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传说中的第一美人还没回来,我们就先做自己的事吧。你说如何,休?」
18.
休不觉得和索有什麽好做的,神色漠然的瞥了眼,又重新穿好上衣。往外看去,还是不见拜郁的踪影,天已经一点一点转暗,他开始坐立不安。
索不笨,甚至十分聪明,所以才能让他知道休的底限在哪里,用不引起厌恶的方法慢慢突破,於是见休似乎带了点焦躁,索马上明白他是为了那个雌性担心。不想让男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个自己看都没看过的陌生人,索边着喊冷关上门,接着坐到桌旁,从上衣掏出链子失落又眷恋的说着。
「我受伤休息了大半年,没想到这样你就忘了我,要不是昨天跟着父亲,也不知什麽时候才遇得到你……唉!我只能靠这条链子想着你!」
索手上是一条皮绳绑着颗野兽尖牙做成的链子,休一看便知是毒蛇的牙,听他一说休皱了皱眉,沉声道:「强长老说了你受重伤没办法见客,要休养半年才能好。」
「所以才说只能靠着链子想你。」索明白父亲的用意,不过都爱了好几十年哪有办法光靠避不见面感情就会消失无踪,「要不是你救了我,还负伤把我带我部落,现在我已经是那条蛇的排泄物了。」
休脸上表情没因为对方的话有一丝改变,在他的观念里,大至部落、小到每个族人都是他的责任,只要他能做到的,无论再危险他都会努力完成,所以半年前在森林救了差点死在毒牙下的索,休也只认为是自己应该尽的责任。
索看着休沉稳的模样,眼里不由得掠过迷恋,就是知道对方的个性,以及任何事都撼不动的坚毅,才会由单纯对雄性的欣赏渐渐转为对他的爱恋,爱上休他也没後悔过,即使知道两人在一起的结果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不过只要能天天看到男人,那麽点小遗憾便也不是那样重要。
本来受伤时被父亲暗地阻挠相见,索也不担心休会被抢走,或是他会爱上哪个雌性,毕竟他了解休,看他拒绝雌性邀约毫不犹豫的态度,便也就理解他不是随便的人,养伤期间想着日子长久下去,最後和休相伴的只会是自己,不过美梦终被亲父带回来的消息给轰得粉碎。
——族长从森林带回一个雌性!还是前所未见、漂亮得像是春神的大美人!他还当着大家的面向雌性请求和他成为伴侣,人家也答应了!
亲父欢欣鼓舞的手脚一同比划着,彷佛被求婚的是自己,满脸甜蜜幸福的模样,索却有如瞬间泡到冰水里,脑袋一片空白,连父亲何时站到他面前都没发觉。
——放弃吧孩子。
不!怎麽可能放弃!索刨着爪发出愤怒地低吼,他不相信休会如此简单就和见不到几次面的人结成伴侣,他一定是一时冲动!对!那个雌性不是说非常漂亮吗?休肯定只是一时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住,想想好看的雌性向来都嚣张跋扈,休终究会退了烧,然後又会变回独自一人,自己的机会还是有的!
於是等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的伤日渐转好,也没再听说休和那个雌性有什麽发展,索便知道他的希望不远了,然後就在他伤好,部落也恰好发生大事,索立刻嗅到机会,赶也赶不走的跟着父亲来到染病的雄性家,果然身为族长的休早已经到了,见到自己眼里有丝意外和放心,索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但那刻满世界都只剩休的身影,再也容不进别人的存在。
还有机会。索一贯这样安慰自己,不过到了休家,亲眼看到他是那麽喜欢那个不知打哪来的雌性,索心中笃定的信念也逐渐瓦解。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所以看不到你只能藉着这链子来慰藉我自己,唉!你真是负心汉!」索摇头感叹的说着,休却像是从他话里察觉到什麽,眼里有丝异样,不过索却是无谓的笑着,使得休怀疑刚才听到的认真全是自己的错觉。
暗地自讽的笑了笑,见休又开门望向门外,索知道自己不确切挑明才会让别人有机可趁,但是雄性和雄性……他的不敢也算情有可原。
忽地,休眼睛一亮大步迈了出去,然後再进屋,他身後已经背着装满草的竹篓,那上头还插了几枝从没见过的透明花朵,接着一个漂亮的雌性也跟着进屋,索眼中闪过敌意,即使马上就被掩起,不过却还是被拜郁给捕捉到。
「这就是传说的第一美人啊!果然漂亮的有如春神!」先是赞叹完几句,索坏笑,「我是索,休的好朋友,休这麽好运能遇到你这麽漂亮的雌性,为了你连跟他在一起好几十年的朋友他都不要了,唔……我真是伤心。」
挑了下眉,这麽明显夹枪带棍的反话拜郁听不出来就是傻的,原来兽人还是有这种类型,不过要自己让出休?不要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我是拜郁,幸会。」拜郁用他完美无可挑剔的礼仪对着索微笑,让他看清谁才是这屋子的半个主人,跟他抢休……那就别怪他无情。
索皱了皱眉,他感觉眼前这个雌性和以往看的都不同,性格像是更偏向雄性,这样的美貌加上不输兽人的气势,的确有一番独特的魅力,不怪休会这麽喜欢他,只是突兀感却是怎样都消不下。
「索,你该回去了。」休突然开口,让索和拜郁都惊了下,以为男人终於开窍了,下刻却听他续道:「强长老让我告诉你你亲父已经做好饭等你回去,别在外面待到晚上。」
索还没和情敌斗上,就先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拜郁突然觉得对方可怜,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是喜欢休很久了,可惜摊上休这麽个闷葫芦,怕是休连对方喜欢自己都不知晓,依旧把他当朋友,不过休只能是自己的,就算再可怜也不可能和他平分。
情敌的事就被暗暗记在心上,吃完晚餐洗好澡,当两人一起躺上兽皮,拜郁才把哽在心头的问题问出。
「休,你们认识很久了?」
俩人的默契非常足够,休一听便开始回想,接着点头道:「从小就认识,不过成年後才开始熟。」
这种回答有百分之八十是把对方当成比路人还要好一些的朋友,剩下的二十就是普通朋友,於是拜郁放心了,甜腻的笑开,覆身到休身上,吻温柔的印下。
休羞涩的张嘴迎入滑腻的舌,感觉舌头被吸吮、唇也被轻轻啃咬,一层薄红渐渐染上麦色的脸孔,神志也逐渐抽离,彷佛所有神经都被对方掌握,只能随着亲吻的时间一点点敏感起来。
不由自主的低声喘息,突然身体弹跳了下,就见休急急的推着上头的拜郁,眼眶慢慢浮上湿润。
「郁!」
「嗯?」拜郁歪头无辜地笑了,手却不老实的抚上身下人紧实的大腿内侧,然後滑入兽皮里,握上了已经半勃的硕大炙热。
低下身紧压着挣动的身体,拜郁在男人耳边低低轻笑道:「让我摸……我想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19.
握住想推开自己的手,仅剩的一手慢悠悠地撸动,却是细细感受着男人脆弱处的热烫硬直,圆润的指甲轻拨顶端,还能听到耳边微微的呜咽,身下结实的躯体颤得也更厉害。
休不敢使力挣开压在身上的拜郁,只能慌乱的抵住他的肩,感觉自己的腿被分得更开,虽然围住下身的兽皮还在,却是无胜於有,像这样被嫩滑的手从下头探进,被温柔的握住热得发烫的性器,隐密的猥亵感让休红着眼眶想逃开,无奈却被紧紧桎梏,身体越来越无力,他忍不住急促低喘,银眸渐渐泛起水雾。
「郁……」从没感受的快感让休脑袋烧灼到无法思考,扬起头,喉头上下耸动着,连何时被松开手也没察觉,手搭上身上人纤细的肩,咬着薄唇强忍呻吟,却被下刻胸膛落下的吻咬给逼出喘息。
听着男人无法压抑的声音,拜郁眸色渐深,加快手上套弄的动作,另一只手一挑,纯阳性的身体上,仅剩的兽皮跟随着滑落,深深看着身下赤裸诱人的男人,手爱怜的轻抚热烫的肌肤,指尖摩画着颈间,缓缓滑到鼓起的胸膛、绷紧的腹部,勾唇一笑,拜郁唇跟着覆上边说道:
「他喜欢我呢休……」
听拜郁的话有一丝回神,不过越渐敏感的身体让休很快又沉溺在身上人给的快感之中,下身早就被爱抚到流着汁液,挺起腰,双腿微微打颤着,感觉胸前那无用的地方被含入湿热的嘴里,羞耻感一下就窜上背脊,本来甚没感觉的乳头突然因男人极尽缠绵的舔舐啃咬而溢出酥麻,忍受不了这般快感,休低声粗喘,手不由自主抚上拜郁的背,小腹逐渐绷紧,性器已经累积到了爆发的边缘。
知道现在深入做什麽都不适合,拜郁强压住把男人双腿大分,然後刺进去他体内、让他在自己怀里颤抖低吟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理智总算找回了些,加重爱抚的力道,终於听到一声拔高的喘息,手上同时感到一片湿漉,休高潮後微张着嘴的迷乱表情让拜郁差点再次扑上,赶紧握了握手,把头靠在休胸膛上听着他尚未恢复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休终於从神迷的快感里回神,意识到自己和拜郁做了什麽後,身体倏地僵硬……
他竟然、竟然让郁碰自己那里,还被摸到射出来!羞耻和一些道不出的感受让休脸猛地僵住,不知该如何反应、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拜郁。
想起身逃开这令人不安的情景,不料趴在自己身上的拜郁一离开,冷风窜进,拜郁细白的肌肤立即起了点点疙瘩,休才发现他胸膛上都是自己刚喷发出的浊液!
张着唇微微抖着,休就保持着半起身的动作僵着,拜郁见了心中满是爱怜,就着跪着的姿势凑上前吻上,只见休笨拙的抬起手围住拜郁肩膀,睫毛颤了颤,双眼逐渐阖起,放松身体,专注投入双唇间缠绵的舔吻。
一吻过後,沉默的拿起兽皮,仔细擦去充满阳刚味的男性躯体上沾染到的点点腥液,从诱人的胸肌往下擦到腰腹,终於要移往静静贴伏在双腿间的性器,休却一把抓住拜郁的手,慌乱无措的脸上尽是红晕。
安抚地笑笑,执意继续下去的拜郁抽回自己的手,因为怕眼前人纤细的手被伤到,休也没真正使力,於是轻易抽回手後,拜郁目光移到男人下身,忽地了然的扬起唇。
只见那本来已经疲软的性器,竟然在刚才被拜郁擦拭身体的时候又再度勃发。休别开了脸,垄罩在昏暗下的神色分外让人猜不透,不过拜郁却可以感受到他至少没有厌恶。
「休,我喜欢你,对你有欲望并不奇怪。」低声笑说道,手中兽皮飘然落下,抚上男人脸颊,拜郁轻轻啃咬着对方有力的脖颈。
突然一只手颤抖着碰上拜郁隆起的裤档,情不自禁低喘声,拜郁满眼深沉的看着红着脸帮自己抚弄的男人,才压下的情欲已经没办法制止,喉头发出欲望的低哼,拜郁立刻转移目标吸吮上休褐色的乳头,唇舌逗弄舔咬间手也在激烈的搓揉,惹得休呼吸一下变得急促,挺起胸膛,半勃的性器马上又如热棍硬直。
已经泄了一次,理智虽有些维持不住,却不会像头一次浑然沉浸在欲望的快意里,於是休喘息着感受到手下覆盖的事物越渐烫人,眼里泛起迷茫的水雾,想到拜郁说对自己有欲望,心一横,大胆探进他裤头里,握住已全然勃起的偌大性器。
拜郁仅存的理智终究被羞涩的爱抚给席卷得全无,他闷哼了声,将满脸疑惑的男人摁进兽皮居高临下的望着,休不解的看去,就见他绿色的眸子里全是灼热的欲望,接着更是勾起惑人到极点的笑。
紧紧瞅着男人分开他修硕的大腿,邪肆的抚上性器下的囊袋,感觉底下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抖,金发流溢间,拜郁的唇已经碰上了性器顶端。
「不要!郁!」休惊愕的看着拜郁竟然把自己肮脏的那里含进嘴中,急忙想推开他,不料拜郁早有准备,马上重重吸了一口,果然休肌肉立刻一阵绷紧,而後就眼里毫无焦距的软了身子,乖乖躺到兽皮上任人作弄。
终於没了阻挠,拜郁唇舌并用温柔地照顾休流着液的性器,感觉嘴边热柱偶尔的跳动,他吻越是往下,直到舔上嫩滑的会阴,轻咬了口,休立刻浑身一颤,止不住呜咽一声,大开着修长的腿,任由埋首下身的男人玩弄自己敏感的私处。
下体早已经硬得快炸开,拜郁加快动作,手又重新握上休急需爱抚的性器,上下套弄间,耳边呼吸越渐短促,他双眼直直盯着会阴下带了点红的褐色褶皱,舔了舔上唇,伸出手指轻刮搔着,看着因自己的动作而敏感得微微抽搐着的菊蕊,拜郁神迷的朝男人後穴探进根手指。
很紧很乾燥,这是拜郁第一个想法,然後抬头见休,却看他的脸已经忍不住僵硬,忽地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拜郁马上回神,狠狠咬着唇,退後了一大步,欲望一下全消。
下体被手指插入时休就已经回过神,他没想到郁竟是想这麽对自己,从没想过会这样,他霎时茫然不知所措,不过蓦然挤入的手指没经润滑,彷佛要被刺穿的感觉让休不适地皱了眉,好在在他身体忍不住要弹起逃开前拜郁已经先退出手指。
喘息着朝拜郁看去,就见他脸白得有如死了般,嗫着唇,绿眸一片死寂的空白。
20.
知道男人正看着自己,拜郁却已经无法控制好表情,他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像是没事般平稳道:
「痛吗?抱歉……我不小心……」倏地停顿,说这话连他自己的觉得薄弱,眼里一暗,想伸手帮休还未发泄的性器弄出来,休却握住他的手,心一慌,拜郁无措的望去,下刻却被压到男人身下。
「郁!」休脸上有着怒气,更多是不解的慌乱,他低声喝住想蒙混过去的拜郁,裸着强健的身体,毫不见扭捏道:「你想做什麽?」
表情完全僵住,想要勾起嘴角,扯了几次都只露出难看的弧度,拜郁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到全然无事,终究嘲讽的撇过视线,发出低沉的笑声。
被对方反应弄得不明所以,休锁着眉俯看底下白皙美丽的脸蛋,不料拜郁表情瞬间一变,射向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破罐子摔破大概就是指他现在的情况……豁出的想,使劲拉下男人身体,手跟着抚上他宽阔的背脊,拜郁沉着眸色,嘴唇启阖,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想干什麽?我想和你做爱,想插进你的身体,用肉棒操你,让精液灌满你的後穴。」见休表情随着自己的话越渐错愕,恶意笑了下,他继续说道:「失望了吧……我压根不是什麽雌性。」手掐揉着结实的臀肌,表情有丝扭曲的快意,「只要我射进这里,你肚子里可能就会怀上我的种。」
这番话遣词粗鲁之直白,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完全明白他的话。
休是明白了,又好似全然不懂,银发垂到了拜郁两侧,替两人围出隐密的空间,闻到底下淡淡的香气,他思绪渐渐清晰。
藏着的话一股脑说完,疲惫地闭眼,拜郁知道这就是最後了,放松身体静等着处置,等了会儿,却没等到对方任何动作,睁眼看去,就见那向来没什麽表情的冷峻脸孔竟显出明显杀意,银眸已不见爱意,隐隐透着戒备抗拒。
心蓦地一疼,阖上泛热的眼,再张开时已经不见伤痛,推开男人没有使劲的身体,拜郁站起身,低哑着声音,朝垂着头的人道:「我很抱歉骗了你,我会离开这里,不会给狮族部落带来任何困扰。」
走到门口,唇微微动了动,想说声「保重」,却愣是埂在了喉头,悲哀的笑笑,推开木门走出,一阵寒风立即吹拂过裸着的上身,外头早已天黑,不知该往何处,拜郁冷静地思忖着,理智的想到该和部落里认识的人先道别,不然休怕是会惹上麻烦。
走了两步,突然後头传来「碰」的一声,还来不及回头,肩膀已是一紧,就听焦急的声音道:「我愿意、我愿意生下郁的孩子!郁想要我也没关系!」
拜郁瞬间茫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是听到多不得了的话,想要从男人嘴里再次听到确认的答案,想转过身,却发现竟被紧紧的桎梏在宽阔的怀里,动了动,还是不见放松,明显是休不想让他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