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无边+番外——穆七
穆七  发于:2013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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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翊看向他,回以微笑:“是啊,真是糊涂了。”

殿里飘荡着幽幽地药香味,凉风带着雨丝从窗口飘了进来,司翊一勺接一勺地喂药,楚溟仍记得当时的心境,当时只觉得心有了着落,很安定。

想起这些往事,尚留在人间的楚溟越发觉得寂寞,不管秋雨如何连绵的飘落,也抚不平他的思绪。抬手看着手腕上的那道若隐若现的疤痕,任凭如何施法将它抹去,过一阵子仍会显现出来,怕是消不去了吧。

楚溟这样想着,却没注意到已站在窗沿边多时的沈蔺,沈蔺抬头望望阴郁暗沈的天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屋外秋雨缠绵断断续续无声无息的飘落,窗台上那紫砂盆里的种子发了芽,在雨水的渗透下越发的翠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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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吼族本因是反犬旁加个“孔”字,(鱼羊显示不出来TAT)有兴趣的可以去百度一下,古书上说的一种似狗而吃人的北方野兽。俗称为望天吼,朝天吼,传说是龙王的儿子,有守望习惯。

第二十章

封衍在李府住了几日,李垣见卓家的人没有追来,也就渐渐放了心。

据封衍所说卓家早就知道自家女儿同别人跑了,未免招人口舌就请他做个人情帮忙大张旗鼓地招亲,现在巴不得两人走得远远的,到时候就说是随夫家回去了,自此不相来往以免被人发现闹个大笑话。

李垣听了也不深究其中真假,至少自己逃过一劫,不用不明不白地娶个陌生人就行了。

“我听说千灯镇有个除妖天师很是厉害,不知确有此事?”

听得封衍随口这么一问,李垣先是愣了一会:“天师?”想了半晌才想了起来:“哦,你是说楚溟吧。”

“正是,不知封某可有幸见得一面,相公?”

“当、当然可以,”看着一脸坏笑的封衍,李垣面色微烫,正了正色道“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楚溟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哦?”封衍听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两人到了玄冥阁,直奔楚溟常在的书房,不巧刚到门口就被个迎面跑来的瘦小身影撞到。李垣看眼前这个奇丑无比的少年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丑七忙道歉:“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是小的不小心……”

“算了没事,”李垣抬手止住,“倒是你,我好像从没见过。”

“哦,前几个月小的为楚大侠所救,现在拜于楚大侠门下。”丑七解释道。

“原来是他。”经丑七这么一说李垣这才想起几个月前楚溟却有救下过一个药人。看着少年丑陋的面容,李垣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啊。”

丑七摸摸自己的脸倒也不是很在意:“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李垣清了清嗓子道:“我问你,今日你师父可在?”

“小的看见师父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样啊……”李垣几次前来都没见到楚溟本人不免有些失望,突然瞥见了前方走近的人,目光亮了亮:“仙洲,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又离开了呢。”

缓步走来的沈蔺一脸错愕,待走近了些李垣见了也不免一愣,只见这个人眉宇间却与宋仙洲长得极像,却又少了一股稚气多了一丝飘逸。

“这位是玄冥阁的客人,沈蔺沈公子。”丑七介绍完,一旁的沈蔺颔首笑笑算是打招呼。

这回换来李垣的一阵愕然,原来不是仙洲,难怪眼前这人性情与宋仙洲区别之大,还来不及细问仙洲的事,楚溟就回来了。

“师父,这两位公子说是要见你。”丑七说道,说完识趣地退了下去。

楚溟走了过来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不知二位找楚某有何事?”

李垣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结巴道:“楚、楚溟,这是我的一个朋、朋友,想要见见你。”

封衍目光直直地看着楚溟,拱手道:“久仰楚天师大名,在下封衍,幸会。”

楚溟回以一句过奖后双方都是沉默,不久楚溟开口道:“楚某还有事在身不便相陪,送客。”丑七机灵地从一旁窜出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垣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觉得面前的楚溟像变了个人一样,都不愿搭理自己。眼见着楚溟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留下,讪讪地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又注意到了窗沿上那一株紫砂盆中的植物,不免好奇:“那里种的是什么。”

此时楚溟已先一步离开,丑七在一旁道:“那是师父种的植物,小的也不清楚是什么,师父可珍惜了,谁都不让碰的,据师兄们说还张了结界,任何人都靠近不得呢。”说完又觉得自己多嘴了,忙低下头掩住嘴。

路上李垣越想越奇怪,自从楚溟连带着宋仙洲失踪一阵子后,如今一个没了踪影一个性情大变,不免心生郁闷,却没注意到身旁封衍深邃的目光。

暗夜,林中四下无人,唯有枯树上的鸦雀声听得人悚惧不安。

近郊一座被废弃许久的荒庙中,漫无声息的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进了庙堂只见一个黑衣人负手驻足立于佛前,似在等人:“你总算来了,沈蔺。”黑衣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正是封衍。

沈蔺跪于封衍脚边:“主人。”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怕我?”封衍转头看看 “这次的事还多亏了沈蔺你,假扮除妖师骗取他的信任,顺利进入玄冥阁。”

“多谢主人夸奖,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哼,当年他灭我全族,还好天不亡我,这次本王要连本代利的讨回来。”沈蔺静静听封衍说着。

“此次属下混入玄冥阁,探到一些事情想禀报主人。”沈蔺跪在封衍跟前埋头道。

“哦?”封衍转过身,“说吧。”

“启禀主人,属下探得楚溟身边原有个少年,名为宋仙洲,私自下凡好像为报恩,这两人是旧识。”

“旧识?”封衍心头一跳,“你可知那少年先前的名字?”

沈蔺吐出两个字:“司翊。”

“呵呵呵,怪不得。” 怪不得楚溟没有中了他当日下的咒。封衍凝神一想,就知道这司翊是谁了,当年他们下凡来到人间,躲在草丛中的封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看着他们互生情愫,封衍当下心生一计,施咒让司翊中了心魔,之后的事情比封衍预想的还要顺利,最后司翊遭受天雷之刑而楚溟就此被贬下凡。想到这里封衍阴郁地笑了,“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继续说。”

沈蔺颔首道:“先前主人下的咒应该是为那少年所破,所以楚溟才没有入了魔障落了魔道。不仅如此,那少年还用自己的仙元助他重返天庭。现在只剩下原形未毁。”沈蔺一口气说完,静待封衍问话。

“哼,真是颗笨草,生离死别这出戏码多年前本王已让他经历过一次,可惜笨草就是笨草,复活了也不忘报恩,殊不知某人当年被贬于凡间时玉帝承诺过还是有机会可以回去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封衍的声音似带有魔性般让人动弹不得,“先前本王让他尝到了亲手将心尖人推入火坑追悔莫及的滋味;如今本想趁着他是凡人之躯将其拉入魔道永身永世不得超生,不想阴错阳差,也好也好。管他丹溟还是楚溟,还不是被本王玩弄于鼓掌,不枉苦心经营三百年,这一次定要他尝尝焚心之痛。沈蔺……”

“属下在。”沈蔺觉得自己喉咙干涸。

“那个东西最好快些毁了。”

“……”

“怎么,不要告诉本王你做不到。”封衍的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属下不敢,只是那东西周围张了结界,平日里属下也靠近不得。”

封衍转过身不再看他:“这是你的事,本王再给你三天时间。”

“是……”沈蔺只觉得要发出声音都很困难。

“沈蔺,记住了,你的命是本王给的,可不要坏了本王的好事。”

“属下遵命。”

“还有,幸好先前有所准备,往后的事也好办很多。沈蔺……”

“属下在。”沈蔺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周身发寒。

“本王突然心有一计,呵呵呵……”鬼魅的笑声久久萦绕不去。

第二十一章

”师父看样子就要起风了,那盆植物要不要搬进屋里?”丑七提醒道。

楚溟看看天空,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射下来:“再让它晒晒太阳吧,有好处。”

“又在照看那株植物啊。”沈蔺含笑着走了过来。

楚溟瞥了沈蔺一眼不回话,丑七在一旁识趣地离开。

沈蔺也不在意径自走到灯芯草前,默默地盯着小草看,看着看着竟鬼使神差地抬手伸手碰触那株灯芯草,不料小草周围忽得发出微光把沈蔺的手弹开。

楚溟急忙起身上前查看:“沈公子这点灵力难道竟看不出这植物周围张了结界。”口气略带嘲讽。

“只是一时失神罢了,多谢楚天师提醒。”沈蔺捂着手道。

楚溟见沈蔺对自己的嘲弄全然不在意:“哼,这结界威力极强,只是到时留了疤可别怨楚某。”

沈蔺看着通红的手背上有一道寸把长的黑色伤疤隐隐可见,微微笑了笑:“留了疤不是正好,你的手腕上也有一个呢。”

听到这话,楚溟蓦然一怔,双手扶住沈蔺的肩膀问道:“你究竟是谁?”

沈蔺叹了口气开口道:“原来终究还是留疤了啊。”满眼的哀伤。

楚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仙洲?不对,司翊,你是司翊吗?”说出口的话仍觉得不确定。

沈蔺回以淡然一笑:“除了我,还会是谁呢?”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李垣觉得和封衍很是投缘,两人关系很是熟络亲密。李垣的爹李知县也对封衍赞赏有嘉,直夸李垣和封衍一起后颇有长进。

两人偶尔会相伴到千灯县某处的花楼喝酒,这些天李垣本来就郁卒得很,任凭身边歌女如何卖力吟唱都激不起丝毫兴趣,一坐下就大灌几杯下肚,一下子就面赤耳红聒噪起来,大着舌头向封衍抱怨:“我真是想不通,你说一个人就几个月不见,变化怎么就那么大。”

封衍看了他一眼,小啜一口:“你很在意那个楚溟?”

“我和楚溟少说也有认识一年多,我一直把他当兄弟看,可他现在干脆直接当不认识我。”

“或许他有难言之隐呢?”

“什么苦衷连小爷我都不能说了!”通常喝醉酒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喝醉了坐在一旁闷声不响的,还有一种就是话唠的,李垣显然属于后者。那种一开口就喋喋不休停不下来的,几巡下来封衍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李垣醉得如烂泥般趴在桌上,嘴里还不忘呢呢喃喃。封衍坐在一侧除了偶尔搭搭话外基本没主动开口过,几坛酒下来除脸色微红外倒也没些许异样。

夜色渐渐昏沈下来,封衍将喝得烂醉如泥的李垣扶回房,重重地扔到床上。

“难受死了,帮小爷脱鞋更衣!”李垣突然弹坐而起冲封衍吼道,完了又倒回床上。

封衍觉得有些搞笑,戏谑道:“是,相公。”说着略显无奈地上前靠坐在床沿为李垣脱去鞋,又把李垣扶起扒了外袍随手扔于地上,顺手还不忘擦擦李垣嘴角的口水。

突然李垣伸手抱住封衍的手臂:“还是封衍你最好了,陪我上街,陪我喝花酒,陪我赏灯……”

“是,不知相公还有何吩咐?”

李垣抬起头将迷蒙的双眼看向封衍:“不许……不许再叫我相公。”

看着李垣微红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模样如小动物般乖巧可口,封衍突然心中一动随口就道:“那不如叫娘子吧。”说着顺势就不加犹豫吻了下去。

迷迷糊糊的李垣倒也配合,偎在封衍怀中与他唇 齿相磨,封衍顺手轻柔地撩开李垣的衣衫,轻而易举地探了进去。

此时的李垣已慵 懒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全身陷在褥子里,双颊的红晕分外撩人。封衍滚烫的双手在李垣身上来回抚 摸,指尖不经意地扫过李垣胸前小小的凸 起,从未经受过情 欲滋味的李垣哪里受得了,只能乖乖地任由摆布。

封衍的手上下摩挲着后背,之后慢慢下滑至李垣尾骨处,复又探到下身,来回动作。李垣发出舒服的呻吟声,眯起眼看向封衍的眼神越发激起了欲 望,封衍不再忍耐,扯下李垣的亵裤将其腿张开挺身进入……

李垣看着轻纱帐上晃动的流苏,颤抖着手倾身用力抱紧了封衍……

夜里果然刮起风来,丑七匆忙把灯芯草搬回书房里,经过沈蔺房间时刚好被看到叫了去,看到丑七手中的那盆植物沈蔺目光闪了闪:“你手里捧的可是楚溟书房的那株。”

“启禀沈公子,正是。”

“哦?我记得楚溟在这株植物周围设了结界的。”

“呃?”丑七这才想到,把紫砂盆举在面前看了看,“兴、兴许是师父忘了吧。”

“给我看看。”虽然对于先前受的伤沈蔺仍心有余悸,但三天时间就快到了,不能错过这机会。

丑七倒也顺从的将灯芯草递了过去, 正当沈蔺伸手接时,楚溟的声音响起:“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人。”

沈蔺放下手笑了笑:“只是随便出去走走罢了。”

“以后出去我陪你,嗯?”声音渐渐变得温柔。楚溟看了一眼一旁的丑七,丑七会意地捧着花盆离开了。楚溟柔声道:“怎么样,还没想起来点什么吗?”

“嗯。”沈蔺低沉地声音似从鼻腔中发出。

楚溟叹气道:“罢了,只要你还记得我是丹溟就好。”

“嗯,只要我还记着你是丹溟,我是司翊。丹溟,我……”正在这时一名小弟子跑了过来,沈蔺看了看,“你还有事,我就不妨碍你了。”说着一个人转身离开了。

待小弟子请教完问题之后,楚溟没有去找沈蔺,而是回到书房坐在案前愣愣地盯着那株小草,思绪有些飘忽不定。

丑七蹑手蹑脚地端来茶水,楚溟看他熟练地摆好茶具又为自己斟茶,想起先前身边也跟着这么一个少年,笨手笨脚地为自己做这做那,嘴边的一句话就顺口问了出来:“有些东西为什么已经握在手中仍觉得遥不可及呢?”

一旁的丑七听得茫然,想了想:“师父是说那株植物吗,虽然小的不知道它是什么,但看得出师父很珍视他爱护它,也许正因如此心里才时常会感觉患得患失吧。”

楚溟抬头冷冷地看向丑七,丑七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小的斗胆,妄图猜测师父心中所想,忘师父赎罪。”

楚溟定定地看着他,丑七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过了许久都不见楚溟开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看,楚溟支着脖子靠在书案边似在冥想又像实在发呆,丑七弯着腰悄悄地退了出去轻掩上门。

楚溟再次转向灯芯草,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清晨醒来,李垣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有千斤重,昏昏沉沉的;夜里像是做了一个绮丽的梦,梦中有个人温柔地亲吻着自己,只是从梦中醒来自己竟连那个人的长相都很是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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