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过忘川——笑过红尘
笑过红尘  发于:2013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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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凤国太子凤莫,和影卫寂相爱。非常之爱。

大皇子要争夺皇位,所以设计通过一场战争废了凤莫的太子之位。

凤莫就和寂远走天涯,在逍遥城结识了几位好友。

但是月国皇帝用计将两人困在月国。又牵扯出三年前的一场意外,

解决之后,凤莫和寂从雪都离开。两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也不知该如何介绍这个故事,很简单,很短,也有各种有趣的人。

凤莫和寂的深爱,冷无痕和寂的棋逢对手,

凤业和月寒棋的帝王较量,唐晤对月诗音的执着,桓彦和凤疏的缘分……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凤莫,寂 ┃ 配角:凤业,冷无痕,月寒棋,单雪亦,桓彦……

第一章:刺杀

夜幕低垂,漆黑彻底淹没了晦暗的稀星。迅捷的身影飞过高墙,隐入葱茏的树冠中,遮住了身形。

从枝叶的缝隙往下望去,整座宫殿已褪去白日的辉煌,只余清冷。一星烛火透过纱窗,朦胧地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抽出匕首,墨黑覆盖了凛凛寒光,没人知道它曾削铁如泥,它的主人冷血无情。

一队侍卫懒散地走过树下,嗤笑一声,飞身直直闯进唯一亮着的那扇窗。

“铛!”冷兵交接。

两个黑色人影在破窗的瞬间迅速分开,一个横握匕首靠在窗栏边,一个剑尖斜指立在书桌前。

书桌后的人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看着窗边的黑衣人。但那黑衣人似乎对要杀的目标没有兴趣,反而目光灼灼地望着持剑的影卫。

两人相视对峙,忽而身形齐动,剑和匕首相撞悲鸣。银色的剑花切向持匕的手腕,黑色的匕身刺向对方的心脏。持剑者轻功飘逸,剑招凛冽,杀气慑人,迅捷的招式和主人一样冰冷。百来招之后,两人皆负了伤。

冷无痕从怀里掏出一方巾帕,擦干刀刃上的血迹,再把帕子收回怀中。他笑盈盈望着影卫,道:“功夫不错,后会有期!”说罢从原来的窗子跃出,没入黑暗。

书桌后端坐的人急忙起身,扶了影卫坐在软榻上。淡定从容的表情立刻被焦急替代。

“寂。”

影卫摇摇头,冰冷的脸换了柔和,“没事。”

“你总是受伤。”为了我……

凤莫转身在书架上翻出伤药,打开瓶子,倒了点儿白色粉末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揭开黑色衣料,轻轻抹在坚实的肩上。

“让你担心了。”寂看着眼前人担忧的眼神,轻声道。

凤莫垂下眼眸,沉默一会儿,倾身抱住寂的腰,将头靠在另一侧的肩上,闭了眼。寂一手绕过这人的背,轻轻拍着。

“不要再这样了。”凤莫低喃,带了一丝哽咽。

感到颈上有些湿润,寂侧头,扶起凤莫的脸,拭去眼角的泪水,“不会有下次。”

寂的武功很高,放到江湖上可以坐武林盟主的位子。这次受伤,是因为对手是江湖第一杀手,冷无痕。寂是至今唯一与其打成平手的人。

凤莫感受着眼角凉凉的触感,微睁凤眼,瞥见眼前淡色的薄唇,凑上去轻轻挨着。一如既往地冰凉,和这人一样冷。不过那颗心里,冰冻了自己。

温暖,湿润,柔软,这是心里永久封藏的人啊。一手扣住凤莫的后脑,寂加深了亲吻。冰冷的雪开始融化,仿佛瀑布般冲刷着细密的阳光,卷起漩涡,流入深渊。

烛火早已熄灭,淡黄色床帐随着夏夜的风缓缓起伏。寂抱着身前的人,静静躺在床上。凤莫躺在寂的臂弯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寂紧了紧凤莫的腰身。

“十三年了,你后悔么?”凤莫淡淡说着。

拢了拢淡黄的锦被,将人全部裹住,寂平静地道:“不会。”

凤莫笑了,“嗯。”

当年还是五岁大的孩子,第一次见到母后家族专门为自己训练的影卫,凤莫便开始关注起这个冰冷的人。凤莫自觉地过每一天,很乖很乖,从来不给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少年找麻烦。虽然自第一次起,再未见过这人出现,但凤莫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看自己读书上学,看自己吃饭睡觉。原以为生活将会这样期待下去。只可惜,母后的嫉妒使她蒙了心智,傻傻的给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下毒,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凤莫跪在母后的灵柩前,六岁的孩子一夜之间长大许多。昏倒了,是寂将人抱回东宫,悉心照顾。仿佛有了依靠,凤莫很快振作起来,这个太子也做的越来越好。只是上头那个大哥,哪里会放过自己。

何况已是旧疾缠身。

“寂,我死后,不管你爱上谁,只别忘了我。”凤莫淡淡说着。若是这样,我走的也不算孤单。

寂将背对着自己的人转过来,贴上苍白的脸颊,缓缓摩挲,“你若死,我陪你。”

凤莫看着帐顶,眼里是淡淡的笑意,“别傻了,黄泉路,很冷。”

“我暖你。”

“三途河,水很急。”

“我牵你。”

“曼珠沙华,灼伤人眼。”

“我将其焚尽。”

滚烫的泪水流出,湿了眼眸。凤莫抱住身边的人,将脸埋进宽阔的胸膛,“寂,我爱你。”

“嗯。”寂抱紧怀中的人。

“我舍不得你。”

“嗯。”

凤莫抬起头,吻住今生最爱的人,唯一爱的人。

寂回吻着自己的爱人,深情成痴。

心知明日要率军出征,不忍凤莫受累,寂放开薄唇,伸手替凤莫抹去残泪,道:“早点歇息,明日还要行军。”

“嗯。”凤莫乖顺地枕在寂的手臂上,闭上明亮的眼眸。明日,会踏上一条不归路么。

千军万马,黑云压城,旌旗蔽日。凤莫骑在马上,一身银色铠甲,纯白披风,身形瘦弱,摇杆却挺得笔直。大凤国的太子,一军统帅,他再怎样瘦弱,也不是轻易屈服的人,眼中只有坚定,身后的“凤”字帅旗迎风飒动。

没有人来送行,只有大皇子凤业只身前来。若说四个皇子中长得最像凤帝的,便是大皇子了,最有学问,武艺最强,威望最高,早已是下任凤帝的最佳人选。只可惜凤莫为了保命,这个太子做的十分小心,没有被人抓到任何把柄。

这次,凤月两国的战争,凤莫大军粮草不足,军饷不足,又带了群老弱残兵。正值夏日,南方湿热,军士必定水土不服,医药不及,凤国必输无疑。终于坐不住了么,故意推荐自己领兵南下,就是等着兵败废储。凤莫心中凄然,只可惜了这群跟着自己的士兵。

“二弟的影卫果然非同凡响,连冷无痕都无法得手。看来是老天在帮你。”凤业策马立于城门口,霸气天成,英俊的脸上不是戏谑或是鄙夷,仅仅在陈述事实。

“老天一直在帮我,也许会继续帮到我阳寿阑尽的时候。”凤莫也只是平淡地答。

凤业微笑,“那么为兄就预祝二弟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本宫便祝大殿下活的比本宫长久。”

凤莫调转马头,一声令下,带领大军朝南方行去。

不错,只要我活的比你长,就一定能登上皇位,只是,我等不及啊。你死了,便再没有机会和你较量了。凤业扬鞭策马,逆风奔向皇宫。

凤莫大军南下三十日,才到达两国边境。凤国之所以出兵,不是因为什么冲突,只是想趁火打劫而已。

南方的月国和东部与之相邻的纪国发生国境纠纷,战事一触即发,凤业提议出兵攻打月国,将凤莫推出去,主要目的便是想借此废掉凤莫的太子之位。众所皆知,月国北方边境的守将车衍,是举世闻名的守城名将,守着三座城池,固若金汤。凤国想要从车衍手中打开缺口,比登天还难。偏偏凤莫接到的战略,便是攻打车衍的三座城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如此了解,却是必输无疑。”凤莫站在高岗上,眺望前方雄伟的建城城门,飘渺的叹息随风而逝。

寂手握长剑,站在凤莫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同一个方向,“须出其不意。”

湿润的夏风拂过高岗,山坡后,葱绿的蒿草成片倒下,翻起滚滚碧波。青砖石砌成的城门朝向北方荒凉之地,开阔的平原一望无际,这是天然的战场。可以想象,千百年来,这片荒芜的土地掩埋了多少白骨,当鲜血浸染出红霞的时候,那些游移的魂魄将会带着积压万年的怨气,横扫沙场,平添肃杀。

城门上旌旗飘舞,红色的,像是血。

“嗖——”一支羽箭带着凌厉的风插入凤莫脚边的土地,箭尾仍在震动蜂鸣。

凤莫凝神望去,城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高大而威武,正面朝这边的高岗。

寂弯身拔起羽箭,才知入土三分,箭尾刻着一个篆体“车”字。

凤莫接在手中,一指拂过箭尾冷硬的刻痕,这个字代表了不败的骄傲。

车衍,想要我知难而退么。

但我退无可退啊。

凤莫转身,踩着蒿草走下山坡,看着自己的军营,士兵忙着捡柴架火,巡逻兵举着长戟在营地中穿行,这些人当中,有老人,也有少年。忽觉一阵迷茫,他们可知这一次再也回不去了?

走进营帐,后面的五位副将分立两班,都面色担忧地看着凤莫。

“我会让你们活着回去。”凤莫坐在椅子上,眼神坚定地说。

有一个留了络腮胡的副将直言道:“殿下也看到了,双方实力悬殊,我们根本打不过人家。”

“严青,我们没有退路。既然我在这儿,就定会保你们性命无虞。”凤莫道,“当务之急,应是练兵。你们是沙场老手,集训应该不在话下。”

又一个年轻的副将很是不屑,道:“现在练兵有什么用,谁都知道这场仗打不赢,岂不是浪费时间!”

寂站在凤莫身后,冷冷的瞟了那副将一眼,将人吓住不敢再说话。

“殿下,我们粮草不够,集训实在是来不及啊。”严青说的较为委婉。

凤莫笑道:“如果两军交战,我们一场便会败退,然后只能撤兵,并不需要停留多久。集训,只是提升士气,让更多的士兵活下来。”喝口茶,凤莫又道:“这场仗的输赢不在于是否拿下城池,而在于我们能否将损失减到最小。如果我们有大部分人回到京城,我们便是赢了。”

严青明白了,抱拳朗声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嗯。明日开始集训,三十日后,开战。”凤莫的语气很淡,却让人不自觉地相信。

“得令!”众副将领命后便出了营帐。

军营里的夜晚,多了分冰冷。即使篝火熊熊,依然能感到刀剑的寒气。凤莫走出营帐,四处看看,下意识的望了眼建城城门的方向。寂拿了薄薄的披风替他披上,只道:“去火堆那里坐坐?”

凤莫点点头,向最近的一处篝火走去。本是围在一起的士兵,见了主帅过来,纷纷起身,让出位子。

众人坐下,一时竟没人说话。

凤莫笑笑,“你们随意,不用顾忌我。”

虽是这样说,士兵们还是不肯放开胆子交谈。寂本就不多话,凤莫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或是鼓励,似乎都起不到作用。

其实凤莫很随和,随和平淡地几乎找不到存在感。朝中大臣很少提到这位当朝太子,即使提到了,也只一句“为人和善”带过。

忽而有个少年士兵抽泣起来,凤莫一愣,转头看去,那少年哭得很小声,若不是这里安静,几乎听不到。

凤莫心下黯然,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你是很怕死么?”

“才不怕!”少年仰起脑袋,倔强地大声吼道。“我只是觉得,死的没有意义……”少年才不管他是太子或是其他什么,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总比憋着难受的好。

“所以你得活着。”凤莫笑道。

少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凤莫,见他脸上的笑没有丝毫伪装,反而纯净且优雅。

“不想这样毫无意义的牺牲,那就努力活下去。命是你自己的,生或死,自然是你来掌握。”凤莫平静地说着,淡淡的声音顺着夜风飘进每个人耳里。

大家都愣愣地坐着。半晌,凤莫低声说了一句,似是自语:“我想活。”

低垂的眉,遮住凤莫的眼神。寂握着凤莫的手,十指相扣,一如每一个无助的时刻。

“我一定要活着回去!”少年清朗的声音划破寂静,“我一定可以活着见到姐姐!”

其他人受到鼓舞,也跟着喊起来,营地里的气氛霎时高涨。看见这一幕的严青和众将领,似乎都开始相信,这场仗,一定能赢。

因为,统帅是太子凤莫,是那个一直一直努力活着的人。

第二章:设计

“寂,如果你是车衍,会怎样布置?”凤莫站在沙盘前,只穿一件薄衫,汗水仍是湿透了衣襟。寂搂着凤莫的腰,用内力降低体温,替凤莫降温。

看了眼沙盘,寂道:“将主力放在源城和建城,守株待兔。”

车衍守的三座城池分别是源城、建城和康城。康城居中,靠南,另两座城靠北,源城在西,建城在东。三座城呈口袋状向北方打开,是天然的包围阵势。无论建城或是源城受袭,康城都能作为后援提供支持,若是敌方要打康城,则很容易被另两座城包围合歼。

“现在已经知道车衍在建城,你说,照他想,我们可能做什么样的战术?”凤莫坐下,眼睛盯着康城。

“我们虽把营地安在建城对面,但不会直接攻城。应该出兵佯攻建城,主力绕到源城,声东击西。”寂嘴上分析,手上却倒了杯凉茶。

凤莫笑道:“不错。”拿起那支车衍射来的羽箭,仔细把玩,凤莫笑的粲然。“虽不是精兵,好在人数够多。”

寂知道,凤莫有了计较。只道:“我跟着你。”

“嗯。”凤莫抬头,望着寂的黑眸,瘦削的轮廓,英俊的侧脸,无论何时何地,这人都用性命保护着自己……凤莫勾住寂的脖子,拉低下来,轻轻吻着。

寂环抱着凤莫,仔细描摹温润的唇形,低头吻住饱满的耳垂,凤莫轻颤,只觉得不管陷入怎样的境地,只要这人在身边,便什么也不怕。

夏日暖风带着甜腻的情丝吹过,两人不自觉动了情,也顾不得身在军营,便是一番缠绵。

月国的江南山水在夏日更加明丽鲜艳。水乡悠然,青山秀美。月寒棋一身艳红薄衫倚在柳离亭的栏杆上,浮萍飘摇,游鱼相戏,手中的糕屑一点一点撒入水中,惹得一群红鲤在湖里打圈子。

“陛下,您不处理国事,到康城来做什么?”车衍坐在石凳上埋怨道。

月寒棋轻笑一声,转身坐在车衍旁边,“你不去守建城,回来又是做什么?”

“还不是您突发奇想要过来,吓死前线一排老兵啊。”车衍没好气道。

月寒棋看着这个魁梧的将军,英勇威武。笑道:“我只需你一人,便能守住北方。”到了清酒,小啜一口,“纪国那边不成气候,交给安辙就行了。我听说凤国这次派他们的太子过来,有些好奇,就来看看。”

车衍听年轻的帝王这样看重自己,心里自然是高兴,便笑道:“凤国太子很年轻,但却不一般。”

月寒棋好笑,“一般的能当太子么?”沉思一会儿,又道:“凤业是大皇子吧,这次我们就帮他一把好了。”凤莫,不要怨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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