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果实 下+番外——小薇子
小薇子  发于:2012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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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我不下定决心跟她说她能同意?本来我想等到明年或者后年再说,这样可能更有说服力,必竟和我妈冷战的时候越长我赢得可能性才越大嘛。”

“不孝的东西!那你怎么又决定说了?”

“你可不知道这事儿说起来有多巧。前一阵子你放假不是去我家了?那会儿我正跟我妈视频呢,我妈见你来了是不是就把笔记本给盖上了?”

豆豆努力想了想,点了点头:“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了?”

“她只盖上本子,没关摄像头。豆,我看见你在摄像头前晃呀晃的,一会儿晃进来一会儿晃出去,真恨不得从电脑里面爬出来把你摁在一个地方让你别动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唉,还嫌我没联系你,就见了你那么一会儿还没看清楚就受不了了,我要再没事儿找找你,我非得一周飞回来一次不可。”

“靠,有钱得你,你身上自带鸡翅膀儿还差不多。”

“嘁,”张慨言笑着胡撸胡撸他的脑袋:“我回来的那次,噢,就跟初晓去登记结婚又登记离婚的那次,你可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折磨,幸亏初晓家不在北京,要是几天都得在北京呆着我估计我非得半夜摸你家窗台上去不可。”

豆豆早忘了自己关于夏天冬天的话,抓着张慨言的一只手一根儿一根儿摆弄手指头玩儿:“那后来呢?后来你就回来了?哎嘿嘿嘿,老子魅力就是大,看一眼你就受不了了吧?嗯哼哼哼,这是吸魂大法,比九阳真经还厉害呢。”

“后来?后来你不是被我妈带出去了?我就关了电脑跑出去到一家酒吧喝酒去了,那家酒吧老板是中国人,所以经常有中国留学生在那儿聚会,老板都认识我们。”

“嗯,这有什么巧的呀?”

“你听我说完呀。着屁急呀你?那天我喝到挺晚的了,一直拿着你的石头看,看到酒吧里就剩我自己了,老板就陪着我喝,我就跟他讲咱俩的事儿,还给他看了那块石头,我说这是我爱的那个人送给我的,刻着中国人都看不懂的中国字,从路边买来的宝石。老板说什么就中国人看不懂了?这不就最普通的草书吗?狂是狂了点儿,也不至于有甲骨文那么难懂呀。然后,你猜怎么着?他就给我说了几句话。”

“说……说什么、话了?”

“唉,不就是恶心的话吗?我真是没想到呀,有人许多年前就那么恶心了,唉,我真是太善良了,被人家下了蛊了还不知道呢,还一直不离身地戴着人家施法的工具,啧啧,说我阴险,说出去谁信呀。”

“你再说!你敢说出来!我看你敢说出来!还回来!我去扔了它!”

“啊,别拽,别拽!你想勒死我呀?我要现在死了,你让我算算啊,我得在那鬼地方儿等……哎呀,我得活活儿地等74年呐。”

“啊啊啊!!!我杀了你!不许说!!”

俩人打着躲着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板上,滚得全身都是汗,一个脸急得脸都红了,一个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滚了很久,打了很久,打到最后,张慨言伸手抓住他的拳头,一翻身压住了他,两个人都喘着气,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豆豆,我们不分开了,行不行?”

“嗯。”

程豆豆跟乔丹和秃子打电话的时候别扭了老大半天,张慨言也不说话,一直坐在旁边儿笑嘻嘻看着他。

程豆豆先咳嗽了一声,又看了看张慨言,别提那眼神有多可怜了,看得张慨言差点就憋不住笑出来了。

“咳,嗯,嗯,乔、乔丹呀,我……我跟你说件事儿……”

“滚!白痴!”

“哎?”白痴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来:“他怎么挂啦?我还没跟他说话呢,乔丹也有更年期?怎么一接电话就发火儿呀?”

张慨言一本正经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那个了吧?”

程豆豆剜了他一眼,接着摁电话:“我再打一个吧。”

张慨言也不动,看着他举着电话不明所以地眨眼儿。

“哎?怎么还不接呀?刚才都接……靠!又挂了?”

“唉,有些朋友,其实要不要也就那么回事儿。”

程豆豆又狠狠剜了他一眼,契而不舍又要摁电话,刚摁出去,门铃儿响了,程豆豆大喊一声:“谁呀?”打开门,一声清脆的“爹!”率先飘了进来。

乔丹走进来,恨铁不成钢:“弱智吧你!”

秃子走进来,恨铁不成钢:“白痴吧你!”

美丽走进来,恨铁不成钢:“缺魂儿吧你!”

程豆豆更加莫明其妙,看着几个人包括小盈眉看见张慨言都毫无惊讶之情地连招呼也没打,彻底晕了。

乔丹冲张慨言一抱拳:“阴险呀阴险。”

“承让承让。”

郭美丽冲张慨言一抱拳:“腹黑呀腹黑。”

“过奖过奖。”

秃子冲张慨言一抱拳:“有心机呀有心机。”

“哪里哪里。”

程豆豆走过来,很白痴本色地问了句:“哎?你们怎么……”

三个人一起回头:“滚!”

“小盈眉,叫我!”

“爹!”

程知著嘿嘿嘿地笑,一转头瞥见桌子上放着的几个大桃子,忽然耳边又响起小学语文课本第一册第三课的课文:

桃花,梨花,海棠花,春天到了,我们村成了个花园。

桃,梨,海棠,秋天到了,我们村又成了个果园。

嘻嘻,谁说非要秋天到了,才有果子的?

许多果实,盛夏就很甜,比如,桃。

---------END------

番外

有一天,张慨言下旨:收回所有放在别人家的自家钥匙,以绝后患。

程小豆豆一瞪眼,给他瞪回去了。

张慨言立马陪笑:“豆呀,你想想,这多不安全呀,你忘了我上次出差回来给你买的好东西你还没吃就被乔丹那只猪给吃了个精光?连给小盈眉的他都给弄走了,多可气。豆呀,咱收回来吧,啊。这样咱俩再嗯嗯的时候,也不用再让我中途跑出来一趟检查门从里头锁没锁了是吧?也省得你等着了,豆呀,一想到你躺在床上等得那么……那么……,那么那样,我就……,唉,我这心呀,针扎似的疼呀。”

豆斜睨他一眼,颁旨:“那你去要吧,老子可不去。”

“嗻!”

第二天,张慨言跟乔丹打电话:“乔丹,把我们家钥匙还回来。”

“哎?为什么?这可是豆豆放我这儿的,你说还就还?”

“同学,像你这种大龄未婚男青年最好还是检点一点儿,做事要当心,不要落人以口实。”

“什么意思?”

“某年某月某天的某张破碎的脸,令人记忆深刻呀。”

“张慨言!你……,NND,肯定又是他的缺心眼儿的程知著!”

“嗯咳,对于任何诋毁吾妻之言论,我将保留追究的权利。”

“妈的!不就是个破钥匙吗?你当老子愿意拿呢?还给你!老子明天就还给你!以后你们谁也甭没带钥匙!”

“没带我们可以找警察叔叔,不劳小偷大人费心了。”

次日,乔丹把钥匙扔回来了,怒瞪张慨言一眼,骂一句:“佞臣!”狠剜程知著一眼,骂一句:“昏君!”

程豆豆拿着钥匙躲回卧室,张慨言躺在沙发上眯眯笑。

这事儿原本就算结了,王子和公猪从此过着快乐的生活了,可谁知道某一日,张慨言一打开家门,竟赫然发现家中端坐一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口中念念有辞:“哎呀,贴住,贴住!防守!妈的!会不会跑位呀?!”

张慨言“咣”一下关上门:“你倒挺会跑位呀,来,说说,怎么跑进来的?”

做贼的毫无惧色:“我不有钥匙吗?哎别闹,先让我看完,妈的一大早起来我家没电了,我没时间买去了,先在你家看完再去。”

张慨言脸阴了:“你哪来的钥匙?程知著给你的?”

“切,老子自已配的。”

“梁思远,别怪我没提醒你,私闯民宅是刑事案件。”

“那你去报警吧。”

那天晚上,张慨言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了,自个儿家的隐私攥在这么一个没道德没廉耻没公德的人手里,搁谁谁睡得着呀。

于是半夜爬起来去翻书,翻到某一页,张慨言抖着肩膀奸笑。

居数日,言入乔丹室,曰:“吾必杀之而后快!吾嘱之数次,竟遗匙于室者再三,使吾不得入!吾几不可忍矣!”

丹不屑:“行啦,甭装啦,他能忘了钥匙,你还能忘了?切。”

言怒,问曰:“你他娘到底还不还回来?”

丹曰:“不还,这我配的,凭什么给你呀?”

言愤而骂曰:“妈的!你非逼着老子换锁!行,明儿我就换!”

越明日,豆入乔丹室,惑而语之曰:“娘的张慨言一大早儿也不知道折腾什么呢,叫了个人来弄着门凿过来凿过去,塞给了我把钥匙说把锁给换了,你说这不有病吗?”

丹鄙视之:“豆豆,我真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豆大惑:“哎?怎么啦?”

“吾不意汝亦欺吾!”

豆怒,携丹至其室,试丹匙,未果,换豆匙,门开矣。丹怒掷其匙,曰:“老子再到你们这儿来老子不姓梁。”

言出,窃笑,捡丹匙抚之曰:“不易也,不易也!”

后来又过了几天,张慨言携豆豆到乔丹家,说:“这回真没带钥匙,你这儿还有我们家钥匙没?”

乔丹怒吼:“你们不是换锁吗?老子就配了一把,早扔了!该!让你们换!让你们换!叫警察叔叔吧!”

张慨言奸笑一声:“这就好,这就好,这我就放心鸟。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根本没换锁。”

“你!!!!!滚出去!!!!!!”

张慨言对着豆豆诲人不倦:“豆,知道这叫什么吗?”

豆虚心求教:“什么呀?”

“敌战计之无中生有。知道什么叫无中生有吗?”

豆复虚心摇头。

“兵法有云: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阴、太阴、太阳。”

“哎?什么意思?倒是诳呀还是不诳呀?”

“你笨!你给你翻译成你们笨蛋话哈,这句话就是说:敌人不合作的时候,咱就得骗他,但又不能老骗他,要骗过之后再告诉他真相。先小骗,再大骗,最后不骗。所谓无而示有,诳也。诳不可久而易觉,故无不可以终无。无中生有,则由诳而真,由虚而实矣,无不可以败敌,生有则败敌矣。”

“唉?后头又是啥意思呀?”

“你笨!我再给你翻译成你们笨蛋话哈,这后头这段儿的意思是说:没有咱也跟他说有,咱骗他。但骗呢,也不老骗,老骗他不就觉出来了吗?所以呀,这没有呢,也不能老没有。无中生出有来,那就从骗变成真,从虚变成实了,没有怎么也赢不了他,生出有来才能赢。明白了吗?”

“……没有。”

“你笨!就是说,要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虚虚实实,真假莫辨,假做真时真亦……,唉算了,你还是不明白吧?”

“嗯!”

“那咱回家,哥回家锁上门跟你讲去哈。”

“嗯嗯。”

“嗯嗯呀?”

“嗯嗯。”

“真乖。”

那俩走了,乔丹吐血数斗而亡。

自打这事儿之后,乔丹就算是恨上这俩人了,天天琢磨着怎么找个机会报复报复,终于有一天,让他无意间得知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乔丹狂笑数日,几不能自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第二日,秃子全家造访豆豆小屋子,乔丹也蹭过来,坐在沙发上逗小盈眉。瞅瞅那一主一奴进厨房了,乔丹一低头,身子前倾45度,双眼略往外飘,内蕴稍许精光,嘴唇微张,左手前伸置于嘴巴左前方。

这个姿势本身就很具有凝聚力,不到半秒,另外两个已经凑了过来,耳朵竖起。

小盈眉瞪着眼感受着气氛的微妙变化。

须臾,程豆豆携张慨言拿着吃的喝的出来,递给小盈眉,递给秃子媳妇儿,俩人再一人拿一个,没了。

秃子瞪眼:“我的呢?”

乔丹冷笑一声:“秃子你看看,这东西是给男人吃的吗?”

秃子环视一周,点点头:“人品了,人品了,对不起。”

程豆豆“咔”咬了一口苹果,转向小盈眉:“小盈眉,叫我!”

“爹!”

“嗳!叫他!”

“二爹!”

“嗳!叫他!”

“阿姨!”

“小盈眉!你就别学好!以后你还想到大大家去不了?啊?你忘了?大大家给你买的好多好多动画片儿?天线宝宝,你还想看吗?小杰利,小汤姆,你还想看吗?啊?来,再给你个机会啊,叫不对以后再也不让你看了,叫我!”

“阿姨!”

“噗……,乔丹,我怎么说最近看你越来越顺眼了呢。”

“郭美丽!你哪条线上的你?”

“哟,怎么着?想划出道来?来女儿,告诉你乔丹阿姨,妈妈是哪条道上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女儿!谁教你的?!连你爸我都不会呀女儿你真是爸爸的骄傲呀,MU——A!告诉爸爸谁教你的?”

“二爹!”

“张慨言!啥也不说咧,眼泪哗哗滴呀……”

“哎,没什么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乔丹那个气呀,抢过小盈眉,摁在自己腿上:“小盈眉,大大也教你一特有用的东西哈,大大教你唱歌儿,可好听了,来,听大大一起唱:连就连哎哎哎哎哎哎~~~~~~~”

“噗……,乔丹你甭教我女儿这个,你肯定比我们家女儿早死,你说让你一人儿跟那儿等着多可怜呐。”

乔丹嘿嘿奸笑:“没事儿没事儿,只要心中有爱嘛。”说着朝秃子挤挤眼。

秃子暧昧一笑,也挤了挤眼:“唉,真是,要我说,那缘定三生呀什么的叫个啥?谁知道下辈子啥样儿呀?只有抓住这辈子才是最实在的。哎,不是哥们儿说,要论浪……漫呐,咱宿舍里头,嘿!那还真有能人!哎?媳妇儿,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跟你定个百年什么的呢?”

郭美丽深深叹息:“唉,差距呀,差距。”

秃子愧疚地低下头:“我真是……唉。”

乔丹拍拍秃子肩膀:“节哀吧。”

“啊——”

“哎?豆豆怎么了?”乔丹一脸真诚地望向脸青一阵红一阵的程豆豆,语气甚是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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