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生子)下+番外——时不待我
时不待我  发于:2012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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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柳府的熟悉程度,甚至门前这两头石狮子口中有几粒珠子他都晓得,只是偶然回来仍旧有一种陌生感……

沈风洛摇了摇头举步走进府内,刚至中庭,忽闻书房内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落在地上,他心中一惊忙走了过去想也不想的推门而入……

抬眼一看,愣怔之下不知所措。

柳玉君被方中搂在怀中,地上书籍掉落,二人均是面目红晕,衣衫不整,明眼人一眼即知发生了什么……

看到沈风洛,柳玉君也是一愣,没了反映,倒是方中暗自狠狠的皱起眉峰,伸手为柳玉君整理好衣衫……

洛阳城内,炎日之下,怒火滔天。

沈风洛只觉得刚躺下不久,忽闻外面敲门声,声音急促,他猛然睁开眼,柳溪枫上前搂着他淡淡一笑。

“若不是文清前来,这次朕要背上暴君的名号了。”沈风洛靠在柳溪枫怀中道。

“想那么多做甚,让小东子把你带来的暗影也带出去就是了。”柳溪枫抚摸过他的头发低声道。

沈风洛闭眼嗯了声,眸子里闪过一抹血色。

47.酒醉美人

前来的当真不是柳溪然而是洛阳知府许茂。

许茂一身戎衣,跨着白马,身后带着一群府役,一脸不悦的盯着小东子和小福子。若是细看便见其中火光燎原。

柳溪枫小心关上微开的窗子摇了摇头,神色淡然,只是心下有些担忧,怕柳溪然未来得及打闹之中伤着沈风洛和他腹中胎儿,沈风洛自知他担心什么,垂眉不语,眸子划过一抹狠厉。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许茂冷冷的看着小东子和小福子道,许茂面虽黝黑,但五官端正,远远看去倒也称心,只是话一出口便让人心生厌烦。

“我等随主子刚到此处,不知身犯何罪,竟有劳知府大人亲自前来拜会。”小东子扬眉冷声问道。他在沈风洛身旁有一段日子,各种威严当学有一分,气势不比常人,许茂看的微微一愣。

“不过一方奴才罢了,倒是好大的口气。你们初来洛阳便放火杀人还有什么不敢的。”许茂身旁的师爷上前挑眉郎朗道。

柳溪枫在房内听了,折扇在手中敲了几敲,一眼望向床上平静的沈风洛,折扇落在手心的速度又慢了几分。

“有人亲眼看到午时你们进入酒楼,当夜酒楼失火,你们岂会脱得了干系。”许茂听了师爷的话回过神道:“再者,即使与尔等无关,但凡有嫌疑者自当到官府备案,尔等此刻拦截本官于此,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话里昭昭,郎朗若青天白日。

沈风洛嗤笑一声低声道:“不愧是齐卯手底下出来的学生,说话做事都是一个调,当别人都傻了。”

柳溪枫听了他的话微微抿了抿嘴嗯了声道:“当初齐家案子一出,许家撇得干净,虽说世事无常但也让人看透人心,信王此刻与他不知是和干系。”

沈风洛抬眼看了看他未张口,忽闻外面小东子冷笑道:“许大人,不是不想跟你走,是怕进了你洛阳知府的衙门就出不来了。”

“大胆刁民,竟敢污蔑本官……”许茂声音带着一丝惊异,似乎没料到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吆,许大人你莫生气,他这人说话不中听。谁不知道你最疼爱的那个总是强抢民女民男的儿子昨夜被人给弄个半死,开的酒楼也被烧光。你这正找人出气也是应该。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今天不是你儿子出了事,别人恐怕连你知府家的钟鼓都不知道在哪摆着呢,你知府岂会出面亲自查案,说来是我等的荣幸,荣幸。”看许茂脸色有些难看,小福子忙上前笑道。

只是他的话完了,许茂脸色更添三分黑。

房内的柳溪枫听了噗的笑出声,眉目含笑在沈风洛耳边低低哑声道:“他们被你调、教的倒是伶牙俐齿,不知几分像你。”

沈风洛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站起身道:“出去看看吧,保不住那个许茂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你的身子……我出去便好。”柳溪枫揽他入怀低声道。

沈风洛顿了顿,伸手抱着他道:“一起,等柳溪然来了,朕要他碎尸万段……”说到这里他脸色一白,手扶着小腹。

柳溪枫大惊忙把他抱在床上有些责备道:“身子不惊气,莫要为一方无名之辈气到了,遭罪的可是自己。”

沈风洛闭眼嗯了声道:“这个该死的许茂……”因气氛之顾,两人说话没有刚才的顾忌,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上去。

许茂在外忽闻有谁冷清道了句该死的许茂,心中不由一寒,这声音似乎含了莫大的恨意似得。

许茂有些黝黑的容颜不禁变了下,随即压下心中不安,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只见对面小东子和小福子面上带着喜色道:“柳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此声如同久旱甘露,房中的柳溪枫不禁松了口气,一直紧握的手送了开口。

至此,心方真正放下来。

柳溪然和柳悦一夜骑马而来,下马推门而入,只见小院内站满了官府中人不仅挑了挑眉。

许茂转头看了眼柳溪然神色微微变了下,他虽非京官,但每年前去京城,席面之上自然见过京中大小官员,柳溪然他是熟知的,心中愕然不知他为何出现此处。

“许大人,你带兵前来此处为何?”柳溪然扬起漂亮妩媚的眸子淡淡开口道。

许茂从马上下来,正准备行礼,他身旁师爷般的人物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许茂愣了下,脸上惊恐之色缓缓收起,看着柳溪然许久后淡淡一笑道:“尔等是谁?见了本官竟敢开口询问?”

柳溪然听了扬了扬眉,眸子瞬间寒了下来,从怀中掏出沈风洛赐给他的九龙玉佩道:“不认识本官,这你也敢说不认识?”

许茂脸色青白,却咬了咬牙朝南拱手拜了下随后恶声道:“九龙玉佩乃是当朝天子所佩,万岁此刻闭关之中,京中未曾传说玉佩赐人,如此说来你倒是何人,竟胆敢拿假玉前来,当诛九族。”

他这么一说,打消了身旁衙役的忧虑,众人拿着辑指向柳溪然,柳溪然眯了眯眼睛。

许茂额头流下一抹冷汗,眉眼不自觉的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他胆子倒是够大。”沈风洛听了这话勾起抹笑意道,而后拿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溪枫。

柳溪枫也笑了笑并未答话,只是心中暗想,沈风信,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与虎谋皮,以卵击石抑或真想你死我亡,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

沈风洛看着他的神色冷哼一声,转开眉眼……

只逢此刻忽听外面有人轻声淡笑道:“许大人这么贵人多忘事,连当朝国舅都不认识了?”

许茂听了这话脸色突然白了,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门外,柳溪然也看向来人,眸中浮现一抹复杂……

“沈俊尧,你竟然……”许茂看着那人一袭蓝衣走来,大骇之下指着来人说不出话来。

“知府大人莫怪,我不是鬼,不是来朝你索命的。”沈俊尧弯下眉眼道,蓝衣翻飞,如苍穹蓝天,眸子带着邪魅,不像当朝大员反像江湖痞子。

下属衙役不认识柳溪然却认识沈俊尧,听闻他的话神色各自有些讶异。

“许茂,你贪赃枉法,私自贪污修堤银两,致使淮南沿岸颗粒无收,家破人亡,饿殍满城。折子上大天子,柳大人今日前来就是奉命为淮南百姓做主的。你气数已尽,还是尽快束手就擒不要连累无辜了。”

沈俊尧本就俊美,此刻负手而立,衣袂翻飞,一席话说的郎朗昭昭,衙役相互看了看,想到这些年受的苦,家里突然的灾祸,手不由得软了下来。

房内柳溪枫低笑两声,沈风洛靠在床头静默不语,眸子忽明忽暗……

风吹拂,柳枝轻摇。柳府后院阴凉处,沈风信坐在石桌前看着对面的方中,二人头次单独相处,不曾想是这种情况下。

方中叹口气喝了杯酒,嘴角勾起抹苦笑,端正的脸上浮现一抹深陷下去的无措。

沈风信垂下眼迟疑了下道:“你……你和柳相……”

“认识很久了。”方中接过话淡淡道。

沈风信扬了扬眉。

“就像是一出戏,当年来京赶考,遇大雪,病倒大街之上,醒来看到的便是他。”方中眸子光芒散了又聚,仿佛回到那个大雪之夜,暖帐之中,一眼醒来,一抹内敛风华的容颜映入眼帘。

“他当时而立之年却已位极人臣,我双十年华却在落魄赶考。他衣衫不解照顾了我一夜。”方中拿起酒杯放在嘴边却未喝下淡淡道:“而后拜入他门下,朝中相处,我自是喜欢他。他知晓后道此生不再谈论感情,让我另寻他人。我以是师徒之故,却不想错过,对他死缠烂打。不过数月被调离京师……十年而归,我心不变,曾以为他心不复往日清明,齐家之事倒是我误会了。”说道后来方中几乎是喃喃自语……

沈风信看着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情这东西当真折磨人,性情如火的方中在它面前竟然也若这般无奈。

十年,十年就如同一方劫难般,隔着自己和柳溪枫,隔着柳玉君和方中。

“柳相傲然,他若不愿,抑或是文清、溪枫不同意,你当如何?”朦朦胧胧,沈风信听到自己这般问道。

“不知。我也曾想他若是不同意,我生米成熟饭也在所不惜。”方中微微眯眼道:“偶然也想离他这么近,如现在这么看着他何尝不是幸事一件,酒醉之后梦中倒也可以抱的美人归。”

“好一句梦中美人归,来喝酒。”沈风信听了哈哈大笑,举杯相碰,言笑宴宴。

只是笑中几分欢喜,几分苦,外人岂知。

热风而过,谁的青衫消失在翠竹前……

48.旧事隐瞒

事情如何收场柳溪枫无心来管,终归有柳溪然和沈俊尧在那里担着。

他关心的是沈风洛,刚才这人气急攻心,气虚不稳,脸色有些苍白。按说此时胎儿已大了些许,动胎气倒不会了,只是为人父母,焦虑心情外人岂会理解……

“小福子,快去请张庭之。”柳溪枫紧皱眉头冷声道,随后挨着沈风洛坐下,手放在他小腹处为他轻轻揉着。

沈风洛额头上细微的汗珠晶莹如白玉,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手背上,柳溪枫好看的眉毛皱的几乎倒竖起来。

门外,沈俊尧和柳溪然把许茂给拿下后。沈俊尧本想和柳溪然说什么,但目光触及小东子的容颜时,神色变得尤为奇怪,俊邪的眸子就这么愣住了。

小东子看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叫了声不好,西洋镜穿蹦了。

当年沈风洛登高位,沈俊尧为四品京官,曾入朝上殿听议朝事,当时站在百官之尾,少有机会瞻仰圣颜。

后来此人得到沈风洛的赏识,小东子自然和他打过照面,只不过转眼他就被任命淮南府尹,算来有那么两年多不曾相见,就不知这人京中之事还记得几分。

柳溪然自然也看出来了,阴柔漂亮容颜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准备说些什么,房内突传柳溪枫带着一分惊慌的吩咐声……

张庭之是谁,沈俊尧自然知晓,此下方确认这人为何人。

小东子和小福子听了这话脸色更是不好看,小福子撒腿跑向偏院请张庭之。沈风洛要是有个闪失,吃不了兜着走的可不是他一人了。

小福子走后,小东子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一步看着沈俊尧道:“沈大人,两年不见,看了一切安好。”

沈俊尧点了点头,眸子俊邪之意消退。

“沈大人这些日子受苦了。万岁爷和柳妃殿下这几年挂念沈大人的紧。”小东子细声细气的笑道。

沈俊尧听的一脸抽筋,柳溪枫与沈风洛刚成亲不过半年多,小东子却说这几年都十分挂念,也就是在暗示着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看来淮南府要好长一段日子回不去了。

“臣多谢皇上挂念。”沈俊尧心中苦笑面上眉开眼笑道。

柳溪然在一旁看着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小东子听了十分开怀,笑意冉冉,而后躬身行了个礼,前去房中照顾沈风洛。

他走后,沈俊尧那手肘碰了碰柳溪然低声道:“文清,你早知道?”

柳溪然白了他一眼道:“若非是庙堂之人,我岂会接到飞鸽传书便昼夜赶路。我不是留书于你,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就这么跟来了?”

“……我看你匆忙而走,哪有时间看书信,只得追随你后,生怕半夜路上,你有什么闪失。早知是那人,我也就不凑热闹了。现在倒好,明着是挂念暗着软禁,倒还显得里外不是人。”沈俊尧摇头道,只是这话分不清真假。

柳溪然听了狠狠的皱了皱秀然的眉峰低声道:“这话大逆不道你也敢胡言乱语,切莫刚出了囹圄又进了天牢,当真要把地牢坐穿。”

“好好好,文清,我不说便是了。再说你又非旁人,我自信你。”沈俊尧听了柳溪然规规矩矩的话,忍不住双手举起,一脸受不了般道。

柳溪然看着他不知死活的样子叹了口气,而后抬眼望向紧闭的房门,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忧虑,柳悦站在他身侧更是想把房门看穿,看看里面的柳溪枫到底如何了。

房内的气氛比着外面有过之而不及,张庭之为沈风洛把脉,柳溪枫一旁紧张的看着。

红线收起,张庭之捋了下白色胡子微微一笑道:“皇上、柳妃殿下切莫担心,刚才大抵是心绪缘故,并无大碍。”

柳溪枫听了嘘了口气,颓然坐在床上,自此手中冷汗方显。沈风洛也半眯了下凤眸,心略略放下道:“都下吧。”

“等一等。”张庭之正准备行礼,柳溪枫紧盯着他突然开口道:“张大人,皇上这些日子总是有些乏力,腰部僵硬,脚踝之处有些臃肿,可有什么法子治?”

张庭之躬身道:“孩子渐渐大了,这些情况都属正常,若是为了日后,但凡当多走动。”最后几句话张庭之说的汗流满面,谁人不知皇上现如今最烦的就是多走路。

果不其然,一听说多走路,沈风洛本因柳溪枫的话有些感动的容颜,瞬间黑了下去,眸中火光闪闪,柳溪枫一旁忙点点头,而后挥手让张庭之等人退下。

“不多走路,难不成孩子就生不下来了。”张庭之离开后,沈风洛抿嘴冷声道,凤眼带着一抹傲然。

柳溪枫一听忙捂着他的嘴低声呵斥道:“胡说什么呢,怎么会生不下来,一定是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

沈风洛拿眼看他,柳溪枫神色正然,眸子里带着犀利,若是细看,便发现里面隐含了一抹担忧和慌乱。

自古以来,男子有孕本就为少,能顺产者更不用说。沈风洛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感到一阵懊恼,心下隐然有些害怕,害怕日后孩子……

“不要担心,张庭之在,一切都会好的。”柳溪枫看他有些失神的样子,上前握着他的手低声笑道:“看你这般愣怔模样,一会召见沈俊尧,他看了定然不敢相信你是那个冷静的帝王。”

沈风洛因这话回过神道:“这个沈俊尧好好的淮南府尹不做,不知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说罢有一方咬牙切齿的味道,心中自是为多一人得知自己有孕之事恼怒。

“自是为了大哥。”柳溪枫含笑道。

沈风洛讶然抬头望着他,一看之下恍然愣住,只觉得阳光直射下,柳溪枫的眸子波光潋滟,细看之下竟比柳溪然的媚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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