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盛唐之功利之徒(穿越)+番外——十里晨曦
十里晨曦  发于:2013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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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是一个身有余财的男人穿越唐朝的故事。

方砚翙知道穿越,但是他从来都不渴望穿越,因为他知道,不会成功的人走到那里都不会成功,依靠幻想支撑的世界总归只是幻想……

但是他还是穿了!

他不但穿了,而且还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金融专业,去搞古诗词的创作!

这本来已经是很苦逼的事了,但是更苦逼的事还在后面!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被称为男人了!

果然这是个坑爹的世界!

于是他便在这个坑爹的世界中,一步步走向权利的中心,却又在刚刚触摸到那份果实时走向田园。

李白,王维,都曾与他一同饮酒,如今他的世界中又留下了谁?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砚翙 ┃ 配角:王维 李白等 ┃ 其它:穿越

01.穿越伊始

方砚翙站在书房前看着四合院上空那方方正正的天空与天空中游弋的透着暗暗的霞光的云,竟然痴了。也没有理会小厮们窃窃私语的内容,因为他知道,他们谈话的主题定然是他,即使不是他,而是厨房的婆子,采买的管事,但是话头终将会绕到他的身上。从无例外。

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知道管家克扣他的例银,知道小厮怠慢他,知道厨房减少他的菜品,知道丫鬟小厮肆无忌惮的议论他……

但是那又如何呢?方砚翙依旧看着那狭小的天空仿佛没有看到远处探头探脑的人影。

“大少爷最近居然不读书了呢,真真是奇闻一件啊。”一浅褐色短襟打扮的小厮靠在树上说道。

“你且嘴碎”旁边一身着粉衣梳着长辫的七八岁的女孩笑着说,说着还作势要打,小厮连连求饶,并唤了几声姑奶奶,硬挨了几拳才得了豁免。

“这话大家嚼烂了,你才说,真是怪没意思的。”旁边一同样浅褐色短襟打扮的小厮斜站在那里,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一条腿上嘲讽的看着原来那小厮。

原先那小厮涨红了脸,张嘴欲言,却又闭上了嘴愤恨的瞪了这小厮一眼然后将头抬起来,鼻孔向上不说话了。

“你且小心,大少爷固然如此,但毕竟是主子,咱们这些下人怎敢妄加评论。”那粉衣女孩又瞪了这小厮一眼才带头离开。她离开时的背影袅娜无比,若是不知道的把她认作哪个府邸中的小姐也并非难事。

然而,方砚翙看着女孩离开前那嘴角的笑意,不由心中一惊,那样的笑,笑在脸上,笑在眼中,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神经都带着浓郁的笑,和谐而美丽。你仿佛没有见到过比这更加真诚的微笑。但是方砚翙却知道,这样的笑是不会抵达心中的,永远也不会抵达……

这样的还是个孩子的丫鬟居然有这样深沉的心,那么那些还未出现的主子又该是怎样的,这样的联想怎么能不令人胆颤心惊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令人难以存活下去,黑暗而冰冷,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

方砚翙知道,而且一直都知道。即使他死过一次,但是他始终知道这一点,而且从不怀疑。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中,他就设法打听出来了一切,此时恰好是唐开元初年。恰逢盛世,这个时代有无数脍炙人口的名字留在历史的扉页上,那重彩华光的灵魂在空中熠熠生辉,高贵的灵魂洗涤了无数人的心灵,将无数人带到那神妙的世界中去。这个时代屹立于世界的顶端,无数的国家前来朝拜,无数的外民千里迢迢的来此。

这个身体的主人与自己有着相同的名字,庶出,年十六,生母已逝,有一个嫡出弟弟,年十二便已经通过了童试,而自己却依旧是白丁而已。弟弟读书,他读书,弟弟玩,他还在读书。但是却依旧落得个落第。

这次下场后,熬了些许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终于是没能熬过去,在年华还未彻底绽放之时便已经化作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无限的希望后的绝望,静静的离开,知道的只有方砚翙一人而已。

“扑,扑,扑”三声极为规律的敲门声传到方砚翙的耳中,这种敲门的节奏把握的极为优秀,而声音的轻重也是无比的和谐,未见其人,便先有了好感。或许这便是世家子弟的涵养风范吧。

方砚翙尚未打开院门,就有小厮殷勤的跑去开门,鞋底扬起一连串的尘埃,这期间也竟然没有问自己这个正经主子一次!门就这样轰然洞开,门外是一个少年身着深蓝色长袍,腰间系一枚玉佩,那玉佩这样看来,没有一丝杂色浑然天成,在他的腰间轻轻的摆动,细长的红色丝线随着玉佩的摆动而规律的跳动着,鲜艳而诱人。真是应了那句君子如玉的古语。

看着来人他在脑海中自动搜索,骄傲的,年轻的,这般张扬的孩子不是他那嫡亲的弟弟那又会是谁呢?

“大哥这些日子可好些了?”少年认真的看着方砚翙,眼中充满了关怀“小弟前些日子着实太忙竟然忘记了大哥,真是该罚,如今前来赔罪,任凭大哥处罚。”少年作一长揖,谦逊不已。若要是真说些什么,倒是他小肚鸡肠了。他只是笑得皮笑肉不笑的说:“怎敢劳烦二弟,如今二弟人贵事多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话说得极酸,也甚是不得体,但是少年却并未生气,只是淡淡的笑着岔开话题道:“听闻大哥近日身体欠佳,小弟便带了几颗老参,望大哥笑纳。”

方砚翙点头收了,那少年又寒暄几句,然后就带着下人,花团锦簇的走了。

少年刚走,就传来小厮的声音“大少爷还是这样不会做人。”

“是啊,二少爷贵人事多,能来看望大少爷已经是念了兄弟之情,如今大少爷还是给二少爷没脸,连房门都没让进,真真是……”

……

声音一声比一声响,方砚翙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说是奴大欺主也是恰当无比的。

但是这又有什么错呢?他方砚翙虽说是长子却不是嫡子,在没有嫡子的时候固然是当宝贝养的,但是既然有了嫡子,他这年幼时就抱养在嫡母名下的少爷就显得尴尬了。况且如今连个童生都考不中,今后也只得依靠二房过日子,若是连二房都得罪,那这些童仆今后的命运也就堪忧了。

他也不是没有雷霆手段的,只是往日古板不通世事的大少爷突然如此,便是长了上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况且如今上百双的眼睛盯着他,若不是步步小心,恐怕就要请道士和尚了。

方砚翙转身回屋继续看书,纵然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为今看来,科举却是唯一的出路,还是认真应付,博得晋身为好啊。只是……四书五经这些古董他以前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而如今穿越小说所赋予的继承前生的记忆的美事也没有轮到他。而如今,他却连毛笔字都写不出来……

悬腕写字,悬梁刺股……

纵然冬季寒风刺骨,他的碳是决计不够的,蜡烛也就几盒而已,这让原本夜夜笙歌不到凌晨不睡的他痛苦不堪往往彻夜失眠,但是那又如何呢?他穿越百年的时光到达这里,本就是格格不入,如今能做的只有适应这个社会,仅此而已。

若是想要鲜衣怒马而不是洗旧的衣服年年穿,不是每日吃些剩菜残羹,那就要脱离这里……

作文一途,博大精深,方砚翙看着竖排的文言文,几近与头昏,目之所及,便是黑压压的字,连个标点都没有,有些字他甚至都不甚认识……

方砚翙死死的盯着手中的书,心头叹息。他素来不是什么诗书传家,文言文也不甚知晓,大学时期专业是金融学,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引起他的半分共鸣之感,况且如今自己句读不知,字句不懂……

但是他却知道金融业最有名的话——市场不同情弱者,不相信眼泪。他要做的只是相信自己而已。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为人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犯上而好作乱着,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其为人之本也……”

“吾十有五而至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随心所欲,不逾矩。”

方砚翙看着眼前柔软的宣纸,阵阵墨香透过晨光,若实若虚的飘逸到方砚翙的鼻翼,带着宁静致远的味道。但是这于他却着实是一种折磨。一个一个字在他的脑中徘徊,仿佛在不经意间就会汹涌澎湃的溢出,无法断绝。

他本来并不是很有天分的人,只是一直都舍得对自己狠而已。他一直都知道,人的潜力是无穷,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够不够狠而已。他见过在郊外挥洒青春,在绿茵场上飞扬汗水,对一切都充满热忱并且可以圆满的诠释自己的人,他见过永远站在巅峰,可以主够坚强的面对一切的人。这些人似乎不需要怎样的努力就可以站在巅峰,看着旁人可笑的攀登……

但是他却知道,即使自己一生都无法爬到那样的高度,但是只要可以,就不会轻易的放弃……即便是多少惊才绝艳的人在这条道路上坠落,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的路只有一条而已。

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给了他一条道路必然会在道路上布满荆棘,纵然遍体遍体零伤,纵然抛弃过自尊,抛弃过爱情,抛弃过良心……但是他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永远也不会!

不懂句读没有关系,朱圣人的解释中偶有涉及,只要肯花时间归纳总结就不会有问题。不懂句意没有关系,只要一遍遍的读,定然可以理解其中深意。

方砚翙一步步的按照原主人的行为行事,不敢行错一步。读书,看头上那片狭小的天空,读书……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窗前的梧桐叶纷纷洒落于地,将这狭小的院子铺得金灿灿的,竟然将这冰冷遮去了些许。

他也不嚷叫这满院的落叶为何无人清扫,这院中人人都长了一双势力眼,又怎么会把他这没有母亲护身的少爷放在眼中。

若是他唤人清扫,恐怕也少不了几分嘲讽。

方砚翙的手指清白指节处更是毫无血色,青筋明显的突出。身处在这个家中日日所见都是那些令人作呕的嘴脸,听得不入耳的话语,又怎么能够像他那二弟一般心无旁骛的读书学习呢?他的胸口一阵阵的发疼,似乎要浸没四肢百骸。

浅浅的叹息一口,他便回屋看书,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依靠一些笔记渐渐知晓了句读,繁体字虽然写得不好却也可以说得上整齐了。

02.恶仆欺主

“少爷……少爷……”一个他身边名叫方顺的小厮高声叫道。

因是诗书传家,所以府中的仆役多是叫的雅名,若是小厮,则起清商之类,取的是凄清之音之意。若是婢女,则取玲珑之属。但是他的小厮却是依旧叫着本名。好像是在整个府中嘲笑他一般。

“轻些声,没见到我在读书吗?”方砚翙愠道。

“小人错了,请少爷责罚。”小厮歪歪扭扭行了一礼,然后未等他叫起,就自行起来,舔着脸笑道:“这是二少爷的帖子,宴请同期,夫人便想起您来了,也请您一同去呢。”

宴请同期?那又于他方砚翙又什么相干?他一个白丁在这群身俱功名民的人中,还要躬身行礼,这还正是要将他彻底折辱呢。

但是这帖子既然已经接回来了,又不去参宴,便是给他那嫡出的弟弟没脸,家中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其实编排事小,若是因此将他本就捉襟见肘的嚼用短了,他岂不是更没活路?

这个仆役,恐怕是从未将他放在过眼中,这种大事,居然背着主子就做出了决定,此时尽然还一脸亲密的站在他身前,真实恶心到了极致!

若是不借机震慑这小厮,他以后岂不是要被他压着了吗?

“少爷我何时说过要参加这宴会了?你这奴才!怎么把帖子拿回来,就怎么把帖子送回去!”方砚翙将刚写好的一幅字甩在他身上,顿时他那月白色的衣服便被墨水染黑了一大片。

方顺愣了片刻,才跪倒在地,大声吆喝着:“小的冤枉啊!小的断然是盼着少爷好的,今日听说二少爷放帖子,才巴巴的赶去,为您要来了,出去作文吃酒,风雅至极。小的一片好心啊!”

这话尽然字字都挤兑着他,还让人挑不出错。这小厮也算是人才了。

方砚翙冷笑道:“好一个一心为主的忠仆啊!如今说起来少爷我还要奖励你呢。”

方顺匆忙道:“不敢,小的不求少爷奖励,只求少爷过的好。若是少爷开心,小的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这话赶话说得妥帖得体无比,若是他刚来此地,还有被他哄骗的可能。只是此时却不得不报以冷笑了。

“既然你是这等的忠仆,我自然什么重要的事都要交给你了。把这帖子送回去,不要让我这主子落半点埋怨,我相信你这伶俐人必然是做得好的,做好了自然奖赏少不了你的,若是给办砸了,那后果……你便自己掂量吧。”方砚翙笑得温和的对他说。

“少爷……少爷!我的少爷啊!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小的哪有这等本事……少爷在这府中最慈悲不过,要是小的做出了什么少爷不喜的事,少爷打也好骂也好,千万不要让小的送死啊!”方顺瞬间便涕泪齐下,死死的抓着方砚翙袍子的下摆。

“哦?少爷我最慈悲不过,哪里打得你们,骂得你们,只不过是让你去办些事罢了,如今你这样推脱,是何意?”方砚翙依旧是笑盈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方顺。这奴大欺主也便宜的很,这家生子居然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什么打得骂得,不过是让他掂量着做事罢了。若是以前的方砚翙,未曾见过什么世面,也许就这么忍了,但是他却是一步步从底层爬过的,这些人想些什么,做些什么。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你要是越是软弱便越是可欺,时间一长,他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这样的府邸中,要是温柔腼腆又无人庇护,那便真的是死了都没有人知道,别人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弹冠相庆呢。

“少爷……少爷……”方顺这才在地上爬好,磕头如捣蒜,今日的少爷与往日的大不相同,竟然凭空带来几分凌厉,往日自己挤兑也好,推脱也好,也从不见他发火,只不过是蹙蹙眉,一脸不耐的叫他下去而已。他从前也埋怨过为何摊上了这么个主子,让自己在外面受尽白眼,也没有什么好处拿,看伺候二少爷的清商,清越哪个不是穿着体面,身有余财,怎么会像自己,整天就穿着这旧衣裳,他出去都觉得没脸,但是时间长了,便也习惯了,这二少爷是出了名的好伺候,自己不得志也不拿下人出气,偶尔有冒犯也不懂得整顿规矩,例份被克扣了,也不知将拿他份子钱的婆子小厮拖出去打,这样的日子虽没有什么出头之日却是出奇的好过的。

“下去吧。”方砚翙淡淡的对跪在身前的方顺说。

既然他已经到此地这般长的时间,里里外外都摸清了些,那为自己谋福利也不是不可以的。

方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步三摇的走出了房间。待出了房间,他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居然有些湿意。这个老实可欺的少爷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这凌厉的势头让他都有些心颤。

方顺拿著名帖在院子外徘徊几步,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这帖子是二少爷给的,他们这些仆役们虽然并没有什么算计,但是这些事情看多了,便也知道一二。这二少爷分明是想借这机会好好折辱一下大少爷,他虽不是二少的贴身仆人,但是这个府中,除了老爷太太,说话最有分量的便是这嫡生的二少爷,这事若是由他这里办砸,也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呢。

这时,方顺突然想起自己的发小方安的话来——这大少爷不受宠,却也是正经的主子,咱们这些当下人的少不得要敬着。他当时还嘲笑方安死心眼子。道:“若是别的主子也罢,这样的主子,我看也没有什么敬着的地方了。兄弟我是老子娘眼光不好,当年这府中也就这一位少爷时,巴巴的把我送到这里,如今,也只能混吃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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