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天成 下+番外——小夜烛渊
小夜烛渊  发于:2012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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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瑾听得美滋滋的,片刻后,龙颜大怒:“这么说你不想我?”

“是。”陈安然笑着,伸手抱住陈天瑾的腰,脸埋在他膝头,像只乖顺的猫。

陈天瑾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小猫顺毛。片刻,再唤小猫,小猫已经睡着了,两只爪子在陈天瑾腰后紧紧地扣着。

陈安然醒来,发现自己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今晚陈天瑾掌厨,土豆牛肉青菜萝卜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安然钦点的鲜鱼汤。鲜

鱼汤之所以为重点,是因为里面加了过量的盐。

陈天瑾不坏好意地把鲜鱼汤留在最后递给陈安然,陈安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后大呼:“杯子!杯子给我!”

陈天瑾不坏好意地把被子递过去。陈安然灌了一大口,噗地全喷了:“这……咳咳……这是什么?”说着凑过去又含了一口。

“酒。”陈天瑾笑容可掬地强调,“用来暖身的酒。进口的。”

陈安然口里的酒水又喷了出来:“咱们俩就是进口过来的,还买什么进口货?”

陈天瑾不满了:“别喷了,人家从八千六百公里空运过来不是专门让你喷的!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进口中国正版货有多贵吗?”

陈安然一口血:“原来是家乡的特产,怪不得透着一股子聒噪味。话说您自个儿不能喝酒,破费让我自斟自饮是何用意?”

陈天瑾笑:“我这不正给你斟么?”陈天瑾又说,“安然,我至今记得你喝醉的样子……尤其是喝醉后在床上的样子……喝醉

后光着身子在床上的样子最是令人难忘。”陈天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有什么粘稠状红色液体。

这通话说了,陈安然自然就会不配合。陈天瑾其实还有句话想说却没说,最让人喷血的是喝醉后光着身子在床上挣扎纠缠的火

辣热情。看陈安然现在这个样子,很有向此状态发展的趋势。

陈天瑾眼镜高光一闪,得意地笑。

陈天瑾何许人也?想灌醉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尤其是陈安然这种缺根筋的人,陈天瑾表示游刃有余毫无压力。

不屑半个时辰,安然就众望所托地瘫倒在陈天瑾怀里,挨挨蹭蹭像只缠人的猫。陈天瑾下令道:“亲一个。”缠人的猫便伸舌

头舔他。陈天瑾飘飘然乎,迫不及待扶着安然进了卧室。剥个精光丢在床上,那厢伏在床头舔嘴唇,目似秋波荡漾而来,性感

有余,撩人有余,独独少了预期的火辣热情。陈天瑾将其扑倒在身下,顿觉失策。

有总好过无,况且陈安然在床上不张牙舞爪的情况屈指可数。机会难得,陈天瑾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猎物光洁的脖子咬下去,

猎物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再而挨着枕头娇哼不断。鬼知道那挣扎究竟是三贞九烈还是欲迎还拒,毕竟陈安然已经身不由己,一

脸“我死了我昏了你可以为所欲为了尽管蹂躏我吧”的销魂神情,勾得陈叫兽兽性大发。

于是……干柴烈火,烧得人肝肠寸断,断得人心甘情愿。事后辗转送进浴室,陈安然被轻手轻脚放进鱼缸,口中呢喃有词。陈

天瑾凑近了听,被瞬间暴起的陈安然拽进了鱼缸。

陈安然清醒了吗?陈安然要报仇吗?陈安然要反攻吗?陈天瑾摇手指高深莫测道:NO,我千里之外空运过来的酒不是白运的。

我家宝贝的潜能还没完全激发出来。

陈安然欺身而上,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身下人的脖子一口咬下去,毫无意识地伸手拽他的睡裤。奈何睡裤浸了水,扯不开。陈

天瑾善心大发,伸手帮忙。陈安然倒不乐意了,打开陈天瑾的手,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手术用剪刀。陈天瑾大惊,眼睁睁看着个

醉鬼剪自个儿裤裆,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陈安然手里的剪刀要是再偏一寸,没准……

怀疑陈安然出众的手术天赋绝对是不名字的,陈安然手里的手术刀,指哪切哪,例不虚发。陈天瑾反省:陈安然不能惹,万一

哪天……

陈安然撕开陈天瑾的裤子衣裳,紧接着俯身吻陈天瑾,毫无章法。人说“师父引进门,修行在自身”,教育重在引导,陈博导

好心引导着陈安然,如何用眼神和嘴唇交流,如何利用水的浮力和润滑效力,如何平衡,以及如何“坐上去”。陈安然学得痛

不欲生,原来干柴烈火神马的,只是陈天瑾一厢情愿。

陈天瑾只道:我家宝贝潜力无限。

为了全面开发他家宝贝的潜力,回到床上后,陈安然被迫温习功课。温完了功课,陈老师决定来个小测验,一百分制,考场,

浴室。陈安然考试睡着,不及格,被迫补考。考场如战场,二人转战卧室,战了个你死我活。如此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再反

再复,再复再反……

次日,陈安然被手机闹铃震醒,醒来发现自己窝在陈天瑾怀里,浑身酸痛不已。陈天瑾也醒了,发现陈安然窝在自己怀里,遂

抱紧了继续假寐。

陈安然推推他,毫无精神道:“你手机在震。”

陈天瑾说:“我手机是铃声不是震动啊。”

“胡说,是我亲手给你换成震动的。”

陈天瑾终于睁开了眼:“不是吧,我也把你手机设置成震动了。”

陈安然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陈安然不顾身上的酸痛跳下床大呼道:“该死,我要迟到了。”

陈天瑾看着他活蹦乱跳的身影,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我昨晚差点被你榨干了。”孰言衣带渐宽,孰能憔悴无悔?陈天瑾,

你当真是好男人中的极品!

陈安然指着陈天瑾,气得手指直发抖。

“反正已经迟了,你也很累,别去了。在家陪陪我吧。”陈天瑾慵懒地靠在床上,顺手取来一只烟。

陈安然义正言辞:“医生永远没有休息日!我踏进医学院的时刻,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陈安然冲出去神速刷了牙,洗了脸,梳了头,喂了小白。

陈天瑾在房间大喊:“安然,桌上有早餐!”

陈安然大惊:“什么?!我全喂了小白!”小白不知道是被篡改了什么基因,小小的身子居然吃得下一大块早点。

陈天瑾怒不可遏,决意出门买耗子药。不过这年头,耗子药难买!外面响起陈安然匆匆忙忙的开门声,陈天瑾叼着烟等着,只

等到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叹了口气,袅袅烟雾腾了起来。

弹了弹烟灰,却听见卧室门锁轻轻转动,陈安然全没了方才的张乱匆忙,显得从容不迫:“我不是回来和你道别的,我是来找

围巾的。”

陈天瑾笑得灿烂。陈安然心不在焉地抽了根围巾,缓步走到床边,看似稳重,实则犹豫。陈天瑾接过围巾替他系上,神采飞扬

道:“每次看见你一表人才的样子,我比养儿子还有成就感。”

陈安然嘴角抖了抖,杵在那里不动。

当年陈安然死缠烂打,陈天瑾苦口婆心道:“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你还跟着我吗?”

陈安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陈天瑾只得说:“你没房没车没工作,连存款都没有,就想跟我过吗?”

然后陈安然听从陈天瑾的安排,弃理从医,转学到荷兰。陈天瑾好本事,七月二十三号出院,七月底就带着陈安然飞到荷兰,

到了荷兰,住所和学校的一切就已经安排好了。陈安然第一次见识陈天瑾行为作风,雷厉风行,效率奇高,有股子自己学不来

的大气,于是立志永远追随他。

到了荷兰,就开始教陈安然法语。陈安然这才知道陈天瑾几乎是无所不能。

陈天瑾说法语比英语难学得多,偏偏陈安然学得飞快。再尝试教英语,居然还是一窍不通。问其故,陈安然方才难以启齿道:

“曾经一张考了零分的英语试卷被示众了,所以我有阴影。”

陈天瑾拍案称他为英雄,毕竟全是选择题的试卷,考零分着实高难度。

“你不迟到了?”

“没关系,医院和医学院都是我的人,不是关系好,就是买通了。”陈安然得意洋洋,“我导师兼肿瘤科主任从来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

陈天瑾挑了挑眉:“从来?你经常迟到么?都去了哪里?”

陈安然嘴角又抖了抖,被陈天瑾抱着吻住。

“早点回来。”

“嗯,等我回来陪你出去走走。”陈安然傻笑着走到卧室门口,才想起什么地回头,“药有按时吃吗?”

陈天瑾原本满心以为可以蒙混过关,见陈安然回头,心头懊恼,佯装镇定道:“吃了。”却还是忍不住看了床头柜一眼。

只一眼,就被陈安然捕捉到了。陈安然走回去打开抽屉,里面好几盒子完整的药整整齐齐叠放着,抬头看陈天瑾,只见他愁眉

苦脸道:“这药太伤眼睛了,我不喜欢。”

陈安然说:“没办法,暂时没有更好的。”

陈天瑾推了推眼镜,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陈安然被看得怕了,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靠过去抱住他:“那我回去给你换一副方子?”

“嗯。”

陈安然又在他嘴角轻轻一吻,匆匆出了门。

陈安然每日上班前,必来和陈天瑾道别,有时记起时已经到了学院或医院门口,也偏要回头,次次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陈天

瑾假期闲置在家,欺负欺负老鼠,堆堆雪人,看看书写写字,每隔半小时接到陈安然一个电话,日复一日。

这日陈天瑾又拿烧杯罩住小白,披着外套出了门。街上一派节日气象,陈天瑾逛了衣店,鞋店,珠宝店,走遍邮局,教堂,飞

机场。

机场人山人海,有来有往。陈天瑾站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招蜂引蝶,柔和的东方面孔在欧洲人群中极不协调,偏偏又那么明丽

动人。短短半个小时,前来搭讪的人数不胜数,有男的,有女的,有不男不女的。陈天瑾面带微笑,应付自如。

十一点左右,陈天瑾终于遇到对手了,是一位中国姑娘。

姑娘问:“请问×××怎么走?”用的是英语。

陈天瑾答:“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对这里不大熟悉。”

姑娘又说:“这位先生,我觉得您很面善,贵姓?”太经典!

陈天瑾乐了,答道:“我叫顾秦。未请教小姐尊姓大名?”

姑娘轻笑:“原来是顾先生。我姓乔,你可以叫我Tina。”

陈天瑾愣了。

姑娘说:“顾先生是在等人吗?我帮你拎着东西吧。”

陈天瑾急忙躲开:“不劳驾。”虽然急急躲了,还是被她摸到了手,陈天瑾大为羞恼:安然,我不忠,我反省!

姑娘说:“我可以陪你等人。”

“小姐应该有事吧?”陈天瑾甚为苦恼:长得好就是麻烦,回去得在陈安然脸上划两刀。

姑娘用中文说:“我等人来接我。那人叫陈天瑾,你认识吗?”因为是中文,而且是方言,所以听得出是哪里人。

陈天瑾说:“唐露露?”

姑娘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陈天瑾很苦恼:“现在眼睛不好使了,而且你的变化也挺大。”

唐露露孝心大起,替陈天瑾拎东西。

是时,陈天瑾手机响起,来点显示是:烂桃子。

他接起手机。对方失却往时往日的热情,淡淡问了声:“在哪呢?”

陈天瑾说:“在家呢。”

“很嘈杂,家里有人?”

“是啊。”

“骗人!我刚才往家里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陈天瑾装傻:“有么?你有打过么?”

陈安然傻了:“你真在家?”

“那还有假?”

陈安然哦了一声,讪讪挂了电话。

唐露露听得笑翻了:“老师,高!”

陈天瑾但笑不语。

高的不止是老师,还有那个学生。爱情确实要抓牢,但也要懂得调适,小小的欺骗不是罪,有些事双方心照不宣,不一定要挑

明,抓住对方的暗示,才能配合得好,这就是默契。

陈天瑾摇头说:“还要等到后天。你来得算是最早,这两天住在我们那里吗?我回去替你收拾。”

唐露露急忙摆手:“罢了罢了,不敢打搅你们,我自己找地方住。让我去你那里帮忙倒可以,毕竟这次来看你们不是小事。”

陈天瑾笑了笑:“安然不知道我叫来了你,他一定会很开心。”

“还有哪些人?”

“大多是我的同学。他的同学知道的不多……总之你是来了。陈天瑜我也通知了。”

“江卿白……会来吗?”

“他很忙,但可能会来。”

“那……”

陈天瑾急急解释:“如果江卿白来的话……我和安然出国那天,他就去了加拿大。后来听说他又回国了。”

唐露露点头:“我见过他……”

“别告诉安然。”

(下)

陈天瑾把唐露露送到住处后,正好半个小时过去。

陈安然打来电话,声音沮丧:“头儿,我好累啊!你说过个圣诞,怎么还这么多人得肿瘤呢?”

陈天瑾严肃道:“安然,肿瘤非一日之溃,积年累月方渐靡顿。”

陈安然很苦恼:“弟子谨遵教导。但是现在怎么办,主任让我晚上加班。我现在胳臂疼,腿疼,腰疼……疼。”

“乖乖,别说了,我心疼。”

陈安然奇道:“你也有心?!你早干嘛去了?”

陈天瑾说:“错了。那我胃疼。”

“哎陈天瑾,我告诉你哦。今天有个病人说是胃癌晚期十四年,她老公天天给他熬中药。”

“你想表达什么?”

“你叫我声老公,我也可以给你熬。”

“你熬的东西能吃吗?”

“谁说不能?咦,那是什么?”陈安然似乎在那头有个惊天大发现,“老婆,我们科门口有个死人!”

陈天瑾大惊失色:“安然你不要急。私奔我随时陪你,奔不了我们就找顾秦上诉。医死人这种事不好说的,也许还有转机。如

果~”陈天瑾颤声道,“如果你不幸进去了,我起码会等上三天再另寻新欢。”

陈安然抽了:“谁说是我医死的,要是我医死的,我可能扔在自己科门口吗?不晓得哪个科这么缺德,医死了人嫁祸我们科!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我~我不是死的。”

陈安然惊了一跳,定睛一看:“咦,这不是顾秦吗?陈天瑾我们没法找人上诉了。”

陈天瑾说:“快看他身上有没有现金。”

“老婆英明!”

陈天瑾笑骂:“你就不怕被你们科的人骂妻管严?”

“我们科只有主任懂汉语。顾秦顾秦,你身上有现金吗?哎,你耳朵这是怎么回事?飞机?你哪一班机?”

“你们……你们都不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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