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小城——观南竹
观南竹  发于:2012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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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廓徐徐蒸起绯红,宋九一把挣开他的手,板着脸去解衣扣,只是嘴巴总忍不住要翘起一点。

强壮的身体暴露在眼前,古铜的肤色,结实的线条,星罗棋布的伤痕,宋九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小心拆了染成一片红的纱

布,伤口现了出来。

蒋雍铭看着面前眼眶红红,又哭不出来到的人,着实心疼,他便知道会这样所以一开始就不让他动手;可心里又有股甜滋滋的

东西冒上来,像醉了的酒鬼,美得不知东南西北。

“好了,没事的,一点也不疼,真的,别难过了。”

宋九恨恨瞪他一眼,可那兔子般的眼睛只让人觉到了幽怨,嗔怒。

“真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快帮我包了,嗯?”

拿了棉布谨慎擦拭伤口周围血水,宋九心里泛酸,这样严重的箭伤,把左肩穿透了,血肉模糊,这人却对自己说没事,只是皮

外伤,那要怎样才叫有事?没命了么?又想到这人是不是从来都这么要强,不会照顾自己,每次胜了仗,举国百姓奔走相告,

护国大将军果然神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谁会知道这样无敌的人也会有满身的伤?胸口有一块地方变得好软好软,快要化成

一滩水了。

眼前的少年善良温顺认真,会露出灿烂朝气的笑容,会有倔倔的性子,会为自己的伤难过落泪,他蒋雍铭今生做的最正确的事

就是把这人抢到手,江山,荣耀,财富,权势,比不过这人一个眼神,有他相伴,无憾了。

轻轻绑好纱布,宋九抬头,人就陷进两团火焰里,这人霸道,连眼神也是如此,想当初他强行掳了自己,简直就似个无赖强盗

一般。伸手想要捶他,可落下时变成了轻抚,“这是谁射的?”如此有力的箭,定不是个常人所为。

“唔,九儿想替我报仇吗?是个叫姜启烨的小子,九儿见了定要狠狠打他一顿给我出气才好。”蒋雍铭笑着将人圈进臂弯里。

宋九气恼,这人怎么没个正形!

两人不想今次蒋雍铭一语成谶,日后无数苦难因此而来。

世人都说,若将蒋雍铭喻作大承守护神,那姜启烨便是匄柯战神。

匄柯先帝育有六子,只可惜死的死夭的夭,到如今只剩下两个,哥哥姜启烩排行第二,姜启烨为其同母胞弟,排行第五。在皇

位争夺中存活下来的两兄弟,大的当了皇帝,小的封为亲王,掌握一方兵马。

传言姜启烨相貌随其母,当年的匄柯第一美人如今匄柯太后,长得一双桃花丹凤眼,更衬得眉似远山,鼻若悬胆,唇如春花,

若是回眸盈盈一笑,定要覆了那万里江山。只不过美虽美矣,那皇家花园开出的娇花,朵朵用鸩水浇灌而成,见血封喉。

蒋雍铭至今未曾与其有过正面交锋,倒是纪中睿与樊成两年前吃了他一个大亏,彼时他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

如此心肠,确实不容小觑。

宋九在那人胸前静静趴着,淡淡的药香与他身上的气味让昨夜未歇好的人有些昏昏欲睡,却要强睁着眼。

蒋雍铭摩挲着怀中人的背,“倦了就睡会。”

“不累,”宋九抬起头来,眼中布了些许血丝,“将军,什么时候要再开战?”

将榻子上一张毛毯扯来盖在他身上,蒋雍铭缓缓开口:“若无意外,明日敌军定会卷土重来。”

“可你的伤……”宋九有些着急,那伤口再过十日也不见得会好,明日上了战场,若出了闪失……

蒋雍铭却呵呵笑出声,胸腔震动,把耳朵贴在他胸口的宋九震得眩晕,“有九儿如此担心,我怎敢出事?”

把宋九给气得,索性埋头睡觉不再理他。

那人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嘴角的笑意已经消失。

将要有一场硬仗。

果然,翌日探子来报,敌军已拔营填灶,正向我方靠近。

军中将士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早日砍了那群蛮子,回家侍奉高堂抚养稚儿。

待到晌午,匄柯大军在城郊二十里外扎了营,却没有前来叫阵的意思。

“他们这是做什么,在人家房檐下养精蓄锐?”消息一传来,军中已炸了锅,众人纷纷猜测匄柯此举意欲何为,“还是想让我

们先出兵?”

“众将士与往日一般操练即可。”蒋雍铭发了话,众兵士立即平静下来,有将军在,还怕那蛮人使甚么幺蛾子?

“将军,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最耐不住的自然是樊成。

“只不过是要耍个下马威罢了,这都想不明白!”语气不屑的纪某人。

蒋雍铭不理他们俩,“杨棨,命探子加紧回报。”

“是,将军。”

怕是没那么简单。

第二十七章

夜,皓月在云中忽隐忽现。矫捷的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轻易躲过探子与哨兵的监测,闪进军营。

江滩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帐中的人,脸上神情几经变幻,终是站起来移出案外,恭敬下跪行礼:“见过五爷。”

来人漫不经心地把玩随手捻起的一根药草,过了半响,才突然回神般懒懒道:“起来吧,看样子你过得不错。”

江滩起了身,却还是弓着腰,迟疑一下,才开口:“多谢五爷当年救命之恩。”

来人将药草放进口中嚼了嚼,又嫌苦似的吐了出来,“唔,不过举手之劳。”

简简单单举手之劳四个字,若江滩不是当事人,看他这般悠闲口气,怕是真要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了。当年受了他的恩,就已知

道这位从不做亏本生意的五爷早晚会来讨回去。

那人走入灯下,赫然是一张过分艳丽的脸,“你倒是悠哉,只是有人已经要癫狂了。”话虽如此,却是以不紧不慢的语气,嘴

角还微微上吊。

江滩身体猛地绷紧,细看下竟是在颤抖,身侧的手捏起又放下,强自稳了心神,“五爷说笑了。”

来人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径自在帐子里转了两圈,又走入内室。

江滩深吸几口气,勉强抑住涌上的悸动,跟在那人身后,“五爷这次来是?”

被称为五爷的人伸手在椅子上弹了弹,才撩起衣摆端正坐下,“朝里无事,出来玩玩。”

呵,出来玩玩?看着数十万士兵相互残杀,两国百姓流离失所,荒民饥民惨死道边,这就是所谓的玩玩?对于草菅人命,这两

兄弟从来是不分伯仲。

不错,这位坐得气势不凡,有着一副摄人心魄面容的男人就是匄柯慧王,姜启烨。

往日不堪之事一一浮起至眼前,当时那锥心之痛仿若又从来了一遍,江滩一时难掩心中愤恨,语气中也就少了些敬畏,“此地

乃是大承军区,王爷孤身一人贸然闯入敌营怕是有诸多危险,还请您早些回去。”

“哦?我倒想看看这危险从何而来,莫不是你要把本王供出去?”姜启烨眯起一双桃花眼,明明还是方才的姿势,却让对面的

人陡然感到万分的压迫。

“……奴才不敢。”咬紧了唇,江滩才没让自己后退。

“你又何必口称奴才,就是再不想与我姜家扯上关系,也用不着如此作践自己。我便与你直说了吧,让我在你帐中待几日,等

我一走,你与匄柯再无瓜葛,如何?”姜启烨敛了自身气息,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扣着,笃定了他会接受一般。

事实也就是如此,江滩知道当年一命之恩势必要还,而他,的确早已不想与那家人有任何关系,只要把这份债还了,他就真的

自由了。因此,即便知道这事不会简单,他还是点下了头,“那就要委屈五爷了。”

“无妨。”那人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小心摊开,歪着头左右看了两眼,又摇摇头,念叨着,“真是平凡,怎么看都

一无是处。”却还是翘起小指万般珍稀样地收进胸前。

江滩看着他的动作却是一阵恶寒,莫看姜启烨现在一副无害模样,发作起来,可是六亲不认,当年他几位皇兄就有人被他笑着

投进饿狼群中,尸骨无存。不知那纸上是什么东西,只是让他有了兴趣,不管是什么,都只能自求多福了。

将战甲上最后一个铁扣勾上,宋九看着眼前沐浴在晨光中真正宛若天神的男人,心中第一次对他有了不舍,“将军……你,一

定要平安回来,伤口若是裂开了就不要逞强,别再受伤了,好吗?”

那样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心上人口中发出,而那人还乖顺地偎在身边,这就好像有人拿了羽毛在骚动他的心,还有什么是不能应

允的?

“九儿,我答应你,这天下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伤了我蒋雍铭性命。”他的嗓音有些暗哑,自从宋九去了医帐帮忙,晚上回

来时总现了些疲态,因而即便他再怎么想做些事,也多会忍下来,如今堆积的那些精力正好可以发泄在敌人身上。

雄赳赳的大军整齐有序地从大敞的营地栅门踏出,领头的人更是丰神俊朗、镇静自若,那就是大承的守护神,宋九心里默念着

,也是他的。

伤兵被送来时候,宋九已没了上次的惊惶无措,在几名军医的指导下,一切尽然有序。忙碌间隙起身望向战场方向,心中有着

坚定的信念,那人应了自己,就一定会无事归来。

宋九没有发觉,暗中一双眼如鹰眸般一刻不移地盯着他。

战事没有持续多久,敌军忽然鸣金收兵了,这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打法真是让许多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宋九端了水进帐,就看见那人埋首与一堆图纸书件中,眉头微微皱起。“将军,该换药了。”

说来好笑,蒋雍铭征战沙场十余年,大大小小伤受了无数,这结果竟是让他的复原能力比一般人强上许多,那日血肉模糊的伤

现下已经开始结痂了。

将纱布结下,露出的左肩上覆盖一块大大的黑色硬物,等它脱落了,又是一记疤痕。

蒋雍铭看着眼前毫无防备的人,伸手猛地一扯,就将他拉来身上。

“啊!”宋九眼前一花,人已经趴在那人胸口,“你……干什么?”

“九儿,小九,睡吧?”有人用唇在他脸颊上摩擦。

宋九抬眼看了看还有些余光的帐外,映得他脸通红,他自然知道‘睡’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没安分几天。

第二十八章

人被放到榻上,衣服更是让那人三两下扯了,宋九别过脸去,全身都要冒出烟来,鼻尖上已经有细细的汗珠泌出,便如网里甩

上岸的鱼,张大了嘴巴和鳃,才能吸到点点空气。

身上的人察觉他的僵硬,生生压下血液中的翻腾,手上青筋勃起,却还是小心扶正他的脸,盯住那有些惊惧无助的眼,一字一

顿:“别怕,看着我,九儿,别怕我。”

宋九被他眼中满满的疼惜怜意迷了神,微不可见点下头,一点一点放软了身子。

蒋雍铭欣喜,又不敢再急躁,腹下一把火快要烧身了,他却慢慢俯下头,吻住那两瓣微厚的唇,一双布满厚茧的大手揉过精细

的腰、平坦的腹,还要往下……

松开紧咬着的牙,那在唇上逡巡不去的湿滑灵活之物立马绕了进来,勾住他嘴里青涩的软舌就是一阵胡搅,宋九合不上嘴,津

液顺着颈子滑入胸膛。那人稍稍离开一些,给了他机会喘息,只是瞬间,又被吞噬。

终于将唇吮吸得红肿撅起,那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大舌头一路沿着津液的痕迹来到胸前。两颗随着身下人呼吸起伏的红豆得

了他的注意,伸舌卷走一颗,还要把另一颗置于掌心按压搓揉。

“嗯……”宋九憋了半天,还是泄了口,扭动身子想要脱离魔爪,却不知那人就是要逗弄他,“……将军……”

“什么?”那人挑起眉头斜眼看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偏要透着恶劣,露出白牙在红肿茱萸上轻轻一嗑,果然惹来宋九浑身一颤

“呜……将军……”宋九不知身体怎么了,只觉得热,热的慌,又好像不止这样,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一点点冒头出

来,就要臊死他了,“将军……”

蒋雍铭险些被他含着水汽的软软声音弄得把持不住,好不容易按捺下去,暗道两声好险,若是这么去了,那丢的可就不只是面

子了。看着还在不自知扭动的人,嘴里念句妖精,又覆上去作怪。

浑身的燥热都涌到一处去了,那个地方……宋九快要哭了,这人怎么弄这么多花样,跟之前一样就好了呀,可心里似乎隐隐又

有些说不出口期待,想让他继续,想让他再坏些……

“呀!……”巍巍抬头的部位落入那双贼手中,“放开!”若不是含了委屈难耐,该是有些威慑的话。

“哦?是要这样?”上下捋动,满意地看见人儿越来越迷离的眼和渐渐闭不紧的嘴。其实蒋雍铭也快到极限了,只是想起之前

两人行这事时这人受的委屈,就想要惩罚自己一番,不过现在,若再忍下去,怕是要暴体了。从枕头下摸出不知何时藏下的小

圆盒子,挖出一坨晶莹膏体往那美妙部位抹去。

宋九被那冰凉触感拉回一点神智,人往后缩着要逃开,身上的人马上压下来,一只手还在摆弄那个稚嫩物件,另一只手已有两

根指头伸进身后小洞里,还不住往他耳边吹气:“九儿,难受吗?”

宋九有些迷乱地摆摆头,到不觉得难受,只是有些奇怪,更多的是难为情,在他面前完全打开自己,这样想着,人便又陷进去

几分。

手指增到三根,蒋雍铭受不住了,粗气喷在宋九脸上,“九儿,可以吗?”

宋九看都不敢看他,闭了眼,把脸涨到通红,终于点了头。

蒋某人的春天来了。

当晚,在将军帐外的守岗士兵受了一夜煎熬。

次日,宋九没出大帐。

等第三日他终于出了门,发现周围的人都不敢正眼瞧他,而纪中睿等人见了他更是笑得暧昧,再想起军帐中不厚的布帷,整个

人就着起来了,低着头几乎是一路冲进医帐。

直到见了江滩与往日无二的表情,脸上的热气才慢慢散开,却没看见李默盯着他有些散开的衣领欲言又止,上面都是他家将军

的杰作啊。

内帐有人捏碎了细瓷茶杯,粉末从指间散落,撒在黄沙地上,再分辨不出。

江滩入内见了姜启烨那张脸有一瞬惊异自眼中闪过,要知道这位爷在最狠的时候也是一双桃花眼三分笑意,何时有现在这般真

正如狼一般的狠戾。“五爷。”

“我今晚便走。”话里早没了之前的漫不经心,破天荒有了股不明的急躁。

“是。”江滩不去问他如何走出这五行八卦阵,若没这点能耐,如何活到今日。

待到辰时,前方军报,敌军又来骚扰。

被人这般逗着玩似的耍弄,将士们早就憋足了一股气,一见着匄柯军队,就如出了栅的猛虎,个个杀红了眼。

蒋雍铭策马立于后方一处制高点,前次他便瞧出来了,敌军中无首将。两军对峙,首将的指挥关系胜败,可那姜启烨不知在搞

什么鬼,至今未出现。莫不是又要做甚么小动作?已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不能离开,他站在这里,就似黑暗中一记灯塔,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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