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如晦 上——瓶小鱼
瓶小鱼  发于:2012年06月13日

关灯
护眼

些什么。

南宫凌云无奈的一笑,在他身旁坐下,两人之间仅只隔着一张小桌,他双手撑在小桌上,凑近他,「我说,我

这身喜服好看不好看。」

玉清华骇了一跳,急忙往旁闪去,却见他双眼含笑的看着自己,他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便讽刺似的说道:「能

配的上我妹妹的男人,如何能难看。」

「你好没趣啊,称赞我一下不行么?」南宫凌云蹙起一对剑眉,一脸的哀怨。

南宫凌云撑起身,单脚点在小桌上,几乎整个人都覆在了玉清华身上,玉清华让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没有

反应过来,他抬头,却看他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要看进了他的心里那样。他捧着他的脸,手指卷着他垂在

颊边的细发,缠缠绕绕,缱绻纠葛,痴痴迷迷,一如他的心思,像千千结,解了一结却仍有一结紧紧缠绕着,

明明才决定了要死心的,明明是打定了主意要断了这一切,见到他,才发现,原来一切到了头都是痴心妄想。

他奢望他能回应他的心思,是痴心;他奢望自己能放弃对他的一切眷念,是妄想。

清华啊,清华,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他该如何是好?

他,该拿他如何是好……

这让他忘不掉,放不开,爱不到的男人哪……

「清华,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好伤心啊。」语气轻浮、动作轻佻,脸上带着丰神俊朗的一笑,像是真的在笑,心

,却又是那样的无奈与苦涩。「你知道,我为何总爱缠着你、在你身旁跟前跟后的打转么?我放弃了朝廷的官

职爵位,爹总骂我不学无术,却为何愿意为你学医么?你知道,我这年纪的男人怕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我为

何至今仍未娶妻么?你知道,我为何总是待你特别么?」

玉清华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此刻对他叙诉衷情,怎么会在,他与如影结亲前夕,过去,他虽然对他亲腻,却从

来不曾对他说过喜欢的,怎么,偏偏在此时……

他看着他满脸的怔愣,不由苦笑,南宫凌云勾起他耳畔一缕细发,缠在指间,与自己墨黑的长发缠绕、纠结,

系上一个同心结,才放下了。

「你可知道,我多希望穿着这身喜服与我拜堂的人是你么?人说,夫妻是要结发的,结了发才过了一辈子,举

案齐眉、白头偕老,而我最想结的,是你的发,你知道么?」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嗑出的那般,泣

血似的悲啼。

玉清华愣了,就连给他抓疼了肩臂也没有知觉,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男人,看着那个咬着牙隐忍着心理的悲

哀的男人,就像是随时都要哭了一般脆弱的男人,那么多的你知道,那么长的时间,两人朝夕相处,他又岂会

不知道,他的心思……

猛地,他推开那双按在自己肩上的大掌,一瞬间,愤怒掩盖了他所有情绪,焚烧了他的理智,「你瞎说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男人!再过几日你便要娶了如影,还说这些浑话?」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你又知道我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么?自从十二年前第一次见了你至今便只有你,过去是

你,现在是你,将来,我的心里也只会有你,你又知道么?」南宫凌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不甘示弱的吼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挖出自己的心让他看的清楚,让他知道,他的心上密密麻麻刻着的都是同一个名字,都是一

个玉清华!

「你!」

让他明白的告白骇住,玉清华一时没有话可以反驳,却见他翻倒了隔在彼此之间的小桌,被翻倒的小桌摔在地

上发出喀喀碰碰的声响,桌上的一双兰花瓷杯发出清脆的声音,碎了满地,那还是年前他送的。南宫凌云欺身

上前,那双总是搭在他腕脉上的手缠绕在他的腰上,他将他拉近了他的怀里,紧紧的禁箍在怀中,他埋在他的

肩颈,嗅着他身上气息,那总是带着一点药草味与一点儿花香的气味,与他身上,是一样的。

一直在一起的他们,就连身上都沾染上了彼此的气息,他身上的药味,他身上的兰花清香。

「你要我娶如影,我便娶,但我不许你漠视我对你的心意!不许!」南宫凌云像是有些癫狂。

「南宫凌云,你疯了么?」玉清华使力挣扎,他想推开他的桎梏,无奈病后的他身虚体弱的,根本就使不上几

分力,南宫凌云又似铁了心似的使出全力,他使了半天劲,也不见他移动分毫,推不开他,玉清华顿时有些慌

了,却没想南宫凌云自己松了手,一双眼,却仍牢牢的钉在他的身上,勾起凄楚一笑。

「疯?我没疯。」南宫凌云呵呵哈哈的笑了,笑声凄凉空洞,一双墨黑色的桃花眼泛着泪,心里残留的那点骄

傲倔强,不许他落泪。他还记得小时候给他批命的师父说,他这一生命犯桃花,注定了一辈子都要纠缠在痴缠

爱恋之中,感情,将会害了他一生一世,他说,只有看淡情爱,才能救他自己,那时候他太小了,不懂什么情

爱,至今他才懂得,原来,他是爱上一个无情、无心、无爱,甚至是无欲无念的男人么?

只可惜,他太晚、太晚才明白了,这一生一世,他都不可能不爱他,他或许会恨他,但是,他不可能,不爱他

「玉清华,我只是爱上你罢了,如果这便是你口中的疯了,那我便是疯了,无药可救的……疯了……」

他压低身子,凑近他,轻柔的覆上了那想望已久的嘴唇,他轻轻的含住他,唇舌之间尝到了一点儿药味,好苦

、好涩的让他想哭,却又惊喜的让他舍不得放开他,他辗转厮磨着他的,探出舌尖,舔吻着他的唇。

玉清华瞪着近在眼前的那张俊脸,心如擂鼓,只不过愣了一愣,便猛地挣扎了起来,他抡起拳往他身上狠狠地

砸去,却在碰到他之前便被握在一双掌中,南宫凌云扯下头上系发的红色锦缎,将他的双手牢牢绑缚在头顶上

,他翻身将他压倒在躺椅上,重新覆了上去。

南宫凌云一头黑发披泄了下来,覆盖住了两人的视线,透过丝丝缠绕的黑发,玉清华只看到一双眼,与发一般

的墨黑的双眼,直勾勾的、牢牢地带着几分放不下的执着,深深地凝望着他,像一汪深潭,让他几乎要溺毙其

中。

他重新吻上他,温热湿软的舌尖撬开了他的唇,带着缱绻温柔,却坚定的攻城掠地,像是要夺去他呼吸、他霸

道的占有着他的唇舌,勾引着他的舌尖,让他与自己缠绕,将他纳入自己的版图之中,永远的属于自己那样一

般。

南宫凌云的吻,霸道与温柔并存,甜美与苦涩同在,直吻的他气息繁乱,心也乱成了一片。

他睁眼,看着身上的男人,那执着而固执的神情,带着这么一点儿悲愤、一点儿痛楚,那样的凄楚,叫他无法

不心痛……

想像中的吻,不如想像中的甜美,却有着想像中的美好。

南宫凌云禁锢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玉清华也不再挣扎了,他顺从的躺在他的臂弯中,乖巧的依偎在他

的怀中,轻轻地闭着眼,顺从着他的引诱,让他勾着自己的舌与他缠绵,被牢牢绑缚住的双手,顶在他的胸口

,说是推拒,却更像是邀请。

两人温热的肢体纠缠着,他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在了他的腰上,他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扯开了前襟,

露出长年不出门养出的白皙胸膛,衬着他那身耀眼的鲜红,白的触目惊心,胸前的两点樱红,却是更加的醒目

他粗糙的手掌在他的胸前游移着,温热的唇轻咬着他的耳垂,他含着他的耳珠轻轻地啄吻着,引起他一阵颤栗

,他的吻随着手掌往下,舌尖轻挑,沿着他的颈项向下划过,他轻咬着他的颈子、深情吸吮,留下点点红痕。

南宫凌云扯开的他的腰带,隔着薄薄的亵裤覆上那轻微的颤抖着欲望根源,轻轻揉捏按弄,感觉到他在自己的

掌中变的炽热而硬挺,带着同他一样的炽热而滚烫的温度,让他迷乱的几乎都要失了理智的温度。

「嗯……」情到深处,便再难自禁,喉间溢出一阵难耐的轻吟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叹息,手腕上的束缚不知道什

么时候松了,他抬起手臂,搂住了南宫凌云,玉清华微微睁眼,覆在身上的男人意乱情迷,衬着那一身刺眼的

红,耀眼的红,那一身的,红,一瞬间他便醒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双手齐用,他将身上迷乱的男人很狠推开,手脚并用,便将人踢翻在地上,南宫凌云如梦乍醒,他抬头,却见

玉清华双颊微红,双眼却是含忿带怨的,一脸的惊恐挥之不去,他紧揽着半敞的衣襟,遮着怎么也挡不住的春

光,他的颈子上还有他留下的点点红痕,他在躺椅上卷着身子,那样我见犹怜。

坐在地板上,仰望着他深爱的人,南宫凌云苦涩一笑,最终,还是不行么……

他撑起身,站直在他身前,伸手向玉清华,却见他颤了一颤,缩着身子想将他推开,心里的苦就像是溃烂的伤

痕,疼的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他却倔强的不肯掉一滴眼泪。

「我帮你松开……」他说,声音那样细微、脆弱。他最爱的人呐,他究竟还能伤他到什么地步呢?

玉清华不相信他,却不再推拒他的亲近,却见他的确只是拿走了他手上那早已松脱的的锦缎,他看见他,拿着

那节艳红色的锦缎,帮他整理敞开的前襟、被他解开的腰带,他都一一帮他系好,整理的整齐、服贴。

「入夜了,会愈来愈冷,你,自己注意身体……」南宫凌云勾着笑,小声的提点着,他看着他的衣却不肯再看

他一眼,他怕倘若看了他会放不下,他怕放不下……

「清华……」他最爱的人,再见了,再见……

第二章之六

「呀───」

玉清华开口,本想说些什么,却让一声惨叫打断,平素听着总是柔软婉约、带着几分甜润的,如今听着又是那

样凄厉,那声音,是这么的熟悉,这么的让他们惊心动魄。

两人一起夺门而出,却见玉如阳拿着一柄长剑正与一个黑衣人对战着,而那黑衣人的怀中却是一身红衣的玉如

影,不知怎么,她失却了意识,让人夹在怀中

「该死的贼人,放下我妹妹!」玉如阳生气的吼道,提起剑,挽起一个剑花,流云剑法第一式清风残影纵身上

前,但那黑衣人却技高一筹,不过一个点、挑便将剑势化去,不过一个旋身便让玉如阳炫花了眼,反手一击,

打落他手中的长剑,少了剑,玉如阳如失一臂,但玉如影在他手中,让他如何干休。

举掌运气,猛地击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怀中却仍紧紧的抱着晕厥的玉如影,玉如阳再

出一击,却见他不知何时收了手中长剑,举掌与自己交掌,两掌相击,气劲迸发,两人都被震出三尺之外,玉

如阳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大哥!如影!」

「如影!」

玉清华与南宫凌云一看清他怀中抱着的人,都是一惊,玉清华回到屋里拿出自己的软剑本想上前帮忙,却让南

宫凌云夺去了手中的剑。

「你别碍事,在这里好好的待着,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救!」南宫凌云推开玉清华,提剑纵身,朝着那人喊

道:「放下我未过门的妻子!」

远处一阵喧嚣,那黑衣人没有说话,剑眉蹙起,抽出长剑,与他战了几招,且战且退,但大门却早在管家发觉

有人入侵之时,便已紧紧的关上,那黑衣人踌躇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忽然,他将玉如影扛上肩,纵身一跃,竟

跃上玉家那十尺高墙,背后却是破空声起,他回身一看,侧身堪堪闪过一枝向他疾驶而来羽箭。

「该死!」一剑未果,咬牙咒骂,从箭桶中抽出一箭,架上弓弦,却在满弓射出之际让一掌打翻。

「玉如瑛你干什么!如影还在他手上,误伤了怎么办!」玉如阳生气的喝道。

「大哥,我敢做便自然有把握,你不要瞎操心!」

黑衣人趁着两人争吵之际,一闪身,已跃下了高墙,十尺墙头早已不见那一黑一红踪影,两人脸色一白,急忙

喝道:「开门,快开!快!」

管家急忙指使着仆役开门,两兄弟正想追上前,却听身后一阵马蹄,回身一看,一身红衣、黑发飞扬,南宫凌

云策马狂奔,神情却是少见的紧绷、严肃。

「大哥、二哥,赶紧让开!」

「大哥、二哥,我一定会追回如影,请别担心!」临去前,只听南宫凌云坚定的说道,不过片刻,便已不见那

红衣骏马身影。

「如影……」玉清华赶了过来,他跑的几乎都要喘不过气,却只来得及看到那身红衣消失在山的那一头,黑衣

人、玉如影、南宫凌云都不见了踪影。

玉如阳如瑛两兄弟看到清华都吓了一跳,还是身为老大的玉如阳有担当些,先反应了过来,急忙搀着他摇摇欲

坠的身子,「老三,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的病才刚好,大夫不是要你多歇息么?」

玉清华愣了一愣,那双失神的黑眸只直直的盯着苍茫的树海、幽暗的林木,一阵风卷起了他一头乱发,凌乱的

衣带随风飘扬而起,脸色苍白的他衬着一身白衣,那飘邈飘摇的模样儿真让玉如阳担心他这个自幼病弱的弟弟

下一刻便会羽化成仙,随风远去。

爹总告诉他们,当年母亲生他的时候早产了,刚出生的清华,只有他们现在一个巴掌这么大,虚弱的婴啼比猫

叫大不了多少,脆弱的几不可闻,就像是随时都要断气那样,那时候,他也真的断过几次气,却在爹与几个大

夫、奶娘、仆役轮流守护下,勉强保住了性命。

自幼,他们便很清楚清华的身子不比他们几个兄弟健壮,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自从爹迫他习武之后好了

许多,却仍是体弱,他们亦习惯了从小便多照顾这个脆弱、虚弱的弟弟。

如今见他像是随时要倒下离他们而去的样子,玉如阳不由自主的便握紧了紧手中那双纤瘦的手臂,将他牢牢地

搀紧,牢牢地捆缚在怀中,让他虚软的身体可以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不致倒下。

「凌云他……」

玉如瑛心里也是一阵乱,那黑衣人武功高强,显然是武林高手,凌云说要追回如影却不知究竟有多少把握,但

面对着体弱的弟弟,就算不安,他们也密实的掩藏了起来,一搭一唱的,就是要让他安心,「老三,你就别担

心如影了,凌云已经追上去了,他说一定追回如影,便一定会带着如影毫发无伤的回来。」

「可不是,你说你凌云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玉如阳定了定心神,笑了笑。

玉清华依在大哥的怀中,他抬头,两个哥哥看上去仍是有些忧心,却勉强打起精神安慰自己,虽然两个哥哥都

这样向他保证着,但不知怎么的,他心里仍是窜过一阵不安。

不知怎么,他总觉得……南宫凌云这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总觉得,南宫凌云这一去,似乎是为了什

么特别的原因,心跳如擂鼓似的,怦怦怦怦作响,他觉得他应该追上去,却知道他追上去也不过只是多个累赘

,但他就是觉得不安、觉得难受,愈是想,他愈是觉得不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总觉得他遗漏了什么,

应该很重要的什么……

忽地,像是灵光乍现,他想起那日,清早起身,他便觉得一阵晕,身子有些隐隐发冷,他想,该是夜里吹多了

风的缘故,但大堂上,南宫凌云道出他与如影的喜事,大伙一阵哄乱,一时他也不好打断,便硬撑着身子待着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