨尔过来。像这样一个打杂工自然无人关心他的去向，而萨尔觉得在公会里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又赚不了几个钱，早就没意思了，只是出于习惯才没有跳槽，对月亮的邀请自然是一口答应，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月亮自然看得出萨尔的心思，大约是想来白金之手这样相对出门的公会里混点经验，以后去别处打工也容易——如果他还要继续做这行的话。不得不说，白金之手确实有点真水平，至少不是萨尔原来那个小公会能望其项背的。来到白金之手后，原本还跃跃欲试的萨尔立马蔫了下去，每天点头哈腰的，生怕被人多看一眼。对待月亮的态度也不像最初那样自然平和，尤其是月亮成为白金之手都要小心应付的名人之后，更是拘谨得有些卑微，生怕怠慢了。

“不用这么客气。”对于萨尔的态度，月亮总需要克制自己叹气的冲动，他和帝国荣耀那样高傲的人处惯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去对待那些打心底就把自己当个小人物的人。“毕竟你也拥有血脉，再怎样也比连血脉都没觉醒的人要强，培养你是应该的。”

“哎，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的血脉专长要元素裔种族才有效，根本没有培养的价值。”

“正好你这个号建废了，重练一个也好，反正有人带着升级。你的种族、职业和专长搭配起来很合适，真练起来，以后别人都不敢小瞧你。”月亮又不是傻子，当然清楚萨尔总是摆出的低姿态下隐藏的内心却是向往着能够扬眉吐气，只是理想与现实的反差，越发让他在人面前直不起腰来。

但萨尔并没有露出向往的神色，反而打了个寒噤，“不，我一点也不想和火打交道。”

“那你就一直这么由人看低着？”

“强大了又如何？变得像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月亮惊讶地望着对方，萨尔也被自己一时大意下吐露的心声惊呆了。“不，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哎，我这张嘴啊！”

任由萨尔在那里悔过道歉，月亮却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知道萨尔不喜欢他们所有人，因为每个人的强大都仿佛是对他的弱小的嘲笑，但他确实没想到萨尔心底是这样看他的。他那怪物似的外表……倘若这款游戏里有很多人选择这个种族，或许他心底还不会如此在意，但只有他一个人……不，这不重要，为了复仇，这样的代价并不算重。

见月亮没有表示，萨尔也讪讪地闭了嘴，二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有人在争吵，伴随着乒乒乓乓的脚步声。“你不能进去！我和他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滚开！”离的近了，才听清是麦田和另一人的声音。砰地一声，门被撞开，麦田还伸着手使劲拦住对方，那个穿着法师袍的家伙却毫不客气地将其推开——月亮认出来了，是守望，这人不是去看心理医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