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心里慌了一下,他知道薛钧良另有所指,但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还没有捋清楚,只能默不作声什么也不回答。
薛钧良倒没强求,没要滕云马上回复自己,只是揽着他后背的手开始不老实的揩油起来。
滕云在热汤里泡了有一会儿时间,身上本来就发软,此时被薛钧良略带剥茧的手掌摩挲着,禁不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滕云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并不在行,对于男人之间更是没想过要去了解,虽然他知道滕裳和薛后阳的事情,但碍于脸皮薄,也没想过要去一探究竟,此时就要栽在薛钧良手里。
薛钧良发现滕云的反应很敏感,这让薛钧良顿时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而且滕云一碰到这种事情,学过的功夫全都统统忘在了脑后,唯一能做的就是伏在薛钧良怀里,死死抓着薛钧良的手臂,就好像救命的稻草一样。
薛钧良发现他脊背绷得很紧,笑着安慰他道:“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你很难受么?”
滕云还没回话,薛钧良竟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下身,试探性的慢慢滑动着。
滕云死咬着嘴唇,抓住薛钧良手臂的力气突然变大,整个人蜷缩起来,这种样子就好像蜷在薛钧良怀里一样,显得极其乖顺。
虽然滕云平日里也不会无缘无故忤逆自己,但这样乖顺还是薛钧良头一次见,顿时心里升起一股燥热,似乎池水也一下变得烫了起来。
薛钧良见对方并不挣扎,握住私处的手动作渐渐加快,他甚至能听到滕云嘴角里泄露出来的哼声。
滕云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完全被薛钧良支配着,酸麻的快感似乎让他只能抓住薛钧良,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薛钧良正得意着,忽然脖颈上一阵刺痛,滕云竟然殷红着一双眼尾,双眼迷离的咬了自己脖颈一口。
虽然薛钧良不介意这种事情,能让滕云情动的失控,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薛钧良默默的想着,咬在这种地方,估计领子是遮不住了……
滕云发泄之后,薛钧良帮他清洗了身子,幸而滕云也算瘦弱,并不太重,薛钧良将他从汤池里抱出来,擦干身体,等一切都弄好了,滕云才回过神来,想要开口,却因为刚才的事情嗓子憋得有些难受,一开口竟然变得略带嘶哑。
薛钧良知道他面皮薄,如果这个时候再逗弄反而适得其反,只是道:“快把衣服穿起来,不然着了凉。”
滕云回想起方才,又瞥见薛钧良脖子上的咬痕,已经不止脸红这么简单了,赶紧把放在一旁的干净衣服披上。
姜谕在外面等了好久,才见门打开,薛王心情似乎不错,这才道:“孤好像记得,刚才是不是让镇疆侯递牌子来着?他到了么?”
姜谕一边擦汗,一边道:“到了,到了……侯爷等了有一炷香时间了。”
第二十四章:收兵权
薛钧良点点头,又伸手摸了摸脖颈,咳了一声道:“姜谕啊,你去给镇疆侯奉茶,滕卿和孤去换件衣服。”
姜谕被他这样一说,才注意到薛王脖子上的痕迹,心里更是叫苦,小侯爷不敢跟薛王叫板,还不敢跟奴才们较劲么,真是苦差事。
薛钧良自然知道姜谕能摆平,所以就欣然的带着滕云去了内殿,换衣服的时候少不了揩油占便宜,虽然滕云在沙场上几乎无往不胜,但这方面完全没辙。
薛钧良心满意足的换好衣服,薛钰那边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之久,茶都喝了三杯,已经看着茶就想吐了。
薛钧良换好了衣服对滕云笑道:“走罢,咱们去会会薛钰。”
滕云踟蹰了一下,道:“恐怕这不妥罢,微臣还是……”
薛钧良却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孤让薛钰递牌子进宫是说私事,你去也无妨。”
俩人到了暖阁,才让人请薛钰过来,姜谕看到有人来请,终于松了口气,他真怕薛钰脾气一暴,把杯子给砸了。
薛钰心里知道薛钧良是故意为之,肯定就是想搓搓自己的锐气,当下黑着脸跟着宫人来到暖阁。
薛钧良见薛钰进来,还一脸温和的笑道:“你来了,姜谕看座。”
他说完,冲着滕云道:“来坐这里。”说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地儿。
滕云垂首道:“微臣不敢。”
薛钧良忽然笑了一声,道:“哦不敢?你方才不是还咬了我一口,那时候怎么敢的?”
滕云脸上轰的一下烧开了,下意识抬头瞪了薛钧良一眼。
薛钧良被滕云的眼神刮了,心里还挺美的,薛钰听他们打情骂俏,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咳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呢。
薛钧良一副恍然的表情,道:“镇疆侯久等了,方才孤把这事给忘了。”
“这是臣弟应该做的。”
“哦……”
薛钧良沉吟了一声,随即笑道:“对了,镇疆侯进宫来想必有什么要事?”
薛钰一口气顶在胸口,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直憋得他想要撒火,但仍然恭敬的道:“陛下日理万机,一定是忘了,方才是陛下着臣弟递牌子进宫的。”
“是么?”薛钧良面朝姜谕问了一声。
姜谕只好赔笑道:“回陛下……是。”
薛钧良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在想,道:“好像确实是孤叫你进宫的……啊,孤想起来了,真是健忘……孤是想听听你说心里话。”
“心里话?”
薛钰一惊,笑道:“臣弟愚钝,实在不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
薛钧良收了笑意,道:“孤还记得,你好像比孤小很多,是不是?”
薛钰点头,“确实是,臣弟是最小的,自然比陛下小很多。”
薛钧良又道:“自小你就聪明伶俐,先皇很是疼爱你,众兄弟也多半让着你,孤也觉得你聪明有胆识有魄力,你还小的时候就领兵出征,建树可见一斑啊。”
薛钰听他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也不知道他要使什么诡计,只好态度不明的赔笑点头。
“孤很看重郎靖这个人才,不过郎靖一直忠心于你,孤也不能强求,是不是?孤曾经跟郎靖讲过笑话,问他如果当时救下郎靖的不是你而是孤,那么是不是他同样会忠心于孤,你猜郎靖是怎么说的?他说一切都是变数,因为薛钰你重情重义,所以才能感动郎靖这个铁石心肠的人,而孤王不行,孤王可以用人不疑,但决计不会予以信任……郎靖说的很中肯,确实是这样的。”
薛钰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薛钧良继续道:“孤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一点,虽然很多人看孤不顺眼,觉得孤昏庸或者残暴,他们甚至反叛过,但只要能活下来的,孤不会抓着什么不放,虽然作为一个君主可能不会给任何人信任,但是孤可以做到用人不疑……这是孤的心里话,那么你呢?”
他说着撇头瞧见滕云,笑道:“险些忘了,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是孤想赋予信任的,当然了,也想收到同等的信任。”
滕云不敢侧头去看薛钧良,但是他能感觉到薛钧良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手上忽然一热,竟然被薛钧良轻轻握住。
滕云赶紧抬头去看薛钰,薛钰垂着首,似乎在想什么,显然没有注意薛钧良的小动作。
薛钰半响没有声音,薛钧良笑道:“怎么?孤的话很引人深思么,镇疆侯要想这么长时间,孤说完了,该轮到你说了。”
薛钰顿了顿,才道:“既然陛下要说心里话,臣弟自当奉陪,但是请陛下遣退宫人,以免臣弟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叫外人听了笑话。”
薛钧良挥了挥手,姜谕就带着宫人退了下去,滕云想要退下,却被薛钧良抓住,笑道:“滕卿去哪里,你还当自己是外人么?”
滕云被他攥着手,似乎觉得手指要烧着了,听他说话一直很正经,可为什么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是嬉皮笑脸的,滕云极其不适应。
只好重新坐下来。
薛钰才道:“正如陛下说的,臣弟一出生开始就被先皇和兄弟们骄纵,可以说二十年没有不顺心的事情,唯独臣弟不服陛下,论才智建树,臣弟没有比陛下差的,却因为太过年轻,缺少历练,陛下就能变成陛下,而臣弟一辈子是镇边的将军,臣弟不服。”
他说话没什么语气,也不去看薛钧良,似乎不是对薛钧良说的,滕云瞥着薛钧良的脸色,心里向吊着根弦。
薛钰继续道:“臣弟一直不服,郎靖自从当了臣弟的食客,也时常劝臣弟,时机还不成熟,臣弟总是想,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什么时候才能十拿九稳,如今却明白了郎靖的话,或许他的意思是一辈子也不会成熟。臣弟自比甚高,却不想是井底之蛙,我虽佩服陛下的才智和手段,但仍然不服……陛下可知道是为什么?因为陛下的不近人情,臣弟也是先皇一脉,臣弟宁愿死,也不想把自己的尊严交给陛下,让陛下任意凌辱践踏。或许陛下觉得不杀一个叛贼是恩德,全天下都要记得您的恩德,但对于臣弟来说,只有更怨恨,陛下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被关在屋子里,一扇窗子也没有的绝望。”
薛钧良也不见生气,语气很平静,道:“所以……现在咱们说开了,你有什么不满的怨恨的,尽管提出来,当然了,是孤力所能及的范围,都说君王是万人之上,但也有不能做到的,例如皇位,例如兵权……”
薛钰道:“臣弟不敢奢望这些,只盼陛下能撤掉探子,还给臣弟尊严。”
薛钧良点点头,笑道:“就这样么?”
“就这样,”
薛钧良道:“看来你希望的也不多……从明天起回来上朝罢。”
薛钰愣了一下,随即面上终于有些变化,似乎是激动,又有些隐忍,道:“谢陛下。”
薛钧良道:“不要谢我,要谢就去谢郎靖,他对你的忠心连孤都很感动,盼望你和郎靖,能一起为薛国效忠,你们的才干,孤都是有目共睹的。”
薛钰谢了恩,没多久就退了下去。
薛钧良这时候才明目张胆的握住滕云的手,笑道:“怎么样?”
滕云道:“陛下是说,单凭一张嘴游说镇疆侯么?”
薛钧良笑了一声,握着他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边快急的一亲,笑道:“正是。”
“陛下就这么肯定,镇疆侯不是诈降么?”
“肯定。”
薛钧良顿了顿道:“薛钰还没有这种心思,如果他能有诈降的心思,那日反叛,薛国的王位早就变成他来坐了,薛钰这个人就是冲动,容易感动,所以才能收服郎靖这种佞才,所以才能让我有机可趁。”
滕云沉默了一下,随即道:“陛下今日说的太多了。”
薛钧良笑道:“这怕什么,现在只有你我,又没有外人……难道滕卿把我当做外人么?岂不是太伤人心了。”
滕云看他一脸哀怨的表情,禁不住抖了抖,一向高高在上的君王还真是不适合这种表情。
薛钧良忽然像想起来什么,道:“明日为薛长敬指婚,就要收兵权了,我想了很久该把这些权放给谁,似乎谁也不怎么妥当,今日和薛钰说开了,总也要给他一点甜头才行,就把一部分兵权给他,但是我又不放心,所以想让滕卿和薛钰一起掌管正安侯的兵权,滕卿意下如何?”
滕云道:“正安侯的兵权收上来虽然容易,但是想要将士服从,恐怕不容易。”
“所以才要派滕卿出马,不是么?”
滕云愣了一下,道:“谢陛下厚爱。”
“你的才识我是领教过的……”
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薛钧良也确实是在回忆,他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滕云在战场上的风姿,禁不住笑道:“把这件事情交予你,我是最放心不过的,尤其我相信你也能镇得住薛钰。”
“是……微臣定不辱命。”
薛钧良笑道:“你跟我不必这么拘束,或许你现在还不能放下戒心,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也是早晚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薛钧良这样,让滕云真正的展示自己的抱负和风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如此的信任重用滕云。
“你不要看正安侯的兵不算多,但全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兵,这种将士虽然不好收服,但是一旦收服就会誓死效忠……”
薛钧良道:“对了,我会把何忠三人拨给你,帮你训练精兵,毕竟他们三人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多少有些经验。”
滕云道:“恐怕……恐怕太子不会放人罢,何忠三人目前不是正在太子宫里供职。”
薛钧良笑了一声,道:“薛佩这小子就是欺软怕硬,你好好的整治他,他就服帖了。”
“太子其实聪慧伶俐,只是孩子心性而已,等年长了也自然定型了。”
滕云说完这句话,就见薛钧良笑意更浓,而且一脸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道:“这么快你们就一条心了?滕卿你对太子这么好,我可是要吃醋的,怎么办?”
“陛下……”
滕云“噌”的站起身来,退到一边。
薛钧良并没有再逗他,见好就收才能有好的成效。
次日是薛钧良为正安侯世子指婚的日子,奉国郡主早就接到宫里来了,薛长敬虽然不愿意娶亲,但是皇命不能违,而且薛长敬也知道自己早晚都会娶女人的。
滕云因为是贵妃,在后宫里没有比他地位更高的,再加上薛钧良对他很用心,自然也会赴宴。
滕云看着这场景,忽然想到了滕浅衣来和亲的样子,也是这种情景,不论薛钧良和奉洺到底谁英明,国家与国家之间都欠的太多了。
薛钧良比平日里穿的繁琐,新娘子已经到了宫里静等着,就剩下薛长敬在外面敬酒。
薛钧良看薛长敬喝的站都站不稳,笑道:“长敬啊,你年纪比孤小,孤一直将你当做亲弟弟看待,如今你也成了家室,孤这颗心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回去之后好好继承叔父的爵位。”
薛长敬来京里的目的就是世袭爵位,听到这句话,显然高兴的找不到北,他终于从世子熬成了侯爷。
薛钧良见状又一脸苦思的样子,道:“唉……虽然正安侯远在边疆,但是一向和孤的感情甚笃,如今他不在了,孤甚感难受,总觉得该为他做些什么,为长敬指婚这勉强算一个,孤又想了一个办法……”
他说着笑眯眯的道:“这第二个孤可以为正安侯办的事情就是……好好照顾他的子女们,孤听说正安侯子嗣众多,长敬你还有几个兄弟?”
薛长敬不明白薛钧良的意思,还傻呵呵道:“回陛下,四个弟弟。”
“哦……这样,”薛钧良点头道:“既然长敬你世袭了爵位,孤也该照顾照顾其他人……这样罢,不如孤就把正安侯的兵分作五份,分给你们兄弟五人,你意下如何?”
薛长敬没注意听,而且喝多了酒脑子里晕乎乎的,起初还跟着傻笑,但是马上脸色就变得不对了,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等着薛钧良,道:“陛下……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