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哥除了他的白金卡多看他一眼不……不说这个,这是哪国语言,等哥学了回头去吓唬小朋友去……”
“是闽南普通话……我还会说武汉普通话……还会说福南(湖南)普通话……还有沈阳啊内蒙啊……看你吐的,嘿嘿,尽吹牛
,还说自己能喝,两瓶白水你还装,做人前辈呢……”
“什么?小子敢笑我,妈的二锅头兑XO,你喝一口试试……明天看我不找出来时谁往里面掺的!”程唯暴跳如雷地跑出来抓住
傻笑中的小鬼揪着脸颊用力一扯,“呆兮兮的,给这儿装醉,你牛,再来一桶!拿雪碧冒充白酒……”
揪斗了一会儿,程唯趴在沈瞳旁边硬挤在一张沙发上,模模糊糊地笑道:“其实,你知道为什么门铃没有电池么?”
“为什么?你也欠人家钱了?”
“没什么……总不能这么轻易就便宜了他……”程唯睡意朦胧地打着哈欠。
“谁……”沈瞳也已经不怎么明白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个小屁娃子不懂,我说,看上顾少这事儿,你也不用太当真了,左右不过那么回事儿……”
“好好的又提他做什么?他在吃月饼呢,没空搭茬儿……”
2、
“顾少,我没事了……”病床上之寒偷看着顾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我对不起……我是真心想道歉的……叫他
回来好不好?我想当面说……”
“好了之寒,这一枪是我欠你的,但是你不要挥霍我的耐性,为什么故意站起来挣破伤口?不痛么?!小瞳再别扭,有句话是
对的,你真的愧疚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养伤,少让我操点心,也让我看看你认错的诚意。”顾少给他盖好被子,嘴上的教
训一句也不放松。
之寒却微微笑起来:“又能被顾少骂了,顾少这是原谅我了么?我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这么想……我不知道我说的哪一
句话顾少会相信,所以我一直在试探……对不起……我这的不怕被骂也不怕打,顾少你的冷漠才是最折磨人的……”
“这不是你对小瞳使用暴力的理由,如果是易地而处,小瞳不会这么对你。”
“我知道……我那时真的太过害怕……我是想向小瞳当面说对不起的,哪怕让他再对我也那样做一遍……我不能忍受再也不能
看见你的事实……”
“之寒,我们……”
“我没有别的想法的,离开你,离开顾氏,我活不下去的,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顾氏的镜头,除了拍片我什么都不会,连一点
糊口的本事都没有……我留下来当普通的雇工就好,或者我给小瞳当保姆吧,他现在不是一线了么……”
“之寒你的骄傲呢?!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不兴这一套了。”
“还有什么骄傲可言……从一开始,我忍受与各种各样的男孩一起分享你,早就没有了,我安分地忍受着一切痛苦,只想这么
安稳地过下去,每个礼拜能见上一面就好,为什么他一出现,这个平衡的共享格局就被打破了!?”之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
毒,但又很快变成了凄楚。
顾承看得真真切切,“你冷静一点,对小瞳的伤害,我不保证他能释怀,但是你也别太紧张了。我是向着他,但也不会惯着着
他,他若是出格了的话我会阻止。你好好休息,我叫人把晚饭送到屋里来吃。”
“顾少——”
“怎么了?我不打算在今天晚上让小瞳回来,他的脾气让我宠得有点大,等他冷静一点再谈这个事。”他以为之寒执意要叫小
瞳回来,这不折腾事儿嘛。
“你是真的,爱上他了么?不同于我们的那种……”之寒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子,眼眸里满是希冀与惧怕。
听不到任何回答,之寒惨笑道:“顾少你可能自己也没有发现,其实,你对我们每一个床伴,都宠得无边,训诫对你而言只是
床事的调剂……”
“小瞳的事我也差点打断你的腿。我的原则,从来不容挑战。”顾少果断截住话头,“别想了,吃饭。”
3、
看到之寒离开这些日子的资料,多少还是有些心疼,在俱乐部过得并不轻松,接的客人也多是重口味。
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视线落在手机上,精致的珊瑚吊坠倒让他在女员工中收获了不少人气,想起小鬼临走时的语言神态,无奈
地揉了揉脑瓜仁儿。
来电显示跳跃得很欢畅,居然是美人在怀的狗屎运宋扬,不是来像他炫耀的吧——
“喂,这么晚了有事?”
“顾少,警察局那边我压住了,但是这件事从技术方面来讲,必须要问过你的意见。”宋扬一改忧郁的文化气息,语气前所未
有的凌厉起来。
顾少一听不会是什么大事吧,宋扬这人忧郁了这么多年,很少使用这么严峻的口吻,“什么事,说吧,两肋插刀之类的废话不
多说,要钱要人?”
“你要保证你到场或者是给出处理意见的时候保持相对的冷静,不要有任何过激行为。”
“说吧。”
“我现在在小帆家门口,从傍晚他们吃饭开始到现在,那个送货的小弟说一共送了八箱,并且一个小时前已经全部开完,这还
只是啤的,现在开始玩勾兑了。屋子里敲桌子打板凳在玩击鼓传花,旁边邻居的投诉警察那边已经压不住了。我是可以破门而
入把小帆带走,但是小瞳我无权处理。”
“你等等,我马上就来。立刻派人去发封口费,如果他们有任何危险行为,直接踢开门绑起来带回家。”
4、
“现在怎么样?”
“刚才在打赌,说不出你一点优点的话罚喝两瓶。”
看着宋扬严峻的面容顾少忍住不厚道的喷水动作,连日来的紧张居然一扫而光。
——“哼,你才赖皮,不就是两瓶么,小看我——”这个娇憨魅惑的声音绝对不是往常严谨认真还闷骚的沈瞳能够发出来的,
只听声音都能相见脸颊喝得通红的少年目含秋波面若桃花。
顾少急得冲过去猛暗门铃,老宋酒精中毒的时候多是他送去医院的——还两瓶,想死么?!
然而门铃充分炫耀着屋主的骄傲,就是不给面子,就是不向铃儿。
“小帆把电池下了……叫物业来送钥匙吧。”宋扬很无奈地苦笑,自从找到这个地方后,狠按了一顿门铃,结果就是这门铃里
的电池彻底被抠下来了。
“你!你怎么不一早要钥匙?我太佩服你了。真当是高中生的纯洁恋爱?演哪门子韩剧?”留心去听,总算小瞳还听话,把酒
瓶放下了,顾某人在心里默默地把惩罚的数目减去一半。
——“又想跑!别说人敲门了,不唱歌,阎王敲门都不给开!”程唯一把将人扣在地上,嘿嘿傻笑着。
“唱就唱,我唱你也要唱——”
“唱,保证唱。哥在夜场泡了这么多年,还怵你这个小东西,来吧英雄——”
这回轮到宋扬上去拍门了,却被顾少一把拦住,宋扬恼怒地看着面色阴郁的顾承,“还唱,几点了,有这么闹的么?”
“让他们闹,现在开始计时,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闹多久。”
5、
醒来时头痛欲裂,哪怕是身在地狱,估计也没这么痛苦,脑子被路过的大象踩成了豆渣,身子被酒精泡成了棉花。
以至于去摸茶几上的水杯时翻了下去,一身骨头关节处响了个通透,才彻底清醒,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绝对不该出现的地方。
这里,可是暴君的地盘啊,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昨天晚上不是在程唯家里过中秋么,一个月饼还没吃呢……
“醒了?昨天晚上那么晚睡,怎么不再睡会儿?”冷漠的声音自门边传来,暴君亲自端着盘子进来,动作相当优雅,隐藏在居
家服下面的肌肉散发着完美的克制。
“我……”
“先去洗澡,洗好了吃过东西我们再谈。”
“程唯哥哥呢?”沈瞳担忧地问道,顾少不会对程唯也要动粗吧。
“先担心一下自己是正分,今天你在我这里受的,我保证程唯一样都跑不掉,所以心理平衡点,好兄弟自当同甘苦共患难。先
去洗澡,不然接下来的日子你会想念洗澡的。”
沈瞳闻了闻身上,的确是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头发也像一个被人遗忘在坛子里的泡菜一样盖在脑袋上,嘴里一股干涩齁咸的
腥臭味,校服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两只光脚丫子冰冷,身上软得仿佛被煮过,哪怕要跟顾少干架,现在好像也不是时候
来着。
四合院隔间改装出来的浴室,居然还真的弄了个大木桶——
在热水里泡了很久,都泡不走那一身肮脏与疲惫,宿醉这种东西真是折腾人,那马尿一样的玩意儿居然是程唯赖以生存的多年
伙伴,自己居然也傻兮兮地相信他往二锅头里面掺点XO味道比较甜……
程唯也不是第一天忽悠人了……
程唯……是在宋老师那里吧。他心里有点害怕知道真相,那个真相一旦知道,只怕儒雅高贵的宋老师就不复存在了……
但是程唯的确吃了很多苦,昨天晚上两人挽着袖子裤腿数那些活着已经淡退不见或者还浅浅纠结的生活印记,许多平时早已淡
忘的细节居然鲜明得还能准确说出时间地点……
直到水有些降温了,沈瞳才从浴室里出来,今天这事儿,放在顾少那里,这个暴君自然是二话不说要揍自己一顿——算了,他
更怕顾少揍就揍了还要教训。
可是他真的没有心情,在之寒还在这个家里跟顾少你侬我侬的时候,因为某些可笑的理由挨着可笑的责罚,还要自己俯首帖耳
……
看到床单被褥已经换过了,洁净的被单上摆着一把严厉的木尺,比裁缝的专业木尺要长一些,顾少严肃的侧脸在晨光中透出禁
欲的神圣,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同他在办公室开会时严肃认真吹毛求疵的BOSS神态一模一样。
他禁不住心中一缩,还没开始就已经料想到自己的种种心情和言语,只怕又是一番自以为义正言辞地顶撞辩驳——我有错但轮
不到你打能打我的人早埋土里了之类的。
这一次呢?你会不会对于我口不择言的狡辩,露出失望的表情……
其实每次他受到责打惩罚的时候,何尝不是在用这些平民式的坚持和蔑视虐着顾少的精神和尊严,在之寒回来之前,他几乎是
可以肯定,他们之间产生了少量叫做爱情的化学反应——
54、认错
1、
“过来。”见小鬼不出声地站在浴室门边,有些局促的样子,顾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单,“先把早餐吃了。”
沈瞳端着碗认真的吃起来,心中却一直在打鼓,每一次顾承要打他时,他都理直气壮地鄙视着顾某人那套为你好的说辞——明
明不过是因为这变态的爱好而已,还说得冠冕堂皇……
然而这一次,却真真切切的害怕起来。
吃完之后把碗放好,看了一眼顾少,沉默地重新在他身边坐好。
“今天,我不想听见你的任何解释,如果你觉得你没有做错,或者我没有资格约束你,我就不打你——”顾少认真地看着他,
话说一半,但也足够了。
但从今以后,你就会彻底看不起我了是么——沈瞳自然懂他下面没说完的话,低垂着头不言不语,但心中也没有不服气的意思
,的确是他做错了,只是有些怕,余光扫过戒尺,心里颤了一下,顾少真正动用它的时候只有两次,一次是他以为自己走丢了
,一次是因为自己出去没跟他说……
“你不用考虑这以外的任何东西,更不用考虑我是不是万恶的资本家,这跟你的对错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想走的话,我也不
会因为这个而取消你还利息的渠道。如果你认错认罚,拿着戒尺跟我来书房,我只会等你十五分钟。”
说完,顾少拿着文件夹,起身推开门直接向书房走去,丝毫不在意身后的娃儿会不会跟上来。
2、
门一开,呜噜呜鲁的秋风就卷着树叶吹了进来,冷空气灌进居家服的领口,沈瞳打了个寒战,看着门外那个高大男人的背影,
抓住戒尺跟了上去。
毕竟是跟去受处分的,即使害怕,还是羞得面红耳赤,一路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佣人,即使他们训练有素眼观鼻鼻观心,他相信
哪怕被顾某人就地打了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还是羞得脸颊发麻,很想跑了算了。
握着戒尺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可是前面那个男人的背影像磁铁一样。
“坐吧,把尺子先放在桌上。开始之前,检讨是相当重要的。”顾承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自己则坐在了书桌后面的老板椅上
,“我最后提醒一次,这也是你最后反悔的机会,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错,或者觉得我没有资格教训你,你可以走,而且不会
有任何损失,但是一旦开始检讨,如果你再反悔,神都救不了你,明白么?”
“明白……”这是他一早上的第一句话,嗓子干得很,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在教导主任的办公桌前被训斥,真是羞到了极点
,吐出这两个字,脸颊上就麻痒得好像有很多蚂蚁爬过。
“嗯——”顾少的鼻息里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叹,声音也柔和了几分,“会很重,会打到我认为够了为止,会流血——”
沈瞳抖了一下,顾某人在发怒前的温柔,才是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时候,以往他不得不用高声尖叫破口大骂来掩饰自己的懦弱与
惧怕,但是今天不行——“是……是我做错了……”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扯着喉咙鬼哭狼嚎,而那个时候模模糊糊地好像听到有
人敲门,心脏一下掉进了腹腔,胸口只剩下让人纠结的寒冷。
明明知道他能说出这几个字就已经羞得不行了,顾承却不肯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漫不经心地扣了扣桌面,“你是因为知道自己
错了,为自己的行为觉得羞耻,还是为了向我承认错误折辱了你的自尊而感到羞耻?”
“我……”沈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言语责备,眼眶都给气红了,看着顾少的眼睛有几分着恼,他宁愿这个总是用欠扁语气调
戏他的男人讥讽他两句,也比这样的批评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