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生子)下+番外——时不待我
时不待我  发于:2012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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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沈风信也是这般想的,只是第一天代朝,本就无事可做,沈风信说些场面话,而后便宣布散了。

散朝后,沈风信走在这富丽堂皇,富贵荣华的宫殿内。

他微微眯起刚毅的眸子,这个宫殿曾经他自由出入,这个宫殿他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宫殿的主人,这个宫殿让他站在高高在上的顶峰,而后又狠狠的摔落下来,这个皇宫有自己被尊为太后的母亲,有自己很喜欢的被封为妃子的人,可是却没有自己,那是别人的母后,那是别人的妃子……如今这个皇宫又在他手中了,虽然现在还不是完全在,那是不是早晚一天早晚一天都会在呢……

想到这些他低低笑出声,而后转身前去凤仪宫去见他的母亲,当朝的太后。

在凤仪宫坐了一炷香时间,母子说了些平常话,沈风信看着依旧漂亮的母亲眼睛微微涩了涩,起身躬身而退。

太后坐在凤椅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永远都存不住气,还是这般心急,怪不得会输给沈风洛……只是这些话她都无法开口说,谁都知道这个凤仪宫不是太后的凤仪宫,而是皇帝的。

沈风信在皇宫走了一圈,而后慢慢走回柳家。

皇帝不开口,他不能也不敢随意搬家,他回去的时候看到方中在前厅,方中淡淡的说着什么神色似喜似忧,柳玉君坐在那里淡淡的笑着如同往日般内敛风华,不知是不是错觉,沈风信觉得那抹笑容多了分人气,只是举目不见柳溪然。

想到柳溪然沈风信顿了顿步伐,那日过后两人几乎很少见面,见了面柳溪然总是眉峰微皱转身离开,他亦不想回想起那日的荒唐,四目相对剩下的所有只是沉默。

只是此刻不知为何,他觉得柳府有几分冷清……像是少了些什么。

“信王。”方中看到他忙站起身行礼道,沈风信回过神淡淡笑了下道:“方大人许久不见,说来你也是丞相的门生呢。”

方中听了俊朗如阳的容颜上绽放出个大大的笑容道:“此刻回京一来是探望柳相,二来是送文清出京。”

送文清出京?沈风信心动了下,英气的眉扬了扬道:“文清他出京了?”为何没有听说,他出京了,俊朗的眸子不由的看向柳玉君,心中暗道怪不得觉得少了什么,少了柳悦那个麻雀。

“圣旨是前日下的,幽州刺史辞官,皇上命他前去幽州考查下民情和官风。”柳玉君看着沈风信淡淡一笑道,彼此皆知柳溪然为礼部官员、为京官,去外地考查民情自由御史来坐,此刻这般,大抵有一半跟他有关。

沈风信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柳溪枫和沈风洛出了宫去淮南去洛阳,柳溪枫去了幽州,而他在京中……

方中看着沈风信失神的样子,眉峰皱了皱忍不住望向柳玉君,柳玉君内敛镇定的站在那里,面上是属于一个臣子的恭敬,也有一个父亲的不悦。

信王和柳溪然的事他回京便有所耳闻,当时以为传言内容真真假假让人不敢相信,但此刻观众人容颜想必是真的了,想到这里方中皱了皱眉。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柳溪枫抱着沈风洛坐在马车上,小福子和小东子赶着马车,马车两侧有两人骑马而奔,那两人赫然是本应该去幽州的柳溪然和柳悦……

40.柔面冷心

马车内两人柔情蜜意,偶尔几声低语里面传出,只是还未传出便散开在风中,模模糊糊的让人听的不甚真切。

柳悦拿眼看了看柳溪然,柳溪然神色平静看不出所以然,柳悦抿了抿嘴眉峰不由的皱了皱,暗自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不知他这般嘀咕的同时,这些疑问同样徘徊在柳溪然胸中,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奉旨前去幽州,却在出京五里处的三岔口碰到了小福子,他身侧还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车帷掀开,他大惊,柳溪枫俊雅的容颜映入眸中……现在想来还是一阵恍惚,淮南在北,幽州在南,他们此刻往北走,他也弄不清楚皇帝到底想些什么,当然这本就不该他过问……

“你说文清会想些什么。”马车内沈风洛靠在柳溪枫胸口开口笑道,神采飞扬,俊秀的容颜因这个笑容更显端丽。

柳溪枫勾起抹淡笑,圆润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粒葡糖放在沈风洛口中道:“快吃吧,再过一阵子就不新鲜了,到时你又要难受了。”

沈风洛微微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低头吃下普通顺便含着柳溪枫的手指,舌尖绕了一圈。

柳溪枫动力也不动的任由他,只是眸子暗了几许,在沈风洛还想继续时微微靠前在他耳畔低声道:“你当真要继续?你知道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不敢做的事,在马车上似乎也别有风情。”

声音说不出的暗哑,连带着一抹危险,沈风洛听了脸色微微变了变,透明白皙的耳垂突然红了,悻悻的看了他一眼,靠在他怀中不再挑逗这人。

柳溪枫看他这般模样,神色稍微缓和了下,心中不知悲喜。

沈风洛自打出宫心情就很不错,就像是被囚禁的鸟儿放出了鸟笼那般。

皇城朱门碧瓦,巍峨延绵富丽堂皇是世人最为向往的地方,但处在那里的人却知晓那是一张蜘蛛网是泥潭,狠狠的把人困在里面,动弹不得,偶然连呼吸都觉得是奢侈的……

只是,这般自由终究是短暂的,早晚还是要回去,回去继续忍受那抹无法说出口的寂寞和无奈……

想到这些柳溪枫摇了摇头面上却波澜不惊,因沈风洛心思过于敏锐,他不想搅了他的兴致。

他微微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低声道:“快正午了,看样子是赶不到城内用午膳了。”

“那就在野外吃午膳。”沈风洛满不在乎的说:“书上不都这么写……”说完他微微一顿,抬眼对上柳溪枫似笑非笑的双眸。

他抿了抿嘴咳嗽两声道:“我是偶然翻阅你留下的那些破书看到的,朕可不像你经常看那些乱七八糟有碍风华的书……”他言之凿凿,脸却越说越红,神色越说越尴尬,柳溪枫看他那般模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抑制不住的哈哈笑出来……

马车外几人突闻他的笑声,不由的面面相觑,小福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暗道两人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呢,小东子嘴角抽了抽,柳悦神色复杂,唯一平静的是柳溪然。

“小福子,把车停在阴凉之处,中午不进城。”笑声过后,柳溪枫淡淡吩咐道。

“是。”小福子忙应了声。

马车被赶在阴凉之处,一路沉默的柳溪然和柳悦翻身下马,二人站在马车前垂眉不语。

柳溪枫掀开轿帘走下车,而后伸出手递给沈风洛,这个动作让他突然想起除夕那夜,沈风洛也是这般下了车,把手递给他,沉默的向世人宣称宠爱柳妃。

想到这里他眸中不由带上几抹笑容,恰然对上沈风洛的眼睛,彼此相看皆知对方所想,不由的相对而笑,郎朗昭昭恍然天地之间之余二人般。

柳溪然一旁看了眸子微微眯了眯,闪过一丝羡慕和怅然。

扶着沈风洛走下马车,小东子和小福子早把毯子铺在地上了,沈风洛坐于上前,众人准备行礼,沈风洛笑了笑道:“出门在外哪那么多约束,只盼早日到达洛阳的好。”

柳溪枫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那么多劳神伤体的。”沈风洛淡淡的嗯了声。

“小福子你们服侍皇……公子用膳,我去到溪边弄些水来。”柳溪枫看了看众人淡淡开口道。

小福子和小东子自然知道皇上身子,所以应了下。

“皇上,二公子,我去吧。”柳悦听了这话习惯性的开口道,说完发现自己有些唐突了,脸涨的满脸通红,垂眼没有看柳溪枫。

柳溪枫眯了眯眼睛道:“你和我一起去,顺便抓些鱼来的好。”柳悦应了声。

两人走后,柳溪然走至沈风洛身侧,神情肃穆的看着周围,这方神色让他本阴柔的容颜上竟然带了一抹肃杀之气。

他心中微微有些怪异,算来柳溪枫有身孕大概五月了,这般离开难道是因为自己?再关小福子和小东子神色,二人皆以为然。只是还未来的及再想下去,他身侧的沈风洛淡淡开了口。

“坐。”沈风洛道,柳溪然看了他一眼忙坐下,却离他有一定距离。

“没话问朕?”沈风洛拿起一粒葡糖放在嘴里含糊问道。

“柳妃特意留下臣与皇上,想必是皇上上有话对臣说。”柳溪然淡淡道,心中暗想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只是搞不懂柳溪枫和皇帝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沈风洛听了笑了两声道:“你们兄弟二人倒真是心有灵犀。”说罢他摇摇头道:“朕只想对你说一句话,到了淮南你只管查方俊尧的案子,把这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与案子无关的,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日后若在京中走漏了风声,朕就让信王来赔罪。”

柳溪然听了虽茫然不解的看向皇帝,却垂头道了声是。

“你和信王的事在京中传的风言风语,你有什么打算?”沈风洛又道,声音没有刚才的压迫,给人一种柔暖的感觉。

“臣不知皇上之意。”柳溪然淡声回答道。

沈风洛挑了挑眉道:“柳妃曾开口向朕求情说为你和信王赐婚,你意下如何?”

柳溪然微微抬头看了看皇帝,而后垂眼淡淡道:“如此多谢皇上和柳妃殿下。”

沈风洛眸子略略张大开口道:“即使他对你没有感情,你也愿意。”

柳溪然淡淡一笑仰头道:“皇上,感情分很多种,如你与柳妃这般彼此相属又终成眷属的少之又少,普遍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少者的是强求而得。有些人等了一辈子他也看不到你,如有机会能在一起,无论强迫与否,终归有机会彼此了解。谁又能肯定这类结果为坏。”

沈风洛听了轻笑两声道:“文语也是这般对朕说的,你们兄弟二人骨子里当真很像。”柳溪然听了微微垂头,眸中光芒闪闪……

热风一阵阵的过,小东子帮沈风洛扇着扇子,不久柳溪枫和柳悦回来了,柳悦眼睛通红,手中拎着几条鱼……

这些人中本就只有柳溪枫曾出京外游一年,对这些基本的野外生活倒也能应付。

柳悦寻了些木材用火折子点燃,柳溪枫把洗好的鱼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因挨着火的缘故,脸面有些通红,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

沈风洛靠着树干看着他眯了眯眼睛道了声我想吃鱼,柳溪然回头看了看他笑了笑。

鱼烤好了之后,柳溪枫拿起一条吹了吹,走到沈风洛道:“不干不净的,你少吃些。”

沈风洛嗯了声,看着柳溪枫为他细致的剔着鱼刺,偶然抬眼对自己笑笑,大抵是喜欢看这人宠自己的样子吧,很安心……

温情如画,悠然缠绵。

柳悦看了,眸子微微动了动,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柳溪然,忙拿起鱼食不下咽的咀嚼。

饭食这么打发掉后,众人忙往城中赶路,柳溪然和柳悦想的是柳溪枫肚子里的孩子,小东子和小福子想的是沈风洛肚子里的孩子……

马车内,柳溪枫搂着沈风洛。

沈风洛有些困了,靠在他怀中模糊道:“回到京城,朕打算为他们赐婚。”

柳溪枫听了眉眼一弯,带出一抹淡笑……

夜晚明月昭昭,热风袭人,柳悦前去马厩喂马,神色恍惚起来不由的想起今日在溪水边柳溪枫对他说的话。

柳溪枫问他为何不敢对着他,他不知怎么回答、柳溪枫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不知怎么回答,最后柳溪枫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了,回来时柳溪枫对他道:“你从小跟在我身侧,大抵从未见过我冷酷一面。对人温和只是那人没有犯着我罢了,如今有想要一生保护的人,自是冷上几分。”

“那对兄弟也是这般吗?”他当时突口而道,这些日子每每想起那日所听都觉得甚是委屈,为自己、为柳溪然、为柳溪枫……

柳溪然和沈风信在京城的风言风语是他最为尊敬的人一手弄出来的,他怎会不感到委屈,他怎么能接受那个温柔如水的二少会下手如此狠厉。

柳溪枫听了这话,神色明显的讶异了下,而后他叹口气道:“柳悦,有些事,你不懂,我不怪你,日后看好大哥便是了。”说罢离开。

他走在这人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酸疼……

“你在做什么?喂马都喂到马鼻子里了。”小东子抱着一堆草料过来时笑着道,月华之下眉眼清秀。

柳悦微微转头擦了擦眼睛道:“眼睛吹沙子了。”

小东子点点头道:“小心些,对了柳主子命人备了汤在房内,一会回去喝了,这天太干了。”

柳悦听了嗯了声,在他不察的地方,小东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暗道,大抵是跟着柳溪枫时间长了,看到不想看到的一面,接受不了,柳溪枫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41.这方时刻

心本是惬意的,只是越往北方心越沉重,沈风洛的脸色也越黑。

柳溪枫看着马车外流浪的灾民微微眯了眯眼睛,淮南离此尚有一段距离,灾民竟流落至此,那淮南之地岂不是遍地为灾。

“哼,淮南道转奏的折子不是说淮南水患好的很吗?”沈风洛冷笑两声道:“朕看,这真的是好的很。”

柳溪枫听了这话放下帘子把人抱在怀里吻了下道:“不过这么说来那个方俊尧也许是无辜的。”

沈风洛听了拿眼看了他一眼而后冷哼一声,但表情微微松弛了几分。

柳溪枫趁着又亲了下他粉粉嫩嫩的脸颊低声道:“自古以来哪有不欺上瞒下的官员,你切莫过于生气,小心孩子。”

沈风洛听了眉峰一皱,脸面带着几抹不情愿,抿嘴嗯了声。

本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却是心茫然,意茫茫。

日月双飞箭,时光恍然而过。

脚触淮南地界时,也许是一路上的震撼太大了,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是带着几抹潮湿,几分水气,几分灾难的味道,沈风洛抿了抿唇看着景色萧条的地界。

“大哥,我们就此别过。”柳溪枫站在那里笑意然然对着柳溪然道,柳溪然扬了扬眉看了看沈风洛。

皇帝垂眼没有说话,看似面无表情,但离的近的小福子却知,年轻的帝王不由的抚摸了下看似平坦的腹部。

这一路不察间,一月时间竟然这么晃晃悠悠的没了。

柳溪枫自是担忧孩子,所以一开始便商议好了,柳溪然去查事实,他们坐等结果就好。

“柳卿,拿着这块玉佩。沈俊尧的案子就交由你来办了,当地的官员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朕准你先斩后奏。”沈风洛看着柳溪然冷然开口道,手中握着一方九龙戏珠的玉佩递于柳溪然。上面刻着楷体御字。

柳溪然忙行礼接过,暗道这淮南之事当真气恼着皇上了,但有些怪异为何皇帝自己不亲自查处此事,转念又想大抵是因为柳溪枫身怀孩子之顾,这般念头来来回回,那抹怪异也就恍然消失了。

“柳悦,好好照顾大哥,我们到了洛阳之后再联系。”柳溪枫一旁叮嘱道,柳悦搭耸着肩膀无力的点着头。

柳溪枫看了他这般神色微微笑了笑,眸中带着一抹涩然,毕竟从小一起相处那么久说不在乎有些假了。只是他亦不愿勉强柳悦罢了,想得通海阔天空,若想不通便是缘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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