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人,别诱我犯罪!(穿越)下——天下别歌
天下别歌  发于:2013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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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转念一想,便想起小侯爷跟简王爷是死敌时常斗个你死我活的事,这会儿这样看来他们是在给卓少倾出气呢,顿时一喜,手也不抖了,脚也不软了,好像又有个人撑腰,胆气也大了,一瞥卓少倾,坐在桌子面前还真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

马功性子谄媚讨巧,立刻赔笑道:“那哥三个给小侯爷出气,小侯爷看好了戏,可要好好打赏啊,这事咱们天知地知,您知我们知~嘿嘿~”

卓少倾桃花眼一眯,笑得跟朵花似的,“赏啊,那必然是有。”

简檀心想卓少倾这货越来越阴险了,卓少倾心想爷一定是受简檀感染的,越是愤怒越能笑得欢,都能含笑杀人了。

******

丁封寒将盒子刚放在御书房的书桌上,便听得皇帝进来了,连忙往帘幕后面一藏,敛了气息。

事情超出他预料,皇帝来得太快,要是被发现很可能会被射成刺猬。

不过索性简崇宗喝了点小酒,心情烦闷,倒也不留意,看见桌子上的锦盒,眯起眼睛觉得有些奇怪,一时没想到有人潜进来送过来的,这几日过得乱糟糟的,还当谁跟着奏章送上来的呢,不是都在查简檀吗,那些多事的时不时就整出些证物来。这些大臣就是这样,他这里风向一变,都纷纷各种上奏踩简檀,其实他们哪知道真正的原因。

简崇宗把手摸上了锦盒,这时太监正好走进来送茶,见简崇宗脸色不太好,忙问:“皇上,奴才让人送点醒酒汤?”

他端了茶杯,揉揉眼睛,太监连忙殷勤地上去帮他按按头,丁封寒觑准这个机会,黑影一闪,已经风一样出了御书房,运气好得外面没人瞧见,招呼人送醒酒汤了。

“什么东西过去了?”简崇宗眯着眼睛。

太监转身一看,没东西啊,不就跟他进来的时候一样么,“皇上是醉眼迷蒙了?”

简崇宗微一颔首,猜到可能锦盒是送上来的证物,他也懒得看什么了,明天简檀就死了,有什么意思,便把锦盒一推,舒舒服服让太监给他按按去了。

然后醒酒汤上来,他喝了,还是觉得不舒服,回寝宫睡觉。

锦盒静静地躺在书桌上。

丁封寒人已走远。

******

天牢里,还是施石力这莽汉最先动手,“嘿,小侯爷,咱立刻为你出气……啊——”

卓少倾扬手就将狱卒桌上的茶水杯一掷,飞进牢房直往施石力脸上,铿然叮镗一声,竟隐击出几分金铁相交的声音。

简檀虽然很没力气,胃疼得厉害,但是还是做了一个动作,身子一挪,那施石力脸上鲜血飞溅,一滴也没落他身上。

哦,还有四飞的牙齿,掉在地上的声音勉强真好听。

“嘭!”

卓少倾含怒在桌上一拍,若不是收了力道不好来这乱毁坏公物,桌子都能给他立时拍个散,不过那直直飞起来一尺多高的物件又砸回桌面,摔得稀烂四碎,顿时一人仰面惨呼,另两人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不知道这位小祖宗发什么火,他们帮他出气难道不对么?

不对,自然相当不对!

卓少倾沉着脸一脚踹开牢门,三两下把这三人踹了出来,注意,是踹,不是跟卓一奇打闹的那种踹,是动了真火再不留情的踹!

瞬间那三人被踹飞出来,撞在这狭窄囚室的墙上,各自鲜血溅开在墙,落地就跟死狗一样,只敢哼哼唧唧,若不是卓少倾多年来的生命观念和顾忌他这进来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卓少倾当真就要控制不住内心想要踹三人!

“这个人就算跟爷斗个你死我活咬牙切齿那也是大爷的对手,你们算个什么玩意敢动他?我数三声,谁还在我眼前恶心我大爷不介意臭虫一样踩死他!”

三人一愣!

“一。”

三人对望一眼,迅速努力站起来。

“二。”

三人争先恐后踉跄着见鬼一样往外冲!

“三。”

三人先后出了门,先后没走一步便趴在地上,各自琢磨着断了几根骨头,吐出血花,要回家躺几个月,但是仍然不敢停,站不起来爬都要爬开去离那个煞星远点,也不知道刚才他们哪来这么快的力气怎么就在三声之内跑出来了,果然人到危机能突破极限。

他们以为这事完了,他们不知道更悲剧的还在后面,咱简王爷记性很好,相当好,没见他们的名字都被简檀记住了吗?

******

卓少倾看着那三人几乎是滚着走的,还是觉得气愤难平,他们什么都没做成功,他已经觉得无法忍受了,如果他晚来几步,让他们做了点什么的话,他觉得他一定当时就弄死他们,每个人,特别是男人,在怒极的时候能唤起人体内野兽的嗜血狂性,这是经过现代科学家研究证明了的,所以他不会有任何负担。

“简檀,你没事吧?”他见简檀皱着眉,捂着肚子靠在黑铁栏上,忍不住上前想扶他,看看怎么回事。

但是简檀明显果断一甩手,非常想吼一句,老子没事,你给老子滚,老子不想看见你!其实是不想他看见自己……

卓少倾脚趾头都想到简檀的傲娇脾气犯了,于是只好看着简檀,心想正好我组织组织刚刚没想完的语言跟你说什么,你赶紧平复你的情绪……他忽然看着看着,发现,简檀脸是红了么?

这个发现很重大,但是这个发现绝对不能让简檀发现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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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檀靠着想坐下来,但是一瞥附近的一滩血和茶杯狼藉,非常嫌弃地瞪了卓少倾一眼,是老子进来杀人就不见血,卓少倾顿时会意,连忙往对面墙边踢开一处打理好示意简檀过去,却见简檀一抬下巴,眼光撇向另一个角落——那边,给爷弄干净了过来。

卓少倾觉得靠墙好坐多了,但是这种小事简大爷高兴坐哪就坐哪,他不会跟他争的,迅速把地方草一铺一清理,过来扶着简檀就过去。

反正再狼狈看也看了,简檀还真能一直傲娇不成,何况他很快就记起自己的处境,卓少倾在此与他而言,绝对是百利无一害,那些想他死的,恐怕计划就要落空了,再说,简檀觉得。

那人打那一拳,刚好打在他几天没吃东西的胃部,此刻疼得半死,喉咙干得难受,胃酸上涌,跟火烧似的,全身也都疼痛难耐——他有些撑不住了。

不然,他绝对继续傲娇下去,很可能再甩一句,费口水。

******

“是不是想跟我说点什么?”简檀缓了好一会儿,才道。

“……”卓少倾正酝酿着跟他说什么呢,却听见他沙哑着喉咙这么一句,瞬间不知道怎么答了,搞得跟你说个话都要求你一样,简檀你有病吧?

“去让人拿点水来。”

“做什么?”卓少倾张口就答,想不到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很怀疑简檀这洁癖性子犯了难道是想要水洗澡?

简檀很没力气地踢踢他,揉着火烧似的喉咙,“你亲自去,干净的,一茶壶,去拿来。”

卓少倾顿时一怔,他知道简檀虽然平时讲究,但向来不会做坑爹的娇生惯养惹人发指的事,又瞧见牢房里有半碗水的,再一联想简钧他们都能派人来动他,简檀刚才面对那三人居然没直接动手……

******

卓少倾亲自拎了壶水,一路走一路想,回来给简檀一倒上,不想又瞧见简檀稍不文雅的事,就着他的手先拿着那碗一嗅,顿时拿过去几大口喝了,再递回来,说了两个字:“还要。”

他自此已经确定了,简檀这人喝水一般就跟猫舔一样,喝也只喝好茶的,那个樱唇一抿就是一风度绝佳的风景线,哪里见过他大口大口灌水的时候,连忙倒了,柔声问:“几天没喝水了?”

简檀很快又喝了一碗,再递回来,示意还要,知道这事也瞒不过他,“进来到现在。”

卓少倾按着心头的怒气,一边倒一边看他,刚才心思不在此处,此刻再看,发现简檀脸色不太好,眼底黯黑着,憔悴了很多也明显看到瘦下来的痕迹,“也没吃?”

“嗯。”简檀舔着唇,靠着栏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少倾倒完水递给他,忙道:“慢点喝,等会儿胃疼。”

简檀真的觉得渴得很一样,怎么喝都还是渴,拿着就灌,得暇回了句,“已经在疼了。”

“……”卓少倾看着他喝,想到他都被判极刑了,居然还有人不放过他,非让他早点死,连饭菜饮水里都下毒,若不是简檀懂毒,恐怕早就是什么什么罪大恶极,什么什么畏罪自杀的消息了。他看着他捂着胃喝水的样子,一时间只觉得心疼,从进来到现在,滴水未进,还要被审,还要担心,是他都觉得心力交瘁。

“上次你怎么不告诉我?甩那句话来气我啊?”想起上次他来就要教训他,他甩他一句费口水,倒也实在,此刻却觉得连日来被那句话搅出来的火气,都化作心酸。

简檀凉水入胃,确实更不舒服,但是不喝喉咙烧得不舒服,左右都是不舒服,强撑起一分精神,摇了摇头,哼道:“你再跟我讨论那种问题我一定再甩你一句。”

“……”卓少倾大觉不好意思,为上次他那态度,又知道他的意思是,说了也没用,再说这事有谁在乎?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事大咧咧跑到皇帝面前为简檀打抱不平,他知道这事还不如不宣扬呢,目光在牢房里转了几转,停在靠墙角落的一处稻草里。

简檀看着他的目光所停处,“我把饭菜和水都倒在那边,装作我吃过了,那是慢性药,符合我向来宿疾发作,罪责下受不住病死,不想打草惊蛇,便拖得一天是一天。”

卓少倾沉声问:“谁要害你?”

简檀笑了笑,扬起自嘲的弧度,“你是没往那些人猜呢还是不敢相信?”

******

“王爷,你还在生气吗?”

裕王负手站在书房看着夜色,注定也是一个不眠之夜,他睡不着,裕王妃听得下人报告,连忙端了杯热茶进来。

生气?他能生谁的气?这女人跟两个儿子一直在暗中对简檀做手脚,有些他不高兴,有些得到他首肯,有些他默许,有些他睁着眼睛看不见……简檀……他又想起那张清艳的脸,从侧面看,那眼角眉梢,像极了记忆中那温婉的脸。

世事磨人。

裕王妃把热茶亲手端给他,拉着他坐下,“好了,别想他了,想着生气。想想你两个儿子,琛儿正妃为立,你说他是娶哪家姑娘呢?还有钧儿,他难得回来你也不给好脸色,还有他在外面,得找个时间跟皇上说说钧儿知错了,让他回来吧。”

裕王觉得一阵烦闷,闷头喝茶。

裕王妃又道:“两个儿子多好,操心的事儿多呢,你还有空想那女人生的贱货,他有什么好?”

裕王扬手就把手中的茶杯一掀,热茶泼了裕王妃刚化的妆容一脸,冷声道:“简檀比你那两个儿子不知道出息多少倍。”

那茶幸好也是裕王妃讨好地晾个温度合适才递上去的,有点烫,但不至于烫伤,但是满脸通红,茶叶粘腻了满脸,和着那些艳红的胭脂黛眉,狼狈得一塌糊涂。

好半晌,裕王妃抬起那张浑如恶鬼的花脸,表情狰狞地恨恨回了一句。

“是,简檀是出息,只可惜他出息不是为了你光耀门楣,而是要你抄家灭门。”

裕王如遭重击,瞬间由愤怒颓然坐退在椅子上,紧抿着的唇还是忍不住泄出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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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府!

卓少倾想到了裕王府,但是不敢想象,拿眼去看简檀。

灯光不亮,甚至有些昏暗,他就在昏暗的光影里笑着,转而容颜浓艳起来。茶白衣衫,略起微尘,衣襟领口略略微开,一道精致的锁骨像玉般净郁,明明略显憔悴的面容随着上扬的唇角明丽起来,丹凤眸中潜藏的情绪无端,似那织纺雕绣繁复的重锦,把那暗藏的经纬丝纹,藏在灯下泛着的冷华之中。

卓少倾忽然想起那夜雷泽,他从容破阵而舞,越至极处,白衣惊鸿,越觉穿透灵魂的美。

寒月摇光舞白衣,十分冷情赋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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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封寒此刻已在宫门,飞索一扬,几个起落如鬼魅般从宫门跃下。

皇宫前几日遭刺客,也是他不留神被发现,格外加强了防守,除了固定的守卫,还有不定巡逻。

却不巧,被巡逻的御林军发现,顿时宫门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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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还在御书房的书桌,在奏折堆里,静静泛着锦光。

第八十七章

简檀此人,披一身好皮囊,君子蹁跹,却狠心冷情,卓少倾是知道的,但是却好像是今天才知道,这人冷到极处,却生出令人侧目的美和华,像那悬崖上开出的玉兰花,傲然而不屈,绽出分外的艳丽,看着也便觉出不同寻常的妖娆。

那是骨子里带来的,跟他平日里流于表面风华又有不同。

卓少倾至此觉得,他真的是喜欢简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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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美艳一瞬即逝,简檀的情绪向来不外露不放纵,而今已经算是例外,那些事他从来都讳莫如深,卓少倾就算问个十万个为什么,简檀也只会由他揣测不会答之一言。

他很快将注意力摆到卓少倾身上,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进来的?”他再清楚不过,这事必然是秘密的好,这当口,不该会放人进来才是,而裕王府毕竟又不同,简檀新晋当红,如日中天的时候还嫌自己不够分量,也不敢跟裕王府硬碰。那样一座权贵,面上低调,几十年的积淀在那里,看不出,但是背后里的盘根错节却是难以言说的。

“……我爹是卓辰平,不就进个天牢有什么打紧?”卓少倾有些不自然,他向来觉得简檀手黑心更黑,对他的做法颇有微词,他最多也只能算个手黑心不黑,对敌人他可以做到,但是对那种无辜的人,他几十年的善恶观念也不允许他给别人下黑手。

简檀就不一样了,他奉行的是爷要走的路要做的事,开眼就给爷自动闪一边,不开眼挡路了爷便谁挡杀谁,管你存不存心,无不无辜!

可是今天,卓少倾用的是简檀的法子,按理说狱官也确实是上承圣命,拦着他也是应该,但是他却以人家一家老小威胁,以侯爷府相压,虽然他不是存了心威胁人家,但是吧,也确实是因为一己之私为难了人家,若每个人都跟他一样,这个国家法制还要个屁?他也算是恃强凌弱了,自己照常现代观念来看,必然是他不正义了。

卓少倾自认不是个老好人,但是相比于简檀甚至是朝廷大多数人,他觉得他实在太善良了,他也有手段,但是他的原则倒不说不沾一点浑,不过有个底线,算是基本的道德底线。他对敌人自然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但是对无辜人,多少有些残忍不起来。

但是,他今天是质疑了,以前秉承那么一点正义的观念,在见过整一场说斩就斩莫须有的罪名时,他觉得有些可笑了,时代如此,他非要濯清涟而不妖,那代价迟早是自己尝也更是自己的亲人,简檀就比他通透。特别是,他进来了又发现原来这个天牢倒也不是他一个人光顾,他更觉得讽刺,假如他坚持所谓的正义,没有迈出那一步,现在简檀又是何等光景?

所以他现在已经没什么障碍,所以他也不想跟简檀再多来一场口头征讨论战,简檀也是有不对,但其他人也没对到哪里去,而这些他心里面承认就好了,当面承认不就是落下面子,也觉尴尬,便含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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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檀瞧着他摸着胃一点点抿着水,就等缓过去这劲儿,脑子却不停,卓少倾这个样子他知道一定有事,正常手段他肯定是进不来,那必然是用了些不光彩手段的,不好意思说他这会儿也懒得去深究出来,只淡淡道:“你也是一个伪面人,说吧,进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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