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果实 下+番外——小薇子
小薇子  发于:2012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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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慨言窝在沙发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程知著:“豆豆,你哭什么呀?”

“你滚!甭在我家里呆着!”

“那……,我走了……”

“滚回来!你他妈去哪儿呀?”

“豆豆,你哭什么呀?”

“你他妈管我哭什么呢?老子想哭就哭你管得着吗你?”

“你就那么舍不得那块锁呀?你想要就说呗,我也不是非卖不可。”

“鬼他妈想要你那破东西!十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呀你?你怎么不要八百万呀?一辈子不用干活儿了。”

“哪儿能呢,那锁也不值那么多呀。”

“能值十万就不能值八百万呀?你那么敢漫天要价儿多少钱你不敢说呀?”

“你别生气别生气呀,我不卖了,我直接放你这儿还不行吗?你看看你看看,我随身带着呢,给,给你戴上哈,我一分钱也不要了,一分也不要了还不行吗?豆豆你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跟你提钱了。”

程知著一把从脖子把锁给拽了下来,手举得老高:“谁要你的破玩意儿!”

张慨言瞪着眼看着他。

程知著看看他,手举着,想摔,舍不得,不摔,自己手都举起来了,于是使劲儿瞪着张慨言,谁知道那个人跟傻了似的,只知道鼓励地望着他,屁也不说,程知著一咬牙:“你滚!”

张慨言嘿嘿地笑了:“没扔呀,那就快戴上吧,戴上吧。”

“戴不起!我凭什么戴你的东西呀?”

“送你了,送你了。”

“我要不起你的东西,这么贵重我给您丢了我怕死无葬身之地!”

“要不就当我借你一万六的抵押?”

“一万六?美得你!那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你?我也不要你这破抵押,你爱卖给谁卖给谁!”

“哎哎别急呀,戴上戴上,准不提钱了,八百万我也不卖了,放您这儿了,您替我收着成吧?准不卖了。那个,豆豆,那要不……,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让我借宿几天,我拿它当食宿费行不行?”

“张慨言,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你……,你就那么想不劳而获呀?你学那么多东西怎么挣不了钱呀?”

“嘿嘿,豆豆,你答应啦?我不是想不劳而获,我那不是,真的没地儿可去了吗?再说,我也是想早点儿和那个人变得毫无关系,豆豆……”

“你甭做梦!我这儿不是收容所,就是收容所也不收你这种人!”

“我哪种人呀您就不收容?”

“你不想和人家有关系你以前和人家结婚干嘛?

“我那不是为了应付我妈吗?”

“你一辈子就不负责任吧!为了应付你妈就害别人!你什么人呀你?”

“她也愿意的呀,她也是为了应付她妈。”

“你……你……,滚出去!拿着结婚当儿戏,你们太过份了!”

张慨言伸手拉他的胳膊:“豆豆,你怎么这么生气呀?我结婚就把你气成这样儿呀?我不是都离了吗?”

“你他妈把爪子拿开!脏!”

张慨言嘻嘻笑:“豆豆,你特不希望我结婚吧?”

程豆豆一把甩开他的手,擦巴了擦巴眼泪:“你结不结的关我什么事儿呀?谁不得结婚呀?明儿我还得结呢,我管得着你吗?”

“哟,你也要结呀?你跟谁结呀?你不是就认识一个梁初晓是女的吗?你可别跟我说除了梁初晓你还认识别的女人,说了我也不信。”

“我就跟梁初晓结怎么了?管得着吗你?”

“现在我还真管不着了,她反正也跟我离了。”

第 35 章

平日里,程知著总爱对李盈眉吹嘘:“小盈眉,别哭,要跟我学,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懂不?叫我!”

“爹!”

“乖,给你,这是最后一块了啊。”

现在,程知著果然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脸都没色儿了,没法改了。

啥叫平地一声雷?程知著现在就被雷给震得脑袋嗡嗡的。他看看张慨言,低头瞅瞅地板,看看张慨言,低头瞅瞅地板,好半天,才问:“你……,你怎么……,怎么可能……”

张慨言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怎么就不可能?”

“她……,那个……,初晓不是一直在北京吗?”

“是呀,我也没说她在南京呀。”

“不是,那你们……”

“不是跟你说了骗人用的。”

“你……你不会是……,到中关村办了个假证儿吧?”

“证可是货真价实,婚也真结了,豆豆,我都是离过婚的人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你滚!我说正经的呢!”

“我也没不正经呀。”

“你,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豆豆,我想你了。”

程知著不说话了,低下头躲闪着张慨言赤裸裸的眼神:“张慨言你累了吧?要不我给你找个地儿住吧,乔丹家……”

“我就住这儿。”

“我这儿没地儿,就一张床盛不下你。”

“那我睡沙发,睡地板也行,反正现在也不冷。”

“我这儿没空调,晚上会热死的。”

“没事儿,少穿点儿不就行了。”

“张慨言!”

“干嘛?”

“你到底要干嘛?!操!你再这样儿,我也不管了!看到时候谁妈受不了!”

“不管就不管呗,反正我妈不会受不了。”

程知著“噌”一下站了起来,咬着牙,满脸的怒气瞪着他,一拳挥了过来。

张慨言伸手接住,用力一拉,死死地把他压进自己的怀里,不管他怎么扭怎么打怎么踢怎么咬就是不松手。

“豆豆我想你。”

乔丹蹲在门边儿侧着耳朵听了半天,转头低声儿问秃子:“是打起来了吧?”

秃子撇着嘴摇摇头:“那得看你说的是哪种打了。”

俩人会意地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秃子说:“关门吧,轻着点儿,小心甭让人家听见了。”

乔丹揪住自己那把备用钥匙,一丝一丝轻手轻脚地拉上了豆豆家的门:“唉,实力悬殊,实力悬殊呀。”

“唉,我是真不忍心看着我们豆豆就此沦陷了呀。”

“切,你还没看出来呐?心里压根儿就没想着对人家怎么着,唉,一只饿狼一只肥美的白痴小绵羊,被人家吃那是他的命运。你等着吧,早晚,连房子带人都得归了人家。”

“我……靠!”秃子一脸嫉妒:“果然娶妻当如小豆豆呀。”

“嗯,有理。”乔丹忽然恢复了正常音量,倒把秃子吓了一跳,一瞅,已经进电梯了。

“我说那小子打死不让咱俩跟着呢,敢情要玩儿这招儿。”

“太阴险了,太阴险了,以后这家伙再说任何话都得琢磨琢磨,坚决不能轻信了。我靠!这他都想得出来,坐大巴,公交车,还坐过站,老子的桑塔纳再破也比公交强吧?”

“我靠,还十几块钱,还没有电话,他他娘一下飞机打过来的那电话就是北京的号,咱的傻豆豆呀,也就他信他。”

“哎你说傻豆豆是不脑子进水了?人家好几年没理他一回来就能找着他家门口儿他也没怀疑怀疑?”

“靠!早被喜悦冲昏头脑了,就看那傻样儿吧,人家刚说个没钱他直接就把自己的身家全报给人家了,真他娘忠心呀。”

“该!活该他被人家吃!这亏的是张慨言那厮没非表示要十万块钱,要不然,他抵押了他的房子也得给人家凑出来。”

“我靠!不值得心疼!不值得心疼!”

那边儿俩太监气得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这边儿正主儿倒是安静下来了,浑然不知自己已入狼口。

“你起来,我热死了。”

“不行,让我再抱会儿。”

“我咬啦!”

“咬呗,让你解解恨。”

“起来起来!!”

“不起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你怎么那么无赖呀你?”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才知道呀?”

“你先起来,我问你正事儿。”

“我现在就干正事儿呢,你要问正事儿就耽误我的正事儿呀?那可不行。”

“你他的!我又跑不了!”

“那你先让我亲亲。”

“……”

“嘿嘿……”

“张慨言。”

“嗯?”

“你真不管你妈了?真不回家?”

张慨言放开他,笑着拨楞了拨楞他的脸,拉他在沙发上坐下:“是我妈不管我了。”

“大妈真不要你啦?”

“你他娘的脑子怎么笨成这样儿了?是我妈不管我了,不管咱俩的事儿了明白了吗?以后,咱们俩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明白了吗?”

“不明白,你他娘那个聪明脑子听见老子说要跟你在一起了吗?”

“唉,这事儿就由不得你了,抱都抱过了,再说你戴着只有我媳妇儿才能戴的我们家的锁,还想跑呀?”

“我靠!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哎哎,别摘别摘,摘了还得再戴多麻烦呀,豆,戴着吧,以后不摘了,行吗?”

“……,你怎么好意思跟人家初晓开口要回来的?丢人!”

“要什么呀我根本就没给过她,这我媳妇儿戴的我能随便给别人吗?”

“你……你他的骗子!”

“哎哟,别打脑袋别打脑袋,哎呀豆豆你太心急了,我自已脱,自己脱。”

“脱屁脱!”程豆豆捏着从张慨言领子里拉出来的自己那块儿破石头,整个儿脸又想哭又想笑得都扭曲了:“饶你一命!”

“豆,我可从来没摘过,不信你摸摸,骨头都快被磨下去一块儿了。”

“磨死你!我这是宝石,你敢摘吗你?摘了三日内就叫你七窍流血而亡,不信你就试试。”

“我不试,我小豆豆这么爱我我可舍不得死。”

“你现在正站北极点上呢吧?全世界都是南吧?”

“哎?对对,一看见你我就站上去了,现在还没下来呢。”

“嘁。”

“给!”程豆豆摆出一副又鄙视又不耐烦的姿态来,居高临下地捏着一张卡伸在张慨言面前。

“干嘛?”

“你先拿着吧,最瞧不起你们这种穷人!这里头的钱你剩下这个月还贷的钱其余的就取出来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豆豆!你怎么这么爱我呀?!我太感动了!我的生日!”

“滚开!那不是你设的吗你叫唤什么叫唤?”

“你还没改呐?我以为你早改了呢。”

“改屁改,我才没那闲工夫呢。”

“就是就是,有那闲工夫睡会儿觉也比改这个强呀,嘿嘿,”张慨言嘻皮笑脸地不知廉耻地果真接过了人家的卡,然后摸出自己的钱包来,放进去,从里头又抽出一张来,递给豆豆:“豆呀,原来现在兴用这种方法定情呀?给,这是我的,哎哟太肉麻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我的密码正好也是你的生日。”

程豆豆“叭”一巴掌打掉他的卡:“真他娘的恶心,一分钱没有还留着干屁呀?”

张慨言赶紧捡起来:“豆,不能歧视欧元,人家虽然年纪小,可人家该大的地方还是很大的。”

“张慨言!”程豆豆一把把卡和钱包全抢了过来:“你他妈还有什么事是骗老子……”

张慨言的钱包里放着一大沓子钱,有人民币有欧元,估计海关如果允许他多带他还会放更多在里头,哪他娘像个坐大巴坐公交的?

“你你你这哪儿来的?”

“挣的呀,合法所得,而且一分税没少交,我太守法了我。”

“我没说钱,我说照片!”

“嘿,看见啦?豆,你怎么连个照片也没有呀?害得我三年光拿着这张光屁股小孩儿的照片想你了。”

豆豆盯着自己五岁时别别扭扭和张慨言一起照的那张照片,怎么脑子里也躲不开那个特文艺的“白驹过隙”了。

“你放屁你那是X光眼呀?穿了五百层衣服你也能看见光屁股?”

“想象,想象不行呀?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呀。豆,你看我多爱你呀,你就没留点儿什么我的东西怀念怀念?我都找了好几遍了,你这家里可一点儿我以前的东西都没了。”

“哼哼哼哼。”

“豆,说真格的,想我了没?”

“一开始特别想,后来就习惯了,不怎么想了。”

“伤心。豆,你恨我不?”

“说不上来,一开始吧,没怎么恨你,老觉得你还会回来,去年人家说你结婚了的时候,我……”

“豆,对不起……”

“哎呀真恶心,你哭个屁呀哭?”

张慨言死命地抱着他,弄得豆豆衣服上湿了好大一片,豆豆就翻白眼,心想你为什么不是冬天回来。

“张慨言你怎么也没说跟我打个电话聊个天什么的联系一下?”

“别开玩笑,就这我还差一点儿中途跑回来呢,我再跟你一联系这次国就算是白出了。”

“啥意思?”

“这事儿说来特卑鄙,我想我如果好几年不回来我妈也许会改变对咱俩的态度,结婚也是,既然她一门心思地认为是对我好,我只有过得特不幸福才能让她改变主意,是吧?”

“我靠,你跟你妈玩这么阴险的招数。”

“唉,学来的学来的,许她苦肉计不许我?再说我是真的特不幸福,豆,想死你了,快让我亲一个。”

“我靠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阴险呀?跟你在一块儿太危险了,我得重新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呀?豆,你这么善良的人,忍心看着我去祸害别人吗?佛祖都说了,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还是认命吧。”

“娘的,佛祖真他娘瞧得起我。”

“豆,咱俩可是有约定的,反正谁也跑不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回来不?”

“不就是大妈现在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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