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分威信,银笙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是主子的,是主子的!”
终于缓下了笑容的帝王勾了勾唇角,左右看后道:“濯,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或者是去濯开的客栈?”
濯染怔了怔,随即一笑的与帝王十指交扣,慢慢走望着帝都最繁荣的地方走去。
喧闹的人潮似乎将一切都淹没,左看右瞧的银笙买了好些吃的东西,就连三岁小孩子吃的冰糖葫芦也买了几串
。困惑而又有些惊奇的帝王拿着手中的红果果串成的东西,学着银笙般舔了舔,看向濯染问:“濯,这是什么
啊?好甜!”面对着帝王无邪的眼神与问题,三人都怔了下。
垂眉的瞬间濯染遮掩了黑眸里灰暗的色彩,笑着回答道:“这是冰糖葫芦,里面包的是山楂。父皇可以咬开看
看。”“啊!”惊讶的叫了声,帝王咬了一半咀嚼后说:“有点酸……”看着瘪嘴的帝王,濯染不知该如何形
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抓住帝王握着冰糖葫芦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一口咬掉剩下的半颗边吃边道:“是有
点,或许下一颗就是甜的了……”
走在后面的银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手里的冰糖葫芦,朝管羌投以询问的眼神。管羌则是透了浅淡愉悦悲伤的摇
了摇头,看着前方似乎融为一体的两人,旁边的吵闹将他的声音吞没:“这样的主子很幸福……”
【落月青烨依旧,疏影】
第一章
吃完了手里的冰糖葫芦,帝王的目光落在了湖边一个卖假面的铺子,扯了扯濯染的衣袖,笑着说:“我们过去
看看,管羌还有银笙,你们自己去玩……”如同得到大赦的银笙只差没有举手欢呼了,眨眼就不见了。而管羌
则是看了看那假面的铺子点点头,才转身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两人走过去,未等到那店家开口帝王就拿了个很普通,没有什么特色的假面拿在手里把玩道:“濯,你也选一
个吧。”喜笑颜开的店家看着帝王手中的面具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濯染微垂眉后,笑着接过店家推荐的一个
白底红纹的假面给了钱离开时,身后传来店家有些飘渺的声音:“该来的总会来,是不是……”
帝王戴上了面具,连濯染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呐,濯……”帝王似乎笑了说:“在外面我用的名字是云妨音尘,但我更喜欢空洇玥……”声音有些低了,
低到几乎听不见。濯染也戴上了面具,一手搂着身侧人的腰肢,缓缓顺着人流往前走着道:“是么……那么我
便是云妨濯染,我的爹爹。”
走了片刻,到了河流的尽头,一盏盏摇曳的河灯如同夜幕中的星光。
濯染从后抱着如今改名为云妨音尘的帝王,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低低笑道:“爹爹,你儿子我可是身无分文哦。
还得要靠爹爹养呢!”帝王轻笑,单手反转搂着濯染的脑袋,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了身后的人,满满的是信
任道:“当然,带得你出来,就预了要养你……”
静静地看着河灯从视线中划过,濯染不知在何事褪掉了脸上的假面,亲吻着近在咫尺的粉嫩耳廓道:“爹爹,
在江湖有什么名号么?好奇呢……”帝王欲要去掉脸上面具的手最终都放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
么?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濯染顽劣的一笑,抱得更紧了几分说:“知是知道,但想从爹爹口中得知,感觉
不同。”
笑声里有着一丝无奈的宠溺,似叹了息说:“不过是‘朔帝’之名……”“真的是你呵,”濯染微叹息的口吻
里有着道不明的情愫,伸手摘取了空洇玥(帝王)脸上的面具说:“不管如何,你是我的父,我的人……可以
让我见见你的属下吧?能得到你青睐的必定不凡。”
空洇玥抿了抿唇,微侧头看着濯染道:“好啊,濯。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认同他们呢!”闷笑的濯染在他的脸
上落下清脆的一吻,瞟眼看向不知何时站在离他们十步远的优雅男子,藉由着凌厉的高低濯染轻易的知晓了他
的身份,转而看向静静看着被光火染成了橙色水面的空洇玥道:“原来一早就计算好了。”
“讨厌么?”垂下的眉遮掩感情的流动。濯染点点头,却又再次叹口气说:“再讨厌也是你啊。我的爹爹……
”
被两人晾在一边的男子保持着温雅的笑意,似乎不介意濯染冷冽的目光,自言自语般的开口说:“主子,右相
府在半盏茶前于大火中消失,因在宫内避过一劫的右相晟枂于明霜殿自杀,血染。”
似乎早已知道这一切的答案,濯染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道:“楝碧,不会只有这么点吧?”挑眉一笑,楝碧似
无奈的摊了摊手,看向问他的濯染说:“少主子,您想知道什么?属下知道的有限,做不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您见谅。”“只想问一人罢了,”濯染话语间,目光轻划过了仿佛事不关己的朔帝道:“舜茵,王朝神官
。”
楝碧摇了摇头,很是真诚的说:“不知,在仪式之后就找不到了。仿佛人间蒸发。”濯染很是介意的蹙紧了眉
,看向被自己召回来的银笙,欲想下达命令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朔帝终于开了口:“不用去找他,濯。”
欲言又止,又听得朔帝说:“只要我还在,他就不会让自己死去。”
“呵,”虽知其中缘由,濯染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怒气,眯眼看向河水道:“听着真不舒服。”
看眼银笙的楝碧打了个呵欠,从衣袖里摸出了个锦帕包住的东西,打开的时候空气里飘散出点点酸酸的味道,
看去——竟是腌制酸梅。楝碧当这众人的面就放了颗在嘴里,还吃得津津有味。打个恶寒的银笙一下子闪到了
濯染身边,嫌弃的道:“你是孕妇么?吃这东西!”
白了银笙一眼,正欲开口的时候却是被管羌制止了,有些诧异的看向使了个颜色的管羌,楝碧看了看濯染转而
朝银笙道:“好吃着呢!真不懂美食……”将两人互动看得清楚的濯染也发现怀中的空洇玥身子有些僵硬,连
本就白净的肌肤此时已经是无血色的苍白,微颤的睫毛似乎隐藏了什么。
沉默了许久,就到让空洇玥心生不安。
“累了没?”濯染终于开口,看向视线一直不敢看他们的楝碧身上道:“有落脚的地方么。”
仿佛获得重生的楝碧连连点头,笑容可掬的说:“早就准备好了,就在‘暮云客栈’!”听后的濯染则是看向
空洇玥,不婉转的直接道:“是爹爹的地方?”朔帝微颔首,携了濯染瞬移到了「暮云客栈」后院一直无人敢
进入的房间,念动的刹那夜明珠的光泽驱逐黑色的身影。
“父皇……”叫久了,有些难以改口,濯染稍顿后抓住空洇玥的双臂,让他正看着自己道:“你是为了躲那个
榾橘对吧?!当年的事我不想过问,但是!我绝对不希望你这样!否则,我会不择手段。”低下头的空洇玥抿
唇片刻后,抬头直直的看着濯染,蓝如墨的双眸里沁出揉碎所有的细软疼痛:“我……濯,我怕你知道所有后
会弃我而去。那样的过往连我自己都觉得肮脏不堪。而你……干净,不……”
“住口!”低吼一声,濯染狠狠吻上空洇玥依旧在翻动的红唇,再一次吞掉那些他讨厌、厌恶的话语,没什么
怜惜的将空洇玥压倒在床上。虽然床够软,但是两人的重量还是让空洇玥感到背脊被烙得细细的发痛。
乖乖的张开嘴,让彼此都好受些。存了心不放过他的濯染越发的加了力道,直至空气里弥漫了浅淡的血腥味也
不曾有丝毫的减轻力道。痛得蹙紧了眉头的空洇玥浅吟从彼此错开的瞬间溢开在了空气里,划过唇角的银色血
液隐含了薄薄的香气。
似乎快要窒息了,濯染才分开了彼此的唇,一手支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细喘连连的空洇玥,微凉的手指
轻抚着那微红而有些发热的脸庞。恢复了神志的空洇玥看着濯染黑眸里翻涌的吓人暗红,微缩了身子,抿唇后
鼓起了勇气开口说:“你会介意么?这个早已经是……”
“你说我介意么?父皇……”勾唇,笑得邪魅,可是那深沉得看不出情绪的黑眸却让空洇玥打从心底里的害怕
,微偏开了头说:“就是因为你不介意,我才会更加的介意……”
轻如梦般道了声「很好」,濯染指尖滑过空洇玥微敞开衣襟的瞬间,衣物便化为了尘埃,连带的濯染也褪去了
所有的衣衫,放下了床帐。轻笑地看着眸中划过一丝惊惧的空洇玥,不带任何前戏的手指穿透那紧致的密处,
看那因为疼痛而轻蹙紧了眉头的人儿,濯染极低的声音里有着不可触碰的危险:“这是第二次。该死的,就那
么想我伤害你?”
话语间,又探入了两个手指。痛得身子弥漫了细细冷汗的空洇玥哆嗦着修长的双腿张得更开,勉强勾起一抹笑
意,伸出双手揽住濯染的颈项,轻颤道:“让我痛好不好……只有这样,唔!啊!”手指全部没了进去,痛得
喘息的空洇玥眼角却流下晶莹的泪水,倔强的继续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觉得自己是,是真的属于你的
……”
第二章
濯,这样的我不值得你温柔的对待……朔帝紧咬着唇,痛得弓起了腰身却倔强的不愿意退缩。濯染看眼希望他
继续下去的朔帝,藉由着那溢出的血液顺利的开阔着,见差不多时便将手指取了出来。感到一阵空虚的朔帝抿
了抿唇,轻睁开眼帘,微喘地看向突然止了动作的濯染道:“濯……”
看着那涌出血液的地方,濯染还是忍不下心的叹了口气,看向朔帝欲言又止。流下了泪水的朔帝逼迫自己忽略
身后刺骨的疼痛,一把将濯染反压在身下,顿时坐下去。撕裂的痛让朔帝扭曲了姣好的容颜,微启的唇角溢出
透明的涎液。
“我……不要,不要你的温柔……”断断续续的说着,朔帝勉强动着哆嗦个不停的身子,惨白的脸比流出的血
液都还要干净。彻底被激怒的濯染倏地将两个人的位置调转,发狠的撞击着冲散朔帝未说完的话语,冷冷道:
“该死的!你想要痛是吧?我给你!记着!你是谁的!”
太过深的痛却让朔帝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当痛楚麻痹后来自于深处的愉悦让他发出不知是痛还是什么的魅人
声音。黑色的眸子几乎被红色掩埋,濯染坐起来让朔帝跨坐在自己的腹间,从未有过的深入让有些迷乱的朔帝
害怕的想逃。无奈腰肢被紧扣,只能无力的承受更深更深的撞击,如同被操控的木偶般随着濯染的动作而晃动
身躯。
充盈着痛苦欢愉、而不曾掩饰的声音一圈圈涟漪般扩散……
一夜,濯染都看着身边苍白着脸的朔帝,心疼的一遍遍轻抚着那微凉的脸庞,呢喃般道:“非得要用这种方法
么……可曾想过我也会痛……”低头亲吻那依旧红肿未退的唇瓣,濯染勾了勾唇角,想要抱起朔帝去沐浴的时
候听得那一声嘶哑的沉吟,便无奈地放弃了。轻轻拂去那微蹙的眉头,濯染第一次使用净术,召唤出空气中最
洁净的自然之水清洗朔帝的身子……
看着那一遍遍流动的水,濯染换了床单,待净术完结后拿出干净的衣物给朔帝裹上,却不料竟弄醒了昏厥过去
的朔帝,极缓地道:“醒了?再睡一会儿……”连摇头都觉得痛苦的朔帝勉强发出低哑的声线:“不……不了
……”隔空取来凉了的茶水,轻易的温热后让朔帝喝了几口,濯染道:“以后……不要再介意了,好么……”
朔帝缓缓睁开双眼,满是倦意地看着露出心疼与苦涩的濯染,笑了下说:“嗯……不介意了……”深叹了口气
,濯染想要使用治愈术的时候却被制止,微瞪向那只还在颤抖的手的主人,以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道:“这个
,由我决定。父皇。”朔帝咬咬唇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疼痛与伤口治愈了,可是承受了一夜的身子还是有着骨子里的疲倦。
两人醒了片刻,门就被敲响。
濯染看了眼怀中本来摇摇欲睡,如今却顿时清醒了的朔帝,轻吻了下他有着散不去睡意的眼睛道:“再睡会儿
,有我在。”困倦的眼帘动了动,最后还是合上了,随即的是浅浅而悠长的呼吸声响起。濯染布下了结界,才
让外面的人进来,面色不善的看向入屋的楝碧道:“做何?”
“额……”楝碧看眼睡去的朔帝,未有深看濯染就将朔帝抱得更深,几乎将那柔软的身子揉入了自己的骨血,
警告地瞥着楝碧,无形的压迫顿时让楝碧腿软的跪在地上,抑闷的心慌使人忍不住的轻轻喘息。
“做何。”再次开口,绝对的命令。
不得再犹豫,楝碧有点哆嗦的说:“右相之死引得全朝轰动,新帝以身子不适卧榻寝宫。又因长居于宫中天盛
朝质子?菲洛·伊摩尔造起谣言……说……”
眸一眯,不怒自威,冷冷的吐出一字:“说。”
做好赴死准备的楝碧猛吸了口气说:“说主子与男子苟合,才弃王朝于不顾,丢给一个庸庸无能的新帝!”
静静的听完,濯染双手握紧了又松开,连续几下后道:“还有其他?”楝碧坚决的摇摇头,可微抬头却对上濯
染魅得蛊惑人心的笑,但那双黑眸似乎能摧毁了一切。很打了个冷战的楝碧苍白着脸,只差没有闭着眼睛说:
“卿萧国主夜帝散出流言,说……他们的太子是……是,是……”
“是什么,别再吞吞吐吐。”一字一顿,似有了无限的不耐烦。
这次真的闭上了眼,楝碧感叹自己的命运的同时卯足了勇气道:“是主子与他的孩子!说主子是他的妻,孩子
之母……”末了,楝碧的声音比蚊子都还要细声,连瞧濯染的勇气都没有,却是意外看见那平静得毫无波澜的
蓝如墨的凤目,不知怎么唤了出口:“主子……”
濯染无声的掀动唇瓣,让楝碧连滚带爬的离开这间屋子。出了门,才发现门外站着一脸哀沉的管羌与阴晴不定
的银笙。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眼紧闭的屋门,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