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猊(穿越)上+番外——玄朱
玄朱  发于:2012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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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慬声调一如既往,声音得温度却低到不能再低。脑中闪过那人微笑的面孔,他深深了解那个人,因此他知道燕国皇帝冷酷无比的外表之下,有着怎样的温柔。这种温柔以前一直是小殷和他独享,而现今……

心在狠狠的疼,他承认,他是嫉妒了,可……那又如何?!!

慕容慬在桓越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握拳,直到关节都开始发白。

“……属下不敢!!”桓越一楞,随即明白慕容慬发火的缘由后,遍逐渐平静了下来,略微一思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双手再次奉上,“这是陛下交给属下的东西。”

慕容慬拿过,放在手里细细看那刻着精细龙纹的碧绿耳玦,他忽的笑了:“这是什么?”

“陛下赏赐给属下的东西,属下不敢私藏。”桓越仿佛完全不知道慕容慬手中由他递出的东西代表着什么意义,只是说出他所知的东西,而不加任何思考。

“呵。”慕容慬怒到极点,生生承受着漫上的酸楚和苦涩,反倒冷静了下来,他一伸手,又将东西抛回给了桓越,“既然是皇兄赏赐给你的,你就拿着罢。……对了……本王已有多日未见到皇兄,不知皇兄最近如何?”

他转了话题,面上也恢复了往日的表情。

“桓越最近未在陛下身边,因此不知。……不过,还请王爷不必过多忧虑。陛下对王爷的关爱,属下前段时间在陛下身边,也深有体会。相信过不了多久,王爷就可以见到陛下。”

桓越顿了顿,想起那日密道内的慕容猊说的话语,心下不由闪过一丝不忍,王爷和皇上面上互相信任,却又有谁知道私底下,瑞亲王对皇帝的诸多防备?念到此,桓越又接了句:“属下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慕容慬看了他所在的方向一眼,微微点头示意。

得到慕容慬的同意,桓越便将记忆中那天慕容猊说的话一一复述而出。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纯粹的在转述他曾听到的话,然而那些话,落到此刻慕容慬的耳中,却是让他百感交集。

“……陛下还问属下,难道人与人之间,都是可以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的吗?”

最后一句,宛如晴天霹雳,打在慕容慬身上。

他不禁想起,在那久远的快要忘记的过去,被众人所嫌弃的自己,躲在御花园里闷闷不乐。那日慕容猊,站在他的面前,朝他微笑。即使他始终板着脸不肯理那突然出现的小孩,对方也依旧锲而不舍的追在他身后……

慕容慬垂眸,眸中闪过对过去那段时光的怀念。

他突然,突然,很想见慕容猊一面。

而慕容慬此刻迫切想要见到的人,正在朔雪殿内。

脸上的装扮早就在重严的服侍下用温水清洗掉了,慕容猊却迟迟没有回自己寝宫。在朔雪殿内熬夜批完了奏折,让重玦给送回书房。明明此刻应该直接倒床就睡的慕容猊,却偏偏没了睡意。

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书,他靠在椅子上,开始阅读。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门外的敲门声传来,慕容猊才回过神来。

“进来。”

门外的重飞得到慕容猊的允许后,端着宵夜走了进来。将东西搁到一旁的圆桌上,他走到慕容猊身边,恭敬的行礼之后开口:“主子。”

“重严去睡了?”

“是。……主子到现在还未就寝,属下就让厨房那边做了点宵夜。”

“知道了。”慕容猊的长发全部披了下来,身上只随便着了一件白色外袍,胸口衣襟敞开,用手支着头,修长的手指正闲闲翻动书页,垂下的细密睫毛沾染了烛光,整个人完全没有了白日凌厉的霸气,反而是说不出的柔美惑人,再加上近距离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孔,即使已经跟在这人身边多年,重飞还是暗自红了脸,收了心神,退到一边角落里,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重华呢?”

慕容猊一边翻书,一边看似随意的问道。

“如主子所料,出去了。”

至于出去见什么人,这答案也一目了然。

“哦。重黎重印呢?”

“重黎还在练武,重印……应该是睡下了。”

“……重印伤势如何?”

略微停了停,慕容猊问。

“……只是些皮肉伤。”

慕容猊这才放下心,聚敛心神又看了会书,最终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主子?”

角落里的重飞出声。

“你不用跟来了。”

话一完,慕容猊已转身推门而出。只留下莫名其妙的重飞,眼里满满的疑惑。

第27章

重印此刻虽然躺在床上,却没有入睡。胸前的剑伤只伤到皮肉,只有微微的疼痛。若是以前,哪怕承受着比这还要痛几倍的伤,他也可以命令自己在几瞬内进入睡眠,而现在,只不是一点点疼痛,他就睡不着了。

他闲了太久,对这清闲到极点的生活,也厌倦了太久。

枕着双臂头望床顶的重印,突然从床上坐起,同时,走廊里的脚步声停在他的房门之外。

重印翻身下床,迅速利落的开门,一抬头,就对上了站在门外的人的双眼。那双眼睛没了平日里的坚忍锐利,静若秋水的黑眸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感情。

“……主子?”

重印惊愕,随即敛眉垂首的退到一边。

慕容猊顺手关上那雕花木门,走到重印面前:“伤到哪了?”

重印屋中没有点灯,窗外的一轮苍月洒进了满地的银华,轻微响起的呼吸声,充斥着暗夜的沉寂。重印为对方的问题再次愕然,末了,沉静下来回道:“胸口那里有几道小伤……这么晚了,主子还没睡?”

也难怪他有此一问,慕容猊平日作息都极为规律,甚少到这个时辰,还是清醒着的。

“睡不着。”慕容猊微微摇头,有些无奈道。他朝里走了几步,原本不大的房间,几步就已到了床边。

“……”重印沉默着,跟在慕容猊身后。

“……你这屋还是这么冷清。”慕容猊目光在屋中扫了一遍,感叹道。不大的屋子,虽然收拾得干干净净,然而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能称得上私人物品的东西,却是少之又少。

重印依然没有开口。

月光洒入的屋内,慕容猊在床沿坐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几个小瓶,搁到了床上:“这几瓶药你收着罢,止痛还是能起点作用的。还有,身体自己注意点,伤好之前别动真气。”

“……谢主子关心。”重印垂眸,淡道。

慕容猊在心底苦笑。十七卫中,重印平日里最为沉默,然而在某些方面,他却是和重璟一样的异常敏锐。常常不需言语,哪怕只一个眼神,眼前这人就已明了他的意思。他本以为这次,以重印的聪敏程度,很快就能回复过来。但现在,看来这次他错了。有些事,并不能以常理推算。

他放柔声音,以让人最舒服的方式,温柔的开口:“重印,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又是预料之中的沉默。

慕容猊不自觉的苦笑:“以前的种种,皆是我的过错。你知道,人呐,有时候总把自己想得太聪明,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不必想得太多……也不必尴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都回复如初,你只是我的暗卫,我也只是你的主子。”

“……若你还有芥蒂,不妨去青卫待段时间,去外面看看,就当是散心……”

他韩逍一生,对人对事不曾有任何亏欠,对情,却是一直深怀内疚。他自认头脑聪敏,行事果断,却偏偏在情字上,先天不足。直到曾经并肩而战的兄弟,在他的怀中闭上双眼,才终于理解明白那方深藏多年的心意。后来,借尸还魂,一路惊险无比,都是那人护得他周全。然而,他又犯了相同的错误。再到后来,他竟在不自觉间,将重印当床伴对待……

慕容猊声音逐渐转低,到最后,几不可闻。遮盖明月的乌云再次散去,映入重印眼帘属于慕容猊的表情,让他狠狠一震。

温柔若水的眼眸中,是淡淡的平静,以及脆弱。

一直沉默着的重印,再也无法克制涌上心头那股酸涩,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已先脑子行动,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将床上那人压在了身下。

突兀的动作,打断了慕容猊的回忆,他怔怔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高大身影,一瞬间愣神之后,刚想开口,就被重印急切贴过来的唇堵住了话语。

双眉纠结在一起,平日里冷若万年寒冰的双眸里涌出激烈狂热的情感,颤着身子吻上来的重印,却只是一个唇对唇的轻吻,就停下了动作,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身下的人。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慕容猊感觉得到重印的颤抖,于是手下意识的抚上重印的鬓角,同样静静的回望着重印的目光,目光中全部的温柔。他虽然不解他的行动,却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因此没有询问,只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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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印绷紧着身体起身,结果重心不稳,差点跌下床去。

颤颤微微的下床,试了好几次才解了慕容猊的穴道。

双膝着地的跪到床脚,重印开口,声音暗哑,低沉:“属下自知罪该万死,还请主子责罚。”

慕容猊躺在床上,双眼迷离,宛如潮涌,良久良久,眼中的万般情绪终于平复,变作了湖水上的微微波澜,终至不惊,沉静如初。

“……你何罪之有?”

慕容猊终于起身,散乱的发遮掩了表情。

“不顾主子意愿,做主子不情不愿之事。”

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平静陈述。

“你知我不愿,却还要做?……你……”

慕容猊在重印身前蹲下,手指抚上那鲜血侵染了大半的绷带:“……你这是为何?……”

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连一丝转寰的余地都不留?

第28章

“属下……”慕容猊的举动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就连预备好承受的怒火也不见一丝兆头,重印的头垂的更低,张嘴,却依然只是接近低语的这两字。

慕容猊的目光落在重印身上,似乎在思索什么,眼帘低垂,末了,起身,从地上捡起重印不久前脱下的衣物,递了过去,轻叹了口气:“……去洗洗吧。”

重印抬头,看了一眼已转过身去的慕容猊的背影,默默开始穿衣。

经过一夜的折腾,不知不觉,已是五更天左右,夜色开始隐退,曙光隐约出现,空气里也泛着丝丝的寒意。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回廊,向附近的沐浴之处走去。虽只着了简单薄衣,但有内力护体,倒也不觉得冷。

柳树葱葱处,柔韧柳条垂下,树影婆娑,轻风鸟鸣,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通向柳树尽头的浴池,沸腾着的水声咕噜咕噜的响着,白色的雾气弥漫在不大的整个池面上,隐在柳林深处的这处温泉,真是个幽静的所在。

重黎从池中出来,拿干巾擦干了身体,套上一边放置的干净衣物,刚扣完最后一个扣子,就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再一眼看过去,就见自家主子在前走着,身后跟着个人,看不清面孔,只照身材来看,应该是重印。

显然慕容猊也看见了他,还未走进,就远远的吩咐:“拿些换洗的衣物过来。”

“是。”重黎答了声,又听到慕容猊加了句,“还有,别让其他人再过来了。”

重黎点头表示明白,身影骤起,下一刻,人已在几丈之外。

重印跟在慕容猊身后解了衣物,走到池中,整个过程无一人开口,只有池边树上早起的鸟儿吱吱喳喳添了几分人气。

照着慕容猊的动作,重印刚一坐下,胸前的伤口就无可避免的沾了水,不自觉的漏出一声低吟。

慕容猊听了声音,转过身,看到漂在水中的血丝:“算了,我替你洗。你站起来,别动,小心伤口。”

慕容猊移到重印背后,用手温柔的揽起垂到水中的长发,拿着从绷带上撕下的细小布条,将那些碍到的长发扎成个高高的马尾。

入手的肌肤,紧致,柔韧。慕容猊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待到手指伸到重印臀部那里时,一直静静任慕容猊动作的重印颤了一下:“主子……属下自己来就好。”

“怕什么……做都做过了,现在才害羞,不是太晚了么?”慕容猊轻笑出声,语气带了调侃。

结果,笑到了一半,看到那万年面无表情的人,如果不是他眼花的话,……居然真的脸红了。

重印绷着身子,一贯冷峻的脸上,细看,果真有淡淡的红晕。如果只是这些完全有可能由温泉热度引起的红晕,慕容猊断不会那样肯定的认为。但眼前那扎起黑发下格外明显的耳朵,红了,确是事实。

……这家伙,为什么如此……可爱呢?……

重印的表情让他心里一阵激荡,头脑一热,一口就朝眼前的耳垂咬了过去。

“唔?!”

重印身子一颤,不自觉的微微仰头。

含着重印的耳垂,给予轻轻的拉扯,同时,灵活的舌尖向耳孔深入。

“……主子?……”重印轻呼,已有些开始颤抖的声音里含着询问。他完全不明白眼下的进展到底如何,身后那人这个主动的行为,到底代表的意义,他也不敢猜测。

“我果然是笨蛋呢。”慕容猊微拉开距离,停止蹂躏重印的耳垂,苦笑着开口,“……不折不扣的笨蛋!每次都忽略你的感受……”

眼前的人已做到那个地步,他若是还不明白重印的意思,就白在情场上混了那么多年。韩逍从来不缺床伴,不论是女人稀少的军队,还是后来混迹的演艺圈,总是有无数人男男女女争先恐后的想要爬上他的床。他不懂情,又怕麻烦,因此能成功爬上他床的,都是和他一样天性薄凉,看得清楚的男女。他崇尚性和爱分离的说法,他的床伴亦是如此。然而床伴中总是有人最后苦笑着说爱上他,然后摇头,潇洒的离去,或者痴缠。

后来成为慕容猊,阴差阳错下和重印有了肉体上的关系,加之他很喜欢那个总是沉默着的暗卫,又见对方在仅有几次的情事中,也是享受而非厌恶,就一厢情愿的将两人的关系划到床伴的范畴。结果,他知道自己错了,想要放他自由,没想到,他竟以那样决绝的行动来做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究竟是什么想法……”慕容猊将头靠在重印的肩上,低低的叹气,“……可绝对不是没有感觉。是不是爱……我没爱过,不敢做定论。”

他伸出双手,从重印身后圈住他的腰:“若是如此,你依旧要这样选择……那么,就留在我身边罢。”

慕容猊在重印身后,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着那突然急促的呼吸。

不知这样做究竟对还是不对,是不是太自私……心中闪过疑虑,然而,他不忍怀中的人失望,不忍怀中人那一闪而过的惨烈决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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