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反应了。”卓少倾一本正经地看着身下窘迫的人。

“老子又不是不行，怎么会没反应！”简檀脸色发红勃然大怒，却被卓少倾一捏一套，“啊～嗯啊～卓少倾，早晚我阉了你～啊～”

这几声叫得卓少倾又有些荡漾了，奸尸有什么好玩，“简美人，多叫两声来听听。”

“你做梦！”

“你不叫我就废了你！”

“……”

“废了你你敢去告诉皇上你不行了被卓少倾废了么？”

“……”

“叫不叫？”

“卓少倾，你给老子等着！”

“你小弟还在我手里，你确定不叫？”

“……你、无耻！”

“一、二、三。”

简檀恨得牙关都痛了，实在有一口血喷出来的冲动，终于体会一把这人天下第一纨绔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了，“成，前提是你把老子伺候舒服

了，否则叫个屁啊！老子被你伺候爽了自然会叫，”

“我会努力给你留下难忘的一夜。”卓少倾好死不死又捏了一下，“我很期待哦，千金难买简老板金口一开——叫床嘛。”

“……”简檀已经没脾气没语言了，跟这人在一起要什么脸皮都是多余。

“喂，你刚不是想吐吗？”卓少倾压着他一边吻着他绝美的容颜，一边调笑道。

“……”简檀也很郁闷怎么不想吐了。

“下次你想吐，爷帮你治。”卓少倾一下子开始猛冲。

“……嗯～”简檀不由自主低低呻吟。

“哈，你嗯了，记着，说好了。”卓少倾笑得厚颜无耻，动作得更加剧烈。

“……”说好你大爷！简檀脸上却有些发红。

被他再次挺进，简檀咬牙觉得凌迟不够的，要凌迟要鞭尸要挫骨扬灰！

第四章

半夜巫山云雨，被翻红浪。

卓少倾喘着气终于放开简檀让他沉沉睡去，自己躺在一边似乎在回味刚刚的滋味，这最后一、两场，竟有几分交欢的意味。

他算是履行了诺言，把简檀算是吃了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一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他还是觉得犹若梦中一样。

那人该是极累了，很快就睡过去了，狭长的丹凤眼紧闭着，原本光洁白嫩的身上斑驳狼藉，卓少倾猛然坐起来，只是看见他肩上的伤口还没料理呢。最开始存了心让他吃点苦头，后来云雨进行时哪有那个心情，这会儿看到肩上狰狞的伤口，有些微妙的感觉，他算不算是在那人心上来了这么一道不轻不重的伤口呢？

卓少倾穿了衣服出门去，摸到药房找了些药，这才回来帮他小心上了药，他自是没感觉的，被折腾了这么久估计也麻木了。卓少倾觉得他也不是故意要做得这样狠的，但是真的是一直有感觉一直想上他，一个控制不住就这样了……他想上辈子跟女朋友也不见得会这样啊，但是对他，怎么就这么把持不住呢。

他想啊想，把事情从头又想了一遍，一开始他被他气得到了，不能杀不能动的憋着气，事实证明人被逼急了还是会出急智的，拖回来就想给他点教训。后来看他那样子，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毕竟不是太心狠的人。

想到这里他觉得想出了答案，如果那个时候简檀能服一声软告一声饶，恐怕这就结了，他也真不打算怎么样他了。谁想那人竟大为反常，先是一把就把他掀翻下床，再说出那样的话，以那样强硬和死不悔改的态度，让他火又窜起来了。之后他说是那样说，但是他要是真告饶一声，他也觉得没劲了，偏偏这人好像今天就打定主意，非跟他来个强硬到底。

这人越是如此，倒越激得他就是想压倒他，这人要不强还真对他没兴致。

卓少倾叹了口气，想到这隐隐觉得好像有有些蠢蠢欲动了，今天开始觉得不收拾简檀睡不着，谁知道如愿折腾完了还是睡不着。这会儿也不能不地道，不可能再把人家给扒拉起来做一次。

还有大半夜，做什么呢？

他看着简美人熟睡图半晌，忽然出了房间摸到画室抱了一堆纸卷还有颜料笔墨一股脑儿全弄了回来，铺开在桌上，提笔对着简檀就开始画，一笔一笔用着最精心的颜料和性子，勾勒这人绝美容颜，倒也能打发这夜时间。一种姿势画完了，再来另一种，

反正简檀这会儿估计他干什么都不会知道，于是他便肆无忌惮地开始人体艺术的深造。

他觉得今天晚上简檀还是有些可爱的，也不知道他是较的什么劲，其实他以往挺烦他特能装，强的嘛他赔笑脸，就像六皇子找他麻烦，就像太子和十皇子，不管怎么着，他觉得他没办法收拾别人之前，他都是极其能忍的！虚情假意，假笑晏晏，他看着不顺眼！

但是今天，他还当他会服个软呢，谁想一直跟他强到现在，却对了他胃口一次！这人要一直这样，龙阳便龙阳吧，他是无所谓的，但可惜他知道，简檀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

一幅幅美人图很快出炉，绝美的容颜，完美的曲线，线条交织、颜料深浅的一分一厘卓少倾半点不含糊，对待自己重要的作品一样，他向来也是很认真的。

他这边画，那边简檀似乎是觉得冷了，将身子慢慢蜷起来，蹙着眉，似乎有什么非常不愉快的梦境。

卓少倾舔着嘴角想，简檀不会是梦见被他强上的事吧？完了之后又把自己给鄙视了一遍，捡起被子给简檀盖上了。

忽地又想起简檀说过的话来，真可谓每一句话都充满怨恨，当时下半身思考去了，卓少倾压根没想太多，这会儿又想起来，什么我简檀活着不易，不管怎样都要活把你们这些对不起我的一个个送下地狱，大概是这样子的吧，又想起他说要他全家不得好死，想起今夜的见死不救和借刀杀人……

卓少倾笔下一抖，那画就坏了，本来用力柔和的笔触一歪，便把眼角的线条描得上扬了些，整个面目看起来就有几分狠辣。

美人虽好，便如罂粟，其实是毒，他想他该敬而远之。

他当即丢了笔，也就不画了，一幅幅裸体……一张、两张、三张……六张……都快赶上连环画了，他把这些都收好藏起来，然后又觉得自己似乎真是越来越恶趣味了。

从画室回来，已经快天亮了，卓少倾在隐隐的天光中看见院子里已经有厚厚的一层雪，雪花还在延绵不绝地飘着，他觉得这个除夕真他妈精彩的。进屋简檀还在熟睡，捏着被子的一角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起来。”卓少倾推了他两下推不醒，恶作剧心思大起，伸手就捏住简檀的鼻子，又用唇堵住他的嘴。

呼吸不了……呼吸不了……要窒息了……

简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然一挣，爬起来就缩到

床头，接着闷哼一声又倒抽口凉气，只觉得浑身酸痛腰身无力地滑倒下去，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卓少倾自然是料不到这人这么大反应的，只见他茫然而极其恐惧地看着虚空，眉头紧蹙，那是真正的怕，一种不知道是来源于什么的恐惧。

等他喘够了，这才回过神来，狠狠瞪了一眼恶作剧的卓少倾后扯过被子，无心计较，裹着狼藉的身体又十分疲惫无力地要睡去。

“喂，起来了，还是你打算再给大爷我侍寝一夜？”卓少倾把他的衣服放在床上，凑在他耳边低低地笑道。

简檀闭着眼睛，半晌才十分艰难地坐起来，头晕就罢了，浑身上下哪里都痛，特别是腰，都已经麻木到不是他的一样，默然看了一眼肩上被包扎的伤口，拿过衣服就开始一件件穿衣服，身上红红紫紫满是痕迹，他一眼都不看，也不避卓少倾。

卓少倾半点没回避这个意识，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件件地把衣服穿上，道：“你知道你睡着了都说了什么吗？”

简檀半分眼色都没给他，好像没听到。

“我听到你叫父王了，还说什么父王，别生气，孩儿会乖乖的……”

简檀系上腰带，还是没听到。

“你还说到我了，当然了，虽然你又是一口要把我凌迟活剐之类的，但是咱们都这情分了，我知道你打是情骂是爱对不对？后来你还叫什么快点～快点的～”

简檀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继续穿上外衫。

“后来你梦境又变了，你说父王我有什么不好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从来不说梦话。”简檀转身看着他，用冰冷和不屑的目光，好像他跟个跳梁小丑一样。随即他俯身穿上鞋子，有些艰难地努力站起来，不想让这人知道他其实现在能站起来也无比困难。

好吧，卓少倾承认他在诳他，但是被简檀这样笃定地驳斥掉还是不服的，“你怎么知道你不说梦话？说了你还能知道啊？”

“昨天我根本不知道你娘也在。”简檀说这话的时候站得笔直，也没回头，他本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的，却想起什么就停住了。

第五章

“嗯？”卓少倾一愣。

“所以你不必把你自己太当回事。”简檀说完这话就走，卓少倾的娘他看都没看过几眼，走到面对面他估计能认出来，当昨天夜里这么黑，乱成一团，他只听到一个女声在叫他，谁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呢？真正催命的是那句，裕王妃也在这。

简檀的话带着十分不屑的语气，卓少倾却没犹豫就信了，放在昨天他也许会怀疑一下，但简檀昨天那么强硬也不肯服软，没理由在被他强完了之后还会骗他。他转身就拉住要走的简檀，“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解释？”

这一拉，简檀本来就是强撑着根本站不住的，却被卓少倾及时扶住，便在他怀里了，顿时有些羞恼冷下脸就道：“放手。”

卓少倾也有些不好意思放了手，就看着简檀扶住旁边的桌子，捏在桌子边缘的手指骨节一阵发白，忽然就想，昨天他不解释是因为一解释了就在跟他服软一样，该是要强吧。这念头刚闪过，只听得他冷而傲然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认不认出她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卓少倾又是一愣，他便回过头来，朝他笑了一笑，满带嘲讽的意味，“你昨天的愤怒和理由……呵……特别可笑。你这种人也好不到哪去，就是要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明明想做手段也极其卑鄙，但就是喜欢安上一个借口说服自己说服别人，好像就显得高尚一点。”

“我简檀做就做了，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开脱，也承认自己不是好人，活该也好报应也罢，一路过来，人前人后奸商走狗，夸赞也好骂名也罢，种因得果，所有行事决不后悔。我的目标很大，一个小侯爷不必太把自己当回事。”

卓少倾明白他的意思，他在简檀眼里没那么了不起，昨天他一直以为简檀是冲着他的原因不救他娘不救裕王妃，而其实简檀压根就不会去管另外一个人是谁，那么昨夜强上他的理由倒真不成立。

于是他问，“你就这样恨你……不，裕王妃？”一时口快就想说成母妃，随即又立刻改口，听得简檀这样说，他觉得有些抱歉，但同时反而更觉得生气了一些，“难道当时跟着她的不管是谁，你都要不管她的性命而要她一起陪葬么？”这人到底是怎样的漠视人命啊？

简檀不置可否，这又不打算答话了，要走，卓少倾又抓住他的手不肯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执拗地问，“如果你只是遇见我娘，你会救吗？”

简檀冷冷地看他一眼，“十八名

士兵，我都留下——”可是还不等卓少倾回过味来神情稍缓，带着一丝戏谑却又道：“然后让丁封寒蒙面黑衣，冒充刺客一剑劈了够么？”

卓少倾握着他的手蓦然收紧，“好，好计谋！这招更狠！”

简檀神情冰冷，一句一句说着，“卓少倾，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收回，你给我记着，我要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你既然敢做，就给我有这个觉悟，除非你今天就别让我走出去！”

这个人果然是这样，或许早就无可救药了吧，他果然是有毛病刚刚还会对他有一丝抱歉，特别看到他站都站不住的时候，居然忍不住就去扶他！

简檀看着卓少倾这个样子又笑了，笑得有恃无恐又语带诱惑，“但是这样你全家死得更快！你可以试试，反正我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郡亲王，别人眼中得意一时的皇上的走狗罢了，其实也没人在乎。裕王府都会感谢你，也会力保你，皇上跟我也没多亲，也不会追究……”他说的时候扶着额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一边说一边笑。

“好，那好，你今天别想走出去！”卓少倾气得不行，这人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昨夜我理由用错了是吧，今天给你来次正确的理由，我就高兴立个牌坊，真当我不敢杀你，你就继续嚣张！让你漠视人命！是，或许你看来我是虚伪了一些，但是你这种人根本就压根没有底线，我要做什么好歹还会想个师出有名，没有借口我还会罢手，你就是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连理由就省去了！谈笑就能杀人，喜怒无常也能杀人，杀人都不会给个理由的！”说着一拉一扯就把他压在地上，本想看他顿时变色的脸色，却见他看着他还是笑，笑得意味不明。

卓少倾把他刚穿上的衣服扒了，他在笑，卓少倾把他裤子在扯了，他还在笑，卓少倾把他翻了个身，抬起腰就狠狠插进去，他闷哼一声，依然含着笑。

“笑什么，好爽是吗？”被这样笑着，便是卓少倾也有些心头微微发渗，只得借由肉体的快感掩盖。

翻腾半夜，卓少倾进去几乎是没有什么阻碍的，但是简檀来说，那里毕竟是伤了，昨夜不过是麻木了，这会儿再来每一次的进出都刺痛他的神经，搞得他头好像更晕了些，也就晕乎乎地笑。灼热的身体贴着冬天寒冰一样的地板，简檀反而有一种极致的快感，“无所谓了……你随便，反正也没几次了……”他说着又笑起来。

“烧糊涂了？”卓少倾觉得简檀有些不对劲，摸了摸他的

额头，皱眉道。

简檀的声音有些飘忽，却很坚定，“我很清醒，从来没这么清醒。”

卓少倾将他翻了个身，简檀仰躺在地上头发散开着，肩上被包扎的伤口有鲜红的血渗出，脸上却带着弧度最美的微笑，卓少倾却仿佛在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看到了……修罗地狱的屠场。

“来，我告诉你我笑什么。”简檀闭上眼睛，笑道：“第一，跟你一晚上谢谢让我学会了要脸做什么。”

“第二，不就是被你上几次吗？我连恶心都不会了，谢谢你让我百毒不侵。”

“第三，我简檀从来活着不易，你们做得狠，却还是给我留了条活着的路，日后我会让你们后悔！”

“第四……最可笑的是，你们还不敢杀我……”

简檀一边笑着一条一条地数，如果是其他人卓少倾一定以为他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但是简檀给他的感觉是站到了悬崖边上。

房间里一时沉默着。

“少爷——”

此刻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

第六章

卓一奇一向觉得自己心理素质挺好，但此刻站在门外，还是被两人这副“赤诚相对”的姿势雷了个里嫩外焦。