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孕夫(生子)上+番外——兰生一梦
兰生一梦  发于:2012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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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要熬夜弄。”唐凌一边抱怨,手却没闲着,给他捏捏鼻梁,刮刮眼眶。

李岳很享受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脸上的笑意始终不退。

唐凌看他这副样子,有点心疼,刚毕业进公司的新人是挺辛苦的,手上的力道也更加轻了一些,怕把他给弄疼

了。

谁知这人反倒不满意,眼睛还闭着就皱眉开口发话道:“使点力啊!没吃晚饭啊。”

靠,伺候完小的了,伺候大的还要被嫌弃不给力,两父子都是白眼狼。唐凌使劲儿在李岳的鼻梁上一刮,恶狠

狠地说道:“嫌小爷我没使力啊?!走,跟我去床上使力去!”

说完就不等李岳睁眼,打横一抱,直奔卧室。妈的,本来就饿得很了!

第十九章:打胎

李岳报复性地拿毛巾抽打唐凌,唐凌配合性地上蹿下跳。这怀孕的人嘛,脾气暴躁一点那也是理所当然地,应

该原谅的。只是还真是有点痛欸。

很是闹腾了一阵两人才正经说话。

李岳盘腿坐床上,一脸郑重地说道:“唐凌,我要打胎。”

一句话说得正喝口水喘下气的唐凌“璞”的一口水吐床单上了。

李岳嫌他恶心,边给他递毛巾,边皱眉说:“床单你弄脏的你自己洗。”

没接他的毛巾,唐凌就拿手擦了擦,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耳背啊,你。”李岳回答得挺漫不经心,“我说我要打胎,或者说是流产。”

唐凌心里那是一个五味成杂。自己最开始不是没想过让李岳打掉肚子里的那一团肉的,甚至想过最好在李岳不

知情的情况下给他拿掉的,那完全是出于站在朋友,兄弟的立场,或者说站在一个正常男人的立场,毕竟李岳

身为男子闹这么一出简直是一个笑话,或者说是一场灾难。唐凌当然是不想李岳冒这么大的风险。

但是后来在一天天的担心和照顾中,唐凌觉得自己是再也不能简单地把李岳肚子里的当成一团肉了,那B超图

片里一跳一跳的心跳不断地在提醒他那不是一团肉,他或者她是活的,是有生命的。而且不管他以后会不会有

什么生理上的缺陷,唐凌至少现在确实是把他当做正常的胎儿来看待的。

会费尽心思地做有营养的菜,会小心翼翼地避免致畸的因素,会害怕李岳不经意间伤害他,甚至会担心他受凉

,受压,晚上时不时地进屋检查李岳有没有盖被子有没有趴着睡。偶尔好奇心上来了,还会掀开李岳的睡衣摸

摸他肚子,软绵绵的,也摸不出什么来,偏偏心里那叫一个激动,跟摸自己老婆肚皮似的。

这么下来,李岳还没有有了孩子的感觉,唐凌反倒是体验了一把初为人父的艰难。现在李岳这么突然一说要打

掉孩子,还是如此平淡的口吻,唐凌怎么觉得跟要合谋谋杀自己孩子一般不舒服。

努力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唐凌闷闷地问了句:“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李岳反问他一句。不过也没等他答,自己接着说道:“你不觉得男人怀孕很荒谬吗?更何况

男人生小孩?我又没疯。”

不觉得啊,唐凌在心里想,嘴里倒是说:“那你也不能这样轻率地做决定啊?”

“轻率吗?不会吧。我这叫快刀斩乱麻。把孩子打掉了不就一了百了。就当做个梦,还是个科幻式的噩梦,一

觉睡醒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那孩子的父亲呢?”唐凌看着李岳一脸轻松,顿了顿还是问出来了。

“靠!唐凌,你想找死吧!我不就是孩子的父亲!”李岳拿毛巾扔他。

切,你充其量就一孩子妈,当然这句话是不能随便讲的,不然就不止毛巾这么简单了。唐凌拿掉甩脸上的毛巾

,说:“我是说启成。”

李岳有一阵没说话,过后才笑着说:“关他屁事。孩子在我肚子里,要打要留还要等他同意啊?!再说……”

李岳又歇了一会,敛了笑意,低下头,“再说,他现在正愁孩子太多。”

说完又抬起头笑道:“哦,我还没给你说吧,启成那家伙惹了一身腥。”

操,你这是哪门子的善解人意,又是哪门子的幸灾乐祸?!唐凌被他这起起伏伏的情绪弄得有点冒火。忍着气

对李岳说:“不用你说也知道了。你当我昨天那场架是白打的啊?”

李岳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地说道:“不会吧。你抽哪门子疯打他啊?”

“靠,老子我为了给你出头教训他,敢情还是抽风啊?!”唐凌终于怒了,“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回头还打了

我一顿,当做给你家启成报仇啊?!”

唐凌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到了八辈子霉了,给人费心费力还反倒不讨好。妈的,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嫁出去的兄弟也他妈的这么狼心狗肺!还说自己抽风,我真抽风了就打死那个姓启,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夫

怎么狼狈为奸!越想越生气,唐凌把手上的毛巾重重地扔地上,还不解恨地给踩上两脚。可怜好好一条白色毛

巾,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尚不知道自己被定位为“淫夫”的李岳被唐凌的举动吓着了,昨天自己拿他出气打他都没见这么大反应,生怕

他这下想起来了要找自己算账,忙缩着一团抱着肚子,一副“我是孕夫我柔弱”的表情。呕得唐凌吐血。

唐凌深吸了几口气,又缓和语气问道:“你真想打胎?”

李岳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自己找陆川说去。反正你也认识他。”唐凌终于想到了缓兵之计。

“干嘛找他?”李岳表示疑惑。

“废话,你打胎不找妇产科大夫找谁?”唐凌在心底给了李岳一记白眼,以示鄙视。

李岳冲唐凌笑笑,狗腿地凑到他跟前说道:“你不也是医生吗?应该差不都吧。

“差很多好不好!术业有专攻懂不懂?”这次唐凌真给了李岳一白眼。

“切,所以我说你是庸医嘛,一点都不会融会贯通。”李岳撇撇嘴,身子也往后仰。

唐凌气结,自己是怎么年少无知才会一开始觉得李岳文静可爱脸皮薄的啊,这压根就一毒蛇,自己还是那倒霉

的农夫,硬生生地把他给孵暖了。

李岳再想了想,又问道:“你说我现在怀孕几个月了?”

“快3个月了。

“那应该可以做药流吧。”李岳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唐凌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岳再说了一遍:“我说可以做药流。”

操,才真执着啊!唐凌无力:“你这是从哪儿知道的?”

“电视啊。”李岳回答得倒很快。

唐凌都懒得白眼他了,只说到:“你这种不适合。药流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大出血什么的。是女人还好

一点,至少可以弄到医院去,你被送到医院之后估计很快就会上电视了。”再恶毒地加上一句,“或者直接进

动物园挂牌观赏。”

李岳闻言也只能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真得去找陆川那个变态?”

唐凌回道:“你开得了口就去试试吧。虽说陆川的品德不怎么样,医德还可以,技术也不错。”

说完看李岳一脸难色,又继续道,“要不然你就暂时不要打胎了,咱们从长计宜。

李岳炸毛:“从长计议?!再等我就顶着个篮球上街了!”

“不上街不就行了。”唐凌顺口接了一句。

“唐凌,你他妈的就想看我出丑是吧?!”李岳怒瞪唐凌。

唐凌大叫冤枉,说:“我这不是给你出主意嘛?是你自己要问我的。你自己又不想去找陆川,你想的办法又行

不通,不就只有等等再说吗?我又不是神仙。”

李岳半信半疑,也懒得再和他说话了,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又和他争了这么久,有点累了。倒床上把脸都蒙上

被子挺尸去了。

唐凌叫了一阵没答应,怕他捂着,扯他盖头上的被子,李岳较劲不放松,没办法只好任由他了。出卧室还不忘

捡起地上的毛巾。踩脏了还得自己洗干净去。

李岳等唐凌出去了才放下被子,揉成一团抱在胸前。有点累,但是睡不着,脑子里塞得满满的,都跟要爆炸了

似的。

昨天那是消息太过震撼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现在想想,怎么想怎么觉得害怕。自己肚子里装的这个,无论打

掉或者生下来,那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李岳就连电视上那些站在外面听产妇大叫的丈夫那一角色都没想过,

更别提自己躺里面生。可是现在,李岳满耳朵都是那些惨叫声了,还一声比一声的凄惨,一阵阵地毛骨悚然。

正自己吓自己呢,手机响了,一听铃声就是启成打来的。接还是不接,这还是个问题。等了一会儿,铃声还是

经久不灭,李岳也就按了接听键。

“李岳啊,你前天给我打电话了啊?我手机没电,没看见。现在才看到。”其实启成是今天看到家里电话显示

的,手机上的记录早就被汪籽宁给删掉了,他怕麻烦干脆就随口说了个谎。

李岳现在也没有心思挑他毛病,也就答应了一声。

那边问道:“岳岳,打电话有事吗?”

“没有。”

“那你打电话了干什么?”

“……”

“唐凌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

“那我们什么时间见一面吧。我想你了,岳岳~”

真是烦人,“不见!”李岳说完就挂断电话。

没看见自己正烦着呢。再想想启成确实没看见也觉得有点过分了,不知道他被唐凌打得怎么样了,刚才一时也

忘了问。

想再回拨过去呢,却又确实找不到什么话说,于是干脆拔掉手机电池,自己对自己催眠道“睡觉睡觉。”

第二十章

接下来的几天,李岳喜欢有事没事就往六院跑。

唐凌知道他的心思,更了解他死要面子活受罪活受罪的本性,因此看他跑得勤也没拦着。

别说,还真让李岳碰到了陆川好几次,两人见面了李岳也不再表现得很排斥,相反拉拉杂杂地和他说一大堆,

但是每次说到紧要处,李岳都说不下去了,支支吾吾通常随便找个借口走掉。

三番两次这样下来,陆川一时心里膨胀,这家伙不是喜欢上自己要找自己表白吧,一开始还得意于自身魅力无

比,然后就有点烦躁不安了,这万一李岳真开口了,自己可该怎么拒绝他啊。自己可是直的啊,宁折不弯!

因此后来也就时不时地打断李岳的话,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倒是帮李岳解了不少围。

再后来,李岳也发现陆川的态度起了变化,自己也就去得少了。

期间启成找过李岳几次,李岳心里烦,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两人每每不欢而散。

日子也就这么在李岳满心焦灼中一天天过去。他早晚都要摸自己肚子好几遍,直嚷嚷“肚子又大了肚子又大了

”。

唐凌望天,他那三个月的肚子,平得跟搓衣板有一拼,能看出大了才怪。唐凌吓唬他说肚子越摸越大,心里琢

磨着什么时候把他骗去再做个产检。

这天李岳正憋着一口气爬楼梯——这是他背着唐凌百度到的容易流产的注意事项,当然,他是反其道而行之,

接到了一个电话,惊得他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李岳恍恍惚惚地爬完楼,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却手抖得根本塞不进钥匙孔,干脆门也不开了,一屁股坐在地

上。

唐凌下班回家,一出电梯口就看见李岳垂头丧气地坐在家门口,慌忙走过去把他提起来,口里念叨着:“没带

钥匙也不能坐地上啊?地上这么凉,小心坐出病来。”

说完了才发现李岳右手里攥着钥匙,这才发现不对劲,把李岳的脑袋扳起来,双眼无神,压根没看到自己这个

大活人。

唐凌慌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喊道:“李岳,李岳,我是唐凌啊。出什么事了?”

拍了两巴掌之后,李岳才突然认出唐凌一样,一下子往唐凌身上一扑使劲抱住,把头埋在唐凌肩膀上,哭喊起

来:“凌子,我奶奶要死了。”

唐凌先是被他这猛地一扑给惊到,后更是被李岳那句话给吓了一跳,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李岳从小没了父母,完全被他奶奶一手带到的,祖孙两感情不要太好,李岳高考选择本市的大学就是因为方便

他回家看奶奶,刚进校那会儿差不多是周周都要回去,被唐凌嘲笑说是心理上没断奶。

这会儿李岳不说话,把他抱得更紧,真是急死唐凌了。

手忙脚乱地开了门,把身上挂着的也带进了屋,想把他放沙发上,李岳死活不撒手,唐凌只得作罢,自己坐沙

发上,让李岳坐自己腿上,一手轻抚李岳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幸好李岳还不算重。唐凌这会儿还在感慨,这家伙怀了孕了都还始终不长肉,喂的东西不知道去哪里了。

等到李岳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和唐凌的姿势有点怪异,差不多都是唐凌抱着自己了。不好意思地从

他身上下来,李岳想对唐凌笑一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唐凌见他现在好多了,再给他倒了杯水,边递给他边问究竟是出了事。李岳喝了点水才说:“刚才接到家里保

姆来的电话,说奶奶又中风了。”

唐凌抬头,“又?”

李岳解释道:“两个月前就中风了一次的,我请了一周的假回去照顾的。”

唐凌这才记起当初李岳搬过来时确实是说的从家里过来的,原来他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偏偏还一个人闷在心里

,唐凌这么想着不由得有点心疼。

李岳继续说道:“幸亏上次保姆送的及时,情况还好,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除了说话不怎么利索手

有点抖而外没有什么其他后遗症,医生也说恢复得不错,只是交代一定要预防二次中风。”李岳顿了一下,手

里的被子捏得紧紧地,“可是,可是刚才保姆刚才打电话来,说这次医生直接下病危通知单了。”李岳一说完

,脸色又是要哭不哭的。

唐凌问:“那签了没有?”

“签了,我让保姆先签上。”李岳吸了吸鼻子。

“签了就签了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唐凌抽了一张抽纸递给他,满嘴跑火车,“不就是病危通知书嘛,我

们医院割个阑尾都有可能签的,用得着吓成这样吗?还说要死了要死了,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忌讳都没有。”

李岳对他的阑尾论表示怀疑:“真的?”没接他的纸。

唐凌朝他抖抖手上的抽纸,说道:“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用哄小孩的口气。

李岳还是不接他的纸,红着一双眼睛嘟囔道:“我又没哭。”

“谁说是给你擦眼睛的?给你擦鼻涕的!”唐凌眉毛一扬,还坏心眼地加了一句,“鼻涕都要过河了。”

靠,李岳一把抓过抽纸,用力的撸了撸鼻子,清爽后团成一团扔唐凌身上,心里倒是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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