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叶子???
宣孜严皱了皱眉。
手里转着的笔“啪”地停住,抬头。
林冉像是注意到了般扭过头来,看着宣孜严,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转过去口气认真地对叶姝然道:“咳……那
啥,比我和宣孜严差了一点点……”
宣孜严原本还微皱着眉,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好笑,看着某人毛茸茸的后脑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某人回头龇牙:“喂!我的形象!”想想又加了句:“我是动物么!总揉脑袋,上瘾了?!”
呵,以前揉都没什么反应,今天怎么就要形象了。
宣孜严余光看到那边的叶姝然,忽然有些恶趣味地躲过某人的爪子,又伸手揉了揉那毛茸茸的脑袋,笑道:“
不是动物,是宠物。”
那边叶姝然看着两人有些愣神,宣孜严逗完林冉抬头,正好和她的目光对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未等她
回过神,宣孜严便又低头转着笔看起了笔记。
林冉转过去继续和叶姝然聊天:“叶子,你报了哪几门啊?”
叶姝然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啊?……哦,数理化。”
一样??!!宣孜严手里的笔再次“啪”地停下。
不过他还没抬眼,右边郝成自来熟地朝叶姝然开了口:“那正好啊,你们教室比我们离这近,以后帮忙占个座
吧。”
叶姝然欣然同意:“好啊~”
林冉道:“占两个就够,我和宣孜严,阿十可以蹲地上。”
“我靠,当是养狗么!我废了你小子。”郝成想掐林冉,可后者立马缩到宣孜严手边,郝成看看没有丝毫让开
意思的宣孜严,再看看某个只露了脑袋朝他坏笑的家伙,颓了。
想想又不死心地抬头朝林冉嚎道:“你有本事缩那儿一辈子别出来!”
林冉做个鬼脸:“我就缩一辈子了,怎地!”
宣孜严的心“噗通”跳了下。
正闹着,老师进来了。林冉他们噤声抬头,这才发现前面所有的空位包括第一排都已经被填满了。
林冉回头想看看大概来了多少人,不想正好跟后面盯着他的女生视线对上,有些尴尬地绕开她向后看了看便立
马回头坐好,心里汗了一把:这些丫头眼神都这么直接干嘛。
整个教室人不算很多,基本上就占了前五排。
那个发型状似地中海的中年男老师倚着讲台看了看下面满意地点头道:“总算人少点了,这样正好嘛,以前搞
什么强制性听课,这么大一个阶梯教室塞得满满当当,我拿着话筒还要用吼的,多费力。”
“说实话,搞这种竞赛辅导,两个月,每周一节,总共不过八节课,有屁用!”
下面学生听到这话都笑了,闹闹哄哄议论开来。
地中海抬手压了压下面的声音:“所以,为了让效果更好,为了让一节课发挥很多节课的作用,我们几个老师
是这么打算的。”
下面的学生立马凝神听他是什么打算,可他偏偏还卖起了关子,没接着往下说,而是在第一排坐着的学生里点
了10个男生,然后领着他们出了教室。
人一走,教室里立马炸开锅。
“这么多人肯定是搬东西去……不会又是骗钱买书吧??”郝成苦着脸,“我那么多辅导书都还没动呢,又来
啊!!!~~~”
林冉和宣孜严同时瞄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有辅导书了……= =///
讨论得正热,教室门又被推开了,地中海抵着门,后面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
林冉皱着脸扭头:“阿十,恭喜你,说对一半。可惜不是搬的不是书……”
是!试!卷!
一时间,教室里哀声连连。
太狠了吧!!!!这么多卷子要做到什么时候啊!!!
见学生都进来了,地中海关了门,笑眯眯地说:“我给你们送饭来了,好东西啊!十份去年各省的竞赛卷。”
十份呐!!竞赛卷啊!!这要琢磨多久啊~~~
满意地听着下面的哀嚎声,地中海继续道:“一周十份。”
一、周、十、份!!!!
林冉抽了抽嘴角:“这个老师笑得好阴……”
郝成抽了抽眼角:“让我死了吧……”
下面的哀嚎已经直接升级为惨叫,地中海笑得更厉害了:“每门都有哦。”
“咚”一声,郝成脑袋砸桌上了。
“咚”又一声,林冉脑袋砸宣孜严肩上了。
宣孜严:“……”
叶姝然:“……”
承受着满教室各个角落飞来的眼刀,地中海眉头都不皱一下讲起课来,一直讲到晚自习结束。
林冉他们各抱着一摞卷子回了班,走读生们收拾收拾都去赶校车了。剩下六个住宿生对着那些白花花的卷子,
无语凝噎。
“我奥赛教程什么的在宿舍呢……”林冉看了看宣孜严道。
宣孜严看了看时间道:“回去吧,住宿晚自习老师查得不严。”
郝成抬头对他们道:“宿舍就一张桌子,你俩回去吧,我在教室上会儿自习。”
林冉和宣孜严点点头,便收拾书包回了寝室。
不过时候按规定属于上课时间,寝室是不供电的,宣孜严和林冉探头看了眼宿管的值班室,今晚值班的是个三
十多岁的女人,看到两个帅哥立马笑得无比灿烂,显然比大妈级的好对付。
林冉立马摆出乖巧点的样子来:“阿姨,我们身体不大舒服,想回寝室自习,能给电不?”
宿管柔声道:“身体不舒服啊,这种季节最容易生病了,要多注意,几楼?”
“4楼。”
“好,你们上去吧。”
两人没多留,上了楼,进了寝室按了开关,灯亮了开来。
显然美男计成功了。
林冉得瑟地笑着,一屁股坐在书桌前,把试卷往外掏。
宣孜严看看他那小样儿,也不禁笑了,放下书包,坐在另一张凳子上。
理好东西,摊好书和卷子,两人安静地看起书来。
不知是不是很久没同桌过的缘故,现在重新坐在一张书桌上,离得那么近,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连呼吸都那
样清晰可闻,宣孜严忽然觉得难以静下心来。看着书上的字,思绪却总不由自主地往身边人身上飘。
宣孜严皱眉,然后努力收回思绪定了定神,集中注意力看题。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看看右下角始终没变过的页数,认命地叹口气,拿着书起身。
“怎么了?”林冉抬头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宣孜严道:“没事,就是想去床上看。”
“啊?为什么?”
“床上比较舒服。”
“哦……”林冉应了声,又埋头看起自己的来。
宣孜严坐上床,背倚着墙翻开书。
果然,离了那人就不会分心了,看书效率明显高多了。
他边看边写写划划,没一会儿便翻了好几页。
忽然,宣孜严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住了。
之前,坐在书桌上看了那么久,他似乎,也没听到林冉翻页的声音……
34.啃歪了
宣孜严抬头看着林冉埋着头的背影,忽然就想问问他:
我是不是也有一点点,能够影响到你……?
有没有一点点,可以左右你的心情……?
而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我……?
宣孜严深吸了一口气,冲那个清清瘦瘦的背影唤道:“林冉……”
开了口才想起,两人熟识之后似乎很少这样喊过对方的名字。
“额……啊??”林冉一时也有些不习惯这样认真的口气,愣了一下才回过头来,眨巴着眼睛等着他说下文。
喉咙突然就变得有些干涩得发紧,心跳在他回头的一瞬猛地强烈起来。
“你……”宣孜严抓着书的手攥得有些紧。
林冉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些,身子也微微向这个方向倾了倾,认真地看着宣孜严等他继续开口。
“咔哒”一声,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接着门被推开,郝成背手关了门进了宿舍。
“今天新来查勤的那老师他妈有病!非缠着我们问六个住宿生怎么少了两个。就没见过这么较真的!!都说身
体不舒服请假回去了还非管我们要假条!神经么!!说什么没有医务室的证明就算早退旷课!!把他轰走了老
子都没心情自习了!!”
郝成边闷头整着书包边发牢骚,叽里呱啦骂完一抬头才发现那两人一个坐桌边,一个坐床上,眼睛都一眨不眨
地盯着他。
林冉还好,挺正常的,宣孜严……咳……他那是个什么诡异表情???
郝成被盯得心里毛毛的,小心地开口问道:“那个……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啥事儿了??”
林冉冲他摇摇头,转向宣孜严:“你继续。”
郝成一看没自己的事儿,便拾了衣物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宣孜严看着林冉好一会儿,然后忽地低笑了一声:“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书上的题看着难懂么?”
林冉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汗,你之前那样,我还以为是什么特严肃的事呢。”然后回头随手翻了翻书,“这
里面的题目?还好吧,有几道有点绕,不过琢磨一下就通了。”
宣孜严挑眉道:“那就好,怕你转不过弯。”
“哈?”林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丢了书冲到宣孜严床上,张牙舞爪地挠宣孜严的痒痒,“你才笨!~大爷
我智商天下第一!~~”
宣孜严笑着扣住那俩不安分地爪子,按压在床上。
林冉一看两手都被宣孜严抓着动不了,就开始动脚。
宣孜严无奈只能用自己的腿再压住。
这下两人的姿势诡异了,不过林冉没注意那么多,他正好闹上劲了,手脚都动不成还有嘴嘛,于是“嗷唔”一
口就要去啃宣孜严的脸,可是啃又没啃准,结果下口的地方却是宣孜严的嘴角。
其实男生之间闹来闹去很正常,有时候有些人疯起来甚至还会亲来亲去的,这些大家也都不会当回事儿,所以
林冉这个举动真不过分。
可偏偏两人都愣住了。
宣孜严干咳了一声,收回了压着林冉的手脚。
林冉立马爬起来站到了床边,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额……那啥……没看准……”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卫生
间的方向,“唔……我去洗澡~”说完便蹿到柜子那拿了衣服“砰砰”敲卫生间的门:“阿十,天天洗怎么还
这么磨叽,快出来!!!”
里面郝成含含糊糊应了一声,然后很快拉开了门。
宣孜严在床上坐正,拿起丢在一边的书,心不在焉地翻开。
刚才……如果没眼花的话……林冉的脸……好像红了。
他……害羞了???
想起之前的情景,宣孜严抬手摸着被某人啃了一口的地方,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郝成擦着头发从出来,奇怪地瞥了一眼直冲进卫生间的林冉,又把目光投向坐在床上安静看书的宣孜严。
“额……宣孜严,你……牙疼??”
宣孜严:“……”
林冉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拿着衣物等在门外的宣孜严还是有些尴尬,“呵呵”呆笑了两声便要溜向了自己
床边,可手却被宣孜严拽住了。
“你,你……要干嘛?”完了,怎么有点磕巴= =+林冉心里有些懊恼地骂着自己,不就啃了一下位置有点偏么
,都是男生,紧张什么??!!
宣孜严好笑地看他嘀嘀咕咕的样子,把手里早就拿了的一条干毛巾盖到某人脑袋上揉了揉,“就知道你又会忘
记擦头发。”然后松手,也不顾林冉呆呆的表情,径自进了卫生间关了门。
林冉愣愣地拿下毛巾,又看了看关着的门,里面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干咳一声,擦着头发走向床。
猜到那个家伙今晚都会这么尴尴尬尬的,宣孜严特地洗得很慢,出来的时候刚好熄灯。
“我靠,我还以为你晕里头了呢。”郝成听到宣孜严的脚步声,开了手机灯给他照明。
“呵呵,今天水温正好,很舒服,就多洗了会儿。”宣孜严笑着答道。
趁着荧光,看到对面床铺林冉已经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了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宣孜严再度勾了勾嘴角:真是个
别扭的家伙。
没过多久郝成也睡了,宿舍又安静下来,
宣孜严在黑暗中坐在床上擦着还很湿的头发,今晚的事情在脑子里旋了一遍又一遍:
林冉没有翻书,林冉啃上来的软嘟嘟的嘴,林冉泛红的脸,林冉磕磕巴巴的话,林冉,林冉……
宣孜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希望。
这样想着,心情顿时变得很好,有些隐隐的兴奋,嘴角抑制不住地弯起来。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郝成和林冉两人盯了宣孜严许久,然后“哄”地笑开了。
“哈哈哈……老大,你太有才了!!头发怎么能睡成这样??!!”郝成套了一半的裤子,笑得一下子摔在床
上。林冉显然一夜过去便忘了昨晚的尴尬,也捂着肚子笑得一塌糊涂。
宣孜严走到洗脸池镜子前看了看,有些懊恼:昨晚应该等头发再干些的,一时高兴就给忘了……
说到高兴……宣孜严便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插了水卡,拧开龙头把整个脑袋又伸进去重新冲了冲。
没多久,林冉和郝成看着宣孜严拿了块毛巾擦着湿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了,可是表情却没有丝毫被笑的不满,反
而勾着嘴角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郝成心里嚎道:好诡异~~~~
35.突来的电话
就从睡坏了头发的那天开始到现在,这么长一段时间来,宣孜严一直心情很好。
具体表现在哪里谁也说不上来,但是周围经常接触的同他熟悉的人都有感觉。或许整个气场都不同了,从之前
的疏离变成了现在的如沐春风。咳,好吧,这里有点夸张……离如沐春风还是有点距离的。
这么些天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吧??甚至可以说每天都依旧单调,别说什么大事了,连个小
浪星都没有……
郝成看着宣孜严的方向,摸了摸下巴,顿时觉得这个人更加深不可测了。靠,又没谈恋爱,情绪咋这么难以捉
摸。
啊!对了!恋爱!!!
郝成迅速蹿至宣孜严身边,一手哥俩好似的勾着他。看吧,要换做以前,宣孜严保证给他把胳膊拎开,现在竟
然任他勾着!!
“嘿,哥们儿~”郝成挤眉弄眼,“老实交代,最近碰着啥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